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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的白月光竟然是我沈疏白江雾小说结局

拉克夏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搬家那天,我从前任沈疏白那个积灰的旧书架最底层,拖出来一个沉甸甸的饼干铁盒。金属盖子边缘锈迹斑斑,和这间堆满昂贵意大利家具、俯瞰半个城市江景的顶层公寓格格不入。我嗤笑一声,沈疏白这种连咖啡杯都要指定北欧小众品牌的龟毛精,居然藏着这么个破玩意儿?不会是哪个前前前女友的遗物吧?分了手还留着,够膈应人的。好奇心像只爪子挠心。我盘腿坐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灰尘在午后的光柱里跳舞。啪嗒,我掀开了盖子。没有想象中的旧情书或是褪色合影。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明显年代久远的彩色照片,边角微微卷曲泛黄。照片上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女,站在一大片开得泼辣的向日葵花田里。阳光很烈,她眯着眼,笑得有点傻气,但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几乎要穿透纸面。风吹乱了她的短发,额角一道浅...

主角:沈疏白江雾   更新:2025-06-10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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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疏白江雾的其他类型小说《前男友的白月光竟然是我沈疏白江雾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拉克夏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搬家那天,我从前任沈疏白那个积灰的旧书架最底层,拖出来一个沉甸甸的饼干铁盒。金属盖子边缘锈迹斑斑,和这间堆满昂贵意大利家具、俯瞰半个城市江景的顶层公寓格格不入。我嗤笑一声,沈疏白这种连咖啡杯都要指定北欧小众品牌的龟毛精,居然藏着这么个破玩意儿?不会是哪个前前前女友的遗物吧?分了手还留着,够膈应人的。好奇心像只爪子挠心。我盘腿坐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灰尘在午后的光柱里跳舞。啪嗒,我掀开了盖子。没有想象中的旧情书或是褪色合影。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明显年代久远的彩色照片,边角微微卷曲泛黄。照片上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女,站在一大片开得泼辣的向日葵花田里。阳光很烈,她眯着眼,笑得有点傻气,但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几乎要穿透纸面。风吹乱了她的短发,额角一道浅...

《前男友的白月光竟然是我沈疏白江雾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搬家那天,我从前任沈疏白那个积灰的旧书架最底层,拖出来一个沉甸甸的饼干铁盒。

金属盖子边缘锈迹斑斑,和这间堆满昂贵意大利家具、俯瞰半个城市江景的顶层公寓格格不入。

我嗤笑一声,沈疏白这种连咖啡杯都要指定北欧小众品牌的龟毛精,居然藏着这么个破玩意儿?

不会是哪个前前前女友的遗物吧?

分了手还留着,够膈应人的。

好奇心像只爪子挠心。

我盘腿坐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灰尘在午后的光柱里跳舞。

啪嗒,我掀开了盖子。

没有想象中的旧情书或是褪色合影。

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明显年代久远的彩色照片,边角微微卷曲泛黄。

照片上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女,站在一大片开得泼辣的向日葵花田里。

阳光很烈,她眯着眼,笑得有点傻气,但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几乎要穿透纸面。

风吹乱了她的短发,额角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疤痕清晰可见。

少女的脸……熟悉得让我心脏猛地一抽。

不是五官一模一样那种熟悉。

那眉眼,那笑起来微微皱起的鼻子,那带着点倔强的下颌线条……活脱脱就是我自己少女时代的翻版!

不,更像是我照着镜子,却看到镜子里映出一个我从未真正拥有过的、阳光灿烂、无忧无虑的版本。

我捏着照片的手指冰凉。

盒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一个褪了色的红头绳,廉价塑料珠子串的。

一本硬壳笔记本,扉页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给小白,要开心!”

落款只有一个字:“雾”。

雾?

我的名字,江雾。

我像被烫到一样丢开笔记本。

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碎片化的念头横冲直撞。

沈疏白?

小白?

向日葵?

月牙疤?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左边额角发际线处。

那里,也有一道浅浅的、被精心修饰过的疤痕。

车祸留下的。

可照片里少女的疤,位置形状,一模一样。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荒谬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和沈疏白,大学相识。

他高我一届,法学院高岭之花,家世好,皮相好,追他的人能绕操场三圈。

我,设计系普通女生,扔人堆里找不着那种。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使了手段才攀上他。

恋爱三年,他对我……怎么说呢?

