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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玉佩:跨世轮回缘玉娘玉佩后续+完结

叶湉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陈家变故避居异乡金陵城的暮春总带着几分肃杀,陈家大院的火势在夜风里噼啪作响,雕梁画栋在火舌中扭曲变形,像极了被抽去筋骨的巨兽。十六岁的玉娘被母亲陈氏按在柴房的草垛里,鼻尖萦绕着浓烟与血腥气,耳边是乱兵砸门的巨响。她攥紧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白玉簪,簪头的碎玉硌得掌心生疼,恍惚间听见前厅传来父亲断断续续的喝骂:“方……家的玉佩……断不可……砰——”雕花木门轰然倒塌,火光照亮父亲胸前的箭羽。玉娘看见他的目光扫过柴房方向,喉间涌出的血沫染湿了颔下胡须,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闷响,倒在“积善堂”的匾额下。那匾额是祖父当年捐建粥棚时皇上亲赐,此刻却被火舌舔舐得焦黑,“善”字的最后一笔蜷曲如蛇,像是对这阖家惨变的无声嘲讽。“娘,父亲他……”玉娘的指甲...

主角:玉娘玉佩   更新:2025-05-17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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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娘玉佩的其他类型小说《玉簪玉佩:跨世轮回缘玉娘玉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叶湉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陈家变故避居异乡金陵城的暮春总带着几分肃杀,陈家大院的火势在夜风里噼啪作响,雕梁画栋在火舌中扭曲变形,像极了被抽去筋骨的巨兽。十六岁的玉娘被母亲陈氏按在柴房的草垛里,鼻尖萦绕着浓烟与血腥气,耳边是乱兵砸门的巨响。她攥紧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白玉簪,簪头的碎玉硌得掌心生疼,恍惚间听见前厅传来父亲断断续续的喝骂:“方……家的玉佩……断不可……砰——”雕花木门轰然倒塌,火光照亮父亲胸前的箭羽。玉娘看见他的目光扫过柴房方向,喉间涌出的血沫染湿了颔下胡须,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闷响,倒在“积善堂”的匾额下。那匾额是祖父当年捐建粥棚时皇上亲赐,此刻却被火舌舔舐得焦黑,“善”字的最后一笔蜷曲如蛇,像是对这阖家惨变的无声嘲讽。“娘,父亲他……”玉娘的指甲...

《玉簪玉佩:跨世轮回缘玉娘玉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1 陈家变故 避居异乡金陵城的暮春总带着几分肃杀,陈家大院的火势在夜风里噼啪作响,雕梁画栋在火舌中扭曲变形,像极了被抽去筋骨的巨兽。

十六岁的玉娘被母亲陈氏按在柴房的草垛里,鼻尖萦绕着浓烟与血腥气,耳边是乱兵砸门的巨响。

她攥紧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白玉簪,簪头的碎玉硌得掌心生疼,恍惚间听见前厅传来父亲断断续续的喝骂:“方……家的玉佩……断不可……砰——”雕花木门轰然倒塌,火光照亮父亲胸前的箭羽。

玉娘看见他的目光扫过柴房方向,喉间涌出的血沫染湿了颔下胡须,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闷响,倒在“积善堂”的匾额下。

那匾额是祖父当年捐建粥棚时皇上亲赐,此刻却被火舌舔舐得焦黑,“善”字的最后一笔蜷曲如蛇,像是对这阖家惨变的无声嘲讽。

“娘,父亲他……”玉娘的指甲掐进母亲的手臂,却被陈氏死死捂住嘴巴。

年近四旬的妇人眼底布满血丝,昔日照镜簪花的手此刻攥着一把生锈的剪刀,刀刃在火光中映出颤抖的倒影:“别出声,他们是来灭口的。”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三日前父亲还在花园教玉娘辨识古琴谱,说待她及笄便托媒去姑苏求娶方姓表兄——那是母亲娘家的远亲,据说生得眉清目秀,且与玉娘同岁。

可昨夜忽然有火把照亮院墙,数十个蒙面人翻墙而入,见人便砍,口中喊着“找玉佩斩草除根”。

五更天时,火势渐弱。

玉娘跟着母亲从后门逃出,两人皆换上粗布衣裳,陈氏将金钗熔成碎块缝进鞋底,玉娘则把白玉簪藏进发髻,外面罩上青布头巾。

母女俩混在难民队伍里,沿着秦淮河走了三日,直到双脚磨出血泡,才在渡口搭上一艘驶往青阳县的商船。

“到了那边,就说姓林,是我娘家远亲。”

