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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假装瘫痪五年后害我得了癌症小说

傅时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为了凑够瘫痪多年老公的医药费,我背着他卖了自己的肾。看着五年来我不辞辛苦打了三份工养活他,他总愧疚地说自己对不起我。可我却觉得夫妻一体,照顾他是应该的,于是我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后来我才发现他的瘫痪和破产都是装的,只为装可怜逼他的初恋来看自己一眼。那日回家,看到他给初恋拍下一个亿的天价钻戒,我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百万的癌症化疗费用。他却嗤笑一声,撕了我的诊断书,让我别装。今天是傅时年的生日,我把结婚时唯一的钻戒卖给了珠宝店只为换钱给他买一个生日蛋糕。事后却被店员诬陷成小偷打瘸了一条腿。我拖着烂腿回家时,却发现傅时年奇迹般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和他的初恋滚在沙发上热吻。有人起哄道:“年哥可真是不容易,为了逼小初恋来看自己,装了五年的瘫痪...

主角:傅时年芝芝   更新:2025-05-29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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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时年芝芝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假装瘫痪五年后害我得了癌症小说》,由网络作家“傅时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凑够瘫痪多年老公的医药费,我背着他卖了自己的肾。看着五年来我不辞辛苦打了三份工养活他,他总愧疚地说自己对不起我。可我却觉得夫妻一体,照顾他是应该的,于是我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后来我才发现他的瘫痪和破产都是装的,只为装可怜逼他的初恋来看自己一眼。那日回家,看到他给初恋拍下一个亿的天价钻戒,我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百万的癌症化疗费用。他却嗤笑一声,撕了我的诊断书,让我别装。今天是傅时年的生日,我把结婚时唯一的钻戒卖给了珠宝店只为换钱给他买一个生日蛋糕。事后却被店员诬陷成小偷打瘸了一条腿。我拖着烂腿回家时,却发现傅时年奇迹般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和他的初恋滚在沙发上热吻。有人起哄道:“年哥可真是不容易,为了逼小初恋来看自己,装了五年的瘫痪...

《丈夫假装瘫痪五年后害我得了癌症小说》精彩片段

为了凑够瘫痪多年老公的医药费,我背着他卖了自己的肾。

看着五年来我不辞辛苦打了三份工养活他,他总愧疚地说自己对不起我。

可我却觉得夫妻一体,照顾他是应该的,于是我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

后来我才发现他的瘫痪和破产都是装的,只为装可怜逼他的初恋来看自己一眼。

那日回家,看到他给初恋拍下一个亿的天价钻戒,我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百万的癌症化疗费用。

他却嗤笑一声,撕了我的诊断书,让我别装。

今天是傅时年的生日,我把结婚时唯一的钻戒卖给了珠宝店只为换钱给他买一个生日蛋糕。

事后却被店员诬陷成小偷打瘸了一条腿。

我拖着烂腿回家时,却发现傅时年奇迹般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和他的初恋滚在沙发上热吻。

有人起哄道:“年哥可真是不容易,为了逼小初恋来看自己,装了五年的瘫痪病人硬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嫂子回来看到会不会被气死。”

傅时年冷嗤一声,“我早就让人在珠宝店打断了她的腿,现在估计爬都爬不回来呢。”

“这个舔狗为了报恩,照顾舔了我五年,现在芝芝回来了,她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听到这些话,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棒槌狠狠地砸了下去,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哎呀年哥你可真狠心,为了装穷委屈自己跟嫂子睡出租屋,还不允许我们联系你,你不累吗?”