好,挑不出错的好。

记得我的生理期,会
送我当季最新款的包,带我去米其林餐厅,见他的朋友。

可那种好,像隔着层磨砂玻璃,礼貌周到,却始终温吞,少了点恋人之间该有的炽热和占有欲。

他总是喜欢揉我的短发,眼神有时候会飘忽,落在我脸上某个点,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尤其喜欢我穿鹅黄色的衣服,说我穿着显得“很有生气”。

现在想想,那颜色,可不就跟那向日葵一个调调?

分手也分得平淡。

我受不了他那种永远像设定好程序的温柔,提了分手。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干脆利落得让人心寒。

当时我以为是他教养好,或者根本就没多在乎。

现在看着这张照片,一个荒谬又让人作呕的念头破土而出:沈疏白,你他妈该不会……是拿我当替身吧?

照着这张照片找的替身?

替的还是谁?

这个额角有疤、叫“雾”的向日葵少女?

我叫江雾,我额角也有疤。

逻辑链在我脑子里疯狂打结,搅成一团乱麻。

照片上的少女到底是谁?

为什么和我如此相似?

为什么沈疏白珍藏着她童年的东西?

“小白”?

这是他小时候的名字?

他们是什么关系?

沈疏白对我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是不是因为他透过我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我猛地合上铁盒盖子,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疏白,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把那个饼干盒塞进了自己的行李箱最底层。

房子是沈疏白的,分手后他主动提出让我住到找到新地方,姿态大方,尽显绅士风度。

现在看来,这份“大方”底下藏着多少令人齿冷的算计?

搬进新租的公寓,我第一时间联系了林晚。

她是我发小兼死党,嘴毒心热,在本地一家挺有名的公关公司做危机处理,路子野,人脉广。

“晚晚,帮我查个人。”

我把那张翻拍的照片发过去,声音还有点不稳,“照片上的小女孩,大概十一二岁拍的。

重点查她额角这个疤,还有她和沈疏白的关系。

沈疏白小时候可能叫‘小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晚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卧槽?

江小雾,这照片……这他妈不就是你吗?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拍过这种乡土艺术照?”

“不是我!”

我烦躁地抓了
把头发,“我要知道是谁就好了!

这玩意儿是从沈疏白那王八蛋的破盒子里翻出来的!

他藏得可深了!”

林晚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抓住了重点:“等等!

你是说……沈疏白那个装逼犯,一直把你当成照片里这小姑娘的替身?!

操!

这什么古早狗血替身文学照进现实?!

太恶心了吧!”

“现在只是怀疑,”我强迫自己冷静,“但铁盒是他的,照片上的疤位置和我的一样,那女孩也叫‘雾’……太巧了。

晚晚,帮我查清楚,钱不是问题。”

“查!

必须查!”

林晚咬牙切齿,“敢这么耍我姐妹,老娘掘地三尺也把他这白月光的老底掀出来!

等着!”

林晚的效率高得吓人。

三天后,她甩给我一个加密文件包,约我在她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她眼底带着熬夜的青黑,但眼神亮得惊人,混合着愤怒和一种发现惊天八卦的亢奋。

“江小雾,你坐稳了。”

她把一杯冰美式推到我面前,自己猛灌了一大口,“沈疏白这狗东西,水比我们想的深多了。”

她点开平板,屏幕上是一份整理清晰的报告。

“照片上的女孩,名字叫江雾。”

林晚指着报告上的一行字,目光锐利地盯在我脸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和你同名同姓。

生于邻省一个叫青梧的小县城。

比你大两岁。”

同名?

同疤?

还比我大?

不是我自己?

那为什么这么像?

“最关键的是,”林晚的手指划到下一行,“她和沈疏白,是邻居。

青梅竹马,在一个大院长大的。

沈疏白小时候身体不好,性格孤僻,大院的孩子王嫌他弱鸡不带他玩,只有这个江雾,像个傻大姐似的,天天拽着他满山遍野跑,护着他。

照片就是在他们大院后面那片野向日葵地里拍的。

‘小白’是江雾给他起的外号。”

青梅竹马?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沈疏白偶尔流露出的、对童年只言片语的描述,总是笼统地说“没什么朋友”、“很孤单”。

原来不是没有,是只有一个。

那个像小太阳一样的江雾。

“然后呢?

这个江雾现在在哪?”

