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穗穗穗姐的其他类型小说《在彼此掌心着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无法自拔的小说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松饼与雨声暮春的雨,带着一种缠绵的倦意,不急不缓地敲打着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水痕蜿蜒而下,将窗外繁华街景晕染成一幅流动的、失焦的印象派画作。室内,暖黄的顶灯与书页的油墨香交织,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林穗靠在冰凉的玻璃上,鼻尖几乎要贴上那层水雾。闭馆前的最后半小时,图书馆总是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宁,白日里轻微的翻书声、脚步声都已消失,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她无意识地呵出一口气,白雾瞬间在玻璃上凝结,模糊了窗外的霓虹。指尖仿佛有自己的意志,在那片朦胧中勾勒,几笔下来,竟是一只圆润又带点俏皮弧度的猫耳朵。“穗穗姐,”实习生小夏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提醒,抱着扫码枪从书架后探出头,“闭馆音乐都响第三遍啦,再不走,张主任该锁门了。...
《在彼此掌心着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第一章 松饼与雨声暮春的雨,带着一种缠绵的倦意,不急不缓地敲打着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
水痕蜿蜒而下,将窗外繁华街景晕染成一幅流动的、失焦的印象派画作。
室内,暖黄的顶灯与书页的油墨香交织,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
林穗靠在冰凉的玻璃上,鼻尖几乎要贴上那层水雾。
闭馆前的最后半小时,图书馆总是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宁,白日里轻微的翻书声、脚步声都已消失,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
她无意识地呵出一口气,白雾瞬间在玻璃上凝结,模糊了窗外的霓虹。
指尖仿佛有自己的意志,在那片朦胧中勾勒,几笔下来,竟是一只圆润又带点俏皮弧度的猫耳朵。
“穗穗姐,”实习生小夏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提醒,抱着扫码枪从书架后探出头,“闭馆音乐都响第三遍啦,再不走,张主任该锁门了。”
她指了指头顶,悠扬的《月光》钢琴曲确实已循环到了尾声。
林穗猛地回神,脸颊微微发热,像是心底的小秘密被人窥见。
她慌忙用毛衣袖口去擦那片涂鸦,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笨拙。
“这就走,这就走。”
她低声应着,快速整理好手边最后几本归还的书籍,将它们归入移动书车。
推开沉重的图书馆大门,湿润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新生植物的气息。
暮色四合,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雨帘中。
路灯次第亮起,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
她撑开那把薄荷绿的伞,伞布在雨点的敲击下发出细密而温柔的“沙沙”声,像是为她独奏的安眠曲。
刚走下台阶,一阵微弱得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呜咽声,从旁边的冬青灌木丛里传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幼兽特有的无助和恐惧。
林穗的脚步顿住了。
她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声音又消失了。
是错觉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拨开浓密的、挂着水珠的叶片。
一团小小的、姜黄色的毛球蜷缩在灌木根部狭窄的缝隙里,瑟瑟发抖。
雨水把它蓬松的绒毛彻底打湿,黏成一绺绺尖刺状,紧紧贴在瘦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狼狈可怜。
它似乎察觉到了光线和动静,努力地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在伞下
昏暗的光影里怯生生地望过来,像两颗融化在焦糖里的、湿漉漉的星辰。
那眼神里盛满了茫然、寒冷和一种近乎绝望的依赖。
林穗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她蹲下身,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裤脚,带来一阵冰凉。
她尽量放柔动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靠近那只小小的流浪猫。
“咪咪?”
她试探着呼唤,声音轻得如同耳语,生怕惊扰了它。
小猫咪似乎犹豫了一下,湿漉漉的鼻尖耸动着,似乎在辨别她的气味。
也许是林穗身上沾染的图书馆的书卷气和淡淡的护手霜香味让它感到一丝安心,也许是它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它微微向前探了探头,带着倒刺的小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林穗的指尖,留下一点微凉的湿意。
“好冰啊……”林穗低声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更心疼了。
她尝试着将手掌摊开,平放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一个无声的邀请。
小家伙又迟疑了片刻,终于抵不过对温暖的渴望,它用尽力气,颤巍巍地挪动着小爪子,一点点靠近,然后整个小小的、湿透的身体蜷缩进了林穗温暖的手心。
它那么小,那么轻,像一片被雨水打落的秋叶。
它把头埋进林穗的掌心,发出满足又带着委屈的微弱呼噜声,尾巴尖无意识地轻轻扫过林穗腕间系着的那根红绳,红绳上坠着一个小小的、古朴的银铃铛,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叮铃”一声轻响。
雨水敲打着薄荷绿的伞面,声音清脆而规律。
林穗低头看着掌心这团依赖着自己的小生命,它微弱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信任感。
冬青叶的阴影下,一人一猫构成了雨夜街角一个微小而温暖的孤岛。
“小家伙,”林穗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轻柔,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跟我回家吧?
