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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者:深渊回响全文免费

寒刃淬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凌晨三点十七分。滨海市局法医中心解剖室。顶灯惨白,如同手术刀锋,精准地切割开浓重的夜色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气味。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消逝后的空洞感。不锈钢器械在无影灯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整齐排列,沉默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指令。林溪站在解剖台旁,手术衣下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台面上那具冰冷的躯体上。男性,约莫四十岁,面容因失血过多和死亡后的僵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像一块久置的劣质石膏。致命的伤口在颈部,一道深可见骨的锐器伤,精准地撕裂了颈动脉,手法干净利落得近乎残忍。大量喷溅状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如同无数只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身份确认了吗?”林溪的声音干涩...

主角:林溪小吴   更新:2025-06-22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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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溪小吴的其他类型小说《尸语者:深渊回响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寒刃淬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三点十七分。滨海市局法医中心解剖室。顶灯惨白,如同手术刀锋,精准地切割开浓重的夜色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气味。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消逝后的空洞感。不锈钢器械在无影灯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整齐排列,沉默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指令。林溪站在解剖台旁,手术衣下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台面上那具冰冷的躯体上。男性,约莫四十岁,面容因失血过多和死亡后的僵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像一块久置的劣质石膏。致命的伤口在颈部,一道深可见骨的锐器伤,精准地撕裂了颈动脉,手法干净利落得近乎残忍。大量喷溅状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如同无数只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身份确认了吗?”林溪的声音干涩...

《尸语者:深渊回响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凌晨三点十七分。

滨海市局法医中心解剖室。

顶灯惨白,如同手术刀锋,精准地切割开浓重的夜色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气味。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消逝后的空洞感。

不锈钢器械在无影灯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整齐排列,沉默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指令。

林溪站在解剖台旁,手术衣下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台面上那具冰冷的躯体上。

男性,约莫四十岁,面容因失血过多和死亡后的僵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像一块久置的劣质石膏。

致命的伤口在颈部,一道深可见骨的锐器伤,精准地撕裂了颈动脉,手法干净利落得近乎残忍。

大量喷溅状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如同无数只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身份确认了吗?”

林溪的声音干涩紧绷,打破了死寂。

助手小吴戴着口罩,声音闷闷地传来:“初步确认,死者张强,四十二岁,无业,有多次盗窃前科。

报案人是晨跑的市民,地点在北郊废弃的轴承厂仓库。”

他顿了顿,补充道,“现场……很乱,有激烈打斗痕迹,但初步勘查没发现太多有价值的物证。”

林溪微微颔首,示意小吴递过记录板。

她拿起放大镜,俯身贴近死者苍白的脸庞。

指尖戴着薄薄的乳胶手套,小心地拨开死者冰冷、失去弹性的嘴唇,检查口腔内部。

齿列还算完整,舌苔厚重,口腔黏膜呈现出缺氧的紫绀。

她动作一丝不苟,像在修复一件年代久远的瓷器,只是这瓷器承载着通往死亡的秘密。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

放大镜聚焦的光斑下,在死者右侧臼齿后方,靠近咽喉壁的深幽处,一点极其微弱的、与周围组织色泽不同的异物,刺入了她的视野。

不是食物残渣,也不是自然分泌物。

“镊子。”

林溪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警觉。

细长的金属镊子探入死者口腔深处,小心翼翼地避开发僵的舌头。

镊尖在狭窄的空间内极其细微地调整着角度。

林溪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不自觉地屏住。

时间仿佛被解剖室的低温冻结了,只有镊子偶尔碰到牙齿发出极其轻微的、令人牙
酸的刮擦声。

终于,镊尖夹住了那点异物的边缘。

林溪屏住呼吸,手腕以一种超乎寻常的稳定,极其缓慢、轻柔地向外牵引。

伴随着一种微弱的粘连被撕开的粘腻声响,一小团被唾液和血液浸透、几乎揉烂的纸团,被完整地取了出来。

纸团只有小指甲盖大小,湿漉漉、皱巴巴,像一团被遗弃的垃圾。

林溪将它轻轻置于一个干净的玻璃培养皿中。

生理盐水被小心地滴落其上,浸润,软化。

她用另一把更精细的镊子,如同进行最精密的手术,一点点、无比耐心地试图展开那团饱含死亡气息的纸。

每一丝细微的剥离,都像在拨动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纸团在镊尖下艰难地舒展,露出被液体晕染得模糊不清的字迹。

第一行,几个笔画扭曲的数字艰难地显露出来:“2004.06.15”。

林溪的心脏猛地一沉。

这个日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法医中心厚重的档案柜里,某个尘封角落的卷宗扉页上?

