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聿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茉上花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西西弗饵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结束一场噩梦般的商务谈判,甲方代表是我暗恋了近十年的男生。会议结束后,他靠在会议室门框上笑,西装袖口露出我熟悉的银色手表。那是我大二时在手表店盯了三个月,用兼职的全部工资买的生日礼物,后来在他交换生回来那天,被我塞进了他的行李箱。当时上大学没有什么钱,给他买完这个手表,生活费就所剩无几了,但我还想要特别一点,想让他一直记住我。所以,我躲在宿舍阳台,用修眉刀足足刻了两个小时,表链内侧刻着极小的“CM”。......再见陈聿后,我躺在床上翻开日记,字里行间都是和他相处的回忆。再次翻开它,没想到我和陈聿已经认识了十年之久。稚嫩的文字,青涩的回忆,记录下的每一个字都是当时对他最炽热的爱意。这本见证着我十年青春的日记本,上面记录着我第一次注...
《茉上花开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刚结束一场噩梦般的商务谈判,甲方代表是我暗恋了近十年的男生。
会议结束后,他靠在会议室门框上笑,西装袖口露出我熟悉的银色手表。
那是我大二时在手表店盯了三个月,用兼职的全部工资买的生日礼物,后来在他交换生回来那天,被我塞进了他的行李箱。
当时上大学没有什么钱,给他买完这个手表,生活费就所剩无几了,但我还想要特别一点,想让他一直记住我。
所以,我躲在宿舍阳台,用修眉刀足足刻了两个小时,表链内侧刻着极小的“CM”。
......再见陈聿后,我躺在床上翻开日记,字里行间都是和他相处的回忆。
再次翻开它,没想到我和陈聿已经认识了十年之久。
稚嫩的文字,青涩的回忆,记录下的每一个字都是当时对他最炽热的爱意。
这本见证着我十年青春的日记本,上面记录着我第一次注意到陈聿的日期——2015 年 10 月 17 日,是在图书馆三楼的窗边。
图书馆三楼飘着新磨咖啡豆的香气,透过图书馆的大落地窗,静心池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
初秋的金城,天气凉爽,但图书馆里面的座位都被考研 er 给‘扫光’,心里着急,额头上急出了一层薄汗。
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自习室里面乱转,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电脑包,真像一只大老鼠在到处乱窜。
忽然,被斜对角窗边的身影定住脚步。
穿着浅灰色连帽卫衣的男生正低头翻书,卫衣帽子松垮地搭在肩上,露出后颈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他腕骨处的血管在翻页时微微凸起,像青色的小蛇蜿蜒在苍白的雪地上。
握着红笔的手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边缘泛着健康的粉。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陈聿的模样。
他的眉骨生得极挺,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鼻梁高得能在眼下投出细长的阴影,嘴唇却意外地粉嫩。
不知他遇上了什么问题,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像只随时准备戒备的小兽。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侧脸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卫衣上有着好闻的金纺柔顺剂的清香,混着图书馆特有的油墨香,竟成了往后十年我最难忘的气味。
他用红笔在课本上画重点时,笔尖划
过纸面的沙沙声和窗外银杏落叶的响动奇妙地重合。
嘀嗒...嘀嗒...嘀嗒...那一刻,时间仿佛冻结。
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至有同学经过,轻声道:“不好意思,同学。
麻烦你让一下。”
“哦哦,好的。
不好意思!”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我站在这里盯着人家这么久了,心里不由得“鄙视”了一下自己。
“李茉,你要不要这么花痴,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毕业了挣钱给爸妈过上好日子,你可别看到帅哥就忘记你的初心了。
这次就允许你看一次,下次不准再看了!”
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找了一个靠近他的位置坐了下来。
美男在侧,很难不芳心涌动。
我边抄笔记边盯着他翻动书页时翘起的指尖,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我这是才清醒过来。
救命!
笔记本上的笔记全抄错了行,又得重新抄一遍了。
我的个老天爷,“你”字被我写成了歪扭的笑脸,像极了他低头时嘴角的弧度。
更要命的是,他握笔的姿势竟和我一模一样:食指关节抵着笔杆,中指第一指节垫在笔尖下方,这个发现让我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赶紧低头假装翻书,却把笔记本拿反了都没察觉。
后来我才知道,那支红笔是他从隔壁桌同学那儿借的,笔帽上还沾着不知道哪个同学的奶茶渍,边缘留着圈浅褐色的印子。
再后来,我算准了他做笔记时追求工整的习惯,笔一断墨,必定需要换笔。
因此,在我们认识之后,我故意在笔袋里装了三支断水的笔——最左边那支的笔夹早被我掰松,夹在笔记本上总会滑下来;中间那支的墨水只剩三分之一,写出的字会断断续续;最右边这支的笔尖甚至有点弯,画出来的直线总带着细微的弧度。
你问这是为什么?