陈氏靠在船舱角落,望着水面上自己憔悴的倒影,忽然伸手拔掉玉娘鬓角一根显眼的银线,“记住,别再提琴棋书画,只说粗使丫头出身。”

青阳县位于群山之间,绕城而过的青溪江清澈见底。

母女俩在城西租下一处青砖宅院,三进的院子带个小花园,葡萄架下摆着石桌石凳,倒比预想中清静。

玉娘每日晨起必做两件事:一是在
窗前簪好白玉簪,二是绕着花园走三圈,数那葡萄藤上新生的卷须。

“小姐,该用早膳了。”

老仆张妈端着粥碗进来,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昨夜赶路的尘土。

自陈家变故后,唯有这忠心的老仆愿追随她们,此刻正用粗布围裙擦着手,“夫人说,往后别再叫‘小姐’了。”

玉娘垂眸看着碗里的白粥,忽然想起从前在金陵,厨子总会变着花样做杏仁酪、玫瑰糕。

她摸了摸腰间的锦囊,里面装着半块碎玉——那是父亲咽气前从脖子上扯下来的,说是方表兄的信物。

“张妈,”她轻声开口,“你说父亲口中的方姓表兄,究竟……小姐!”

张妈猛地抬头,目光扫过虚掩的房门,压低声音,“夫人叮嘱过,莫问从前的事。

方公子……方公子早已不在人世了。”

午后,陈氏在厨房里腌梅子,玉娘独自坐在葡萄架下,铺开从当铺赎来的旧宣纸,笔尖刚蘸上墨,忽闻墙外传来孩童嬉闹声:“快看,那户人家的小姐在画画!”

她慌忙将纸揉成一团,指甲却已染上墨色,像极了父亲血渍的颜色。

是夜,玉娘推开雕花木窗,见一轮弯月挂在竹梢,月光将竹影投在青砖地上,纵横交错如前世今生的纠葛。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琴盒,指尖拂过断弦——这琴是父亲用陈年桐木所制,火中抢出时已断了两根弦。

试着调了调音调,一曲《汉宫秋》从指间流出,声调凄婉,如泣如诉。

一曲终了,忽闻墙外传来一声长叹。

玉娘浑身僵住,手指悬在琴弦上方。

那叹息声低哑清远,带着几分怅然,竟不似出自凡人之口。

她站起身,借着月光看见墙外探出半片衣角,青衫料子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像极了话本里描绘的书生模样。

“谁?”

她抓起案头的镇纸,却听那衣角主人朗声道:“叨扰小姐雅兴,在下途经此地,闻琴音而忘归,失礼了。”

声音清朗如松间清泉,带着几分江南口音。

玉娘刚要呵斥,忽觉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多年前的某个月夜,她也曾这样推开窗,看见白衣书生立在月光里,腰间玉佩刻着“方”字。

“夜深露重,公子请回吧。”

她定了定神,正要关窗,却见那书生竟轻轻一跃,翻过丈许高的院墙,落在葡萄架下。


月光穿过叶隙,在他肩头织出一片碎银,面容清俊如玉,眼底似有星河流动,腰间果然挂着一块羊脂玉佩,只是刻字被阴影遮住,看不真切。

“小姐琴技出神入化,只是曲调太过哀伤。”

书生作揖时,袖口扬起一缕松木香,“可是心中有愁?”

玉娘后退半步,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像只受惊的蝴蝶。

她这才注意到,书生脚下竟没有影子,青砖上唯有月光流淌,映出他衣摆的褶皱。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她摸到身后的琴架,指尖触到断弦,忽然想起张妈白天说的话:“方公子早已不在人世。”

书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低笑出声:“在下姑苏方墨,不过是个迷途书生,小姐何出此言?”

他上前半步,玉娘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竟与父亲书房里的熏香一模一样。

墙外更夫敲了两下梆子,已是子时三刻。

玉娘望着书生身后空空如也的砖墙,只觉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忽听陈氏在隔壁咳嗽两声,她猛地清醒过来,抓起镇纸砸向对方:“再不离开,我便喊人了!”

镇纸擦着书生耳畔飞过,“啪”地砸在院墙上,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书生不躲不闪,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白玉簪上,瞳孔忽然收缩:“这簪子……小姐从何处得来?”

