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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变谁是小狗全局

夜来喵语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和顾言从六岁玩过家家就开始“结婚”。他总把塑料戒指套在我手上:“长大了真娶你。”十八岁那年他替我挡下飞来的篮球,肋骨骨裂还笑着擦我眼泪:“哭什么,当老公的不得护着老婆?”大学异地恋冷战三个月,生日那晚他忽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头顶落满雪花:“认输了,没你我活不了。”婚礼交换戒指时,我们同时发现对方无名指内侧纹着小小的银杏叶——那是我们小时候刻在秘密基地树上的图案。八十岁病床前,他颤巍巍勾住我小指:“下辈子…我还提前排队娶你。”心电图归于直线的瞬间,我掌心多了一颗他藏了七十年的塑料钻戒。---窗外,暮色如同被打翻的墨水瓶,将天空染成沉沉的蓝紫色,边缘只残留着一线稀薄而黯淡的橙光,固执地不肯完全褪去。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床头监护仪规律而...

主角:石头顾言   更新:2025-06-17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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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头顾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变谁是小狗全局》,由网络作家“夜来喵语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顾言从六岁玩过家家就开始“结婚”。他总把塑料戒指套在我手上:“长大了真娶你。”十八岁那年他替我挡下飞来的篮球,肋骨骨裂还笑着擦我眼泪:“哭什么,当老公的不得护着老婆?”大学异地恋冷战三个月,生日那晚他忽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头顶落满雪花:“认输了,没你我活不了。”婚礼交换戒指时,我们同时发现对方无名指内侧纹着小小的银杏叶——那是我们小时候刻在秘密基地树上的图案。八十岁病床前,他颤巍巍勾住我小指:“下辈子…我还提前排队娶你。”心电图归于直线的瞬间,我掌心多了一颗他藏了七十年的塑料钻戒。---窗外,暮色如同被打翻的墨水瓶,将天空染成沉沉的蓝紫色,边缘只残留着一线稀薄而黯淡的橙光,固执地不肯完全褪去。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床头监护仪规律而...

《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变谁是小狗全局》精彩片段

我和顾言从六岁玩过家家就开始“结婚”。

他总把塑料戒指套在我手上:“长大了真娶你。”

十八岁那年他替我挡下飞来的篮球,肋骨骨裂还笑着擦我眼泪:“哭什么,当老公的不得护着老婆?”

大学异地恋冷战三个月,生日那晚他忽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头顶落满雪花:“认输了,没你我活不了。”

婚礼交换戒指时,我们同时发现对方无名指内侧纹着小小的银杏叶——那是我们小时候刻在秘密基地树上的图案。

八十岁病床前,他颤巍巍勾住我小指:“下辈子…我还提前排队娶你。”

心电图归于直线的瞬间,我掌心多了一颗他藏了七十年的塑料钻戒。

---窗外,暮色如同被打翻的墨水瓶,将天空染成沉沉的蓝紫色,边缘只残留着一线稀薄而黯淡的橙光,固执地不肯完全褪去。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床头监护仪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声,像是时间本身疲惫的心跳,固执地丈量着所剩无几的刻度。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略带苦涩的凛冽气味,挥之不去。

我靠在枕头上,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身旁那张同样被岁月侵蚀得沟壑纵横的脸上。

顾言睡着了,呼吸很轻很轻,薄得像一张随时会被吹破的纸。

松弛的眼皮微微阖着,那曾经明亮得如同星子的眼眸,此刻深藏在褶皱里。

时间啊,真是个霸道又残忍的小偷,把我们滚烫鲜活的少年时光一点点偷走,只留下两副布满风霜的躯壳。

可奇怪的是,看着他,我心底深处某个角落,却依旧柔软得如同六岁时初见的那个下午。

记忆的闸门悄然松动,时光的碎片如同溪流,汩汩倒流,瞬间将我卷回了那个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午后。

***蝉鸣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整个夏天。

空气被正午的骄阳炙烤得微微扭曲,带着青草被晒蔫后特有的甜腥气。

六岁的我,穿着小碎花裙子,两根羊角辫被汗水黏在红扑扑的脸颊上。

我正全神贯注地蹲在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下,用一块边缘锋利的小石头,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往灰褐色的树皮上刻着什么。

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指尖,带来微痛的触感。

“喂!