那当然是增加和他接触的机会呀!
后来,我们成为了学习搭子,经常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那时候,我才发现陈聿也不是那么完美。
他经常忘记带笔,当他第七次走到我桌前时,我心里已经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毕竟我是一个第六感很准的人。
因此,我每一次就假装捉弄他,说:“不好意思哈,我也忘记带了”看着他失望的表情,不知为何,我
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又假装翻书包,假意道:“诶呀,这里怎么有一只。
呐,给你”因此,我们每天上演最多的画面是,“李茉,你带笔了吗?”
“不好意思哈,我也忘记带了啊,那好吧,谢谢哦诶呀,这里怎么有一只。
呐,给你”每一次,我递笔时故意让指尖在他掌心多停留了 0.3 秒,那截触感像刚出炉的北海道吐司,温热柔软。
......有一天,陈聿又过来了。
深秋的阳光穿过他额前碎发,在睫毛下投出蝶翼般的影,我这才发现他左眼尾有颗极小的泪痣,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
“李茉,你的笔好像都不太好用?”
他说话时带着点日式英语的尾音,后来我才知道是上周跟日本交换生学的玩笑。
“不好用吗?
写不出墨水吗?”
“对的,你这个笔有点断墨。”
“那行吧,你给我,我先去吃饭了,等会回宿舍给你带一只新的过来”说罢,我正要收拾东西去饭堂吃饭。
没想到,陈聿叫住了我,他说:“正好到饭点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行,走吧”那时候我表面是多么的云淡风轻,但我自己内心才知道:“我滴个老天爷,终于要和陈聿共进晚餐了吗,太好了太好了...”一直给自己说,“李茉,要保持矜持,矜持,矜持一点哈”......我们各自打完饭,我发现那一天老天真的太厚爱我了。
大三食堂原本的土豆炖牛腩变成了胡萝卜炖牛腩,简直就是我的最爱!
美食在前,美男也变得寡淡无味。
我埋头苦干,都快要把餐盘里的饭给吃完了。
我看着陈聿一直没怎么动筷,就问他:“咋啦,你不喜欢吃这个胡萝卜吗?
怎么剩了这么多自打记忆起,我妈就不太会做饭。
我爸怕我饿肚子,每次都包猪肉胡萝卜馅的饺子,放了超级多的胡萝卜。
我就一直吃一直吃,吃到高中,给我吃伤了。
现在我一看到胡萝卜就发怵”第一次听到陈聿说到他家里面的事情,我愣了一下,随即道,“哈哈哈,那没事,现在有我你就放心好了。
我不挑食,胡萝卜苦瓜我都爱吃”讲完这句话,我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我只能自己嘿嘿尬笑两声,以掩饰我内心的慌乱。
耳根不
争气地红了起来...一向“梗王”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俩就这样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先打破僵局。
我盯着他的餐盘里堆成小山的胡萝卜,听见他笑着说:“你太有意思了”面对陈聿突如其来的赞美,“寡王”本人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匆匆撂下一句:“我等下还有课,我先走了”后来,我们扯着不明不白的关系吃了很多顿饭,我的备忘录里面都是他的喜好:“陈聿,不吃香菜,喜欢糖醋排骨,喝咖啡要双份奶”为了能够在下课的时候“名正言顺”地偶遇他,我都会提前半小时在教学楼门口徘徊,计算他从实验室到图书馆的必经路线——他习惯走东侧楼梯,第三步台阶会发出“吱呀”声;路过自动贩卖机时总会买瓶乌龙茶,瓶身标签必定要转成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这些细节被我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加密相册里还存着十七张偷拍他的侧影,最清晰的一张是他在操场打篮球,球衣被汗水浸透贴在后背,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一直不明不白地相处着。
虽然这样,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陈聿太优秀了,不管是学业还是家庭,都与我有着天壤之别。
可能是因为内心无法言说的自卑,我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所以,以这样的身份相处也挺好的。
转眼就到了 2016 年的最后一天。
跨年夜前的两个小时,他在手机上发信息让我下楼一趟,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惊喜,快速地给自己收拾一番后,马上下了楼。
我们一起在校园里面压马路,像普通的校园情侣那样。
虽然不是,但是谁也不会知道那天晚上我心中的悸动。
走了很久,他在操场突然说:“李茉,我要去日本交换生。”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道跨不过去的坎。
我数着他羽绒服上的拉链齿,一共 23 颗,突然发现他说话时手指在无意识地摩挲围巾,那是我上周送他的围巾,米白色毛线里混着三根银线,是我熬夜织了整宿的礼物。
我一直盯着看了很久,像初识在图书馆一样。
“哇塞,陈聿,你竟然拿到了交换生的名额,这也太厉害了吧!
