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郝大仁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成了神豪后,社死反而变帅?郝大仁热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一张白纸在番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撞车直播惊魂外卖骑手郝大仁为躲流浪猫,把限量超跑撞成了变形金刚。被全网直播瞬间,他脑子一抽对着车头大喊:“支付宝到账,五百万!”路人大爷捧场:“嘿,碰得还挺逼真!”他准备开溜,车窗摇下露出顶流女神的脸:“演技不错,来做我挡箭牌男友吧。”郝大仁以为剧本拿错时,女神闺蜜校花科学家突然出现:“你心跳加速的样子像极了爱情样本。”看着科学仪器上爆表的心跳线,郝大仁捂脸狂奔:“你俩搞清楚,我穷得连这裤衩都拼夕夕拼来的啊!”六月天,滨海市正午的阳光毒得能晒脱人一层皮。空气滚烫粘稠,吸一口像往肺里灌了铅水。郝大仁骑着他的小电驴,“老伙计”嗡嗡响得直喘,车把手上挂着的几份外卖汤汁晃荡,散发出廉价外卖特有的一股油汪汪的味儿,混合着他汗湿工装后背上蒸腾...
《被迫成了神豪后,社死反而变帅?郝大仁热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1 撞车直播惊魂外卖骑手郝大仁为躲流浪猫,把限量超跑撞成了变形金刚。
被全网直播瞬间,他脑子一抽对着车头大喊:“支付宝到账,五百万!”
路人大爷捧场:“嘿,碰得还挺逼真!”
他准备开溜,车窗摇下露出顶流女神的脸:“演技不错,来做我挡箭牌男友吧。”
郝大仁以为剧本拿错时,女神闺蜜校花科学家突然出现:“你心跳加速的样子像极了爱情样本。”
看着科学仪器上爆表的心跳线,郝大仁捂脸狂奔: “你俩搞清楚,我穷得连这裤衩都拼夕夕拼来的啊!”
六月天,滨海市正午的阳光毒得能晒脱人一层皮。
空气滚烫粘稠,吸一口像往肺里灌了铅水。
郝大仁骑着他的小电驴,“老伙计”嗡嗡响得直喘,车把手上挂着的几份外卖汤汁晃荡,散发出廉价外卖特有的一股油汪汪的味儿,混合着他汗湿工装后背上蒸腾出的酸气,在热浪里凝成一股奇特的“都市求生者体香”。
“娘的,这天是要杀人还是咋的?”
郝大仁嘴里低声骂骂咧咧,嗓子眼干得像撒哈拉沙漠刚刮过十二级沙尘暴。
身上这件印着某团鲜明logo的蓝色工装,后背一大块深色汗渍晕开,快蔓延到领口了。
头盔下的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脑门,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咸涩得让人想骂娘。
导航机械女声还在不识趣地叨逼叨:“前方路口右转,即将到达目的地‘云顶天阙’…”云顶天阙,光听名字就知道,里头住的是阎王爷都得打三折才能收走的超级VIP客户。
这地方别说进去了,就是路过,郝大仁那小电驴都显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没得选,客户催命符似的催单电话已经响过三轮了——一份豪华至尊版鳗鱼饭,据说价值998(不含配送费)。
超时的话,这单基本就算替平台白干一天,搞不好还得倒贴罚款。
“催催催!
就知道催!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郝大仁嘟嘟囔囔,脚下猛力一蹬油门把手。
老旧的电机发出一声濒死般的呻吟,小电驴如老牛犁地般又往前挣扎了一小段,拐进了通往“云顶天阙”侧面入口的一条单行道。
行道树栽种整齐,树荫却吝啬得像葛朗台,只在地上投下稀稀拉拉的
光斑。
空气里飘散着名贵植物精心维护的淡香,跟郝大仁和他的小电驴散发出的热气腾腾的“人车合一”味儿格格不入。
2 流浪猫的致命邂逅就在快接近小区那金灿灿、明晃晃、闪瞎人眼的宏伟侧门时,路边花坛的月季丛里,“嗖”地一下,窜出一团黄黑相间的毛茸茸身影。
“喵!!”