你干嘛呢?”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我吓得
一哆嗦,小石头差点脱手。

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睛。

逆光里,站着隔壁新搬来的小哥哥顾言。

他比我高小半个头,穿着干净的白T恤和深蓝色短裤,手里抱着个崭新的小皮球,脸上带着点好奇,又有点小小的、属于男孩子特有的审视。

“我…我在刻名字!”

我鼓起勇气回答,指了指树上那歪歪扭扭、深深浅浅的刻痕,“刻我的名字!

这样,它就是我的树了!”

顾言凑近了些,小眉头皱着,仔细辨认着树皮上那几个稚拙的笔画:“林…小…溪?”

他念了出来,然后撇撇嘴,“刻得真丑。”

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一股委屈猛地冲上鼻尖,我的眼睛立刻酸胀起来。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刻出来的!

我吸了吸鼻子,正要反驳,他却忽然把手里的皮球往旁边草地上一丢,二话不说,伸手就夺过了我手里那块边缘已经磨得有些圆润的小石头。

“让开!”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挤到一边,自己蹲在了我刚才的位置上。

他抿着嘴,神情专注得像是要完成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小手紧紧攥着那块小石头,用比我大得多的力气,开始在我刻的“林小溪”旁边,一笔一划地刻起来。

树皮碎屑簌簌落下,伴随着他用力的、从喉咙里憋出来的“嗯嗯”声。

我忘了委屈,好奇地凑过去看。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银杏叶,在他乌黑的发顶和专注的侧脸上跳跃。

终于,他刻完了最后一笔,长长地吁了口气,得意地用沾满树皮屑的小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指给我看:“喏!

顾言!

我的名字!

刻在你名字旁边!”

粗糙的树皮上,两个名字紧紧挨着——“顾言”和“林小溪”,一样歪歪扭扭,却有种奇特的郑重感。

阳光落在刻痕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

“以后,这棵树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顾言宣布,小脸上满是严肃的“所有权意识”。

我用力点点头,心里那点委屈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暖洋洋的欢喜。

小小的手拍在粗糙的树干上,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初生牛犊的郑重:“拉钩!

这棵树是我们的了!

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小狗!”

两根带着泥点和汗渍的小指,在斑驳的光
影下紧紧勾在了一起。

***童年的时光如同院子角落疯长的藤蔓,在日升月落中悄然延展,缠绕着我们。

小学的操场、初中的自行车棚、高中堆满试卷的课桌……顾言的身影,渐渐成了我所有视线里最熟悉、最理所当然的存在。

一个寻常的周末午后,阳光懒懒地穿过老旧的玻璃窗,落在顾言家铺着格子桌布的小餐桌上。

几个空了的“旺仔牛奶”罐子被随意地堆在桌角。

我和顾言,还有邻居家的小胖墩磊磊,正煞有介事地玩着过家家。

我头上歪歪斜斜地戴着一个用野花编成的花环,权当新娘的“皇冠”。

顾言则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塑料的、亮闪闪的、原本大概是某个廉价玩具戒指盒里的“钻戒”,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模仿着电视里新郎官那种“庄重”的表情。

“林小溪女士,”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低沉严肃,可惜变声期还早,依旧带着软软的童音,“你愿意嫁给顾言先生为妻吗?

从此以后,他碗里的肉丸子都分你一半!”

小胖墩磊磊站在旁边,傻乎乎地拍着手起哄:“愿意!

愿意!”

我看着他努力板着脸却掩不住眼底那点紧张和期待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笑声在安静的午后格外清脆。

顾言的脸颊立刻飞起两抹可疑的红晕,他有点恼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笑什么笑!

严肃点!

这是结婚!”

“好嘛好嘛!”

我赶紧憋住笑,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伸出自己沾了点饼干屑的小手,“愿意愿意!

肉丸子分我一半,说话算数哦!”

顾言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枚轻飘飘的塑料戒指,郑重其事地往我右手的无名指上套。

戒指有点大,松松垮垮地挂在我的小指节上,折射着廉价的彩色光芒。

“喏,套上了!”