我急切地问,喉咙发干。

林晚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带着一丝不忍。

她调出另一份资料,是一则扫描的、来自十几年前的、排版简陋的本地报纸新闻。

标题触目惊
心:《青梧县向阳路民宅深夜大火,一死一伤》。

报道很简短:某年某月某日深夜,向阳路一处老式居民楼发生火灾,起火原因疑似线路老化。

一名十二岁女孩(江某)不幸遇难,其邻居一名十岁男孩(沈某)严重烧伤,经抢救脱离生命危险。

日期,正好是照片拍摄后的第二年。

轰隆一声。

我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炸开。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又瞬间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死了?

那个笑得像向日葵一样的女孩,在十二岁那年,死于一场大火?

而沈疏白,那个被保护着的“小白”,在大火中幸存,却严重烧伤?

“幸存的那个沈某,就是沈疏白。”

林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确认的沉重,“他后来被家人接走,去了国外治疗,多年后才回来。

脸上和身上的烧伤植皮修复了,但听说心理创伤很大,几乎不提过去的事。”

我死死盯着那则新闻扫描件上模糊的铅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原来如此。

沈疏白温吞的、隔着一层的“好”。

他喜欢揉我的短发——因为照片里的江雾是短发。

他喜欢看我穿鹅黄色——因为那是向日葵的颜色。

他眼神的飘忽,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看的,就是那个永远定格在十二岁、死在火海里的江雾!

而我,江雾,恰好有着相似的眉眼,额角有着同样位置的一道疤(我的是车祸留下的),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又残忍的巧合?

我不是他的前女友。

我他妈是他精心挑选的、用来悼念亡灵的活体手办!

是他对那个早夭白月光的情感投射容器!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捂着嘴,冲到咖啡馆的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吐不出东西,只有冰冷的酸水灼烧着食道。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鬼,额角那道疤,此刻显得无比刺眼,像一个耻辱的标记。

林晚追进来,拍着我的背,声音又气又心疼:“雾雾,你没事吧?

妈的,沈疏白这个王八蛋!

心理变态吧他!

找个替身都他妈找同名同疤的?

他以为在玩什么沉浸式怀念游戏呢?”

我掬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浇灭那股从心底窜上来的寒
意和怒火。

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水还是别的什么。

“我没事。”

我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冷硬起来,“就是觉得……真他妈恶心。”

“接下来怎么办?”

林晚眼神凶狠,“要不要我找人写篇爆文,把他这龌龊心思全抖落出来?

让他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我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慢慢擦干脸上的水渍。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不。”

我吐出这个字,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直接曝光,太便宜他了。

而且,谁会信?

说沈氏集团的太子爷,心里有个死掉的白月光,找了个同名同疤的替身?

别人只会觉得是我这个前女友不甘心,在编故事博眼球泼脏水。”

我顿了顿,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陌生的自己,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他不是一直在透过我看她吗?

他不是珍藏了十几年的旧物吗?

他不是觉得我是最像她的替代品吗?”

我转过身,看向林晚,一字一句地说,“那就让他好好看看。

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江雾,到底是谁。”

“你想怎么做?”

林晚眼睛亮了。

“他不是要回国了吗?”

我记起前几天财经新闻的推送,“沈氏集团牵头搞的那个‘新锐之光’慈善晚宴,他作为发起人之一,肯定会出席,而且会很高调。”

那个晚宴,旨在表彰本地杰出的年轻创业者和公益人士。

我的“雾色”直播平台,主打非遗文化推广和助农直播,因为模式新颖、社会效益好,也收到了邀请函。

本来因为沈疏白的关系,我压根不想去。

现在,不一样了。

“我也去。”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额前被水打湿的碎发,指尖轻轻拂过那道疤痕,眼神锐利如刀,“我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看清楚。”

“行!”

林晚一拍巴掌,“姐妹儿给你当后援!

礼服造型包我身上!

保证让你一出场就闪瞎他的狗眼!

顺便,我再帮你挖点更劲爆的料,有备无患!”

沈疏白回国的消息和他将高调出席“新锐之光”晚宴的新闻,很快占据了本地财经和娱乐版块的头条。

照片上的他,西装革履,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机场VIP通道,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生人勿近的模样。

镜头捕捉到他一个侧脸,
轮廓完美,看不出丝毫曾被烈火灼烧的痕迹。

只有熟悉他的人,或许才能察觉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疏离和沉寂。

我看着手机推送的新闻图片,指尖冰凉。

那个铁盒里褪色的向日葵照片、那则火灾的剪报,还有林晚后来补充查到的一些细节——比如沈疏白当年被救出来后,在ICU里昏迷了很久,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失语,心理干预做了好几年——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模糊却沉重的真相。

他活下来了,背负着那个女孩的生命和记忆。

那道疤,不仅留在了我的额角,更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但这他妈不是我该同情他的理由。

他把这份沉重的枷锁,悄无声息地套在了毫不知情的我身上。

整整三年。

我的感情,我的真心,在他眼里,不过是对一个逝去幻影的拙劣模仿和慰藉。

恶心。

愤怒沉淀下去,变成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

晚宴那天,林晚开着她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来接我。

看到我从公寓楼走出来,她夸张地吹了声口哨。

“卧槽!