祝你学业有成
哦”那天晚上,我面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在和他畅想未来的交换生活,还打趣道,“陈聿,你去了日本后,可不能忘记我了哦”其实十年后我再回想,早已不记得当时讲了什么,只是再看还是会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很难受。
对的,就是很难受,难受到心里装不下任何人。
其实当他走了之后,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在我们相处的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面,我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
“陈聿,我喜欢你”......他走后的第 47 天,我在二手平台刷到他挂卖的《费曼物理学讲义》。
下单时发现发货地址是他交换学校的宿舍,才记起他临走前说的那一句话是:“等我回来”我拿到书后,翻开看了看,扉页上的签名刚劲有力,最后一笔拖出的尾线,像他转身时被风吹起的衣角。
那是我第一次摸到他的字,比想象中更瘦长,像株努力往上生长的竹子。
我盯着他的字迹看了很久,突然下定决心,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下:“李茉,你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终有一天你也会站在他能够看见你的地方,为你鼓掌”为了能够离陈聿更近,我开始列出自己的短板,一一补齐。
也是从他开始走后,我开始看 NHK 的晨间新闻,对着五十音图练发音到凌晨三点。
把他交换学校官网的公开课下载到手机里,哪怕听不懂专业术语,也要听他用日语回答问题时的尾音。
某个深夜,他在 QQ 空间发了张樱花照片,配文:“早樱开了”我盯着满屏粉白,鬼使神差地评论:“染井吉野的花期只有一周,要珍惜啊”半小时后他回复:“你还没睡?”
其实,每天学习到深夜,感觉到很累的时候,我就会拿小号偷偷翻他的 QQ 空间。
不仅如此,除了他的 QQ 空间,我还关注了他的学院官网,平时一有什么活动我都会知道。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他研究室的窗台朝西,下午三点阳光会斜照在他左肩上;知道他每周三下午会去校图书馆顶楼自习,因为那里能看见富士山的轮廓;知道他在迎新晚会上唱跑调的“小情歌”,是因为我托学姐录了视频,反复看了 217 次。
2018 年早春
,我站在中川机场国际到达口,背包里藏着准备了半年的礼物:手工织的围巾(这次没有银线,因为听说日本冬天不冷)、夹着银杏书签的笔记本(扉页贴了我们班毕业照的边角,只有他和我的脸是清晰的)、还有那支断水的红笔——笔帽内侧的牙印被我用透明胶小心保护着,像保存一件文物。
看见他拖着银色行李箱走来,一年多过去了,陈聿好像变得更加成熟了,他走过的空气里仿佛还沾着北海道的气味。
我正想叫他,突然想起昨晚在宿舍试穿白裙子时,对着镜子练习的微笑,此刻却僵在脸上,像被冻住的冰淇淋。
当时心想:“为什么不到两年,人会变化这么多?”
我还在纠结的时候,陈聿大声地叫了我的名字。
“李茉,我在这,我回来了!”
......我很高兴,陈聿还给我带了礼物回来。
一对比他的礼物包装盒,当时藏在包里的那些“破烂”,就不好意思拿给他了。
这些我都悄悄藏起来了,也许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看到了。
接机的当天深夜,我正在宿舍开心地试穿他送的樱花粉长裙,奶奶的病危通知突然发来。
急诊室的长廊飘着消毒水味,混着走廊尽头飘来的韭菜盒子味,恶心感涌上来。
我攥着手机听他说:“新开的日料店有你爱吃的三文鱼,明天我们一起去吃”住院缴费单上的数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陈聿,我们下次再说吧”下次再说吧——这五个字像道闸门,把他的声音和我的眼泪都关在了两个世界。
那之后的两个月,我在医院和学校之间来回奔波。
因为父母都在外地打工贴补家用,作为长女只能扛起家里的重担,照顾生病的奶奶。
此后,我的每一天都是:清晨五点帮奶奶擦身,七点赶去教室签到,下午在图书馆写论文,晚上守在病房数吊瓶的水滴。
陈聿发来的消息从“早安,今天天气很好”到“为什么不接电话”,最后变成长达一分钟的语音:“李茉,你最近怎么了,你是不是讨厌我的存在,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时我正在给奶奶换引流袋,手套上沾着不知名液体,给奶奶一切都收拾干净之后。
我看了手机上的那条信息很久很久,最后只能打字回他:“
在忙”其实手机屏幕上,他的对话框早已被我置顶,消息提示音设成了他喜欢的钢琴曲《卡农》。
忙不忙,只有我才能知道。
但现在我的生活一团糟,我又怎么敢分心去谈恋爱呢?