一旁的人打开红酒倒在杯子里敬他。

“怎么不累,每天都要看着她那张死人脸,要不是我装瘫痪,指不定还要跟她圆房呢,一想到我要睡这么廉价的女人,我就恶心。”

“当初不过就是傅家收留了她两年,她就照顾我这么多年,赶都赶不走。

不过看着她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我还挺有成就感的,”傅时年恶劣地笑了笑,然后像调情似的亲了亲一旁媚眼如丝的沈芝芝。

“只可惜,无论她做多少,我都不会喜欢这种只会围着男人转的女人,又蠢又笨。”

“我还是喜欢芝芝这种有自己梦想,独立如飞鸟的女人。”

沈芝芝清了清嗓子,傲娇道:“自从在美国留完学后,我就独自一人去了非洲看动物迁徙,去冰岛看极光,去印尼看火山。”

“其实相比于沉溺于爱情,我更向往自由,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年后我才回来。”

“谢谢你,傅时年,你让我找到了后半生的归宿,也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爱你的。”

她眉眼带笑,伸出手和傅时年相拥在一起,鸽子蛋大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捂着疼痛的腿坐在地上,发现这个戒指我曾经在新闻上看过。

是一个意大利知名设计师的遗作,五个月前在拍卖会上炒到了一个亿,最后被一个富豪点了天灯拿走。

我当时随口把这件事说给了傅时年听,满心满眼都是羡慕,说这个神秘富豪肯定很爱自己的老婆。

当时傅时年只是红着眼睛对我说对不起,说没让我过上好日子,还拖累了我的后半生。

我摇摇头,说我们本就是相爱的夫妻,夫妻就是一体的,哪有抛夫的道理。

更何况如果当年我流落街头,若不是他把我领回去,恐怕我就要被被歹人强暴了。

后来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和他一起上学,陪他一起创业。

他的所有人生历程都有我的参与。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小初恋。

那也就是说早在很久,傅时年就已经不爱我了。

想到这,我心如刀绞,痛得喘不过气。

不辞辛苦照顾了瘫痪了五年的丈夫,最后发现他是装的。

甚至他装瘫痪,还是为了初恋情人。

而今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让人看笑话。

手上提着的蛋糕差点掉在地上,我弄出了一阵声响。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上下打量着我。

我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穿着发传单的工作服,洗得灰白的上衣处处透露着寒酸。

这些年来,每个月为了凑够傅时年的医药费、补品费,我起早贪黑打三份工。

白天去公司上班,下午又去发传单,晚上送外卖到半夜才休息。

我几乎是拼尽全力去赚钱、省钱,然后用这些钱想吊着傅时年的一条命,以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视线在触及到我的右腿后,其他人都憋着笑,“嫂子,你没被打死就好。

年哥还等着你端屎端尿呢。”

“哎呀你还不知道吧,这位是年哥的初恋,你们快认识一下,嫂子你现在伺候年哥惯了,也不会介意多伺候一个女人吧。”

在众人的哄笑和侮辱中,我死死的咬住唇,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我重重地把手上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然后苦涩地开口,“傅时年,今天是你生日,我本想着赶紧回来和你过生日的,没想到会听到你的心里话。”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缠着你,而是报恩而已。

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现在就跟你去民政局。”

我攥紧被蛋糕绳勒红的指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傅时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离婚?”

“怎么?

刚刚偷听到我喜欢芝芝这样独立的女人,你也东施效颦学人家独立?

“不是东施效颦。”

我从口袋摸出皱巴巴的诊断书,肝癌晚期的字迹被冷汗洇开,“是医生说我活不过三个月了,没力气再当你的保姆。”

傅时年的笑僵在嘴角,伸手想抓我的手腕,“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我侧身避开,腿撞上餐脚边缘,疼得我又出了一身冷汗“看在我不辞辛苦照顾你五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一百万,我想治疗一下……”我知道一百万对傅时年根本不算什么,顶多就是一次茶水费罢了。

所以在听到我这么干脆的要求后,沈芝芝抢先一步走到我面前,“哎呀妹妹,独立女性可不兴伸手跟男人要钱呀。”

她转头冲傅时年娇笑:“我在美国做义工时,见过好多像你这样拿病当借口的女孩呢,可惜时年不是冤大头。”

傅时年斜倚在沙发上了然地嗤了一声:“林晚,你果然还是这幅贱骨头,总算是不装了,直接问我要钱是吧。”

“可我凭什么给你?