一只骨瘦如柴的小橘猫,受惊般直冲马路中央,看样子是被郝大仁和他的“怒吼天尊”吓到了。
“我艹!
碰瓷啊?!”
郝大仁浑身汗毛瞬间倒竖,肾上腺素如同高压水枪直冲脑门。
他下意识猛捏右手刹车,同时左手一个用力过猛向左急打方向!
“嘎吱——吱——吱呀呀——哐啷啷啷——!!!”
一阵极其惨烈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与撕裂声骤然炸响,盖过了城市背景的一切噪音。
郝大仁连人带车被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狠狠甩了出去,天旋地转,像一个破麻袋般在空中短暂飞行了零点几秒,然后重重地、狼狈地摔在了滚烫的柏油路面上。
头盔侧边着地,发出一声闷响,震得他眼前金星乱舞,五脏六腑都在抗议着刚才那一下剧烈的位移。
“操…”郝大仁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顾不上浑身散架般的疼,挣扎着就想撑起来看看他的“老伙计”。
那可是他吃饭的命根子!
可他刚撑起半个身子,扭过头的瞬间,大脑直接“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的小电驴……英勇就义了。
前轮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着,车灯粉碎,零件洒了一地。
但这惨状,仅仅占据了视野边缘极小的比例。
视野中央,占据了他整个视网膜、震得他心脏骤停的庞然大物……那辆他本该完美避开的、停在路边侧位的钢铁怪兽……通体呈现出一种低调却极度奢华的哑光黑色,车身线条优雅流畅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阳光洒在上面,竟然奇异地流转着一种内敛而昂贵的金属光泽。
然而此刻,这头原本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侧面如同被一只发狂的史前巨兽一爪子拍了上去,留下了一个狰狞无比、深度凹陷的巨大坑洞!
从车头一直撕裂到车尾,粗壮的高科技合金轮毂向内弯折变形,昂贵的哑光车漆碎裂、剥落,露出了里面同样扭曲的金属层。
车
窗玻璃?
别想了,那一侧早已粉碎性瓦解,只剩下丑陋的框架。
限量版布加迪凯龙。
郝大仁脑子里自动跳出前几天等单时刷短视频看到的新闻标题。
配图就是这车。
价值…一辆大约能买下他工作那家整个外卖配送站几十次,顺带把他老家带小院的三层楼都夷为平地好几次,再把他本人从肉体到灵魂统统碾压成齑粉还要欠下一大笔数字的东西。
真正的天文数字。
空气似乎凝固了。
热浪还在蒸腾,灰尘在阳光的柱子里悬浮着,像凝固的金粉。
郝大仁瘫坐在滚烫的地面上,屁股和大腿被灼得生疼,但那剧痛完全被另一种冰冷刺骨的绝望取代。
眼前那辆从科幻电影里爬出来却又惨遭蹂躏的残破超跑,像一个巨大无朋的黑洞,把他所有的呼吸、心跳、乃至生存的意志都疯狂地吸了进去。
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一块带冰碴的石头,砸得肺管子生疼。
完了。
彻底完了。
3 的尴尬把他拆成骨头渣子卖了都凑不够一个轮胎钱的那种完了。
就在这片死寂,这片足以压垮骆驼的沉重寂静中,一个清晰的、带着手机收音特有的细微电流声、略显亢奋的播报女音,突兀地、字正腔圆地在凝固的空气里诈尸了:“……支付宝到账,五!
百!
万!
元!
……”这声音,洪亮,清脆,还他妈带着电子合成音特有的欢脱节奏感!
响彻了整条单行道!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钢珠砸在郝大仁麻痹的神经上,弹跳得极其欢快!
郝大仁懵了。
不是幻听。
这声音…这声音他妈的就是从他挂在车把手上的那个破外卖包里传出来的!
是他那个裂了屏、充电靠摔、全靠外卖app吊命的二手智能机!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客户刚刚完成了一笔巨款交易,系统自动播放到账通知了!
就在他撞车的零点零一秒之后!
比命运还要精准!
死寂,被瞬间炸裂。
“我去!”
“嚯——!”