她稳住心神,镊尖继续向下。

纸张被彻底展平在玻璃皿冰冷的底部,如同一个摊开的、血淋淋的谜题。

第二行字,比日期更模糊,笔画却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林溪的瞳孔——“陈默”。

“啪嗒!”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死寂。

林溪和小吴同时惊得一颤,循声望去。

解剖室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刑警队长陈严,像一尊被风雨侵蚀了千年的石像,僵立在那里。

他大概是刚结束外围现场勘查,深蓝色的警用夹克上还沾着夜露和仓库铁锈的污痕。

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凝固的、被彻底抽空的茫然,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空洞地大睁着,死死盯着玻璃皿中那摊开的、带着血污的纸片。

他脚边,一个摔碎的陶瓷水杯,褐色的茶水正沿着光滑的地砖缝隙,无声地蔓延开去,像一滩迅速扩散的污血。

“陈队?”

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陈严没有回答。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击。

那张饱经风霜、线条刚硬的脸上,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灰败。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一种“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抽
动般的声音,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踉跄着向前冲了两步,几乎是扑到了解剖台边,完全无视了冰冷的尸体和浓烈的气味,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玻璃皿上。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死死抠住冰冷的解剖台边缘,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死死盯着那两个被血水泡得模糊的字迹——“陈默”。

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视网膜,直抵灵魂深处。

“……默…默…”他终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陈默……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啊!”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解剖室里回荡、撞击,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绝望和一种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

吼声戛然而止,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像一棵被雷电劈中的老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陈队!”

林溪和小吴失声惊呼,慌忙冲上前。

陈严并没有完全倒下。

在身体即将触地的瞬间,他猛地伸出手臂,撑住了旁边冰冷的器械车,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

这声音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颤,充满了二十年无望寻找的疲惫,和骤然被抛入地狱深渊的剧痛。

“陈默。

男。

出生日期:1998年10月3日。”

林溪的声音在重案组会议室里响起,清晰而冰冷,像解剖刀划过空气。

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幕布上,一张泛黄的户籍登记照被放大。

照片上的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小海魂衫,圆圆的脸上嵌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望着镜头外未知的世界。

照片下方,是两行打印的黑色宋体字:“失踪时间:2004年6月15日。

失踪地点:滨海市东区人民公园。”

会议桌旁坐满了人,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长桌尽头。

陈严坐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被强行钉入地下的铁桩。

他换上了干净的警服,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试图用制服赋予的秩序感来对抗内心的崩塌。

但眼下的浓重乌青和脸上每一道深刻疲惫的纹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昨
夜那场风暴的惨烈。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桌面上摊开的、属于死者张强的现场照片上,那血肉模糊的颈部伤口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也在无声地嘲笑着他。

“张强,绰号‘泥鳅’,”负责梳理社会关系的警员接着汇报,语速很快,“劣迹斑斑,盗窃、斗殴、销赃,拘留所常客。

最近五年行踪飘忽,几乎没在固定住所出现过。

社会关系极其复杂,排查难度极大。”

他翻动资料,“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一些非常边缘的线报,张强在二十年前,也就是2004年前后,似乎跟一个叫‘老拐’的人有过接触。

这个‘老拐’,据传是当时活跃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一带,专门操控儿童乞讨、盗窃的团伙小头目之一。”

“老拐?”

一直沉默的陈严猛地抬起了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了他一下。

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穿透了疲惫的屏障,直射向汇报的警员。

“那个团伙,是不是叫‘拾荒帮’?”

他问,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是的,陈队!”