照顾我五年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

“就凭你骗了我五年让我照顾了你五年,你总改赔偿我的。”

我认认真真地说道。

五年来我省吃俭用为了给傅时年看病,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

我已经把五年的时光都蹉跎在傅时年提前设计好的剧本上了,不能再浪费自己余下的光阴。

我一定要好起来。

听完我的话,傅时年瞳孔骤缩,忽然抓起桌上的红酒浇在我头上:“贱人!

当年要不是我施舍,你早就在贫民窟被人操烂了!

现在翅膀硬了,敢翻旧账?”

酒液混着血珠滑进衣领,我望着他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会在暴雨夜背着我跑三条街买药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恶魔的。

“嫂子,我帮你啊。”

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突然靠近我,“给我睡一晚上,我给你十万怎么样。”

我的卑躬屈膝依旧换不来傅时年的同情,反而被他和一群人侮辱,看着这群人玩味的笑容,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却被傅时年用酒瓶子砸中了脑袋。

“把她抬到拍卖会,看看她值不值得那一百万。”

立刻有人将我按在真皮沙发上,领带粗暴地捆住我的手腕以及蒙住我的眼睛。

巨大的恐怖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地发抖。

“不要!

求求你们不要!”

“时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求求你放开我,这一百万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求求你……”任凭我喊哑了嗓子也没人理我。


“现在有请神秘拍品入场!”

聚光灯猛地打在我身上时,我听见台下倒抽冷气的惊呼。

双手被反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被撕烂的工作服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傅时年斜倚在VIP席上,指间夹着雪茄。

“各位,”他轻弹烟灰,“这是我家养了五年的保姆,什么都会做,就是不太听话,希望有人来调教一下。”

台下爆发出哄笑,有人吹起口哨:“年哥这是要拍卖活人?”

拍卖师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

拍下她的人,可以在后台任意处置她三小时。”

我剧烈挣扎着,嘴巴被封住,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这种穷酸货能值几个钱?

五万,不能再多了。”

“这张脸虽然清汤寡水,哭起来应该挺带劲。

我出十万。”

……叫价声到二十万就停了下来,傅时年上前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看看看看,你这种货色,也就值个二十万。”

“你的那个老板朋友怎么没来救你?

你当初不是陪他睡觉拿了二十万来给我治病吗?

孟念啊孟念是你自己先出轨的,我忍到现在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不然哪有你刚刚在我面前叫嚣的份!”

我浑身剧烈颤抖,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惊恐地望着傅时年扭曲的脸。

那些关于“陪睡出轨”的脏字眼如利刃般剜着心脏。

那二十万是我瞒着所有人卖肾给他换来的救命钱,是我躺在冰冷手术台上挨了好几刀痛苦换来的。

却被他说成是出轨陪睡。

傅时年拖着我的身子,将我扔进了一个包厢。

好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团团围住我,“不……不要。”

我一寸寸地往后挪,后背抵在冰凉的门上。

我听见门外傅时年的笑声:“好好享用,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生几个私生子。”

“孟念,现在知道给我戴绿帽的下场了吧。”

公子哥们提起我的身子扔到沙发上,“不要!

啊──”身上的衣服被撕开,穿着衬衫的男人目光落在我的腰上,“卧槽还是个残次品,这是被捅了几刀?”

“别管了,反正年哥说随便玩,烂了算他的。”

另外一个人的脚狠狠地踩在我的肚子上,猛地往我嘴里灌酒。

“呕──”我一个承受不住,全部吐了出来。

“操!”

他跳起来甩我耳光,“找死是不是?”

末了,他又看到我掉在地上的诊断书,“癌症!

