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小满赵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林小满赵建国结局免费阅读我错把深情当内卷番外》,由网络作家“眼睛红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以为他是职场里最卷的老黄牛,每天天不亮就抢占工位,熬得比谁都苦,只为那点可怜巴巴的“先进”。直到那天清晨,我撞破他保温杯里的秘密。那几粒小心包好的白色药片,根本不是提神醒脑的咖啡因,而是他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为他病妻准备的“爱情药方”。那一刻,我那点自以为是的“努力”和“清醒”,连同对“职场老古董”的所有腹诽,都被晨光里扬起的药粉狠狠扇了一耳光,像碎钻一样扎在良心上,又疼又亮。1早晨6点15分,天刚蒙蒙亮。林小满揉着酸胀的眼睛推开办公室玻璃门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退三步。“赵老师?您怎么在这儿?”五十岁的赵建国正端着保温杯站在窗边,闻言转过身来。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衬得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格外醒目。“小林啊...
《林小满赵建国结局免费阅读我错把深情当内卷番外》精彩片段
我以为他是职场里最卷的老黄牛,每天天不亮就抢占工位,熬得比谁都苦,只为那点可怜巴巴的“先进”。
直到那天清晨,我撞破他保温杯里的秘密。
那几粒小心包好的白色药片,根本不是提神醒脑的咖啡因,而是他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为他病妻准备的“爱情药方”。
那一刻,我那点自以为是的“努力”和“清醒”,连同对“职场老古董”的所有腹诽,都被晨光里扬起的药粉狠狠扇了一耳光,像碎钻一样扎在良心上,又疼又亮。
1早晨6点15分,天刚蒙蒙亮。
林小满揉着酸胀的眼睛推开办公室玻璃门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退三步。
“赵老师?
您怎么在这儿?”
五十岁的赵建国正端着保温杯站在窗边,闻言转过身来。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衬得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格外醒目。
“小林啊,今天来得挺早。”
赵建国笑眯眯地抿了口茶水,杯口飘起一缕白雾。
林小满僵在门口,手里拎着的豆浆油条突然变得烫手。
作为公司最年轻的90后,她今天是因为要赶项目才破天荒提前两小时到岗。
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同事,居然比她还早?
“您...每天都这个点来?”
“差不多吧。”
赵建国弯腰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个褪色的铁皮饼干盒,“六点到七点之间。”
林小满盯着他布满老茧的手指。
那双手正灵巧地拆开饼干盒,取出几片白色药片。
药片落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您身体不舒服?”
“给我家那口子准备的。”
赵建国把药片仔细包进餐巾纸,又掏出个保温饭盒,“她血糖不太稳定。”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林小满突然想起上周部门聚餐,有人提过赵老师的爱人在乡镇医院当护士。
当时她正忙着抢最后一块糖醋排骨,压根没往心里去。
“您夫人...值夜班。”
赵建国拧紧保温杯盖子,金属摩擦声刺得林小满耳膜发痒,“今天早上七点下班。”
林小满的豆浆“啪”地掉在地上。
塑料杯炸开的瞬间,滚烫的液体溅在她新买的小白鞋上。
可她顾不上擦,满脑子都是上周二晨会上,主管夸赵建国“十年如一日最早到岗”时,
自己在底下翻的那个白眼。
原来那些关于“职场老黄牛”的腹诽,全都错得离谱。
“我帮您收拾下桌子吧?”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
赵建国摆摆手,从公文包侧袋掏出叠得方正的抹布。
布料展开时扬起细小的灰尘,在晨光里像金色的萤火虫。
“习惯了。”
他擦拭键盘的动作娴熟得像在抚摸爱人皱纹,“这十年都这么过来的。”
林小满突然觉得鼻腔发酸。
她想起自己昨天熬夜刷短视频时,还嘲笑过同事群里转发的“老一辈职场迷信”。
现在那些五颜六色的表情包,突然变成了扎在良心上的图钉。
“药片要配温开水。”
赵建国突然说,“她总忘记。”
这句话像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林小满记忆的闸门。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部门旅游,赵建国都坚持当天往返;为什么公司年夜饭他永远第一个离席;为什么他办公桌抽屉里总备着血糖仪和巧克力。
“您夫人...生病很久了吗?”