我的生日是在 10 月 17 号,那天突降暴雨。
奶奶情况还是不好,但家里负担不起如此庞大的医药费,只能依照医生说的话,在家静养。
为了方便照顾奶奶,我搬出宿舍,住进了爸妈租的一个小单间,方便我照顾奶奶。
一阵闷雷响起,我吓了一跳。
那时我在给奶奶擦身,听到楼下有动静。
我从窗户探出头一看,陈聿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歪歪扭扭的蛋糕,奶油被雨水泡得发白,包装纸上印着“左岸咖啡厅”的 logo。
那是我们第一次去的咖啡厅,他曾说那里的提拉米苏像云朵。
我那时候震惊了,陈聿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这时,我们俩仿佛心有灵犀,他抬头望上来,“李茉,你下来我问了你的舍友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陈聿絮絮叨叨讲了很久,他说话时牙齿在打颤,雨水顺着伞骨滴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
“李茉,我想见你。
本来想带你去吃日料的……”这时,奶奶剧烈的咳嗽声从床上传来,我赶忙回过神。
安顿好奶奶后,我下去了。
我们俩相对而立。
我看着他腕间的银色手表,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手表店,导购小姐说:“这款情侣表卖得很好。”
而我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兼职工资条,最终只是看看,什么都没买。
昏黄的路灯在路面投下暖光,那一刻,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陈聿,你别来烦我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其实我们从未开始,但这句话还是像把钝刀,在心里划开一道口子。
蛋糕被我摔在地上的声音很闷,像块砸进冰窟的石头。
他弯腰去捡时,我阻止了他。
“不用了,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了”他是那么骄傲的人,我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在我意料之中,他没抬头,只说了声好,就转身走了。
我站在路边一直盯着他离去的身影,才发现他原来没带伞就跑过来了。
他一股脑地钻进雨里,留下一串水渍脚印,像谁在地上画了串省略号。
陈聿走后,
我在雨中蹲下来收拾破碎的蛋糕,发现他偷偷在奶油里埋了颗樱花形状的糖,此刻正泡在雨水里,慢慢融化。
......2024 年的夏天,我研究生毕业了。
为什么我 27 岁才研究生毕业?
因为我第一年考研没考上,二战才考上的研究生。
读研的时候,家里情况渐渐好转,但我不想爸妈一大把年纪为了我还这么辛苦。
所以我一直在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临近毕业,我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实习和科研经历。
临近毕业我每天都在焦虑,所幸的是,在师兄师姐的推荐下,我参加了本校的校园招聘会。
没想到,我和陈聿的再次见面,是在毕业生招聘会上。
我穿着不算合身的西装,袖口长了三厘米,妆还是让学姐帮我化的。
一向素面朝天的我,化了妆后,感觉哪哪都不自在,好像脸上抹了一层腻子。
虽然来招聘的企业很多,但是一看到我这个‘三无’人员,各大公司的 HR 纷纷婉拒了我。
正当我心灰意冷时,突然听见有人喊“李茉”。
那声呼喊带着当年在图书馆的温度,让我瞬间回到大二那年,他第一次喊我名字时,我把钢笔水甩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我心头一紧,循声去找,才发现他站在“聿光科技”的展板前。
时隔多年,陈聿的西装袖口露出的不再是我送的手表,而是一枚简约的银戒。
“李茉,好久不见你才毕业吗,是毕业了想找工作吗?”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公司有岗位在招人……”他絮絮叨叨讲了很久,我不想听他说的话。
当我正想打断他。
他突然就掏出手机,屏幕停在新建联系人界面,输入法还停留在“李”字,像早就准备好的。
我盯着他指节上的薄茧,想起大二实验课,他为了帮我拿高处的试剂瓶,被铁架刮破的掌心,当时我撕了半张实验报告给他止血,纸上还留着未完成的公式:F=ma,而他的血,正滴在“a”的右下角,像个小小的句号。
“谢谢你哦,陈聿,不用了吧”我笑得很轻快,“我们以后应该很难再见面了”我还没转身,陈聿拉住了我的手,听见他说:“李茉,别闹了。
我等你等了很久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当年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这时,我
突然想起他交换生回来那天,在机场对我说。
“我给你带了手信,是你喜欢的作家的签名书。”
后来那本书一直被我放在出租屋的床头柜上,直到奶奶葬礼的那一天,我都没拆塑封。
因为奶奶去世前三天,她和我说了好多话,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指着书的封面说:“茉宝,是我们家拖累了你,如果你生在富足的家庭,你会飞得更高的我也知道,我活不久了,等我走了,你要好好念书,继续念书,谁说我们家就不能出一个大学生,没准还是一个研究生!”