他奶奶的年哥怎么不早说,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浪费老子的钱买了这种晦气货色,谁知道睡了会不会被传染。”

终于,这群人没了兴趣,成群结队地走了。

我躺在地上,胃里的灼烧感越来越烈。


医院内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间,“孟小姐,你的症状不容乐观,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半个月内必须要接受治疗了。”

医生的话在我耳边久久不肯散去,我不敢在医院再继续住下去,每多住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

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曾经的的同事,寒暄了几句后,第二天我就来夜色酒吧。

宋荷正忙完手上的活,把我拉到一旁,“念念,你还真赶上好时候了,今晚零七号包厢就来了一个大主顾,这些有钱人喝醉了就容易撒钱,你今晚就去这个包厢送酒吧,你家那位不是正急着凑医药费吗?”

我摇摇头,“他的病已经好了,我现在是给自己攒钱。”

宋荷愣了一瞬,也不打算多问,把工作服一把塞进我怀里。

收拾好自己后,我拿着酒进了包厢。

一瓶酒的提成是七百块,这里有十瓶,要是全部卖完了那就是七千。

以前我也在这里工作过,只是后面遇到了一些社会人士的调戏,吓得我打伤了人就跑,从那以后主管就把我赶走了。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回到家里一边帮傅时年洗澡,一边向傅时年哭诉的时候,他只是不耐烦地问我就找不到其他的上得了台面的工作了吗。

现在想来当初得不到他的关心就算了还要被他恶言恶语相向,可我当时却以为他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烦躁易怒。

见到了包厢里的人后我差点站不住脚。

沈芝芝柔弱无骨地攀在傅时年的胸口上,依旧和大家谈论着国外的见闻。

我恨不得把头垂到胸口,不让所有人认出我。

“服务员,真没点眼力见么,还不快来给傅总满上。”

这一声把我拉回来现实,好在傅时年的注意力一直在沈芝芝身上,没怎么注意我,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宝贝,喝了这口,给你拿下最新款的包包。”

“阿年,你还有老婆呢,怎么老喜欢捉弄我,你明知道我喝不了酒。”

话虽如此,傅时年轻笑一声,一饮而尽然后再猛地吻上她,把酒从口中渡过去。

一群的公子哥又起哄了,“芝芝,年哥分明在疼爱你呢,昨天还专门拍下了一套珠准备送给你,孟念那个女人跟在他身边五年什么都捞不着。

现在还假装自己有癌症来捞油水!”

我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我宁愿去别的包厢卖酒也不愿意在这遭受别人的侮辱。

可刚转身就被人叫住。

我抖着身子连忙推开门却被人拽了回来。

傅时年的声音像淬了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都跟到酒吧来当陪酒女?”

“就这么想要这点钱?

看来你在拍卖会上还是没学到规矩呢?”

“你放开我!”

“正好,来了给大家助助兴,你跟人陪睡的时候应该很会喝酒吧,芝芝不会,正好你教教她。”


“阿年,好歹她也照顾了你五年,你怎么忍心……”沈芝芝故作懂事开口,可在看向我的时候满眼都是幸灾乐祸。

“照顾我,那还不是趁着间隙出轨了?

不然当初二十万的医药费怎么来的?”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不屑的眼神看向我,“这钱是你睡来的,我也不好不还,这样吧喝一杯,一万块。”

“傅时年,那二十万是我卖肾来的,为了给你凑医药费。”

我忍着怒火。

可他一点都没听进去,“少废话,喝不喝?”

酒瓶在掌心沁出冷汗,一群人打开手机对着我起哄,“喝喝喝!”