“十年零三个月。”
赵建国掏出手机看了眼锁屏。
林小满瞥见壁纸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穿护士服的圆脸女人站在樱花树下,笑得眼角堆起细纹。
窗外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
赵建国起身关窗时,林小满注意到他后颈有块硬币大小的疤痕,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车祸留下的。”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赵建国摸了摸脖子,“她骑电动车送我去车站那天。”
林小满的喉咙突然像堵了团棉花。
她想起上个月自己重感冒,还硬撑着来上班,就为拿全勤奖。
当时赵建国默默给她泡了杯姜茶,她居然嫌味道太冲倒进了洗手间。
“我帮您带早餐过去吧?”
话出口才意识到唐突,林小满急忙补充:“我顺路!”
赵建国笑了。
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阳光下融化的冰裂纹。
“她怕生。”
他把保温饭盒装进印着“先进工作者”的布袋,“而且医院有规定。”
办公室渐渐亮起来。
林小满看着阳光爬上赵建国的白发,突然发现那些她以为是衰老的银丝,在晨光里竟像撒了层金粉。
“其实...”赵建国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年轻人爱睡懒觉很正常。”
林小满涨红了脸。
上周她迟到三次,都是赵建国悄悄帮她打了卡。
“我明天开始早点来!”
话脱口而出后,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赵建国笑出了声。
那笑声让林小满想起老家晒稻谷的场院,干燥又温暖。
“不用学我。”
他拎起布袋走向门口,帆布鞋踩在地板上没发出半点声响,“趁着年轻,多睡会儿。”
玻璃门合上的瞬间,林小满看见他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摊豆浆杯。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十年如一日地,在生活这片麦田里弯腰拾穗。
电脑屏幕亮起来。
林小满打开文档,发现昨天没写完的方案被修改过。
批注字体方正得像小学生字帖,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她摸出手机,删掉了设定的七个闹钟中最晚的那个。
2林小满在办公椅上辗转反侧。
自从发现赵建国的秘密后,她连续三天六点半就到公司。
可那个蓝衬衫身影总是比她更早,茶水间的电热水壶永远在她到来时已经沸腾。
第四天清晨,她五点就蹲在了公司楼下的煎饼摊前。
“姑娘,这么早上班?”
摊主大爷舀起一勺面糊,在铁板上划出完美的圆。
林小满盯着大楼入口:“等人。”
当赵建国骑着那辆老式二八自行车出现在街角时,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他车筐里的保温袋上。
林小满抓起煎饼冲过去,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
“赵老师!”
自行车刹住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赵建国单脚撑地,保温袋里飘出淡淡的中药味。
“小林?”
他额头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你...我跟您一起去医院!”
林小满把热乎乎的煎饼塞进车筐,“我查过了,镇医院七点交接班。”
赵建国的表情凝固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小满以为他会调转车头。
但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后座。
“坐稳。”
自行车穿过早市时,林小满闻到了豆浆油条的香气混着赵建国衬衫上的肥皂味。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看过的老电影,后座上的姑娘抱紧了骑车人的腰。
可她的手刚碰到赵建国的衣角,就触电般缩了回来。
镇医院的白墙在朝阳下泛着粉色。
赵建国锁车时,林小满注意到他钥匙扣上挂着个褪色的毛线玩偶,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
“她自己编的。”
赵建国顺着她的视线解释,“刚确诊那年。”
门诊楼前的长椅上坐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她低
着头织毛衣,圆脸盘被晨光镀了层金边,和赵建国手机壁纸上的人一模一样。
“玉梅。”
女人抬头时,毛衣针掉在了地上。
林小满弯腰去捡,看见她白球鞋上沾着泥点,右脚踝肿得像馒头。
“这是小林,我同事。”
赵建国蹲下来,熟练地解开保温袋,“这是张玉梅,我...我知道。”
林小满把毛衣针在裤子上擦了擦,“师母好。”
张玉梅笑起来的模样让林小满想起老家屋檐下的风铃。
她接过药片时,林小满看见她手背上有好几个针眼,青紫得像凋谢的花瓣。
“又拿自己试针了?”
赵建国皱眉。
“新来的小护士手抖。”
张玉梅就着温水吞下药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赵建国拍着她后背的手势,熟练得像在安抚受惊的雏鸟。
林小满别过脸。
输液室的玻璃窗映出三个人的影子,像幅没对齐的叠影照片。
“小林是吧?”
张玉梅从保温饭盒里夹出个荷包蛋,“尝尝老赵的手艺。”
蛋清边缘焦黄酥脆,正是林小满最喜欢的火候。
她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手机。
<“师母,我能加您微信吗?”
