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远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门缝里的人 全集》,由网络作家“云卿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节:搬入搬家的那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陆远把最后一个纸箱抬进屋时,裤脚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硬。旧式出租屋楼道逼仄,一盏昏黄灯泡悬在天花板上,像只永远张不开眼的独眼怪。公寓走廊幽长,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房门,其中一扇门上贴着斑驳的红符纸,边角早已卷翘,像被什么手指反复蹭过。他的屋子在尽头,204号。门锁锈蚀严重,他用了好几次钥匙才拧开,吱呀一声,门像是从沉睡中挣脱。屋里是一股陈年霉味混合清凉油的味道,仿佛前一个住户走得太匆忙,把身体气味都一并留下了。狭长客厅,老旧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响。墙角有斑驳水渍,天花板有细细的裂纹延伸到墙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曾在这屋里挣扎。但租金便宜,甚至便宜得不太正常。“房子老了点,不过结实。”房东是个中年男人,秃顶...
《门缝里的人 全集》精彩片段
第一节:搬入搬家的那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
陆远把最后一个纸箱抬进屋时,裤脚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硬。
旧式出租屋楼道逼仄,一盏昏黄灯泡悬在天花板上,像只永远张不开眼的独眼怪。
公寓走廊幽长,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房门,其中一扇门上贴着斑驳的红符纸,边角早已卷翘,像被什么手指反复蹭过。
他的屋子在尽头,204号。
门锁锈蚀严重,他用了好几次钥匙才拧开,吱呀一声,门像是从沉睡中挣脱。
屋里是一股陈年霉味混合清凉油的味道,仿佛前一个住户走得太匆忙,把身体气味都一并留下了。
狭长客厅,老旧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响。
墙角有斑驳水渍,天花板有细细的裂纹延伸到墙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曾在这屋里挣扎。
但租金便宜,甚至便宜得不太正常。
“房子老了点,不过结实。”
房东是个中年男人,秃顶,声音低沉,“你一个人住,也安静。”
“噢对了,204的尽头那扇门,锁死的,老早就废弃了。
你别管它,也别靠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没有看陆远,而是盯着那扇门。
那是一扇深灰铁皮门,外表斑驳,门缝很细,却能隐约看到里面漆黑一片。
陆远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只觉得像是盯着一张没有眼白的脸孔,深不见底。
“以前是通往杂物间的。”
房东含糊地说,“不过早封了。”
“你自己注意点,最近别太晚睡,别在门口放什么东西。
懂吧?”
他像是怕陆远听不懂,又补了一句,“这房子容易‘串音’,有时候你听到声音,不一定真有东西。”
签完合同后,房东走得匆忙,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一句:“晚上听到什么声音,别去看。”
陆远笑笑没当回事。
租房平台上虽有差评,说这房子“不太干净”,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些。
他失业快两个月了,积蓄见底,又不想回家,这套房能让他撑到找到工作,已经是运气。
夜里,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泡了碗泡面,打开电视,试图营造点生活的气息。
十一点,电视信号突然中断。
嘶啦嘶啦的白噪声中,画面像受压磁带一样跳动,出现一帧画面闪过去:模糊的人影站在走廊尽头,正对着那扇铁门。
他一愣,以为是电视故障。
但再切回
那频道,却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入夜后,公寓格外安静。
凌晨一点。
陆远迷迷糊糊听到走廊上有轻微“喀啦喀啦”的声响,像是有人拖着什么硬物在地板上缓慢前行,又像是门轴被风轻轻撬动。
他起身开灯,看见那扇尽头的铁门缝里,确实有微光渗出。
“是不是灯坏了?”
他心想,凑近几步,却发现光不是灯的冷白,而是微弱的黄光,像旧电池剩下的最后一点电。
门缝极细,透不过手指,但却刚好够一只眼贴上去窥探。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贴近。
正要转身回房,余光却瞥见门缝下的地板上多出一串水渍,像是从门里漏出来的。
那水渍弯弯曲曲,像是字。
陆远俯下身,借着手机的灯光照去,竟然是用水痕写出的几个字:“别看门缝。”
那一刻,他的后背像是被什么冰冷东西划了一道,冷汗瞬间冒出。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谁在搞恶作剧?”