玉娘下意识按住簪子,却见书生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似悲似喜,竟伸手要来触碰。

她惊退半步,后腰撞上琴架,“哗啦”一声,断弦古琴轰然倒地,弦声划破夜寂,惊得陈氏举着烛台冲进来:“玉娘!

出什么事……”烛光照亮书生的脸,陈氏手中的烛台“当啷”落地,蜡油泼在青砖上,像极了当年陈家大院的血迹。

她踉跄着后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唯有死死盯着书生腰间的玉佩。

“母亲!”

玉娘扶住陈氏颤抖的肩膀,却见书生对着陈氏深深一揖:“伯母安好,侄儿方墨,特来……滚!”

陈氏忽然尖叫着抓起门后的扫帚,劈头盖脸打过去,“你爹害死我夫君,如今还要来害我女儿?

滚!

滚出青阳县!”

玉娘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书生方墨眼中闪过痛楚,却未躲避,任由扫帚打在肩头。

他退到院墙边,对着玉娘苦笑:“明日卯时,西街桥头,望
小姐听我一言。”

说罢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陈氏瘫坐在地上,死死攥着扫帚柄,指节发白。

玉娘这才发现,母亲鬓角的白发竟比三日前多了许多,像秋夜里的霜。

“娘,他……他真是方表兄?”

玉娘扶她起身,触到她后背一片冷汗。

陈氏盯着方墨消失的方向,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咳出几点血沫:“别问了,以后……再也别见他。”

是夜,玉娘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摸出怀里的半块碎玉,借着月光与梦中的玉佩比对,竟发现纹路严丝合缝。

窗外竹影摇曳,像极了方墨作揖时扬起的衣袖。

她想起他看白玉簪时的眼神,想起母亲看见他时的惊恐,忽然觉得这青阳县的月光,竟比金陵的火场更令人心惊。

五更天时,她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见自己站在一口古井边,井中倒映着两张面孔:一张是她的,一张是穿月白襦裙的陌生女子。

女子对着她笑,腰间挂着与方墨 identical的玉佩,忽然有血从井底涌出,染红了她的裙裾……玉娘猛地惊醒,窗外已是晨光熹微。

她摸了摸枕边的白玉簪,冰凉刺骨,仿佛沾着井里的寒气。

想起方墨临走前的邀约,她咬了咬牙,悄悄换上粗布衣裳,将碎玉塞进袖中——无论他是人是鬼,这前世今生的纠葛,总该有个了断。

2 月夜琴声 书生夜访卯时三刻,西街桥头的薄雾尚未散尽。

玉娘戴着青布头巾,攥着袖口的碎玉,心跳声盖过了青溪江的流水声。

她远远看见桥头立着一抹青影,方墨负手而立,晨雾在他衣摆间流转,竟似与周遭景物格格不入。

“小姐肯来,足见胆识。”

方墨转身时,袖口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肤色比昨夜在月光下更显通透,“昨夜多有唐突,望小姐海涵。”

玉娘后退半步,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草味。

她摸到袖中的碎玉,鼓起勇气开口:“你……真是我表兄?

为何母亲见了你这般惊恐?”

方墨苦笑,从腰间取下玉佩,递到她面前。

玉娘瞳孔骤缩——那玉佩竟与她怀中的碎玉严丝合缝,正面刻着“方正”二字,背面是半朵凋谢的牡丹。

“这是方家祖传的‘并蒂牡丹佩’,”他声音低沉,“令尊与家
严本是故交,二十年前却因一块田产反目。

家严离奇暴毙后,我进京赶考途经金陵,竟在郊外被蒙面人打晕……”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白玉簪上,“再醒来时,已在乱葬岗的土坑中,胸口压着刻有‘忤逆’二字的巨石。”

玉娘只觉一阵眩晕,碎玉从指间滑落,“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

她想起昨夜梦中的场景:书生被推入土坑,巨石压胸,鲜血渗入泥土——原来那不是梦,是前世的记忆碎片。

“你……是鬼?”

她后退几步,撞到桥栏上,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方墨并未否认,只是望向远处的青山:“我死后怨气不散,在阴间告了二十年状,却因证据不足不得轮回。

三日前途经贵府,听见小姐琴声,竟与前世月仙姑娘所奏一模一样……”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凉意透过皮肤传来,“月仙,你可还记得,我们曾在姑苏河畔种过并蒂莲?”

玉娘如遭雷击。

“月仙”这个名字,正是母亲近日梦中呓语的内容。

她想抽回手,却被方墨握得更紧,他掌心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形状恰似琴弦。

“放开她!”