赵建国正在收拾饭盒的手顿了顿。
张玉梅却已经掏出手机,锁屏是他们夫妻在长城上的合影,赵建国举着胰岛素冷藏盒的样子像举着奥运火炬。
“我扫你。”
林小满的指尖在屏幕上滑了一下。
微信通讯录里,张玉梅的头像是支血糖仪,朋友圈封面却是张心电图——起伏的绿色线条组成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回公司的路上,林小满坚持要走路。
赵建国推着自行车走在她旁边,链条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师母的脚...昨晚抢救病人时扭的。”
赵建国声音很轻,“她总忘记自己也是病人。”
林小满想起张玉梅白大褂下露出的病号服裤脚。
那抹蓝条纹刺得她眼眶发热。
“十年都这样?”
“嗯。”
赵建国摸了摸钥匙扣上的小兔子,“从她调去急诊科开始。”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来。
赵建国突然转向街角的药店。
林小满跟着他进去,看他买了两盒进口血糖试纸,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她倒吸冷气。
“医保不报销这个型号。”
赵建国把收据折成小方块,“但她用这个不疼。”
林小满的手机在口袋
里震动。
男友陈昊发来的消息堆满了通知栏:“又加班?”
“你最近很不对劲那个老男人是谁?”
她按下锁屏键,黑屏上倒映出自己的脸——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小林。”
赵建国在药店门口停下,“谢谢你今天陪我来。”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林小满突然发现,这个被她私下称为“老古董”的男人,笑起来时眼角有颗和她爸爸一样的泪痣。
“赵老师,明天我能继续跟您来吗?”
自行车链条又咔嗒响了一声。
赵建国低头调整车把上的保温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喜欢热闹。”
林小满在护士站前徘徊时,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米粥香气。
张玉梅正弯腰给轮椅上的老人测血糖,后腰处的病号服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师母!”
张玉梅转身时差点碰翻治疗盘。
她今天的脸色比昨天更差,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
“小林?”
她迅速把什么东西塞进口袋,“老赵没来?”
“赵老师去总部送报表了。”
林小满举起手里的保温桶,“我熬了小米粥。”
张玉梅的手在发抖。
林小满夺过她手里的血糖仪,发现数值已经低到警报线以下。
“您没吃早饭?”
“分给3床的孩子了。”
张玉梅指向走廊尽头的病房,“白血病,家里卖房了...”林小满手忙脚乱翻出巧克力。
张玉梅咬了一小口,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别告诉老赵。”
她的掌心湿冷得像块冰。
林小满摸出手机,发现赵建国十分钟前发了消息:“玉梅今天血糖不稳,麻烦你盯着她吃饭。”
“师母!”
林小满声音发颤,“您明知自己...习惯了。”
张玉梅慢慢咽下巧克力,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你看。”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数字和时间。
林小满认出是赵建国的字迹,从十年前的某天开始,每天记录着“早餐前午餐后睡前”三项血糖值。
“他记的比我自己还清楚。”
张玉梅抚摸着最新一页,“这十年,一天都没断过。”
林小满的指尖擦过纸页。
在某个暴雨天的记录旁,赵建国用红笔画了个小太阳。
那天张玉梅的血糖值格外稳定。
“其实我早该住院的。”
张玉梅合上本子,“但老
赵说...说什么?”
“说家里不能没有我的脚步声。”
输液室的挂钟敲了七下。
林小满的眼泪砸在保温桶盖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师母,我能看看您和赵老师的...相册?”
张玉梅眼睛亮起来,“在更衣室!”
护士更衣间的柜门上贴着褪色的“囍”字。
张玉梅掏钥匙时,林小满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痕——长期戴橡胶手套让她的手指肿胀,婚戒早已摘不下来。
“在这儿。”
相册封面用十字绣绷着“百年好合”四个字。
林小满翻开第一页,是张泛黄的结婚照。
年轻的赵建国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手里攥着个胰岛素注射器。
“那时候我刚确诊。”
张玉梅指着照片角落的医院招牌,“他非要带着药瓶拍婚纱照。”
林小满往后翻。
蜜月旅行是在医院病房,赵建国举着吊瓶陪妻子看窗外烟花;怀孕五个月时突然酮症酸中毒,病床边的赵建国在笔记本上画满各种食物含糖量表;孩子满月那天,夫妻俩在蛋糕前竖起“控糖成功100天”的纸牌...“孩子呢?”
林小满突然问。
“在南京读博士。”
张玉梅掏出手机,屏保是个穿实验服的年轻人,“跟他爸一样爱记笔记。”
林小满想起赵建国办公桌上那本永远合着的相框。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每次有人问起孩子,赵建国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师母,我能...”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小护士慌慌张张冲进来:“张老师!