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猫咪在她掌心更深地蹭了蹭,以及腕间银铃再次被尾巴扫过时,那声几乎融入雨声的细碎的“叮铃”。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团小小的、湿冷的生命拢进怀里,用外套的下摆裹住它,尽量为它挡住风雨。
薄荷绿的伞在昏黄路灯下移动,伞下的阴影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恋地望着她,里面映着伞布朦胧的绿光。
雨声淅沥,回家的路似乎被拉长,
又被这奇妙的相遇赋予了新的意义。
林穗的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仿佛也被这微弱的呼噜声和银铃的轻响悄然填满。
第二章 拿铁的温度周三的清晨,阳光穿透薄雾,在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上跳跃。
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豆醇厚浓郁的焦香,混合着新鲜出炉的面包甜香,编织成一种令人愉悦的、充满活力的气息。
林穗推开挂着“煦光咖啡”木牌的玻璃门,清脆的风铃声如同晨鸟的啁啾。
松饼在她特制的帆布袋里好奇地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经过几周的精心照料和充足的食物,它已经完全褪去了初见时的狼狈,姜黄色的皮毛变得蓬松柔软,琥珀色的眼睛也灵动有神。
它对这里显然很熟悉了,小鼻子一耸一耸地嗅着空气里熟悉的味道。
林穗习惯性地走向最里面靠窗的位置,那里光线充足,又相对安静,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梧桐树荫下的人来人往。
果然,她常坐的那张胡桃木小圆桌上,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榛果拿铁已经静静等候。
细腻的奶泡表面,一个近乎完美的树叶拉花正缓缓舒展,旁边还放着一小碟烤得金黄酥脆的杏仁片。
她刚把帆布包放在旁边的藤椅上,松饼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轻巧地跳到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尾巴高高翘起,像一根蓬松的姜黄色旗杆。
“客人,您的水。”
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响起。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将一个玻璃杯轻轻推到她面前的桌布上。
杯壁因为内外温差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迷离的虹彩。
林穗下意识地抬头,正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里。
吧台后,程煦系着那条标志性的深咖色帆布围裙,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手里正拿着一个亮闪闪的咖啡杯擦拭着,晨光落在他腕间的金属表带上,跳跃着温润的光泽。
他身后的意式咖啡机正发出低沉的嗡鸣,蒸汽喷头嘶嘶作响,背景音乐是舒缓的爵士钢琴。
“谢谢。”
林穗有些局促地道谢,拿起那本快被她翻出毛边的《海边的卡夫卡》挡在面前。
“这是本周第三次看见您对着这本书皱眉了,”程煦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倚在吧台边,一边继续擦拭杯子,一边带
着点探究的笑意看向她,“卡夫卡的世界确实有点冷硬晦涩,需要我推荐点别的吗?
比如……轻松点的村上春树?”
他挑眉,语气轻松随意。
林穗下意识地把书往怀里收了收,仿佛被看穿了心思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啊,不用不用,”她连忙解释,“其实……我是在研究村上春树笔下的猫叙事,他书里的猫……”她试图组织语言,分享自己这个有点小众的兴趣点。
话音未落,脚边传来一阵撒娇般的、响亮的呼噜声。
松饼不知何时蹭到了吧台边,两只前爪扒着高高的台面,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程煦,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咕噜声。
程煦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珍宝。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带着一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喜爱。
他变魔术似的从围裙前面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密封袋,里面装着几条烤得香喷喷的小鱼干。
“嘿!
这不是我们图书馆的小王子吗?”
程煦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他立刻放下杯子和擦布,绕过吧台走出来。
他单膝点地,蹲在松饼面前,动作自然而流畅。
他深色的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扫过光洁的瓷砖地面,掠过几道从百叶窗缝隙投下的细长光影。
他打开袋子,拿出一条小鱼干,递到松饼鼻子前。
松饼立刻兴奋地用两只前爪抱住他的手指,粉嫩的小舌头急切地舔舐着美味,发出满足的“吧唧”声。
程煦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松饼头顶和背脊上蓬松柔软的姜黄色毛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它叫松饼,”林穗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我在图书馆后面的灌木丛捡到它的,那天也下着雨。”
她补充道,目光落在程煦专注的侧脸上。
“松饼?