他自言自语地回到房间,硬着头皮把门锁得紧紧的。
他睡前检查了一遍窗户和大门,一切都锁着。
外面也没听到脚步声,走廊恢复死寂。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他猛地惊醒,房间温度莫名其妙地下降了几度。
他躺在床上,目光被吸引到门口的缝隙下——门下方,透出极细的、极淡的一线光。
不像是外头灯光,更像是……有人站在门口,用手机照着缝隙往里看。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光慢慢移走了,仿佛那人走远。
但他没听见任何脚步声。
就像那人,一直都在门口,从未走远。
他又惊又怕,抓起手机翻到设置,开启了室内摄像功能。
对着门口录了一分钟视频。
回放中,黑暗的画面里什么都没有。
但到倒数第十秒时,他看见一只苍白手指从门缝伸进来,在地板上轻轻叩了三下。
咚、咚、咚。
他猛地按掉视频,整个人冷得发抖。
窗外下起了更大的雨,淅淅沥沥拍在玻璃上,仿佛有人无声地在拍窗。
这一夜,他没再睡着。
门缝下的光,一直到天亮都未曾熄灭。
第二节:门缝异象清晨六点半,雨停了,但湿气还盘桓在空气中,像一只不肯散去的影子。
陆远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里那段录像。
他看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在倒数十秒时停住。
那只手,
从门缝里探出来,苍白、细长、骨节突出,没有血色,就像……尸体。
可他无法理解。
门缝那么细,不可能伸出手指。
门下与地板之间最多半厘米缝隙,而那手指却如蛇一般滑进来敲了三下。
咚,咚,咚。
声音也被录进去了,低沉、沉闷,像是被隔着厚实布料传出来的。
他第一反应是:做梦。
但视频存在,水渍还在。
他蹲下来看那串字,“别看门缝”,已经干涸,水迹留下淡淡印痕,无法抹去,就像它一开始就是这屋子的一部分。
陆远终于决定去找房东。
可房东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跑到楼下,门房老头正坐在保安室里抽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204的房东联系方式你有吗?”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204?
不是空着呢嘛。”
陆远一愣,“我昨天才搬进去。”
“那房子不是去年出事后就没人住了吗?”
老头皱起眉,“你是哪个中介联系的?”
“平台租的,平台说房子正常。”
陆远声音冷下来。
老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扔了烟,“你真住那儿啊?”
“你知道点什么?”
陆远试探。
老头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那间屋子,不干净。
以前住过一个女人,搬进去不到半个月,精神崩溃了。
她说门缝里有个东西在看她,每天晚上都盯着她。”
“她报过警吗?”
“报了。
可警察来了,也只是看见她自己坐在门前,用指甲不停刮地板,说要‘把那张脸刮出来’……你知道她最后干嘛了吗?”
“疯了?”
“自残,用钥匙捅自己眼睛。
最后送去了精神病院。”
空气顿时变得粘稠,像溺水那样窒息。
陆远沉默良久,才问:“她看见的东西……长什么样?”
老头没说话,只是沉沉吸了一口烟,望向公寓楼顶。
“你住那间房,就别盯门缝看。
它啊,喜欢盯着‘看门缝的人’。”
---中午,陆远试着把尽头的铁门用胶带封住,甚至在门缝处贴上了一整张牛皮纸,遮得严严实实。
他安慰自己,或许是老屋老问题。
噪音幻觉、心理暗示,都有科学解释。
可他错了。
夜里十一点,门缝纸被从里面推开了。
像是有人不小心蹭破,又像是……故意。
牛皮纸裂出一条缝隙,恰好对着他的房门。
这一夜,他把屋内
所有灯都打开,一直亮到凌晨四点才合眼。
迷迷糊糊中,他梦见自己站在那扇铁门前,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拉着他往里走。
他拼命挣脱,却发现脚下是水泥地,双腿陷入其中动弹不得。
门缝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是皮肤紧紧包着头骨,一双空洞的眼窝却滴着水。
梦醒时,他发现自己站在客厅,对着那道门发呆,牛皮纸早已破碎,地上满是湿痕。
他并不记得自己起过床。
---天亮后,他搬来重物堵住铁门:书柜、行李箱、椅子、洗衣桶,凡是能找到的东西全压了上去。
可当天晚上,异象升级了。
十二点零四分,他在房间听到书柜缓慢拖动的声音,一厘米、一厘米,像是被什么巨力一点点推动。
他惊恐地拉开门,看到书柜已经被移动了半尺远,牛皮纸不见了,铁门敞开一条门缝。
而最恐怖的是——那门缝里,有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一动不动。
没有眼白,全是漆黑,像是盯了千年的诡影。
陆远没有尖叫,只是下意识抄起椅子就砸了过去。
砰!