“什么玩意儿?
五百万?”
“车都撞成这熊样了,还到账?
他付的?”
……马路对面,几个原本在树荫下乘凉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丁,瞬间被这神转折惊得原地起跳。
眼睛瞪得溜圆,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郝大仁和那堆破铜烂铁上。
一个
遛狗的老太太张大嘴,怀里的博美犬都惊得忘了叫唤。
离郝大仁不远处,一直蹲在花坛边抽烟看热闹的花臂大哥,手一哆嗦,半根烟直接掉在水泥地上,火星四溅。
最绝的是旁边一个戴着老式圆框石头墨镜、手里盘着俩核桃的银发大爷,全程目睹了事故。
他此刻猛地一拍大腿,中气十足、字字铿锵、抑扬顿挫地吼了一嗓子,声音洪亮得像是给这场荒诞戏加了立体声环绕特效:“嘿——!
精彩!
这碰瓷碰得——!
可真够逼真的!
有前途啊小伙子!”
大爷的墨镜片在阳光下反射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咧得那叫一个开怀,仿佛刚从德云社VIP席位听完郭德纲返场。
“咔嚓!”
“咔嚓!
咔嚓!”
不知何时,已经有好几部手机像黑洞洞的炮口一样对准了郝大仁和那辆价值天文数字的破车“遗体”。
闪光灯和快门声此起彼伏。
直播!
郝大仁脑袋“轰隆”一声,仿佛被天雷劈了个正着!
完犊子了!
这下想闷声不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都不成了!
要社死在全国几百万父老乡亲面前了!
他的脸瞬间从死灰变成了刚出锅的大闸蟹,火烧火燎,额头上刚冒出来的冷汗滋溜一下被蒸干。
大脑一片沸腾的混乱浆糊,所有理性、常识、乃至对后半生的规划都被那声鬼畜般的“五百万”和老大爷的捧场喝彩炸成了宇宙尘埃。
完了完了完了…职业生涯终结(虽然也没剩啥)、社会性死亡启动、还得背上足以让下辈子和下下辈子都当牛做马的巨额债务……所有悲惨结局如同走马灯在他脑子里疯狂旋转。
跑!
必须跑!
趁这凯龙哥的车主还没闻着味儿杀回来索命之前!
趁围观群众还没形成包饺子阵型之前!
趁这鬼畜直播还没引来天外飞砖之前!
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羞耻感和道德感。
郝大仁也顾不上身上哪里疼哪里摔伤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拼命挣扎起来。
小电驴彻底报废,但两条腿还在!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起来,也顾不上一地狼籍的外卖和被撞成现代艺术品的布加迪,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逃离案发现场,赶紧跑路!
他像一只被浇了热油的蚂蚁,带着一身尘土和狼狈,踉踉跄跄就往单行道的另一头,云顶天阙那巨大
门脸的相反方向,闷头撒丫子狂奔!
能跑多远跑多远,找一个阴暗潮湿的下水道苟且也好过被当场挫骨扬灰!
4 顶流女神的邀约然而——“嗡……”一声极轻微、几乎被阳光下的热浪掩盖、却又像精确的手术刀般切割开所有喧嚣的低沉电动马达声,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沉稳、丝滑,带着一种科技与金钱共同赋予的绝对静谧感。
郝大仁狂奔的脚步骤然一刹,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炸起,直冲天灵盖。
刚才拼命逃跑积攒的那点热量瞬间被抽干。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带着一种赴死的悲壮感,一寸,一寸,极其艰难地扭回头去。
视野中。
那辆地狱般的、价值他几百辈子人生的布加迪凯龙,那个被他小电驴一记头槌撞出史诗级大坑的“受刑者”,驾驶位侧那扇本就只剩框架扭曲车窗洞开的后排深色车窗玻璃,正在极其安静、极其平稳地下沉。
如同舞台上血色帷幕一点点拉开,露出最终的主角。
随着车窗沉入车门内部,一张脸,在车内恰到好处的阴影与正午强烈阳光交织的光影分界线上,清晰地显露出来。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拖慢。
郝大仁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丢进滚油锅里猛炸!