尖锐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玉娘转头,见陈氏举着木棍冲过来,张妈紧随其后,两人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方墨松开手,后退两步,晨光穿过他的衣袖,竟隐约可见桥栏的纹路。

“娘,听他说……”玉娘话未说完,陈氏已一棍砸向方墨肩头。

木棍穿过他的身体,砸在桥栏上,木屑纷飞。

玉娘目瞪口呆——原来昨夜所见非虚,方墨竟真的是一缕魂魄。

“恶鬼!

竟敢迷惑我女儿!”

陈氏浑身颤抖,又举起木棍,“当年你父亲害死我夫君,如今你又来索命……玉娘,快走!

别听他胡言乱语!”

方墨并未躲避,眼中满是痛楚:“伯母,当年害家严的真凶另有其人,我今日来,只为讨一个公道,并无害人之心。”

他望向玉娘,“明日子时,若小姐愿听详情,可在花园摆三炷香,我自会前来。”

说罢身影渐淡,最终化作晨雾中的一缕青烟。

陈氏瘫坐在地,木棍滚到青溪江里,随波逐流。

玉娘扶她起身时,发现母亲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根,像严冬里的枯草。

“他说的……都是真的?”

玉娘轻声问。

陈氏盯着方墨
消失的方向,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血渍比昨夜更深:“别信他……方家父子都是骗子……”是夜,玉娘在梳妆台前坐了许久。

铜镜里映出她十六岁的容颜,眉梢眼角竟与梦中的月仙姑娘分毫不差。

她取下白玉簪,发现簪尾刻着极小的“月”字,与方墨玉佩上的“方”字遥遥相对。

“三炷香,子时,花园。”

她喃喃自语,想起方墨掌心的疤痕,想起母亲慌乱中喊出的“讨公道”。

或许,父亲临终前那句“方……家的玉佩”,正是要她查明真相?

子时初刻,玉娘悄悄推开花园门。

月光将葡萄架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她点燃三炷香,插在松树下,青烟袅袅升起,在夜空中划出三道蜿蜒的线。

“月仙,你果然来了。”

方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玉娘转身,见他立在月光里,这回终于看清——他脚下虽无影子,衣摆却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活物。

“告诉我,”她握紧白玉簪,“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我会变成月仙?”

方墨叹了口气,抬手轻抚葡萄藤:“五百年前,你是苏州府尹之女杜月仙,我是府上的书童。

我们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却遭令尊反对。

他伪造我贪污的证据,将我打入大牢,又买通狱卒在我饭食中下毒……”他指尖划过藤蔓,竟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我死后,你投井自尽,魂魄在阴间苦等我二十年,直至我沉冤得雪。”

玉娘只觉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零碎画面:绣着并蒂莲的罗帕、姑苏河畔的游船、井边滴落的泪珠。

她踉跄着扶住松树,忽然摸到树皮上有一道刻痕,形状恰似方墨掌心的疤痕。

“那我现在……为何会变成玉娘?”

她声音发颤。

“你心善,阴间特许提前转世,”方墨眼中泛起柔光,“而我因怨气未消,滞留人间,直到听见你的琴声……月仙,不,玉娘,我今日并非来寻仇,只是想告诉你,害我父子的真凶——”话音未落,忽闻院外传来犬吠。

方墨脸色一变,身影开始虚化:“有人来了!

明日此时,我带证据来见你……”玉娘伸手去抓他,却只握住一缕月光。

她转身,见陈氏举着烛台站在月洞门处,脸色比月光更苍白,身后还跟着一个身
着道袍的老者,手中托着一面八卦镜。

“娘,你……玉娘,别怪娘。”

陈氏眼中含泪,朝老道点点头。

老道抛出一张黄符,符上朱砂字发出红光,直逼方墨残留的虚影。

玉娘听见方墨闷哼一声,虚影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在夜风里。

“他是恶鬼,迟早要吸干你的阳气!”

陈氏抱住女儿,浑身颤抖,“明日一早,娘就请人在花园里撒糯米,再贴几道镇鬼符……”玉娘望着空荡荡的松树,只觉心口剧痛。

她想起方墨未说完的话,想起他眼中的柔光,忽然推开母亲,抓起地上的香灰撒向老道:“他不是恶鬼!

他是来告诉我真相的!”

老道猝不及防,被香灰迷了眼,八卦镜“当啷”落地。

陈氏惊呆了,她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倔强的模样——那眼神,竟与五百年前投井的杜月仙一模一样。

<“玉娘,你糊涂啊!”