那天晚上,奶奶和我说了一大堆话,我也知道,那是这个小老太太不想让我为她伤心。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我哭了很久很久。
“小老太太,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说走就走,那我怎么办......”从小父母在外打工,一直都是奶奶在照顾我,她又当爹又当娘才把我拉扯大。
以前有人说我是没人要的‘杂种’时,因为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回击。
顶着这个红红的大眼泡回家时,奶奶问我发生了什么,因为那可笑的自尊心,我说不出口。
后面不知道奶奶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去到那个人的家里大骂了一顿。
回到家,她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给我煎了一个平日里不可多得的荷包蛋。
金灿灿的荷包蛋卧在亮澄澄的面条上,洒上嫩绿的葱花,香极了,我也开心坏了,顾不得这么多,大口吸溜。
但我就只顾着自己吃了,也没发现这个金灿灿的荷包蛋只有我的碗里面才有。
还记得那天晚上,奶奶看着我吃,带着爱意摸摸我的头,轻轻地说:“乖囡囡,只要我还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到欺负”当时,我没听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也渐渐明白,奶奶对我的爱有多么厚重,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报答的恩情。
像我这样的农村家庭,唯有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
自从奶奶走后,我再也没吃到过这么香的鸡蛋面了。
所以,当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陈聿的时候,我虽然当时说着:“智者不如爱河,寡王一路硕博”的 SLOGEN,但我还是清楚地知道,我动心了。
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明晃晃地摆在我眼前。
我明白,就算我们之
间有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们最终还是没可能的。
毕竟,那时我十九岁了,成长时的不堪与自卑,让我早已不再相信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了。
......当我走出招聘会场时,雪突然下大了。
我躲在楼梯间躲雨,望着这场雪,我突然想到和陈聿的上一次见面的场景。
不过那场见面也没什么好回忆的,最后的结局也并不愉快。
从那以后,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了。
想到这,我打开手机看着里面存了两年的对话框截图,最后一条消息停在 2018 年 10 月 17 日 23:59,是他发来的“生日快乐”,而我没敢回复。
指尖划过屏幕,点进班级群,突然发现他的头像换成了实验室的多肉“玉露”,和我养在窗台的那盆长得一模一样。
我呆住了,却也没敢多想。
陈聿今年也 28 岁,本科毕业以后,一路直博,边读书边创业。
和同学在上学的时候合伙开的小公司,没想到在几年之后发展得越来越好,成为我们当地的头部企业之一。
可以说 27 岁的我和 28 岁的陈聿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我还在为毕业为生活苦苦煎熬.而陈聿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现在的我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我也深知:我们之间也再无可能。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毕业后,在导师的推荐下,进到了一家外企工作,意外地拿到了不错的薪水。
大约过了半年后,某一天早上,经理通知我和他一同出个外勤,见客户。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见客户,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以前那些兼职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体力活,不需要动脑子应对客户,这次不一样了。
我和经理站在电梯里面,透过反光的不锈钢面,我看见自己发颤的睫毛。
我们到后,没等多久,甲方会议室的门打开。
我一看,是陈聿。
陈聿靠在门框上,西装是当年我在杂志上见过的品牌,领口别着枚樱花袖扣,和他交换生时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枚袖扣,我也有一个。
分开后,我偷偷买下一枚一模一样的,放在了出租屋的枕头底下。
“曾经理,久仰。”
他伸手向我们经理问好时,我看见他腕骨处的青色血管还在,那是当年我实验时,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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