好名字!”
程煦抬起头,笑容灿烂,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叫程煦,是这家小店的老板兼首席咖啡师,当然,现在可能还得加上一个头衔——兼职饲猫官?”
他幽默地自嘲着,目光从松饼身上移开,重新落回林穗脸上,带着真诚的暖意。
林穗这才有机会更仔细地打量他。
他的五官很清俊,眉毛浓密,鼻梁挺直,特别是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看人时仿佛
带着专注的星光。
晨光勾勒着他下颌的线条,林穗的视线无意间停留在他低垂的右耳垂上——那里有一颗小小的、颜色鲜红的痣,像一滴不小心溅落在温润白玉上的朱砂,醒目又带着点奇异的吸引力。
松饼在他掌心大快朵颐,尾巴尖愉悦地左右摇摆,时不时扫过林穗穿着帆布鞋的小腿,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咖啡馆里流淌着咖啡的醇香、面包的甜香、轻柔的爵士乐,还有松饼满足的呼噜声。
窗外的阳光更盛了一些,透过玻璃,暖融融地笼罩着这一角。
林穗端起那杯温热的榛果拿铁,浓郁的榛果香气混合着咖啡的醇苦滑入喉咙,暖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看着眼前这个蹲在地上、专注喂猫的男人,和这只在自己手心找到家的小猫,心底某个角落,也像那杯拿铁表面的奶泡一样,无声地融化、舒展。
第三章 晨光与晚风自那以后,每个周三的闭馆日,成了松饼最期待的“出游日”。
时间一到,它就会准时蹲守在林穗的帆布包旁,琥珀色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盯着她收拾东西的动作,小尾巴兴奋地在地板上扫来扫去。
只要林穗一拿起那个特制的、侧面开了透气口的帆布袋,松饼就会“喵呜”一声,敏捷地钻进去,在里面调整好姿势,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世界。
而“煦光咖啡”那个靠窗的角落,仿佛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专属领地。
无论林穗是早到还是稍晚,那张胡桃木小圆桌上,总会准时出现一杯为她预留的饮品。
有时是带着精致拉花的温热拿铁,有时是清爽的冰滴咖啡,旁边永远配着一小碟应季的、程煦亲手烤制的小点心——可能是刚出炉还带着余温的蔓越莓司康,也可能是撒着糖霜的柠檬玛德琳。
杯垫下,时常会压着一张裁剪得并不十分规则的牛皮纸便签,上面是程煦洒脱又不失俊逸的字迹:“今日推荐:三浦紫苑《编舟记》。
讲述编纂辞典的匠人故事,沉静美好如秋日溪流。
与今日特供的焦糖布丁是绝配,布丁的微苦恰好中和文字的厚重。”
“发现松饼小贼偷喝我放在操作台角落的冰美式!
作案现场留下湿漉漉的猫爪印一枚。
已对嫌疑人进行严肃的口头教育(并奖励
小鱼干一条,以表彰其勇于尝试新事物的精神?
)——饲猫官程”每次看到这些便签,林穗的嘴角总会忍不住上扬。
她开始有意识地收集这些小小的纸条,夹在她正在阅读的书页里,像一枚枚记录着时光的书签。
作为回应,她也开始在周三来的时候,带上自己在家烘焙的小点心。
第一次,她带来的是蔓越莓曲奇。
当她把那个印着素雅小花的铁皮盒子推到程煦面前时,他显得有些惊讶,随即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给我的?”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收到意外礼物的孩子。
他小心地打开盒子,浓郁的黄油和蔓越莓干的酸甜气息瞬间飘散出来。
他拿起一块烤得金黄、点缀着红宝石般蔓越莓的曲奇,轻轻咬了一口。
林穗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反应。
只见他咀嚼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即那双桃花眼便愉悦地弯了起来。
“好吃!”
他咽下饼干,毫不吝啬地赞美,“黄油的比例刚刚好,蔓越莓的酸甜也中和得恰到好处,口感酥脆又不干硬……林小姐,深藏不露啊!”