“我喝。”

为了那笔治疗费用……第一杯灌下去时,喉管像被针扎一样痛,胃里像是一把火在烧。

连带着五年前卖肾的伤口也突突作痛。

我数着杯数,数到第十杯时眼前开始重影。

红酒顺着下巴滴在工作服上,脏乱不堪。

第二十杯时,胃里已经翻江倒海。

我掐着掌心告诉自己,每一杯都是化疗药的钱,这还远远不够。

快喝、快喝……沈芝芝的笑声变得遥远,视线里傅时年的脸分裂成两个,在灯光里摇晃。

直到五十杯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呕出了血。

酒杯从指尖滑落,在地面砸出清脆的碎裂声。

我抹了一口血,艰涩地开口,“五十万……打钱……”摇摇晃晃地起身,右腿的旧伤在酒精作用下疼得钻心。

被傅时年派人打断的腿骨,此刻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每走一步都扯动着全身神经。

痛……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傅时年的脸色骤变,“孟念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谁教你这么犟的!”

我冲他笑,尝到嘴角渗血的咸涩,“我很后悔遇到你这种人渣。”

傅时年一愣,“你说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踉跄着撞开包厢门。

走廊的灯光刺得眼眶生疼。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银行到账的提示音里,我数着那串数字,忽然笑出眼泪。

五十万。

是手术钱的一半,如他所愿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烦他了。

离凑够自己的化疗费还差五十万,我依旧按照时间到了剧场。

这是我一个月前找的群演工作。

剧组很有钱,一天当群演还包吃,有三四百块,可我没想到穿着丫鬟的服饰进去的时候就碰到了沈芝芝。

我这才知道导演换人了。

我攥着丫鬟戏服的袖口躲在布景柱后,听着化妆间外的窃语,“听说傅总为了哄芝芝姐开心,直接把她想拍的剧本买下来还花了大价钱换了导演,这才叫宠女人!”

“可我听说傅总家里还有个老婆啊?

前几天还有人看见她在医院挂肿瘤科,瘦得跟鬼似的──嘘!

你懂什么?

那女的就是个倒贴的,当初用手段爬上傅总床,现在傅总玩腻了,早把她扔出租屋自生自灭了。”

“可不是嘛,沈导刚从国外回来,傅总就把婚戒都给套上了。

你瞧她手上那鸽子蛋,听说值一个亿呢!

哪像那倒霉老婆,跟着傅总五年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估计现在还在打三份工呢。”

“哎你们看,傅总来了!”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时,我慌忙躲在角落里低头假装整理头饰。

“阿年,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去谈客户了吗吗?”

“想你了。”

傅时年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温柔,“听说你今天要拍重头戏,来给我的大导演撑场子。”

“讨厌,当着这么多人呢……”沈芝芝的娇嗔了一声。

……片场的灯光烤得人头晕,我盯着自己在青砖上的影子戏服上的粗布领口磨得我脖颈又疼又痒。

“37号丫鬟,上场!”

今天拍的戏份是一个丫鬟偷了主子的胭脂,然后被抽打的剧本。

就这么短短的一场戏却被反复拍了十几遍。

此时我已经北抽得浑身是血了。

“再来!

还差点感觉!”

鞭子破空声响起时,我本能地缩了缩肩膀。

扮演主子的女演员不忍心地看了看我,又继续下手抽我。

可沈芝芝突然站起来:“停!

眼神太木了,重来。”

说罢,她直接上手夺过鞭子,用尽力气抽在我的腰臀上,“对,就是这种表情。”

她轻笑,“再来几遍,要让观众看见你骨子里的卑贱。”

第二鞭落在腰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沈芝芝却摇摇头说差点感觉。

远处的傅时年穿着高定西装扔下剧本后走了过来,他垂眸盯着我腰侧渗血的鞭痕,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迫使我仰起头。

“演技不错啊,孟念。”

“装卖肾、装癌症,现在又故意来当群演装可怜博同情?

你到底还有多少把戏?”

“我没有!”

我尖叫着甩开他的手,周围爆发出低笑。

我看见场记举着摄像机对准我,看见灯光师调整角度,将我狼狈的模样暴露在镜头下。

傅时年拍了拍我的脸,然后扔了一张卡给我。

“这是你今天的出场费,现在立刻马上滚出这个剧组,别脏了芝芝的片场。”

我抖着手捡起那张像打发一条狗的卡,一瘸一拐地离开。

街角的橱窗映出我的倒影,一个瘸腿、浑身是伤的女人,头发里还沾着片场的草屑。

这不是我幻想自己婚后的模样。

嫁给傅时年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未来会有鲜花、钻戒和永不褪色的爱情。

可现在……“孟念!”