他宣布,随即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和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我的耳膜上,“长大了,我就真的娶你。”

窗外的蝉鸣声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阳光落在他认真的眉眼上,镀着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那句“长大了,我就真的娶你”,像一颗小小的石子,猝不及防地投入我懵懂的心湖,漾开一圈圈
陌生的涟漪。

我低头看着手指上那枚摇摇欲坠的塑料戒指,感觉脸上有点发烫,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暖洋洋的。

磊磊还在旁边傻乐,完全没听懂这句“承诺”的重量。

只有我和顾言,在那个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午后,仿佛拥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塑料戒指廉价的光,却在我幼小的世界里,第一次折射出名为“未来”的形状。

***岁月无声流淌,转眼我们就踩在了高中生活的尾巴上。

阳光炽烈得晃眼,塑胶跑道蒸腾起热烘烘的气味,混杂着少年们奔跑时挥洒出的蓬勃汗气。

一场班级间的篮球友谊赛正打得如火如荼,场边围满了呐喊助威的学生,喧嚣声浪几乎要掀翻整个操场。

我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复习资料,正打算穿过操场边缘回教室。

心思全在下午的物理测验上,脚步匆匆,对场内的激烈拼抢浑然不觉。

就在我快要走出那片喧闹区域时,一声尖锐的惊呼猛地刺破空气:“小心——!”

我下意识地循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脱手的篮球,正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如同出膛的炮弹,朝着我的面门狠狠砸来!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视野里只剩下那个急速放大的、带着粗糙纹理的橘红色球体,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连最基本的躲避反应都彻底丧失。

“小溪——!”

一声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嘶吼撕裂了周围的喧嚣!

一道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我侧后方猛扑过来!

是顾言!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我只来得及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力狠狠撞在我的肩膀上,整个人被他用力推搡着踉跄着向旁边摔去。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沉重得令人心悸的闷响,混杂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

“砰!”

我重重地跌倒在粗糙的塑胶跑道上,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顾不上自己,我惊恐地撑起身子回头望去。

顾言蜷缩着身体倒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不远处,左手死死地按着右侧肋下,脸色在瞬间褪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

那个肇事的篮球无力地滚落在一边。

周围的喧哗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死寂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混乱。

“顾言!”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疼痛,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你怎么样?

你说话啊!

你别吓我!”

他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因为剧痛而剧烈地颤抖着,牙关紧咬,下颌绷出僵硬的线条,似乎在对抗着那撕裂般的痛楚。

过了好几秒,他才极其艰难地睁开眼,眼神因为剧痛而有些涣散,却在聚焦到我满脸泪痕时,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紧蹙的眉头艰难地松开一点点,苍白的嘴唇努力向上扯动,试图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

“哭…哭什么…” 他的声音微弱而嘶哑,带着明显的抽气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固执地维持着一种奇异的轻松语调,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他的调侃,“当老公的…不得…护着老婆么…” 他试图抬手,想替我擦掉那些汹涌的、灼热的泪水,但手臂刚抬起一点,肋下的剧痛就让他猛地吸了口冷气,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

“你闭嘴!

谁是你老婆!

别说话了!”

我哭得更凶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扶他,又怕碰疼他,只能徒劳地用袖子狠狠擦着自己的脸,却怎么也擦不干那些滚烫的液体。

看着他痛得发白的脸,那句带着调侃的“老公”、“老婆”,此刻却像最滚烫的烙铁,深深烫在我的心上,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甜蜜和酸楚。

后来,校医室的初步诊断是肋骨骨裂。

他打着固定带,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却还不忘对我挤眉弄眼,抱怨校医大叔的手法太粗暴。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看着他那副明明疼得龇牙咧嘴还要强撑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气,却又被一种沉甸甸的暖意填满。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会跟我抢糖吃、会惹我生气、也会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挡在我身前的男孩,早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句“当老公的不得护着老婆”,不再是儿时过家家的戏言,而是他用骨裂的肋骨,为我刻下的最坚固的誓言。

***大学录取通知书
像两只不同方向的船票,将我们载向了相隔千里的两座城市。

北方的秋来得又早又猛,空气干冷凛冽。

我裹紧了厚厚的外套,走在陌生的校园里,看着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叶子大片大片地凋零,被风卷着,打着旋儿飘落。

初时的兴奋与新奇,很快就被无孔不入的孤独和思念蚕食殆尽。

电话和视频成了维系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

起初是甜蜜的,事无巨细地分享着彼此新世界里的点点滴滴——难吃的食堂饭菜、有趣的选修课、奇葩的室友……可渐渐地,物理的距离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中间。