警员立刻点头,“根据我们掌握的老旧档案和线人回忆,这个团伙对外自称‘拾荒的’,核心成员大概七八个,专门从外地诱拐、收买流浪儿童,或者直接用暴力胁迫本地流浪儿,然后把他们打散、弄残,控制他们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乞讨、扒窃。

手法非常残忍。

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困惑,“这个团伙在2004年底到2005年初,好像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了。

没有大规模抓捕记录,更像是内部出了大问题,或者被更强大的势力吞并、打散了。

档案记录非常模糊,很多关键人物至今下落不明。”

陈严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拾荒帮……这个名字,还有那个面目模糊却手段狠毒的“老拐”,像两块沉重的墓碑,压在他记忆深处二十年。

当年为了寻找陈默,他几乎翻遍了滨海市每一寸阴影,这个名字和相关零碎的、令人发指的传闻,曾无数次进入他的视线,却又一次次因为证据不足、线索中断而沉入泥潭。

他以为这只是他漫长绝望搜寻中无数个死胡同中的一个,早
已被时间掩埋。

没想到,它竟然以这种方式,带着他儿子的名字,从尸体的口腔深处,爬回了人间。

“张强口腔里的字条,”林溪继续分析,她的声音刻意保持着冷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掠过陈严紧绷的侧脸,“纸张是常见的劣质便签纸,墨水是普通的蓝色圆珠笔油墨。

但书写方式很特别,笔画生硬,转折处有明显的停顿和抖动,像是在极度恐惧、压力巨大或者身体控制力很差的状态下写成的。

写完后被用力揉成极小的一团塞进死者口腔深处。

这不像临时起意,更像是一种……仪式化的宣告,或者传递某种特定信息。”

“宣告什么?”

一个年轻刑警忍不住问,“宣告他杀了张强?

还是宣告他知道陈默的下落?

或者两者都有?”

“更像是后者。”

陈严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砂砾磨砺过的粗粝感。

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扫视全场,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凶手在告诉我们,张强的死,和陈默的失踪有关。

他是在用张强的尸体做信使,传递一个沉寂了二十年的信号。

他在挑衅,也在……指引。”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

挑衅?

指引?

指向哪里?

指向那个早已化为传说、沉入时间淤泥的“拾荒帮”?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沉默。

是陈严的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皱了皱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

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说话,只有一种极其微弱、压抑的电流杂音,滋滋作响,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奇怪。

像是被刻意扭曲处理过,又像是隔着厚厚的布料发出,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非人的粘滞感,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摩擦出来的,完全无法分辨年龄、性别,甚至情绪。

“陈队长,”那声音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二十年了……那张纸条上的名字,还认得吗?”

陈严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仿佛凝固了。

他猛地站起,椅子腿在光滑的地板上
刮出刺耳的锐响。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你是谁?!”

陈严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力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你想干什么?”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哑扭曲的笑声,如同夜枭在坟头嘶鸣,充满了恶毒的快意,“别急啊,陈队长。

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找儿子,我找‘过去’……我们,都有的忙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

陈严低吼,指关节因用力握着手机而发白。

“我知道……”那声音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残忍的戏谑,“知道张强死前,最后喊的是谁的名字……” 声音突然顿住,紧接着,吐出一个让陈严浑身血液几乎倒灌的名字:“老拐。”

话音未落,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只剩下单调急促的忙音,在陈严耳边疯狂地尖叫,如同死神的嘲笑。

“老拐……”陈严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

脸色惨白如纸。

“雨衣人”。

这个名字像一道不祥的黑色烙印,迅速刻在了重案组每个人的心头。

第一个消失的是“独眼李”。

这个在码头仓库区靠拾荒和打零工为生的老头,年轻时据说是“拾荒帮”的外围跑腿。

张强死后第三天,他的简易棚屋被人发现门户大开,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龙卷风肆虐过。

独眼李本人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勘查只找到几滴喷溅在破旧门帘内侧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以及一枚模糊不清、沾满泥泞的胶鞋脚印,尺码很大,印痕深重,显示出穿着者体重不轻。

紧接着,是住在城乡结合部一间出租屋里的刘寡妇。

她丈夫生前曾和“拾荒帮”的人一起在火车站“混过饭吃”。

仅仅隔了一天,邻居闻到从她屋里飘出浓烈的煤气味,破门而入后发现,简陋的煤气灶阀门被拧开,刘寡妇倒在地上,口鼻处有蕈状泡沫,已经没了气息。

现场勘查报告冰冷地写着:疑似自杀。

但林溪在复勘时,于死者凌乱的床单褶皱里,发现了一小片被撕裂的、极其廉价的深蓝色透明塑料薄膜——像是廉价雨衣的碎片。

法医毒理检测结果也很快出来:刘寡妇体内检测出微量的乙醚残留。

这绝不
是自杀!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那些可能知晓“拾荒帮”零星往事的人中间蔓延。