江小雾,绝了!”

我身上是一条林晚特意找设计师朋友定制的礼服裙。

不是常见的柔美纱裙,而是极简的黑色缎面吊带长裙,线条利落干净,像一道沉默的刀锋。

裙摆一侧高开叉,行走间隐约露出笔直修长的腿。

没有繁复的珠宝,只有颈间一条纤细的铂金锁骨链,和耳垂上两粒小小的、冷光熠熠的钻石耳钉。

妆容也是极致的冷艳。

大地色眼影勾勒出深邃的眼窝,眼线拉长上挑,唇色是饱满而极具侵略性的复古正红。

最点睛的是发型——林晚坚持让我把留了多年的及肩发,剪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发尾锐利,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恰到好处地半掩着那道月牙形的疤痕。

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

褪去了往日的温和内敛,只剩下一种淬了冰的明艳和锋芒。

“像一把出鞘的刀。”

林晚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赞叹,“又冷又飒,美得带杀气!

沈疏白那狗东西,今晚眼珠子不瞪出来算我输!

走,打脸去!”

晚宴设在市中心地标建筑顶层的全景宴会厅。

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槟和香水气息。

当我和林晚走进会场时,原本喧闹的声浪似乎有
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无数道目光,带着惊艳、探究、好奇,聚焦过来。

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在我脸上、特别是额角处短暂停留。

“雾色直播的江总?

真人比直播里还漂亮!”

“这气质绝了,没想到做直播的也能这么高级……她额角那是……疤?

还挺有辨识度的。”

“旁边那个是林晚吧?

公关圈的女魔头,这俩组合,今晚怕是有好戏看……”议论声低低地传来。

我目不斜视,脊背挺直,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的微笑,挽着林晚的手臂,一步步走入那片浮华的中心。

目标很明确——沈疏白。

他很好找。

人群的焦点。

他正站在宴会厅中央,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几个妆容精致的名媛围着,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微微颔首,侧耳听着旁边一位大腹便便的老总说话,姿态从容,依旧是那个掌控全局的沈氏继承人。

林晚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臂,递给我一个“稳住”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端着服务生递来的酒杯,径直朝他那个方向走去。

高跟鞋敲击光洁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稳定,带着某种宣告般的节奏。

距离越来越近。

五米、三米、一米……围着沈疏白的一个穿着粉色亮片裙的年轻女人先看到了我,眼神里立刻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

我认得她,苏晴,本地一个建材商的女儿,对沈疏白的心思圈内皆知,也是当初在背后嚼我舌根、说我攀高枝最起劲的人之一。

“哟,这不是江总吗?”

苏晴的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甜腻,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真是稀客呀,还以为您忙着在镜头前卖……哦不,推广那些山货,没空来这种场合呢。”

她把“卖”字咬得暧昧不清,引来旁边几个女伴掩嘴的低笑。

沈疏白闻声,也转过了头。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我看到他脸上那层完美的、疏离的、用于应付社交场合的面具,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他的瞳孔,在璀璨的水晶灯光下,猛地收缩了一下。

像是猝不及防地被强光刺到,又像是看到了某种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幻影。

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死死地
钉在了我的脸上。

不,更确切地说,是钉在了我的短发上,钉在了我额角那道在碎发下半遮半掩的月牙疤痕上。

他握着香槟杯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杯中的金色液体,漾开一圈圈细密的涟漪。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恍惚,还有一丝……被强行唤醒的、深入骨髓的痛楚。

苏晴见他盯着我失神,不满地哼了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要挡住他的视线,声音更加尖利:“江雾,你这发型……挺别致啊?

怎么,换了风格?

想模仿谁呢?”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沈疏白一眼,语气充满了恶意的揣测,“该不会是知道疏白哥不喜欢长头发,特意剪短了来博关注吧?

