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聿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死于他戒烟成功那日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澜沧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聿的烟圈喷在我脸上时,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我是年级第一的乖乖女,他是臭名昭著的校霸。>他恶劣地笑:“好学生,闻得惯吗?”>我掏出哮喘喷雾:“再抽一口,我死给你看。”>后来他真戒了烟,翻墙去给我买最爱的薄荷糖。>暴雨夜背我去医院,湿透的衬衫下心跳如雷。>天文台顶楼,薄荷糖在舌尖化开。>他吻着我的眼泪发誓:“等我能戒满一年,就做我女朋友。”>约定到期那天,我冲出去救下乱穿马路的小孩。>车轮碾过身体时,我看见他攥着糖盒站在街对面。>病床上他弟弟哭着掏出染血的试卷:>“姐姐推开我的时候……试卷上全是血。”>后来天文台立起刻着林晚名字的望远镜。>沈聿站在星空下拆开我生前预定的信:>“恭喜你呀,沈同学。”>信纸里薄荷糖纸折的星星背面,写着...
《白月光死于他戒烟成功那日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沈聿的烟圈喷在我脸上时,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
>我是年级第一的乖乖女,他是臭名昭著的校霸。
>他恶劣地笑:“好学生,闻得惯吗?”
>我掏出哮喘喷雾:“再抽一口,我死给你看。”
>后来他真戒了烟,翻墙去给我买最爱的薄荷糖。
>暴雨夜背我去医院,湿透的衬衫下心跳如雷。
>天文台顶楼,薄荷糖在舌尖化开。
>他吻着我的眼泪发誓:“等我能戒满一年,就做我女朋友。”
>约定到期那天,我冲出去救下乱穿马路的小孩。
>车轮碾过身体时,我看见他攥着糖盒站在街对面。
>病床上他弟弟哭着掏出染血的试卷:>“姐姐推开我的时候……试卷上全是血。”
>后来天文台立起刻着林晚名字的望远镜。
>沈聿站在星空下拆开我生前预定的信:>“恭喜你呀,沈同学。”
>信纸里薄荷糖纸折的星星背面,写着“明天见”。
------------------------------------墓碑冰凉,被秋雨泡得发黑,像一块巨大的、沉进地底的方糖。
雨水顺着碑上“林晚”两个刻字往下淌,蜿蜒曲折,像永远擦不干的泪痕。
沈聿跪在湿透的草地上,黑色冲锋衣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压着他的肩背,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
指间夹着的烟燃到尽头,烫了他一下,才猛地惊醒。
他松开手,烟蒂掉在泥水里,嗤一声轻响,灭了。
第十三次戒烟失败。
他低头,从同样湿透的口袋里摸出一小盒薄荷糖,包装鲜亮得与这灰暗的雨天格格不入。
他拆开,取出一粒,小心翼翼地放在冰冷的墓碑前。
翠绿的糖粒,在青灰色的石面上,微弱地折射着天光。
“林晚,”他喉咙干涩,声音被雨声打得零碎,“第十三次了……真他妈没出息。”
雨丝冰冷,钻入衣领,却将他猛地拽回那个同样弥漫着呛人烟雾的午后。
高二上学期,物理竞赛提高班。
老旧的风扇在头顶徒劳地嗡鸣,搅动着闷热凝滞的空气。
沈聿大咧咧地坐在最后一排,长腿伸到过道,像个不合时宜的入侵者。
他指尖夹着半截点燃的烟,在数学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间隙,挑衅似的,朝前座那个挺得笔直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浓白的烟
圈。
烟雾带着劣质烟草特有的辛辣,蛇一样无声无息地缠上去,瞬间笼罩了前座的女孩。
她纤细的肩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像一张骤然拉满的弓。
周围几个男生交换着看好戏的眼神,低低的嗤笑声在压抑的寂静里格外刺耳。
沈聿身体前倾,几乎要贴上她的椅背,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笑意,在女孩耳边响起,压过了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呀声:“喂,年级第一的好学生,闻得惯吗?”