陈氏想拉住她,却见女儿冲进屋里,抱出那床断弦古琴,对着月光跪下。

“方墨!”

她轻抚琴弦,“若你真有冤情,就再让我听见你的琴声!”

寂静如墨。

玉娘跪了许久,膝头被青砖硌得生疼,唯有夜露打湿裙裾。

就在她眼眶渐湿时,忽然听见一缕琴音从琴弦间溢出,曲调正是昨夜所奏的《汉宫秋》,却比昨日多出几分苍凉。

陈氏与老道对视一眼,老道脸色大变,慌忙捡起八卦镜:“这是……游魂借琴音显形!

夫人,此鬼执念太深,若不早日收服,恐酿大祸!”

玉娘充耳不闻,只循着琴音望去。

月光中,方墨的虚影渐渐凝聚,他坐在葡萄架下,指尖拂过断弦,目光温柔如春水:“月仙,明日去西山寻古松,树下有我……”话未说完,老道已点燃一道符,火光冲天而起。

方墨的虚影剧烈晃动,最后对着玉娘露出一抹苦笑,彻底消失在晨光里。

玉娘瘫坐在地,琴弦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松木香。

陈氏颤抖着伸手,想扶她起来,却被她轻轻推开。

“我要去西山。”

玉娘抬头,眼中有泪光闪烁,“无论他是人是鬼,我都要听他把话说完。”

陈氏望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忽然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也曾这样固执地要嫁给玉娘的父亲。

她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半块碎银:“天一亮就去吧,早去早
回。”

五更天时,玉娘揣着碎银出了门。

她走在青石板路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琴音共振,仿佛前世今生的脉搏在此刻重合。

西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古松的影子像一支蘸满墨汁的笔,在天际画出一道苍凉的痕。

她不知道,此去西山,将揭开一段跨越五百年的恩怨,更将改变她与方墨的命运轨迹。

而此刻,晨光正温柔地漫过青阳县的屋脊,像极了方墨眼中的柔光,带着重生的希望,又藏着宿命的沉重。

3 南柯惊梦 前世因果青阳县的五月总是多雨。

玉娘顶着斗笠走在山路上,石阶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像一条蜿蜒的银链。

西山寂静得反常,连鸟鸣都销声匿迹,唯有松涛声在山谷间回荡,似在诉说千年往事。

古松比她想象中更苍老,树干需三人合抱,树皮皲裂如恶鬼鳞片,树冠却依旧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玉娘按照方墨所说,从树根向北走二十步,果然看见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表面刻着模糊的“忤逆”二字,缝隙里长满青苔,像极了前世压在他胸口的巨石。

“得罪了。”

她向石头作揖,从袖中摸出前日买的铁锹。

刚要动手,忽闻天空闷雷滚滚,乌云如墨般翻涌,豆大的雨点砸在斗笠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铁锹入土的瞬间,玉娘浑身一颤——地下竟传来微弱的琴音,曲调正是方墨昨夜所奏的《汉宫秋》。

她深吸一口气,奋力挖掘,泥土混着雨水变成泥浆,顺着指缝往下淌,腐草味越来越浓,隐约夹杂着一丝檀香。

挖到三尺深时,铁锹撞上硬物。

玉娘扒开泥土,只见一具白骨蜷缩在巨石下,右手骨死死攥着半块玉佩,与她怀中的碎玉形状相同。

头骨右侧有一道裂痕,显然是生前遭重物击打所致。

“方墨……”她轻声呼唤,雨水顺着睫毛滴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想起昨夜梦中他被活埋的场景,想起母亲看见他时的惊恐,她忽然明白父亲临终前那句“方……家的玉佩”,原是要她替陈家赎罪。

玉娘咬破食指,将血滴在白骨眉心。

刹那间,天雷炸响,一道闪电劈中古松,松针如雨点般落下。

她听见方墨的声音在雷声中响起:“月仙,谢谢你……”白骨忽然化作齑粉,随风卷入松
涛,唯有那半块玉佩留在泥水中,泛着温润的光。

移葬完毕已是申时,玉娘浑身湿透,怀里揣着合并的玉佩,拖着沉重的步伐下山。

路过乱葬岗时,她忽然看见一座无名碑,碑文已被风雨侵蚀,唯有“方”字依稀可辨。

她将野花放在碑前,想起方墨说过“人间二十年,不过阴间一炷香”,忽觉这五百年的恩怨,竟如这雨水般,终将汇入时间的长河。

是夜,玉娘刚躺下,便陷入深沉的梦境。

她又回到那口古井边,月仙身着红衣,正与方墨私语。

两人腰间的玉佩合为一体,映出并蒂牡丹的纹样。

忽然,蒙面人持刀冲来,方墨护着月仙后退,被推入乱葬岗的土坑,巨石压下的瞬间,月仙尖叫着扑上去,却被父亲一把拉住:“他爹害死你哥哥,你还要护着他?”