时差、各自繁忙的社团活动、不同的作息时间,让通话变得艰难而短暂。

有时我兴致勃勃地分享一件趣事,电话那头却传来他疲惫的哈欠声;有时他满怀期待地跟我描绘周末的计划,我却因为即将到来的考试焦头烂额,心不在焉地敷衍。

细小的摩擦和误解,如同看不见的尘埃,在沉默和错位的交流中悄然堆积。

导火索在一个同样寒冷的冬夜被点燃。

我精心准备了好几天,想给他一个生日惊喜,特意算准了他下课的时间,拨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亮起,映出他那边喧闹的背景——KTV包厢闪烁的彩灯,震耳的音乐,还有几个模糊的、举着酒杯的人影。

他明显喝了些酒,脸颊泛红,眼神也有些飘忽,对着镜头笑着,声音被嘈杂的音乐盖过一大半:“小溪?

怎么了?

我跟几个哥们儿在外面玩呢!”

一股冰冷的失望瞬间攫住了我,迅速冻结了脸上原本期待的、带着点羞涩的笑意。

几天来的精心准备,反复练习的生日歌,还有那句藏在心底的“生日快乐”,此刻都显得无比可笑。

我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却还是泄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哦,没事。

你玩吧。”

说完,不等他再开口,我飞快地切断了视频。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寝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委屈和愤怒如同冰冷的藤蔓,迅速缠绕住心脏,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他忘了。

他完全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沉浸在属于他自己的热闹里,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守着手机,期待一个早已被遗忘的约定。

我关掉
手机,将它狠狠塞进枕头底下,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所有令人心寒的杂音。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枕套。

从那天起,我固执地不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消息。

屏幕彻底陷入了黑暗和寂静,仿佛我们之间那根脆弱的线,被彻底剪断了。

时间在冰冷的沉默中滑过。

北方的冬天漫长而酷烈,窗外的世界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肃杀的银白。

我的生日也在这样一片严寒中悄然降临。

宿舍里空荡荡的,室友们都出去约会了。

我独自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上一份需要修改的课程论文发呆。

桌角的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片桌面,更衬得四周的寂静无边无际。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只有路灯的光晕在纷飞的雪花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圈。

一种巨大的、被世界遗忘的孤独感将我紧紧包裹。

没有蛋糕,没有祝福,没有期待中的那个人。

只有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和窗外簌簌落雪的声音。

就在这股寒意几乎要将我吞噬时,手机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尖锐的铃声瞬间划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屏幕上跳动的,是那个被我刻意冷落了三个月的名字——顾言。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着。

接,还是不接?

三个月的冷战,累积的委屈和失望像冰冷的堤坝,然而此刻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却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激起了无法抑制的波澜。

犹豫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那份最深的渴望和动摇。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然,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我的声音干涩而冷淡,带着刻意维持的疏离。

电话那头,风声呼啸,夹杂着一种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仿佛他正在剧烈奔跑。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沙哑的声音穿透风声和电流的杂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下来!”

“什么?”

我一怔,没反应过来。

“林小溪,下来!

现在!

立刻!

马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命令口吻,却又奇异地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恳求?

那三个月的冷战仿佛从未存在过,他
还是那个霸道又执拗的顾言。

“你发什么神经?

我在哪?

你又在哪?”

我下意识地反驳,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个荒谬又令人不敢置信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少废话!

我在你宿舍楼下!

给你三分钟!

不下来我就一直喊!

喊到整栋楼都听见!”

他吼着,声音被呼啸的寒风撕扯得有些变形,却异常清晰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宿舍楼下?

他?

现在?

在这个下着大雪的深夜?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连外套都顾不上披,穿着单薄的毛衣和拖鞋就冲出了宿舍门。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我,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在眼前晃动。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推开沉重的宿舍楼大门,一股凛冽的、裹挟着雪片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我一个趔趄。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目光急切地在昏暗的路灯光晕下搜寻。

然后,我看到了他。

就在宿舍楼前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

他穿着一件看起来并不算太厚的黑色羽绒服,肩上、头发上已经落满了厚厚一层雪花,整个人像一尊沉默的雪人。

昏黄的路灯勾勒出他挺拔却略显单薄的轮廓,鼻尖和脸颊冻得通红,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他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插在衣兜里,微微佝偻着背,似乎在抵御着刺骨的严寒。