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有厌恶,有畏惧,更多的是一种猎奇的兴奋。
沈聿很享受这种注视,嘴角恶劣的弧度加深,等待着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裂痕——也许是屈辱的涨红,也许是惊恐的眼泪。
他喜欢看这些“好学生”被撕破面具的样子。
林晚没有回头。
在一片屏息的寂静里,她只是缓缓地、极其平静地从桌肚里拿出一样东西。
不是纸巾,不是课本,而是一个小巧的蓝色塑料喷雾瓶。
她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拔掉盖子,微微侧过脸,将喷口对准自己的口腔,用力按了两下。
“嗤——嗤——”细微的喷药声在过分安静的教室里清晰得惊人。
一股带着苦味的药雾弥漫开,瞬间冲淡了烟味。
做完这一切,她才终于转过身。
那张脸干净得像初春刚化的雪,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唯独那双眼睛,像沉在深潭里的黑曜石,冷冽、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地看向沈聿,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脸上停留,而是落在他指间明灭的烟头上。
“再抽一口,”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却像冰锥一样穿透了所有嘈杂,清晰地钉进沈聿的耳膜,“我死给你看。”
死?
沈聿脸上的笑僵住了,像一张突然被揉皱的面具。
他第一次注意到她过于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急促的呼吸。
哮喘?
他心里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有点闷,有点烦躁。
他盯着她,试图从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里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没有。
只有一片近乎透明的冷意。
“操!”
他低咒一声,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在全班惊愕的目光和老师愤怒的呵斥声中,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大步流星地冲出
了教室后门,用力甩上。
“砰!”
巨大的声响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林晚重新转回身,挺直脊背,目光落在黑板密密麻麻的公式上,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从未发生。
只有她放在桌下的手,指尖冰凉,微微蜷缩着。
她拿起笔,在演算纸的空白处,用力写下几个字,笔锋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力道:**沈聿,混蛋!
**下课铃尖锐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林晚收拾好书本,刚走出教学楼,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斜刺里挡在了她面前。
沈聿靠在爬满藤蔓的灰墙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校服外套随意地敞着,额发被汗水浸湿了几缕,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喂。”
他取下烟,在指间烦躁地转着。
林晚脚步不停,像是没看见他这个人。
“林晚!”
他提高声音,一个跨步再次拦住她的去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躁,“那个……你真有哮喘?”
林晚终于抬眼看他,目光依旧平静无波,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让开。”
沈聿被她看得莫名有些恼火,又有点说不清的心虚。
他抓了抓头发,语气硬邦邦的:“行行行,算我倒霉!
以后……以后不在你面前抽了,行了吧?”
这话说得像是施舍,又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承诺。
林晚没说话,只是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沈聿愣了一下,随即像条甩不掉的尾巴一样跟了上去,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跳跃。
“喂,好学生,你说话啊?”
“……哑巴了?”
“……啧,真没劲!
你们这些学霸是不是都……”沈聿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林晚停下了脚步,目光被校门对面新开张的一家甜品店橱窗牢牢吸引。
巨大的玻璃窗后,展示着一款精致的抹茶千层蛋糕,翠绿的奶油层叠,顶端点缀着一颗鲜红的草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沈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嗤笑一声:“想吃?
叫声哥哥,我请你。”
林晚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只是沈聿的错觉。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无聊”,然后径直走向了旁边的小超市。
几分钟后,她拿着一小盒包装朴素的薄荷糖走了
出来,剥开一颗绿色的糖粒,放进口中。
清凉的气息似乎让她紧绷的眉眼舒展了一瞬。
沈聿看着她含着糖,腮帮子微微鼓起的样子,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奇异地平复了些。
他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甜品店橱窗里那个精致的蛋糕,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对着那蛋糕拍了张照片。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微上扬的嘴角。
午休结束的铃声像是催命符。
林晚抱着刚收齐的厚厚一摞物理作业本,匆匆穿过喧闹的走廊。
快到教师办公室门口时,一个嬉笑打闹的男生猛地从拐角冲出来,肩膀狠狠撞在她手臂上!
“哗啦——!”
几十本沉重的作业本瞬间脱手,天女散花般砸向地面,纸张凌乱地散开、滑出,铺满了小半条走廊。
“啊!
对不起对不起!”