“不可能!”

梦中的玉娘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她看见月仙绝望地望向天空,眼中血泪滴在方墨的玉佩上,竟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画面跳转,月仙站在陈家大院的井边,父亲冷声道:“明日便要出嫁,你若再提方家,就和他一起埋了!”

月仙摸出怀中的白玉簪,簪尾“月”字与玉娘的簪子一模一样。

她对着井中倒影一笑,纵身跃下,水面溅起的涟漪中,玉娘看见自己的脸与月仙重叠,耳边响起方墨的叹息:“因果循环,唯有爱可破局。”

玉娘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攥着合并的玉佩,枕边湿了一片。

窗外雨停了,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出古松的影子。

她摸出发间的白玉簪,忽然明白——原来她既是玉娘,也是月仙,前世的执念化作今生的缘分,只为解开五百年前的死结。

次日清晨,陈氏见女儿面色苍白,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端来一碗红枣粥:“昨日张妈说你去了西山……娘,”玉娘握住母亲的手,发现她掌心有一道旧疤,形状恰似方墨掌心的琴弦,“方墨的骸骨已经移葬,他……不会再来了。”

陈氏浑身一震,粥碗险些打翻:“你都知道了?”

玉娘摇头:“我只知道,父亲当年可能做错了。”

她掏出合并的玉佩,“这玉佩本是一对,方墨说,害他父亲的真凶另有其人。”

陈氏盯着玉佩,泪水夺眶而出:“当年……你爹被人误导,以为
方家抢占了陈家的田产,才一时糊涂……后来他发现真相,想弥补,却来不及了……”她摸着玉娘的脸,“娘怕你重蹈月仙的覆辙,才……”玉娘抱住母亲,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婴儿的啼哭。

张妈推门进来,满脸喜色:“夫人,小姐!

前街赵员外家生了个公子,听说落地时不哭反笑,手里还攥着根松针呢!”

玉娘心中一动,想起方墨说过“转世后与你相差十六岁”。

她借口去看婴儿,带着玉佩出了门。

赵府门前张灯结彩,乳娘抱着婴儿站在廊下,小家伙皮肤雪白,左腕有一块朱砂胎记,形状竟如琴弦。

“小姐抱抱?”

乳娘笑道,“小公子见了你就笑,真是有缘。”

玉娘接过婴儿,心跳骤然加快——那眉眼,那唇角的弧度,分明是方墨十六岁时的模样!

婴儿望着她发间的白玉簪,忽然“格格”笑出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她的脸,掌心的纹路竟与方墨的掌纹一模一样。

“金贵,莫要胡闹。”

赵员外夫妇走来,满脸喜气,“这孩子出生时,我梦见西山古松开花,想必是个吉兆。”

玉娘轻抚婴儿的胎记,想起昨夜梦中的并蒂花。

金贵忽然抓住她的玉佩,咯咯笑个不停,玉佩上的牡丹纹路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他抓周时,定会选这玉佩。”

她轻声说,心中已有定论——这孩子,必是方墨转世无疑。

陈氏寻来时,见女儿抱着婴儿不愿撒手,眼中既有欣慰又有忧虑:“玉娘,他毕竟是……娘,”玉娘打断她,“因果循环,方墨用五世轮回换得与我相守,这一次,我想好好把握。”

是夜,玉娘将玉佩放在枕边,梦见方墨身着红衣,牵着金贵的小手向她走来:“二十年后,我以状元红妆娶你。”

她笑着醒来,窗外,西山古松的方向升起一轮明月,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圆满。

此后,玉娘常去赵府探望金贵。

小家伙一岁时抓周,果然推开金元宝,径直攥住她的白玉簪,惹得满堂喝彩。

五岁时,他已能背诵《诗经》,却总爱缠着玉娘讲“古松与女鬼”的故事,讲到方墨被活埋时,总会摸着左腕的胎记发呆:“这里好像疼过。”

玉娘只是笑,将他的手放进自己掌心:“那是因为,你前世是个大英雄,曾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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