他笑着又拿起一块,目光落在林穗脸上,带着真诚的欣赏。
林穗被他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脸红,但心里却像被温热的蜂蜜浸泡过一般,甜丝丝的。
她注意到,程煦吃东西时,那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有种奇异的、沉静的温柔,像一只蝴蝶停驻在沾满晨露的紫阳花上。
一个梅雨季的傍晚,骤雨初歇。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雨水冲刷后的清新气息,混合着路边栀子花浓郁的甜香。
林穗推开“煦光咖啡”的玻璃门,风铃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一阵略显急促的叮当声。
店内客人不多,只有轻柔的背景音乐在流淌。
程煦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台边给几盆茂盛的绿萝浇水。
夕阳金色的余晖穿过湿漉漉的玻璃窗,落在他宽阔的肩背和微微低垂的后颈上,将那一片肌肤染成温暖诱人的蜜糖色。
水珠从喷壶细密的孔中洒出,在绿叶上滚动跳跃,折射着细碎的金光。
听到风铃声,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专注神情,看到是林穗,笑容立刻在眼底漾开,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
“穗穗,
”他很自然地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已经叫过千百遍,“来得正好!
要不要看松饼的新把戏?
这家伙今天下午自己开发了个新技能。”
“哦?
它又干什么了?”
林穗放下包,好奇地问。
程煦放下喷壶,从吧台下面摸出一个色彩鲜艳的羽毛逗猫棒,上面缀着长长的彩色羽毛和几个小铃铛。
他对着趴在猫爬架上打盹的松饼晃了晃逗猫棒。
“松饼!
看这里!”
松饼的耳朵立刻警觉地竖起,琥珀色的大眼睛瞬间锁定那跳跃的羽毛。
它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咕噜声,像一道姜黄色的闪电般从高处跃下,精准地扑向目标。
程煦灵巧地挥动着逗猫棒,松饼便追着那飘忽不定的羽毛满屋子跑,上蹿下跳,动作迅猛又滑稽。
它撞倒了墙角的藤编杂志架,几本时尚杂志哗啦啦散落一地;又差点带翻旁边矮凳上的盆栽,惹得程煦一边笑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扶。
“哎哟我的小祖宗!
轻点!”
程煦笑着喊道,试图控制局面。
林穗也忍不住笑起来,赶紧上前帮忙收拾。
她弯腰去捡散落的杂志,程煦则伸手去扶那盆摇摇欲坠的绿萝。
两人的动作在小小的空间里不可避免地交错。
就在林穗直起身,想把捡好的杂志放回架子时,程煦也正好侧身去扶另一本即将滑落的书。
他的指尖,带着刚刚触碰过绿萝叶片的微凉水汽,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沾染在皮肤上的咖啡豆的醇厚香气,无意间轻轻擦过林穗的手背。
那触感极其短暂,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带着清晰的温度和质感。
林穗的动作瞬间僵住,一股细微的电流仿佛从那个接触点窜起,沿着手臂一路蔓延至心脏,引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程煦。
程煦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扶书的手微微一顿,目光飞快地掠过她的手背,又迅速移开,落在了那本被救下的书上。
他耳根似乎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红,在夕阳的余晖下并不分明。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地说:“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皮了。”
窗外,外滩方向隐约传来悠扬的报时钟声,穿过被雨水洗刷得格外翠绿的梧桐树叶,一声声敲打在暮色渐浓的黄昏里。
林穗的心跳还未完全平复,她看着蹲在地上安抚松饼的程煦,
看着窗外湿漉漉的、反射着暖橘色灯光的街道,看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雨意,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如果这场雨永远不要停,时间就凝固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第四章 心跳的波长初秋的夜晚,空气里已带上几分清冽。
宠物医院急诊室外的长廊,惨白的荧光灯管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嗡鸣,将人影拉得又长又扁,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扭曲变形。
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刺鼻,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刺激着眼眶阵阵发酸。
林穗抱着手臂,在狭长的走廊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烧红的烙铁上。
松饼被送进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它下午开始就无精打采,傍晚时突然上吐下泻,体温高得吓人。
此刻,它小小的身体躺在里面未知的诊疗台上,被各种冰冷的仪器环绕。
林穗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恐惧和自责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地冲击着她。
她是不是没照顾好它?