可惜啊,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些,看好戏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逡巡。

沈疏白像是被苏晴的话刺醒,猛地回神。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视线艰难地从我额角的疤痕移开,对上我的眼睛。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探究,有混乱,甚至有一闪而过的……恐惧?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闪躲,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讥讽。

只有一片沉静的冰湖。

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鲜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弧度。

然后,我微微侧过头,让额角那道疤痕更清晰地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下,也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我勾起唇角,对着苏晴,也对着失魂落魄的沈疏白,清晰而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一圈人听清:“模仿谁?”

我轻笑一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苏小姐想象力真丰富。

剪个头发而已,舒服自在最重要。

难道在苏小姐眼里,女性剪短发,就只能是为了取悦男人?”

苏晴被我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再看她,目光重新落回沈疏白脸上。

他依旧死死地盯着我,脸色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朝他举了举杯,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沈先生,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平淡得像在问候天气。

沈疏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
了一下。

他看着我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旧日痕迹,或者愤怒,或者委屈。

但他只看到一片沉寂的深海。

“好…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完全失了平日的清冷从容。

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青白,仿佛要将那脆弱的水晶捏碎。

苏晴见沈疏白竟然回应了我,还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妒火瞬间烧掉了理智。

她尖着嗓子,像是要故意撕破什么,声音刺耳地穿透了周围的低语:“江雾!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别以为剪个头发弄个疤就能装可怜博同情!

疏白哥早就看透你了!

你这种小地方出来、靠直播卖脸卖货上位的捞女,不就是看中沈家的钱吗?

当初死缠烂打追着疏白哥不放,现在分手了还阴魂不散,搞这些下作手段!

你额头上那疤,谁知道是不是自己故意弄出来想引起疏白哥注意的?

真够恶心的!”

“捞女”、“卖脸卖货”、“故意弄疤”、“下作手段”……这些尖锐恶毒的词汇,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过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

闪光灯不知从哪个角落偷偷亮起。

沈疏白猛地转头看向苏晴,眼神凌厉如刀,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骇人怒意:“苏晴!

闭嘴!”

但苏晴显然被嫉妒冲昏了头,沈疏白这一声呵斥反而让她更加疯狂。

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我偏要说!

疏白哥你被她骗了!

她就是个替身!

她根本不知道,你心里一直……她一直是我心里的人!”

一个清朗坚定、带着强大穿透力的男声,如同惊雷般在宴会厅入口处炸响,瞬间压过了苏晴的尖叫和所有的嘈杂!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愕然回头。

只见宴会厅巨大的双开门处,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身材挺拔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气质沉稳,面容英俊,眉宇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从容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焦灼地锁定在我身上。

是周屿森。

“屿森科技”的创始人,也是这次“新锐之光”晚宴最重要的赞助商之
一,科技新贵圈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还说出这种话?

周屿森无视了所有人惊诧的目光,步履如风,径直朝我走来。

人群下意识地为他分开一条通道。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距离很近。

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浓烈情绪——心疼、愤怒,还有毫无保留的坚定。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包括脸色惨白如纸的沈疏白和目瞪口呆的苏晴,清晰无比地再次宣告:“江雾一直是我心里的人。

从她大学时背着画板跑遍郊区写生,到后来白手起家创办‘雾色’,把那么多无人问津的非遗手艺人和山区农产品带进千家万户,她身上的光,从来不需要靠模仿谁、取悦谁来获得。

她的坚韧、才华和善良,足以让她自己成为光源。”

他微微侧身,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将我半挡在身后,锐利的目光扫过苏晴,最后落在沈疏白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和质问:“至于沈总……”周屿森的声音沉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沈疏白心上,“我想,有些关于‘替身’、‘白月光’的往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把对逝者的执念,投射到一个无辜的、活生生的人身上,让她成为你缅怀过去的影子……沈疏白,你不觉得,这对江雾,对那位逝去的女孩,都是最大的亵渎和不尊重吗?”

“轰——!”

周屿森的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引发了剧烈的反应!

“替身?

白月光?

逝去的女孩?”

“我的天!

沈疏白心里有个死人?

江雾是替身?”

“难怪!

我就说当初沈疏白对江雾的态度怪怪的!”

“周屿森说的……是真的吗?

他好像知道内情!”

“亵渎……这个词太重了!

但如果是真的,沈疏白这做法也太……”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拼命往前挤。

无数道目光,震惊、鄙夷、探究、同情,如同实质的针,刺向场中央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沈疏白。

沈疏白仿佛被周屿森的话彻底击垮了。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香槟塔桌,才勉强站稳。

他死死地盯着周屿森,又猛地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被当众剥开伤疤的剧痛、难以置信,以及一种世界彻底崩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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