那是一张完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孔。
肌肤细腻如顶级的定窑白瓷,在略显昏暗的车厢光线与刺目阳光的交界处泛着柔玉般的光泽,甚至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被阳光勾勒出的淡淡金色轮廓。
五官如同上帝灵感爆棚时的精雕细琢之作,每一笔都精准到毫厘——眉不画而黛,鼻梁挺秀得像造物主精心削制的艺术品,唇形丰润自然,透着浅淡的樱花色泽。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星夜下最宁静的海湾,却又在深处燃烧着洞察一切的、带着一丝极淡疲惫的疏离感。
这张脸…这张脸郝大仁认识!
不,准确地说,这张脸,只要不是住在深山老林、断网断电长达五年以上,都不可能不认识!
街头巷尾巨型LED屏幕的广告宠儿、娱乐新闻头版头条的常驻嘉宾、社交平台热搜霸榜的王者、无数少男少女手机壁纸和钱包贴纸的唯一真神——新晋顶流影后、素颜能打神话
、传说中一张脸就买下半个岛,凭借神颜横扫东西方娱乐圈的无敌存在!
陈!
幼!
熙!!!
郝大仁感觉自己彻底石化了。
别说跑了,他现在连呼吸都忘了。
大脑疯狂弹出红色警报,意识在反复死机重启。
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灾难片?
是哪个闲得蛋疼的隐藏摄制组?
还是老天爷看他活着太辛苦决定提前玩一把大的?
巨大的荒谬感和不真实感如同滔天洪水,将他那点可怜的逃跑意念彻底淹没。
而此刻,车窗后,陈幼熙那双堪称完美的眼睛,目光如同实质,穿透灼热的空气和飞扬的尘土,精准地、淡漠地锁死在郝大仁那张混杂着惊恐、绝望、懵逼和满头大汗的“外卖小哥限定款”脸上。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懒懒地搭在方向盘上——天知道她刚才是怎么躲过那场“电驴冲击波”的——指尖轻轻点了点。
目光在郝大仁脸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从额头挂着汗水的廉价头盔,到脸颊沾着的黑色柏油污渍,再到他身上那件印着巨大logo、还被汗水浸得深一块浅一块的蓝色工装。
这审视的过程不疾不徐,带着一种高位者打量路边石子的从容,但每一个细小的扫视都让郝大仁觉得自己正被扔进核磁共振仪器里里外外照了个透心凉。
终于,那两片形状完美的樱唇微微张开,清泠如水滴撞击玉石的声音流淌出来,带着一股直击灵魂的、令人无法抗拒的疏离感,清晰地送入郝大仁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刚才…演得还不错。”
郝大仁:“……”他像个烧坏的CPU,干瞪着眼,试图理解这几个字的含义。
演?
演什么?
上演绝命逃窜?
还是上演穷困潦倒的悲情人生?
还是……他刚才为了壮胆或者脑子抽风喊的那句“五百万”?
陈幼熙看着他呆滞的傻样,似乎没什么表情。
但郝大仁敢发誓,他好像看到那绝美嘴角极其、极其短暂地往上弯了一下,像风吹过湖面留下的一个瞬间涟漪,快得根本抓不住。
接着,那淡漠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近乎发号施令的、不容置喙的简洁:“上车。”
车?
上车?
上哪辆车?
上您老刚被我一屁股坐成“抽象派艺术典范”的顶级超跑?
您是认真的吗???
郝大仁感觉自己的
喉咙被无形的藤蔓死死缠住,努力蠕动了几下嘴唇,却只发出“嗬…嗬…”的类似破风箱拉扯的声音。
脑子里的弹幕已经密集到相互碰撞炸出五彩火花——这姐是不是被撞懵了?
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
还是要把他骗上车然后开到悬崖边一脚油门冲下去同归于尽?
他的脚像被强力胶水黏死在了滚烫的柏油路上,半分也挪不动。
陈幼熙等了大概五秒,看着郝大仁毫无反应、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蠢样,那两道精雕细琢的秀眉终于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这点小小的不耐烦,像冰晶落入沸水,瞬间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十度。
她没再说话。
后车门,锁扣处传来极其轻微但清晰的“咔哒”一声。
解锁的声音。
如同某种无言的、带着不容挑战威压的最后通牒。
郝大仁浑身一激灵。
完了完了完了……这是直接要把他捆上车的节奏!