铁门纹丝未动,椅子碎成几块。
他惊慌地关上自己的房门,拿出手机报警。
但奇怪的是——无论打什么电话,屏幕都显示:“无法拨出,信号中断。”
房间内的电视和WiFi也全都失效,仿佛此刻,204号和整个世界断绝了连接。
那一夜,他抱着椅子坐在门后,眼睛死死盯着门缝,直到天亮。
他以为天亮后一切会恢复。
但太阳升起那一刻,他听见了那扇门内,传来低沉、湿润、模糊不清的“咯咯”笑声:“你看了门缝……那你就是我的门了……”第三节:门后有人凌晨六点,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屋内却仿佛更冷了。
陆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到天亮的。
他靠着门坐着,椅子早就从手中滑落,双目充血,指节因握得太紧发白。
他慢慢爬起,靠近那扇门。
门缝,静静地敞着。
纸片早已不知去向,水渍却更多了,从缝隙中淌出,蜿蜒到客厅中央。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做了决定。
手机恢复信号是在上午九点。
他用最快的速度预定了搬家公司,想在日落前离开这座鬼地方。
可当他打开房门,走出204
准备下楼时,他看见整条走廊尽头的窗子,蒙上了一层人皮色的薄膜。
半透明,像皮肤表层,微微有毛孔的质感。
光线透过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肉色。
他愣在原地。
直到“啪”的一声,那层薄膜轻轻蠕动一下——像眼皮眨了一下。
他瞬间反应过来,飞快退回屋内。
锁门,反锁,拉上所有窗帘。
他开始翻找自己的行李,想确认一样东西。
他带进来那面老镜子——不见了。
那面他从母亲遗物中带出来的铜镜,本该挂在客厅。
可现在,墙上空空如也,只有两颗钉子孤零零地钉着。
镜子,去了哪?
就在他寻找时,他听见一阵敲门声。
不是大门。
是那道铁门。
“咚……咚……咚……”三下,毫不急躁,节奏与视频里完全一致。
他不敢开门。
可铁门并未停止,而是一次又一次重复。
咚。
咚。
咚。
仿佛是一种耐心的提醒:你还在这儿。
陆远死死按着耳朵坐在沙发角落,拿起手机,却看见屏幕正显示一个陌生来电:“门后的人”他大脑一阵空白。
铃声未响,屏幕却自动接通了。
电话另一头,有微弱的喘息声。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锁在衣柜里那晚吗?”
声音是他的。
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哭着说,‘门后有人’,可没人信你……现在,我信你了……”陆远猛地掐断电话,将手机摔在地上。
门那边的敲击停了。
但随即,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从他背后响起。
“你关了门……那我进来了。”
他慢慢转身,空无一人。
可他的房门——原本紧闭——开了一条缝。
就在缝隙中,他看见了那张脸——那张没有五官,却被血水涂抹出笑容的脸。
他几乎是本能地后退,却撞倒了茶几。
茶几翻倒,地上洒落的是——那面失踪的镜子。
镜子上,多了一个人影。
他自己,站着不动,背后——有人贴着他站。
不是虚影,不是倒影。
是真实的人,贴着他的脊背,脸几乎挨着他的脖子。
而他,此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那人影低头,在他镜中身影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是门。”
镜子瞬间碎裂。
---陆远昏过去了。
醒来时是傍晚五点半。
屋内一片狼藉,手机、电器、家具全都摔得七零八落,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
可他清楚——自
己只是站着发了会呆。
门仍开着那一条缝。
他不敢接近。
他拖着身体站起,准备开门逃跑。
可当他打开204的大门,外面却不是走廊。
是另一间屋子。
完全陌生的布置。
房间中央摆着一口棺材,棺材盖敞着,一面铜镜对着门。
铜镜中,他看见自己——却不是现在的样子。
镜子里,他面无表情,眼睛全黑,身后站着一个没有脸的人,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按在他的肩头。
“你已经走不过去了。”
那声音从镜子里传来,语调平淡,如宣判。
陆远转身,想退回原来的屋子。
可204的门已经不见了。
他四周看,是封闭的屋子,只有一面镜子,一口棺材。
和——不断向上攀升的笑声。
“咯咯咯咯……”他终于疯了。
或者说,他被关进了那道门后。
成为了“另一个门”。
第四节:门缝游戏陆远站在那陌生的屋子里,四周安静得可怕。
时间像被凝固。
他不知身在何处,只记得“门”打开了,然后他走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那面铜镜还在,镜中自己眼神空洞,黑瞳泛着光。
而在他背后,仍有那个没有五官的人。
陆远闭上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
但当他再睁眼时,屋中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旧校服的男孩,脸色灰白,嘴角勾着笑。
他低着头,用一只手在地上画圈圈。
“你来了啊。”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说不出的亲切。
陆远皱眉:“你是谁?”