风声鹤唳。

重案组办公室灯火通明,烟雾缭绕,空气污浊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白板上,张强的照片、“陈默”的名字、“拾荒帮”、“老拐”几个关键词被红色马克笔醒目地圈连在一起。

旁边,是刚刚增加的“独眼李”(失踪/疑被害)、“刘寡妇”(被杀)两个名字,还有触目惊心的“雨衣人”三个大字。

一条粗重的黑线将“雨衣人”与前面所有名字粗暴地连接起来,箭头狰狞地指向未知的黑暗。

陈严站在白板前,背影僵硬。

他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

他盯着“陈默”那两个字,眼神空洞,仿佛灵魂的一部分已经被那个名字吸走。

二十年的寻找,等来的不是温暖的团聚,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口中吐出的名字,和紧随其后、沾满血腥的猎杀。

每一次“雨衣人”出手,都像在他心口上剜掉一块肉。

“头儿,”负责技术追踪的赵雷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那个打给你的电话……号码是未登记的黑卡,基站信号覆盖范围太广,就在老城区那片,根本无法精确定位。

变声软件处理得也非常专业,反向溯源……希望渺茫。”

陈严沉默着,将烟蒂狠狠摁灭在早已堆满的烟灰缸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如同他内心最后一点希望的余烬被掐灭。

<“他是在清理门户。”

陈严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所有可能知道‘拾荒帮’秘密,特别是可能知道陈默当年下落的人,都是他的目标。

张强第一个,因为他可能知道得最多,或者……他背叛了什么。”

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掌心的皮肤冰冷粗糙,“下一个会是谁?

我们还能不能赶在他前面?”

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压在每个人心头。

对手在暗处,行动迅捷狠辣,不留活口,而他们却在明处,被一个二十年前的幽灵牵着鼻子走。

凌晨一点多,陈严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位于老城区的家。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单位家属楼,楼道里的声控灯时好时坏,投下明明灭灭、鬼魅般的阴影。

他掏出钥匙,冰冷的金属
触感让他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丝。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咔哒。”

门锁打开的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陈严全身的汗毛骤然倒竖!

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警兆像高压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

门锁是开的!

但他清楚地记得,早上离家时,他反锁了两圈!

有贼?

还是……“雨衣人”?!

所有的疲惫瞬间被汹涌的肾上腺素驱散。

陈严的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刀。

他没有立刻推门,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右手无声而迅捷地摸向腰间枪套,解开了按扣。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死寂。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仿佛一个巨大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空洞。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左手闪电般推开房门,身体如同猎豹般低伏着冲入屋内,右手同时拔枪上膛,动作一气呵成!

“不许动!

警察!”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黑暗的客厅。

借着窗外城市黯淡的光污染,他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

书架被粗暴地推倒,书籍、文件散落一地;沙发被利器划开,填充物像肮脏的肠子般裸露出来;茶几翻倒,玻璃碎渣溅得到处都是;电视柜的抽屉全部被拉出,里面的杂物被胡乱抛洒……整个家,像是被一头狂暴的野兽蹂躏过。

陈严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绷紧神经,握紧手中的枪,小心翼翼地搜索每一个房间。

厨房、卫生间、阳台……空无一人。

入侵者已经离开了。

他最终停在卧室门口。

这里同样未能幸免。

衣柜门大开,衣物被扯出扔在地上。

床头柜的抽屉被整个拉出倒扣在地,里面的零碎物品散落一片。

床垫被掀开,露出了下面的床板骨架。

陈严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这片狼藉,最终死死地钉在靠墙的那个老式五斗橱上。

最底下的那个抽屉,被整个拖了出来,抽屉板歪斜地掉在一旁。

这个抽屉……他记得很清楚,里面没放什么值钱东西,只有一些陈年旧物,一些他刻意尘封、不愿触碰的过去。

他一步步走过去,脚下踩着散落的杂物,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蹲下身,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伸向那个被遗弃在地上的抽屉板。

抽屉板的内侧,紧贴着抽屉底板的位置,有一个
极其隐蔽的、用强力胶带粘着的薄薄塑料夹层。

这是他多年前自己动手做的一个简陋的“暗格”。

胶带被撕开了。

夹层被暴力撬开。

里面空空如也。

陈严的手指猛地抠进了抽屉板粗糙的木屑里,指甲瞬间崩裂,渗出细小的血珠。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让他如坠冰窟!