他的求生雷达重新疯狂闪烁,强烈到刺耳!
不行!
绝对不能上!
上了那就是真正的案发现场转移!
鬼知道这位大明星是报警还是私设刑堂!
跑!
对!
跑!
刚才跑了一半被打断,现在这车都解锁了,再不跑,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塞进去当活体实验品了!
5 挡箭牌男友的诞生郝大仁用尽毕生修炼的全部爆发力(主要是从小被老爹追着打练出来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作势要朝着远离那辆“凶车”的方向再次启动亡命冲刺!
“三——”一声幽幽的、带着些许清冷调笑的嗓音,如同来自九幽的招魂令,在郝大仁准备起跑的瞬间,精准地堵在了他的耳朵眼儿里。
郝大仁刚刚蓄满力气的腿,如同触电般僵在了原地。
他绝望、茫然、心胆俱裂地看向声音来源——陈幼熙还维持着刚才那个放松的坐姿,只是右手不知何时从方向盘上移开,伸出车窗外,那只线条优美、肤白胜雪的食指,正不慌不忙、甚至还带着点俏皮意味地朝他点了三下。
“二——”如同最精确的死亡倒计时。
“一!”
“噗通!”
一声沉闷的声响。
郝大仁双腿一软,不是累的,完全是精神彻底崩溃后身体对大脑指令的消极反抗。
他差点给当场跪了。
但残存的最后一丝丝廉价的尊严(或者说对那昂贵车饰的破坏赔不
起的恐惧)让他用尽吃奶的力气死死撑住没有滑落,只是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像木偶被提线硬拽的姿式,一步一挪,极其艰难地挪到了那扇敞开的、如同巨兽咽喉的车门前。
他站在门口,看着车厢内那光可鉴人的顶级皮革、闪烁着高科技冷光的操作面板、以及空气里弥漫着的若有若无的、极其昂贵的、带着雪山寒泉清冽感的冷香……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沾着外卖汤汁污渍、膝盖处磨破了一块露出里面廉价运动服的蓝色工装,还有脚下那双方舟反应堆都救不了的、鞋帮开胶露出半个脚趾头的山寨运动鞋……郝大仁只觉得一股巨大无朋的荒诞和屈辱冲上头顶,脸烫得能煎鸡蛋。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塞进琥珀里的苍蝇,正要被放进亿万富豪展览馆永久陈列。
陈幼熙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窘迫或者根本没当回事。
她只是随意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旁边的空位上。
“……我…我这身上……”郝大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木头,指了指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鞋,“这…会弄脏您这车……脏了就扔。”
陈幼熙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午餐扔掉一个苹果核。
她顺手按下车内的某个按钮,那扇如同刑具的车门,在液压杆驱动下,悄无声息却又带着绝对力量地关闭、锁死。
沉闷的隔绝感瞬间包围了郝大仁,外面围观人群的惊呼、直播博主的兴奋喊叫、老大爷激动的点评、汽车的喇叭声…所有属于那个失控世界的嘈杂噪音,瞬间被过滤掉百分之九十,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嗡嗡声。
车内太安静了。
只有顶级车载空调运作时的极细微风声,以及…郝大仁那擂鼓般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一声响过一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车子启动了,极其平稳、动力澎湃却没有丝毫突兀感,如同在地毯上滑行。
郝大仁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绑在火箭上的易拉罐,大脑完全无法处理当前的处境信息。
“陈…陈小姐……”郝大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抓住一根稻草,“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只猫突然冲出来…我……” 解释显得苍白无力又可笑。
在几个小目标的车损面前,流浪
猫就是玉皇大帝的座驾,也成了个锤子。
陈幼熙没理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车子在她手下丝滑无比地汇入车流。
过了大概半分钟,她才淡淡地抛出问题,像是审讯前的笔录:“名字。”
“啊?