撞人的男生吓了一跳,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帮忙捡。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蹲下身,手指有些发颤地快速拢着那些散落的纸张,脸色比平时更白了几分。
走廊上人来人往,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针一样刺过来。
她能感觉到时间在飞快流逝,下一节是老班的课,迟到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比她更快地伸向地面,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效率奇高。
三两下,散乱的本子就被粗暴地摞成一堆,飞散的纸张也被一股脑儿塞了回去。
那双手的主人甚至不耐烦地拨开了旁边还在帮忙捡的男生:“边儿去,磨磨唧唧。”
林晚抬起头。
沈聿皱着眉,校服袖子挽到小臂,脸上还带着点运动后的汗意,大概是刚打完球回来。
他看也没看她,只是把那摞重新叠好、但边角已经有些狼狈的作业本塞进她怀里,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赶紧的,老班快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留下林晚抱着一摞劫后余生的作业本,站在原地,指尖残留着他塞本子时短暂的、带着热度的触碰。
走廊里那些针一样的目光,不知何时,悄悄地散了。
放学时,天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着。
林晚刚走出校门没多远,豆大的雨点就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一片密集的水
幕。
她没带伞,只能把书包顶在头上,加快脚步往公交站跑。
冰冷的雨水迅速浸透了她的单薄校服,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更要命的是,急促的奔跑和骤然吸入的冷湿空气,像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了她的喉咙。
熟悉的窒息感凶猛袭来,胸口闷痛得像要炸开,每一次吸气都变得无比艰难,带着破风箱般尖锐的哮鸣音。
她踉跄着扶住路边湿漉漉的梧桐树干,另一只手颤抖着伸进书包侧袋摸索那个救命的蓝色喷雾瓶。
指尖触到的只有课本坚硬的棱角。
药呢?
她心里一慌,猛地想起午休收拾书包时,似乎把它拿出来放在桌上了!
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冰冷的雨水和汹涌的窒息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绝望像这冰冷的雨水一样,无孔不入。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湿透的身影猛地冲到她面前,带着一股奔跑后的热气和水汽。
“林晚!”
沈聿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少有的急促。
他浑身湿透,头发紧贴着脸颊,水滴顺着下颚线不断滚落,校服外套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略显单薄却紧绷的肩背线条。
他一把甩掉自己头顶碍事的湿外套,几乎是粗暴地将它整个罩在了林晚头上。
带着他体温的、湿漉漉的布料隔绝了部分冰冷的雨水。
林晚惊愕地抬起头,撞进他同样被雨水冲刷得发红的眼睛里。
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戏谑和戾气,只有一种近乎凶狠的焦急。
“药呢?”
他吼着,盖过了哗哗的雨声,目光急急地扫过她苍白的脸和痛苦起伏的胸口。
林晚艰难地摇头,手指用力揪着胸口的衣料,每一次试图吸气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和刺耳的哮鸣。
“操!”
沈聿低骂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决断。
他毫不犹豫地在她面前猛地蹲下,背脊宽阔地对着她,声音在雨声中斩钉截铁:“上来!
快!”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所有迟疑。
林晚几乎是扑倒在他背上,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沈聿猛地发力站起,双手牢牢箍住她的腿弯,背着她,一头扎进了滂沱大雨中。
他的身体滚烫,隔着两层湿透的布料,那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对抗着侵蚀骨髓的寒意。
他的脚步在湿滑的路面上奔跑,深一脚浅一脚,却异常沉稳。
林晚的脸
颊贴着他湿漉漉的后颈,能清晰地听到他沉重而急促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咚咚咚,震耳欲聋,盖过了呼啸的风雨,也盖过了她自己胸腔里那撕扯般的哮鸣。
那心跳声带着一种原始的生命力,蛮横地撞进她濒临窒息的黑暗里,像一根唯一的浮木。
雨水模糊了视线,世界只剩下他奔跑时颠簸的节奏和耳边那如雷的心跳。
林晚紧紧闭着眼,脸颊贴着他温热的颈侧,冰凉的皮肤汲取着那一点珍贵的暖意。
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胸口尖锐的疼痛,但环抱着她的手臂却异常有力,像最坚固的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她感觉到他冲进了一个有光亮、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方。
“医生!