那个暗格里,只放了一样东西。

一张画。

一张用蜡笔画的、纸张早已发黄变脆的儿童画。

画上,是歪歪扭扭、色彩却异常鲜艳的房子、太阳,还有三个手拉手的火柴人:高大的爸爸,长头发的妈妈,中间那个小小的,是他。

画的右下角,用稚嫩的笔触写着:“送给爸爸——陈默”。

那是他儿子陈默失踪前一个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是他仅存的、关于儿子最鲜活的念想。

是他二十年黑暗岁月里,唯一不敢拿出来触碰、却又支撑着他走下去的光。

现在,它被拿走了。

被那个“雨衣人”,从这最隐秘的角落,像剜走他心脏一样,拿走了。

陈严缓缓站起身,背对着卧室门口那片狼藉的黑暗。

窗外的城市灯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他僵硬如石刻的脸上投下一条冰冷的、惨白的光带。

他死死盯着空荡荡的暗格位置,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属于刑警队长的冷静和克制彻底崩碎,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被彻底侵犯了圣地的暴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冰冷绝望。

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

“砰!”

沉闷的巨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雪白的墙皮簌簌落下,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血痕的拳印。

指关节处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墙壁蜿蜒流下。

“不管你是谁……”陈严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血腥味和刻骨的恨意,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你!”

---废弃的城西化工厂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锈蚀的管道如同它干瘪腐朽的血管,在惨淡的月光下勾勒出扭曲狰狞的轮廓。

夜风穿过破碎的窗洞,发出呜咽般的尖啸,卷起地面积年的灰尘和刺鼻的化学残留气味。

陈严如同一道融入阴影的幽灵,背靠着一根粗大的、锈迹斑斑的管
道。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战术背心渗入皮肤,让他保持着高度的清醒。

他紧握着配枪,枪柄的防滑纹路深深嵌入掌心。

耳机里,赵雷压低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传来:“目标确认进入C区原料仓库!

重复,目标进入C区!

红外热成像显示单人体态,身高约一米八,体型壮硕,正在向仓库东南角移动!”

“各小组注意,”陈严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的钢针,清晰刺入每一个行动队员的耳麦,“目标极度危险,持有凶器,可能携带爆炸物。

A组封堵东、西出口;B组控制制高点;C组跟我从正门突入。

听我指令行动,务必保证自身安全,必要时……可以开枪击毙!”

“明白!”

“收到!”

耳机里传来几声短促的确认。

陈严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铁锈和化学毒质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却像燃料般点燃了他眼中压抑了太久的火焰。

二十年的追寻,数条人命的血债,家中被洗劫的愤怒,还有那张被夺走的、儿子最后的画……所有的情绪都压缩在这一刻,凝聚成一股冰冷而狂暴的决绝。

“行动!”

命令如同出膛的子弹。

“砰!”

破门锤的巨大声响撕裂了死寂!

C区原料仓库那扇早已朽烂不堪的铁皮大门应声向内爆开!

数道刺目的强光手电光束如同利剑般瞬间刺破仓库内粘稠的黑暗,交织晃动,将漂浮的灰尘映照得如同沸腾的雪雾。

“警察!

不许动!”

“放下武器!”

暴喝声在空旷巨大的仓库内激起层层回音。

强光聚焦的中心,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猛地僵住,如同被钉在舞台上的猎物。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深色的连帽雨衣,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

他正弯腰在一个锈蚀的金属工具箱里翻找着什么。

突如其来的强光和暴喝显然让他措手不及。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野兽般的咆哮,猛地直起身!

手电光清晰地照亮了他手中扬起的东西——不是枪,而是一把沉重的、沾满暗褐色污垢的管钳!

“放下凶器!

最后一次警告!”

陈严的枪口稳稳地指向他,厉声喝道。

那“雨衣人”的动作停滞了半秒。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负隅顽抗的瞬间,他却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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