郝…郝大仁。”
他下意识回答。
“职业。”
“送…送外卖的…” 回答完毕,郝大仁想抽自己嘴巴。
这还用问吗?
一身行头还不够明显?
他觉得自己蠢透了。
“签过艺人公司?”
“没…没有…做过群演?”
“有…有一次,在一个古装剧里演过…演过一个快饿死的路人难民…” 总共一句台词:“官爷…行行好…”陈幼熙听完,似乎沉思了一下。
然后,她用一种如同宣布实验结果的语气,平静地对郝大仁下达了他的“最终宣判”:“行。
以后你就是我的挡箭牌男友了。”
咔哒。
郝大仁感觉自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了。
他缓缓地、一格一格地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旁边那张完美得过分的侧脸,仿佛想从上面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挡…挡…挡箭牌?
男…男友??”
他的声音抖得像过电,“陈…陈小姐?
您确定?
我?
跟您??”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子,又指了指对方,“您知道外面一辆崭新的五菱宏光都比我值钱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找挡箭牌,您打个响指,什么海归精英、财阀少爷、娱乐圈顶流不都得排队排到黄浦江去?
轮得到他这个赔光了裤衩都还差十万八千里的外卖仔?
陈幼熙终于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深邃的星眸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洞悉一切却又漫不经心的光亮,像是研究一个有趣的实验样本。
“就是你了。”
她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你很安全。
够穷,够愣,关键时候戏还不算太假。
最重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再次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冰晶般凉而刺眼的笑意,目光扫过他汗津津的脸和僵硬的肢体,“…你身上,有一种‘我什么场面都豁得出去但你丫千万别较真’的松弛感。
挺真实。”
郝大仁:“……”松弛感?
豁得出去?
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那…那车呢?
…五
…五个……” 他比划着,那个天文数字的“亿”字卡在喉咙里死活吐不出来,想想就觉得窒息。
“哦,”陈幼熙像是刚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语气随意得像在说明天订份外卖,“不用你赔。”
四个字,比天使的福音还要动听!
郝大仁感觉压在心口那块几百吨重的、名为“债务”的巨石,“轰”的一声,瞬间被炸成了齑粉!
幸福来得太突然,巨大的、失重般的狂喜猛地冲上头顶,冲得他眼前一花!
“真…真的???!”
巨大的喜悦冲击下,他甚至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陈幼熙看着他骤然亮得惊人的、如同瞬间点亮了两百瓦灯泡的眼睛,还有那嘴角抑制不住要疯狂上扬的弧度,眼底那点玩味更深了。
“合同费里扣。”
她补充了后半句。
咣当。
郝大仁感觉刚刚升上天堂的小心脏,“啪叽”一声,从万里高空自由落体摔回了人间冰冷的柏油路面,碎成八瓣。
“合…合同?
什么合同?”
他声音都变调了。
陈幼熙没回答,只是用她那如同艺术品的手指,在中控屏幕上随意地点了几下。
屏幕亮起,一个精致的文件夹图标打开,一份格式完美、条款繁复、页面整洁得让人眼晕的PDF文件瞬间弹出在屏幕上。
标题加粗:《挡箭牌男友职业行为规范及劳务协议书》郝大仁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本能地想去摸他那块廉价电子表,想看看今天到底是不是愚人节。
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手腕上除了被汗水浸湿后显出更刺眼廉价感的塑料表带,空空如也。
哦,对了,那块表在刚才那记人车分离的抛摔动作里,表盘已经英勇地裂开了一道闪电纹,此刻估计还在现场和那坨“抽象派艺术超跑”深情相伴。
6 科学家的意外介入车厢内只剩下车载空调吹出的冷气声,以及他那颗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心脏,在胸腔里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狂跳,像个破风箱在努力挣扎。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那份悬浮在前方的、闪烁着资本主义无情光辉的协议书,生怕瞥一眼那些冰冷的数字后面跟着的“零”就能当场晕厥休克。
只能梗着脖子,把视线死死钉在副驾驶侧窗那昂贵厚重的深色防爆膜上,膜上映着自己那张惊魂未定、写满了“我是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