哮喘!
快!”
沈聿嘶哑的吼声在空旷的急诊大厅里回荡,带着惊魂未定的喘息。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背上放下,手臂还下意识地虚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刺眼的白炽灯光下,林晚终于看清了他此刻的样子。
头发一缕缕狼狈地贴在额角和脸颊,雨水顺着发梢不断滴落,校服衬衫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清晰而紧张的肩背线条,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他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浓烈到几乎烫人的担忧,以及一丝……后怕?
护士迅速推来了轮椅。
当林晚被扶着坐上去时,她冰凉的手指无意间划过沈聿湿透的手臂。
他像是被那冰冷的温度蛰了一下,猛地缩回手,随即又尴尬地握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别开了视线,耳根似乎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护士推着她往里走。
林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聿还站在原地,孤零零的,像个被雨水泡透的、笨拙的雕像。
水珠从他湿透的发梢滴落,砸在医院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嘴唇紧紧抿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诊室门后,他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或者说……别的什么。
那场暴雨之后,沈聿似乎真的从她眼前消失了。
竞赛课上,最后一排的位置空着。
走廊里,再没有那个懒散靠着墙壁的身影。
连那些曾围绕着他的喧嚣和议论,也渐渐平息下去。
林晚的生活重新回到了两点一线的轨道,刷题、看书、独来独往。
只是偶尔,在路过校门口那家甜品店的橱窗,或是看到同学剥开一颗绿色包装的薄荷糖时,她的指尖会无意识地蜷缩一下,像被某种遥远的温度烫到。
直到一周后,一个晚自习结束的深夜。
林晚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负责锁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昏黄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明明灭灭。
她走到楼梯口,正准备下楼,眼角的余光却被窗外楼下的景象猛地攫住。
<昏黑的后墙根下,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动作利落地翻过墙头。
是沈聿。
他轻巧地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林晚看到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一个印着那家昂贵甜品店Logo的精致纸盒。
他回来了?
还翻墙出去买蛋糕?
林晚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往窗边阴影里缩了缩。
沈聿没有立刻离开,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起头,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隔着一层楼的距离,林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路灯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颚线。
他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只有胸膛微微起伏。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蛋糕盒,转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通往男生宿舍楼的黑暗小径里。
第二天一早,沈聿被教导主任在全校广播里点名批评的消息就传开了。
通报里说他“屡教不改,深夜翻墙外出,严重违反校纪校规,予以记过处分一次”。
课间操时,林晚在拥挤的人流中远远看到了他。
他站在他们班的队伍末尾,微微垂着头,额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整个人透着一股沉默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阴郁。
广播里教导主任严厉的声音还在回荡,周围同学投去的目光或同情或嘲笑。
林晚下意识地捏紧了口袋里那个小小的薄荷糖盒子,指尖冰凉。
下午放学,她鬼使神差地绕到了昨晚沈聿翻墙的那个僻静角落。
墙角根下,几株野草被踩得东倒西歪。
她的目光扫过地面,忽然定住了。
在一个不起眼
的、积着些许灰尘的墙角凹陷处,静静躺着一个东西。
是那个印着甜品店Logo的纸盒。
它被小心翼翼地放在那里,没有淋到雨,也没有被踩踏。
盒盖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空空如也。
蛋糕不见了。
只有盒子安静地躺着,像一个无人认领的、沉默的秘密。
林晚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空盒子,看了很久。
直到暮色四合,晚风带着凉意吹过,她才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个冰凉的纸盒边缘。
周五放学铃声一响,人流像开闸的洪水涌出教学楼。
林晚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室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斜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挡住了半边去路。
沈聿。
他换下了校服,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额发随意地散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看似放松,眼神却紧紧锁住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跟我来。”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林晚脚步顿住,抬眼看他,没动。
沈聿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补充道:“天文台。
顶楼。
有事问你。”
他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笃定她会跟上来。
林晚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几秒。
风吹过走廊,带着初夏傍晚微醺的气息。
她最终抬步,跟了上去。
夕阳的金辉穿过长长的走廊窗户,将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地拉长。
天文台在教学楼最高的西侧,平日很少有人来,通往顶楼的楼梯间空旷而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推开那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铁门,视野豁然开朗。
整个城市的轮廓在脚下铺展,被夕阳镀上一层流动的金红。
晚风毫无遮拦地吹拂着,带着自由的味道。
沈聿已经走到了开阔的平台中央,背对着她,望着远方熔金般的落日。
他的背影在巨大的天幕下显得挺拔而沉默。
林晚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
“什么事?”