“我?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你可以叫我——旧人。”
男孩抬头,那双眼睛空洞,像是黑色墨水滴入湖面,无穷无尽。
“你是第二十七个进来的人了。
我们都曾试图离开,结果你看……”他指了指棺材,“他们都躺那儿。”
陆远一步步退后。
“你想说,这里是……陷阱?”
“不,是游戏。”
男孩笑了笑,“一个很老很老的游戏。
叫做‘门缝游戏’。”
“谁设定的?”
“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门缝不能全关,也不能全开。
你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它,不能开门让它进来。
否则你就不是‘人’了,你是——‘门’。”
“……什么?”
“你一直都在玩这个游戏。
你小时候不就玩过吗?”
陆远愣住了。
脑中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
他七
岁那年,在乡下外婆家,夜里做噩梦醒来,看见衣柜门缝中有只眼睛在看他。
他大叫,没人信。
他说“门后有人”,却被大人训斥,说是梦游。
那天之后,他常常梦见自己躺在柜子里,柜门半开,外面有人走来。
每晚都来。
从未停过。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男孩自顾自说,“这个游戏一旦开始,就永远结束不了。
除非你赢。”
“怎么赢?”
男孩看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找到真正的‘门’。
然后,把那个人推进去。”
陆远沉默。
“这是一个关于替代的游戏。
被‘门’盯上的人,只能设法让别人代替自己,否则你就是下一个。
你要么是人,要么是门,要么是……是尸体。”
男孩没有说话,但棺材忽然动了动,盖子“砰”地被撞了一下。
陆远猛地后退,撞上了镜子。
镜子中,那个“他”再次出现,眼神充满了怨毒和贪婪。
“他们在争夺身份。
真正的人,只有一个名额。”
“什么意思?”
“你猜,”男孩淡淡地说,“你是不是原来的陆远?”
“……什么意思?”
“你确定,你醒来时,一切都是真的?
204那间屋子,是你的?
还是你的门,带你进了‘它’的世界?”
陆远开始喘息,心脏乱跳。
他忽然意识到——从第一晚醒来,那个世界,就开始变了。
邻居没有回应、纸条凭空出现、水渍、视频、镜子……这些真的存在吗?
他捧着头蹲在地上。
“我……到底是谁?”
“这就是你要玩的游戏。”
男孩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前,指着那扇只有门框、没有门板的空门。
“它还在等你。
你要么送别人进去,要么自己进去。”
陆远咬牙。
“我不信。”
“那你等等看,看看下一个会不会是你父母、你朋友、你女友。
‘门’会找他们一个个过去。
你以为你能独活?”
陆远瞳孔猛缩。
“不——你骗人——”他跑到门口,却看见外面走廊已变成无穷无尽的门廊,一道道门全开着缝隙,每一扇门后都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们笑着,伸出手,做出“嘘”的动作。
——“别告诉别人游戏规则。”
否则,你会被替代。
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那头只有一句话:“
你想不想回去?”
他没有回答,电话挂断。
镜子碎裂。
门,开了。
陆远站在两条路之间。
一条,通向走廊尽头,那扇不知通往何处的门。
一条,回头看去,是204号门牌,熟悉的客厅,熟悉的自己。
可他知道,那不是他的。
那是“另一个他”的。
而那个“他”,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笑着朝他招手:“欢迎回来——我替你活得很好。”
第五节:替代之夜陆远站在裂碎的镜子前,指尖颤抖地触摸那道裂缝。
镜子中那个“他”,面容扭曲地朝他微笑,眼神满是胜利。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镜子”不是反射,而是记录。
它在记录他的消失,记录“那个他”的替代。
而他——正在被抹去。
“不能回去。”
他喃喃,“我回去就输了。”
他转过身,望向那道缝隙门。
门后黑暗一片,却隐约传出低语:“只要你肯……你可以活。”
陆远一步步走近,却发现门缝中出现了一只眼睛——正是那个没有五官、只有眼球的人影!
它在看他。
陆远往后退,却听见脑中响起一个声音:“想活,就替我找一个人。”
“谁?”
“你最信的那个人。”
陆远手指慢慢握紧。
他想到了一人——陈雯。
曾经的恋人,分手三年,仍有联系。
她是唯一还相信他不是疯子的人,曾经安慰他梦中门缝的噩梦,甚至陪他守夜过一次。
她是唯一可能进来的人。
陆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游戏……是我开始的吗?”