是不是给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
“会没事的。”
一个低沉而稳定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林穗猛地抬头,撞进程煦担忧却依旧坚定的目光里。
他显然是匆匆赶来的,深色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手里端着一个纸杯,递到她面前,杯口氤氲着热气。
“喝点热可可,暖暖身子。”
他不由分说地把杯子塞进她冰凉的手里,“松饼那么机灵,生命力顽强得很。”
林穗机械地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透过纸壁传来,却丝毫暖不了她冰冷的手心。
她低头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都是我不好……”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哽咽,“我下午看它精神不太好,还以为是天热……我该早点带它来的……别胡思乱想,”程煦打断她的自责,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猫生病的原因很多,你把它照顾得很好,比在雨里流浪时好一千倍一万倍。
现在最重要的是相信医生。”
他靠近一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干净清爽的气息,还有一丝……一丝若有似无
的猫毛和草药的混合味道?
林穗这才注意到,他挽起的袖口边缘,沾着几根姜黄色的猫毛。
这时,诊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兽医走了出来。
林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向医生。
“初步诊断是急性肠胃炎,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着凉了,”医生快速地说,“情况有点严重,脱水明显,需要立刻输液,今晚得留院观察,在保箱里稳定体温。”
听到“留院观察”,林穗的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程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手掌温暖有力,隔着薄薄的衣袖传来令人安心的支撑感。
“我们能看看它吗?”
程煦沉稳地问医生。
医生点点头:“可以进去看一眼,但别太久,它需要休息。”
小小的保温箱里,松饼蜷缩成一团,身上连着输液管和监护仪的导线,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着。
它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玻璃外的林穗和程煦,极其微弱地“喵”了一声,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像针一样扎在林穗心上。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程煦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没有说更多安慰的话,只是那支撑着她手臂的力道,始终未曾放松。
办理完住院手续,夜已深沉。
程煦让林穗先回家休息,林穗却固执地摇头。
“我想在这里陪着它。”
她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程煦没有勉强,只是说:“好,我陪你等。”
长夜漫漫。
林穗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身影。
程煦则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包消毒棉签和一个装着温水的小杯子。
他征得护士同意后,小心地打开保温箱的一个小口,用棉签蘸了温水,极其轻柔地擦拭着松饼干燥的鼻头和有些开裂的肉垫。
他的动作专注而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空调的送风声。
林穗看着程煦低垂的侧脸,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听着他为了安抚松饼(或者也是安抚她)而低声哼起的一首旋律优美却明显有些走调的法语香颂……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墨色天空开始透出
一丝极淡的灰蓝。
晨光如同小心翼翼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漫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一条条狭长的光带。
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烈,但林穗却在这冰冷的、令人不安的气味中,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清冽的雪松与佛手柑混合的尾调——那是程煦惯用的须后水的味道,此刻却像一剂温柔的镇定剂,悄然抚平她紧绷的神经。
极度的疲惫和紧绷后的松懈席卷而来,她靠在程煦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假寐。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肩臂肌肉的轮廓,感受到他沉稳的呼吸带动胸腔的微微起伏。
在一片寂静中,她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最初是杂乱无章的,她的急促而慌乱,他的沉稳而有力。
渐渐地,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引导着,两颗心的跳动开始趋向一致,咚…咚…咚…缓慢、沉稳、有力,在冰冷的晨曦中织成一种奇妙的、令人心安的相同频率。
这无声的共鸣,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驱散了长夜的寒冷和恐惧。
三周后,松饼终于完全康复,重新变得活蹦乱跳,皮毛油光水滑。
只是它似乎患上了“分离焦虑”,或者说,养成了一个让林穗和程煦哭笑不得的“坏习惯”——它坚决不肯再独自睡在自己的猫窝里。
每当夜晚降临,只要看到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书或者看电影,它就一定要挤到他们中间,把自己蜷成一个毛茸茸的、热乎乎的团子。
更“过分”的是,当程煦拿起书,用他那温和悦耳的嗓音给林穗念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时,松饼就会用它那条蓬松的大尾巴,有节奏地、坚持不懈地拍打林穗的手背,力道不轻不重,直到林穗无奈地把手从书本上移开,轻轻地放在程煦翻动书页的手旁边。
然后,松饼才会满意地停止拍打,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仿佛它完成了某种神圣的“搭桥”使命。
初秋的气息越来越浓。
咖啡馆的露天座旁,高大的银杏树开始换装,金黄色的扇形叶片如同蝴蝶般,悠悠然飘落,有几片调皮地落在他们面前的咖啡桌上。
一个阳光温煦的午后,两人坐在露天座上分享一份三明治。
林穗伸手想去拿程煦手边的餐巾纸,指尖刚掠过他的手背。
程煦却忽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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