那双在风雪中依旧灼灼发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宿舍楼门口的方向。

就在我推开门的瞬间,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我。

隔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隔着冰冷的空气,隔着那三个月的沉默和误解,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狂舞的雪片,昏黄的光晕,和他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复杂难言的光芒——有疲惫,有焦急,有风尘仆仆的狼狈,更有一种失而复得般的、不顾一切的灼热。

他慢慢放下了贴在耳边的手机,一步步踩着厚厚的积雪,朝我走来。

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上。

他走到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
上,又迅速融化。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我的灵魂,里面有太多翻涌的情绪,最终都沉淀为一种近乎凶狠的执着和…无法掩饰的脆弱。

寒风卷起雪粒,抽打在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我却感觉不到冷。

血液在四肢百骸奔流,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发出巨大的轰鸣。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他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大概是冻得太久了。

那只同样冻得通红的手,带着冰凉的寒气,迟疑了一下,最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轻轻拂掉了我头发上刚刚沾染的几片雪花。

冰冷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我的脸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再是电话里的嘶吼,而是低沉、沙哑得厉害,像是被寒风和长途跋涉彻底磨损了,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清晰地砸在簌簌的落雪声中:“我认输了,林小溪。”

雪花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又迅速融化,分不清是雪水还是别的什么,在他通红的眼角留下一点微光。

“没有你…我活不了。”

寒风卷着雪片呼啸而过,吹得老槐树枯枝呜咽。

那句“没有你,我活不了”裹着北风的凛冽和他滚烫的气息,狠狠撞进我的耳膜,瞬间击溃了所有摇摇欲坠的防线。

三个月的委屈、愤怒、故作坚强,在他风尘仆仆的身影和这句低哑的认输面前,顷刻间土崩瓦解。

一股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视线迅速被汹涌的泪水模糊。

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进他冰冷的、落满雪花的怀里。

羽绒服上寒气刺骨,但我却像扑进了一团燃烧的火。

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冰冷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又带着风雪气息的味道,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洇湿了他肩头的衣料。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回抱住了我,手臂收得那样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仿佛要将我整个揉碎,嵌进他的骨血里,再也不能分离。

冰冷的羽绒服下,是他同样剧烈的心跳,隔着衣料重重地
撞击着我的胸膛,和我的心跳渐渐重合在一起。

雪花落在我们相拥的身影上,无声地融化。

“笨蛋…傻瓜…” 我哽咽着,声音闷在他带着雪水凉意的衣领里,眼泪流得更凶,“冻死你算了!”

他在我头顶上方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膛震动,那笑声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满足感。

他收紧了手臂,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呼出的白气拂过我的头发。

“嗯,” 他哑声应着,带着点认命的、心甘情愿的意味,“冻死也认了。”

***岁月如同故乡那条穿城而过的河流,看似平静,实则裹挟着无数的泥沙与星辉,奔涌向前,一去不回。

毕业、工作、在城市的一角筑起属于我们的小小巢穴……日子在柴米油盐的浸润下,沉淀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质地。

争吵依旧会有,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一个眼神的误解,但再大的风暴,最终都会平息在彼此一个无奈的拥抱,或是一碗深夜煮好的热汤面里。

我们像两棵根系早已缠绕在一起的树,共同承受着生活的风雨,也共享着阳光的恩泽。

终于,在那个我们亲手刻下名字、承载了无数童年秘密的银杏树又一次披上灿烂金装的深秋,我们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婚礼就在老家的庭院里举行。

那棵见证了无数个“拉钩上吊”时刻的银杏树,此刻成了最美的天然华盖。

金黄的扇形叶片在秋风中摇曳,筛下细碎跳跃的光斑,洒在铺着洁白蕾丝桌布的长桌上,洒在亲友们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上,也洒在我身上那袭曳地的洁白婚纱上。

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桂花香和食物温暖的香气。

司仪的声音带着笑意,清晰地回荡在充满祝福的庭院里:“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流淌着。

顾言站在我对面,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

阳光穿过摇曳的金色叶片,落在他英俊的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岁月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沉淀下成熟稳重的光芒,可此刻,他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盛满了整个秋日的暖阳,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终于尘埃落定的、近乎虔诚的专注。

他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托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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