“是你早就参与了,只不过现在轮到你了。”
他转身走入走廊,找到了那部老旧的电话。
号码是陈雯的。
手指犹豫再三,终究按下。
“嘟……嘟……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熟悉。
“陈雯,是我。”
“陆远?
你……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我……我遇到了点事,我在一个地方出不去了。
我需要你来一趟。”
她沉默:“你又梦游了吗?
你不是说你治好了……我没时间解释,我真的遇到了麻烦。
只有你能救我。”
她犹豫了一下。
“好,我来。”
电话挂断。
陆远放下电话,望着四周。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它”。
但他更不想被替代。
这一夜,将是命运之夜。
---两个小时后。
门被敲响。
“咚,咚,咚。”
陆远屏
住呼吸,走到门边,看见猫眼后站着的女孩。
陈雯,黑发微卷,穿着灰风衣,提着包,眼中满是担忧。
“陆远?
你在里面吗?”
他颤抖着手放在门把上。
但门没锁。
它自己开了。
“吱——”门缝慢慢张开,屋内黑暗而死寂,空气凝固,钟表停摆。
陈雯迟疑地走入:“你怎么不开灯……”她走到客厅,看到陆远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陆远?”
他缓缓回头,脸上没了表情,只剩下两只深黑的眼睛。
她顿了一下,忽然退后一步:“你不是……欢迎你。”
他说,“玩个游戏吧?”
门在她身后,无声合上。
---钟表再次滴答作响。
陆远坐在沙发上,镜子碎片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却笑得愉快。
地上的手机滚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着:参与者编号:0027门缝游戏:进行中剩余参与者:1人——游戏继续。
而门缝中,黑影悄然消失。
它又找到新玩家了。
第六节:猫眼之后陈雯的尖叫声在屋内回荡,却像落入深井,久久不见回声。
她跌坐在地,望着“陆远”。
那副熟悉却空洞的脸,眼中没有她记忆里的愧疚、善意、挣扎——只有平静。
一种像程序执行中的平静。
“你不是他……你也会成为我。”
他轻声说。
她四肢冰冷,手悄悄摸向包里。
她包里有防狼喷雾,但她知道那玩意对人有用,对“它”没用。
陆远的身影忽然扭曲,像被水波洗过,皮肤剥离,露出下方的……另一张脸。
那张脸是黑白照片一样的灰色,五官模糊,只剩下一只巨大的猫眼,占据整张脸。
“你看过猫眼吗?”
他低声道。
“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猫眼那边……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有一次我看猫眼,看到的是自己。”
“但我没开门。
结果那晚我就被带进来了。”
他走近,语气带着某种怜悯:“你现在也是这样。”
“你现在看出去,会看到谁?”
陈雯忍着心中的恐惧,一步步往门边退去。
她望向那扇门,那道熟悉的猫眼。
她靠近它,身体紧贴着门板,眼睛慢慢贴上去——猫眼外,是“陆远”。
真正的陆远!
他脸上布满血痕,嘴巴动着:“别信他……我还活着……你在他梦里……快醒——轰!”
身后传来
剧烈响动。
陈雯猛然回头,屋子中“陆远”的影像正在崩塌,像干裂的人皮,碎成灰尘。
四周一切开始反转:沙发裂开,露出满地骨骸。
墙壁滴血,镜子中的影子消失。
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警告:玩家意志突破幻境门缝计划终止中……她拼命转身,扭开门把。
门,锁了。
不是钥匙锁,是“意识锁”。
她忽然想起陆远在电话中说的:“我出不去。”
不是没路,是不愿意离开。
她闭上眼,回想从小到大她所信的一切。
然后,她做了一个动作:咬舌。
鲜血涌出,意识骤然清醒。
世界一颤,所有黑暗碎裂,像玻璃一样“啪”地炸裂开来!
她从地板上睁眼,满头冷汗。
天光透过窗帘,屋内是她熟悉的布置,没有尸骨,没有血迹。
她在自己的公寓。
她望向墙上的镜子,自己的脸虚弱但清晰。
猫眼外,阳光灿烂。
她知道——自己回来了。
---三天后。
陈雯来到了精神病院,探望一个人。
陆远。
他坐在角落,头发凌乱,眼神发直。
她试探性开口:“还记得我吗?”
他缓缓抬头,喉咙里像生锈般发出声音:“你……赢了吗?”
陈雯点头。
“我输了,”他说,“我不该求活。”
“我们是不是……永远出不去了?”
“可能吧。”
陈雯望向天花板,“但至少我们不是它了。”
她站起身,走出病房,掏出一面小镜子看了看。
镜子中,她的脸完好。
但她没有发现——在镜子的边角,有一只眼睛,悄悄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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