她问,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沈聿转过身,夕阳的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
是那家店最贵的抹茶千层蛋糕,装在精致的透明盒子里,翠
绿的奶油层叠依旧,顶端的草莓鲜红欲滴。
和她那天在橱窗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林晚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又抬起,带着无声的疑问看向他。
“那天晚上买的。”
沈聿的声音在风里显得很清晰,他看着她,眼神专注,“翻墙出去买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坦诚,甚至有点笨拙的紧张,“……处分我认了。
但东西,得给该给的人。”
他往前一步,把蛋糕盒子塞进她手里。
指尖不可避免地相触,他手上的温度很高,像带着火。
林晚的手指微微一颤,蛋糕盒冰凉的触感传来。
“为什么?”
她终于问出声,声音很轻,被风吹得几乎听不清。
沈聿没有立刻回答。
他移开视线,望向远方渐渐沉入城市边缘的巨大落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较劲,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声呼呼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深邃的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有挣扎,有冲动,还有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坦诚。
“林晚,”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敲在紧绷的弦上,“我……”后面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
林晚猛地侧过身,弯下腰,剧烈的呛咳让她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煞白。
她慌忙去摸口袋里的喷雾,动作因为咳嗽而变得慌乱笨拙。
“药!”
沈聿脸色一变,之前的紧张瞬间被焦急取代。
他一步上前,几乎是半扶半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支撑住,一手迅速而准确地从她校服口袋里摸出那个蓝色的喷雾瓶,拔掉盖子,动作甚至带着点训练出来的熟练,将喷口塞进她嘴里。
“嗤——嗤——”清凉的药雾瞬间涌入喉咙,带着苦涩的救赎感。
林晚急促地喘息着,贪婪地吸入那救命的药剂,胸口那令人窒息的紧箍感慢慢松缓下来。
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沈聿一直稳稳地扶着她,手臂支撑着她大部分重量。
他低着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紧闭的、微微颤动的睫毛,眉头拧得死紧,眼神里充满了焦灼和一种无能为力的懊恼
。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扶着她肩膀的手却没有松开。
林晚慢慢睁开眼,因为剧烈的咳嗽,眼底还蒙着一层生理性的水光,在夕阳下折射出脆弱的光晕。
她看到沈聿近在咫尺的脸,他眼中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吓到了?”
她声音有些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沈聿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喉结又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扶着她肩膀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仿佛这样能确认她的存在。
他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唇,最终停留在她那双映着残阳、也映着他倒影的眸子里,里面的情绪汹涌翻腾,最终沉淀为一种沉甸甸的决心。
“林晚,”他再次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她心上,“你听着。”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聚所有的勇气。
“我戒烟。”
林晚怔住了,湿漉漉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
“不是暂时,是彻底。”
沈聿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灼热地锁住她,“一根都不碰。
一天,一个月,一年……直到戒掉这个该死的习惯。”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专注,像要穿透她的灵魂,“等我真能戒满一年……”风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远处城市的喧嚣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在空旷的顶楼回荡,带着一种近乎誓言的分量。
“……你就做我女朋友。
行不行?”
夕阳熔金般的光线流淌在他年轻而认真的脸庞上,将他眼底那抹孤勇映照得无比清晰。
林晚忘了咳嗽,忘了呼吸,忘了手中的蛋糕盒,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这句掷地有声的宣告和他眼中那簇灼灼燃烧的火焰。
风卷起她颊边的碎发,轻轻拂过微烫的皮肤。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固执地等待答案的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着,像是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然后,她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沈聿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下来,眼底爆发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像夜空中骤然炸开的烟火,瞬间点亮了他整张脸。
他猛地张开手臂,似乎想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却又在触碰到她之前,硬生生地刹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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