身后突然传来呼喊。


我浑身血液凝固,以为是傅时年反悔了,却看见宋荷从出租车下来,“念念,我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忽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落在我脸上的伤痕和瘸掉的腿上。

“你怎么回事!

剧组他们欺负你了?”

我想笑,却扯动嘴角的血痂:“没事,小伤。”

宋荷红着眼眶抓住我:“到底怎么回事?

傅时年他是不是……”看到我不愿意回答,她也没强求,“你托我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宋荷的哥哥是私家侦探所的工作人员。

一个月前我托她给我打听一下我的身世,现在结果出来了。

我是南市一个老师家庭的孩子,当初妈在一场地震去世后,我就被重男轻女的爸卖到了北市,几年前我爸也患病死了。

“那你还要回南市吗?”

“回,不想继续待在北市了。”

我坚定地说。

在包扎好伤后,我回到了出租屋。

推开门,霉味混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转身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傅时年的旧衬衫,领口还沾着我不小心落在上面的咖啡渍。

曾经我对着这些渍痕发呆,想着等攒够钱就给他买新的,现在才明白,他哪会在意这种地摊货。

收拾到一半,床垫下掉出个红本本。

是我们的结婚证,照片上的我笑得傻气,他却皱着眉,像被逼婚的新郎。

原来从一开始,这场婚姻就是场闹剧,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扮演“妻子”的角色。

……该要的不该要的东西我都扔给来收破烂的人了,我退了租,买了去南市的火车票。

该火车开动时,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

想起傅时年朋友圈最新的动态。

沈芝芝靠在他肩头,配文:往后余生,只宠一人。

配图里的别墅花园,比我幻想的还要大,还要美,却再也与我无关。

火车驶入隧道时,黑暗吞没了所有光线。

但我知道,隧道的尽头,会有新的光。


傅时年站在出租屋门口敲了很久,却始终没见人打开。

不应该啊,往常这个时候孟念是在家里给他做饭的啊。

傅时年扔掉了烟头,指腹摩挲着袋里的止痛药瓶。

昨天晚上满脑子都是在片场看见孟念腰侧渗出的血的场景,扰得他心慌。

孟念这么瘦弱,真怕她死在家里了于是一大早他鬼使神差去了药店,可此刻盯着虚掩的破门,心里又腾起股烦躁。

又敲了两声,依旧没人开门。

一旁的租客不耐烦地开门出来,“别敲了,人家小姑娘早搬走了。”

“搬走?”

傅时年皱眉,立马摸出手机拨了串数字。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女声让他没来由地有些难受。

“呵,拿了钱就跑。”

他冷笑,指节捏得发白,“白眼狼。”

手中的药被他随手扔进垃圾桶。

而后沈芝芝又打来了电话。

“阿年……”她带着哭腔,“我梦到你不要我了……乖,马上来。”

傅时年揉了揉眉心,VIP病房里,沈芝芝拉着傅时年的袖口:“阿年,你不会像梦里那样丢下我吧?”

“不会。”

他漫不经心替她拢了拢被子,自从沈芝芝回国后,就一直粘着他。

只要他稍微离开了她的视线,她就害怕得不行。

前几天傅时年开了个国际会议,沈芝芝不明事理地闯进去说害怕他离开。

傅时年有些烦了,孟念就不会这样。

孟念在他身边永远是一副明事理的样子,从来不会让人操心,这些天她没在身边,傅时年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我去打个电话。”

傅时年随口掐了一句理由出去透透气。

却在出门的时候撞上了抱着病历本的护士。

他蹲下去,余光瞥见地上那张纸。

“孟念,右肾缺失,胃癌晚期,建议住院治疗”几个字撞得他呼吸一滞。

缺失的右肾、溃烂的胃、转移的癌细胞……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是别人。

可一看出生日期,和孟念的也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他喉咙发紧,猛地站起身,“先生?”

护士的声音遥远得像从海底传来。

“不可能……”傅时年不敢相信,他调出助理的号码,半晌才说出话,“去查孟念的医疗记录,立刻,马上。”

助理那头传来迟疑的应答。

那边的行动很快,没一会儿就打来了电话。

助理的声音带着颤音:“傅总……孟小姐确实在几年前做过肾移植手术,是为了给你凑医药费,她现在得了胃癌也是真的……”后面的话被耳鸣声吞没,傅时年眼眶瞬间红了,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当初沈芝芝给他的信息都在显示孟念所有的病都是伪造的,孟念是一个满口谎话的人。

傅时年想起孟念总说腰上有旧伤,自己却骂她装柔弱,骂她是跟别人睡才换来的钱。

想起孟念深夜送外卖回来时总是扶着墙喘气,想起不久前她攥着皱巴巴的诊断书给自己看……原来她不是装,她是真的卖了肾。

而现在她得了胃癌也是真的,要钱也是为了治疗自己。

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是真正剜去孟念生命的的人。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傅时年咬牙切齿地捂住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不能够接受从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病房门虚掩着,傅时年满腔怒火地想要冲进去。

却看到沈芝芝和别的男人滚在床上,而那男人正是沈芝芝导演的那个剧本的编剧,长得很有就很有艺术范。

“芝芝,傅时年那方面跟我比谁厉害?”

男人的声音带着轻佻的调侃。

“他?”

沈芝芝嗤笑一声,“跟那个得了胃癌的贱女人待了五年,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脏病?

我现在看见他脱衣服都恶心,碰都不想碰。”

“不过没关系,”沈芝芝翻身跨坐在男人腰间,露出算计的笑,“等我让他给你投资完下一部剧,我就找理由搬出去。

反正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傅时年死死地攥紧手掌,目眦欲裂。

他为了沈芝芝拍下了一个亿的钻戒,后来又给她买了私人小岛作为生日礼物,现在她却跟别的人偷情。

转念一想到孟念照顾他五年,最后却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还被他故意派珠宝店的店员打瘸腿,后来又被他各种羞辱。

明明一百万的治疗费对他不是什么事,孟念却差点用命来换,而沈芝芝这个贱人却理所应当地问他要这要那,最后还嫌弃他。

傅时年只觉得一股火窜了出来,一脚踹开了病房门,沈芝芝惊恐的尖叫卡在喉间,头发被他一拽,整个人翻到地上。

沈芝芝脸色煞白,扯过床单遮住肩膀:“阿年,你听我解释……”接着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右脸,“阿年你听我解释!”

沈芝芝捂着脸哭叫着,“解释?

解释你是怎么挑拨离间吗?

当初可是你拿着伪造着照片来跟我说她跟别人睡了,沈芝芝你这个贱人!”

傅时年浑身充满戾气,抄起刚刚那个男人脱下来的皮带狠狠地就往沈芝芝身上抽,“别打了别打了……阿年我错了,我错了……当初你也不也是这样打孟念的?

你装什么!”

傅时年已经失去了理智,手上的动作不曾停过。

恨自己假装瘫痪这么多年就为了逼沈芝芝来看他一眼,结果她却背着自己偷情。

更是恨沈芝芝骗他误会了孟念。

恨自己把鱼目当珍珠,该珍惜的不珍惜,不该珍惜的却当成宝一样。

他开始疯了一样让人找孟念,他真的害怕不把误会解开害怕会遗憾终身。

终于打探到孟念在南市的一所医院里治疗。


我回到了南市,给自己找了治疗的医院。

医生说还有病情挽回的余地,让我早做准备治疗。

算了算存款,刚好能够化疗费,等我治好了,就重新生活。

我拿着吊瓶往缴费处缴费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傅时年。

他没有以前那样高高在上了,在看到我时颓丧的双眼忽而有了生机。

“念念!”

他上前把我拿着吊瓶,一手扶着我,“念念,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才知道是沈芝芝那个贱人一直在我们中间挑拨离间,我知道你为了我连肾都卖了,我知道……”我看也没看他,从容不迫地从他手中抽离,然后径直从他身边离开。

他绕到我面前,伸手想扶我,却在触及我肩膀时猛地收回,怕我更加怨恨他。

“念念,你听我说……”他声音沙哑,眼底布满血丝,“我已经帮你出气了,沈芝芝她伪造照片造谣你的事我都查清楚了,是我太过于相信她人,才导致你我现在矛盾这么大,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我停住脚步,抬眼平静地盯着他,“所以呢?

你是来邀功的?

还是觉得一句查清楚了就能抵消你往我伤口上撒的盐?”

“那你要怎么赔罪呢?”

他脸色瞬间煞白,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我看见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当初他骂我贱人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会为我红了眼眶?

我嫌恶地甩开他,输液针扎得手背生疼。

“傅时年,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

我逼近他,“是你明明把我踩进泥里,现在却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好像错的人从来不是你。”

他踉跄着后退,还在为自己辩解,“不是的念念,不是的……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只不过是那些谣言让我以为是你背叛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哪怕让我当你的护工……护工?”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连护工的资格都没有。

至少护工不会在病人疼得打滚时,骂她装死,不会在病人卖肾换钱时,说她出轨陪睡。”

他猛地起身,“我可以学!”

“我可以睡在你病房门口,帮你擦身、喂饭,像你那五年照顾我那样……像我那样?”

我盯着他惊恐的眼神,一字一顿,“那你也可以尝受我曾经的痛苦吗?

连续三年每天只睡三小时,发着高烧还要送外卖外卖只为给你凑医药费,被你按在拍卖台上任人评头论足?”

他脸色灰败如死,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能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傅时年难缠得很,他开始二十四小时守着我,像曾经我守着他那样。

夜里我疼得抽搐,他整宿整宿替我按摩腹部。

再醒来时,床头多了碗鸡丝粥,温着的。

傅时年趴在床边假寐,像生怕我随时会消失。

我望着他蜷曲的背影,突然一种报复的快感涌出,“醒了?”

他立刻坐直,眼里布满血丝,“医生说可以吃点清淡的……倒掉。”

我打断他,“看见你做的东西就恶心。”

他身形一晃,捧着碗的手微微发抖,“念念,你不是最爱喝我做的粥了吗?”

上高中的时候,傅父傅母有时候会出差,傅时年就会承担起给我做饭的责任。

高三那年我因为学业累倒的,傅时年就是熬了一碗鸡丝粥去看我。

当时我觉得可高兴了,一连喝了好几碗。

可现在我一想到以前的事就犯恶心。

“倒掉!”

我又重复了一遍。

“好,倒掉。”

他低声应着。

可当他再次进来时,手里又多了一碗银耳羹,温声说,“医生说可以喝这些补补身子,这样过几天你的手术也好进行。”

我夺过银耳羹泼在他身上,“傅时年你没看出来我现在很讨厌你吗,我们明明已经断绝关系,为什么你还要纠缠我!”

“能不能滚出去!”

我嘶吼着,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他站在原地,任银耳羹顺着下巴往下滴,最后语气卑微道:“好,我走。”

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的病情加重了,混沌间我被推进了抢救室。

躺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只隐隐约约听到有医生说换肾什么的。

我知道缺少一个肾会让我的治癌手术成功率大大下降。

可是没办法啊,傅时年这些天一直派人给我寻找肾源,可怎么也找不到时间合适的。

对此,我也认了。

可能我真的活不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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