3床抽搐了!”
张玉梅的血糖仪掉在地上。
她冲出去的姿势让林小满想起纪录片里的羚羊——那种明知前方有猎豹,依然奔向水源的决绝。
林小满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茶几上摆着凉透的外卖,陈昊在沙发上打游戏,电视音量开得震天响。
“你又去医院了?”
他头也不回地问。
林小满踢掉磨脚的新皮鞋。
右脚踝磨出的水泡已经渗血,像颗变质的红宝石。
“嗯。”
“那个老男人呢?”
“陈昊!”
林小满抓起抱枕砸过去,“赵老师今天...赵老师?”
陈昊暂停游戏,转过电竞椅,“你知不知道同事都怎么说?
说你巴结老员工想涨薪!”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起今天在抢救室门口,张玉梅白大褂上溅到的药渍,
像幅抽象的水墨画。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疯了吧?”
陈昊站起来时碰翻了可乐罐,“为了个糟老头子...他妻子今天救了三个孩子!”
林小满的声音突然拔高,“而你!
你连外卖垃圾都不肯扔!”
陈昊的表情像被扇了一耳光。
他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出,防盗门的震颤让天花板落下几粒灰尘。
林小满瘫坐在地板上。
手机屏幕亮起来,是赵建国发来的消息:“玉梅说你今天帮了大忙,谢谢。”
她点开张玉梅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张血糖仪照片,配文“今日达标”。
评论区里,赵建国回了个小小的笑脸。
林小满抹了把脸,打开电脑开始查糖尿病食谱。
打印机嗡嗡作响时,她想起张玉梅相册里那张“控糖成功100天”的纸牌——赵建国用红笔在角落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周末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
林小满抱着资料袋冲向内分泌科时,撞见了正在偷吃冰淇淋的张玉梅。
“师母!”
张玉梅慌得把冰淇淋藏到身后,奶油蹭在白大褂上像团小小的云朵。
“就尝一口...”她眨眼的模样让林小满想起讨食的流浪猫。
“赵老师让我送这个。”
林小满递过资料袋,“说您今天复查。”
张玉梅翻出厚厚的病历本,里面夹着张便签纸。
林小满瞥见上面画着个血糖曲线图,箭头指向“奖励:半勺冰淇淋”。
“这个老顽固...”张玉梅突然哽咽起来。
她转身推开诊室门时,林小满看见她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候诊区的电视正在播放家庭伦理剧。
林小满无聊地翻看赵建国准备的资料,发现每页边缘都画着小图案——胰岛素笔旁边是笑脸,糖果罐上打着叉,运动鞋周围画满星星。
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陈昊发来分手消息的最后通牒:“选我还是选那对病秧子?”
林小满按下锁屏键。
电视里正放到妻子责怪丈夫不顾家的桥段,演员的哭腔刺得她耳膜生疼。
诊室门开了。
张玉梅挥舞着检查单冲出来,兴奋得像中了彩票:“糖化血红蛋白降了!”
林小满接过检查单。
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下方,医生用红笔圈出了“6.7%”这个数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赵老师说...达标就带我去西湖!”
张
玉梅翻开手机日历,“下个月他年假。”
林小满想起上周整理文件时,发现赵建国抽屉里那本《糖尿病旅行指南》,书签夹在“杭州美食替换方案”那页。
“师母,我能...一起来啊!”
张玉梅挽住她的胳膊,“老赵说你拍照技术特别好。”
走廊尽头的窗户外,初夏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
林小满突然觉得,那些曾经困扰她的KPI、加班费、同事八卦,全都变得比羽毛还轻。
梅雨季节来临时,赵建国感冒了。
林小满在茶水间找到他时,这个向来挺拔的男人正对着电水壶咳嗽,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处方笺。
“赵老师!
您怎么...没事。”
赵建国把药片塞进衬衫口袋,“玉梅今天白班,别让她知道。”
林小满夺过处方笺。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支气管炎”,日期是三天前。
“您这样会...她比我辛苦。”
赵建国摸了摸钥匙扣上的小兔子,“这些年...”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林小满扶住他时,感觉到这个看似结实的男人在微微发抖。
“我送您去医院。”
“不行。”
赵建国摇头,“玉梅今天有重要手术。”
林小满的视线模糊了。
她想起上周张玉梅偷偷塞给她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老赵的饮食禁忌”,墨迹新鲜得像刚写上去的。
“那您回家休息,工作我帮您...有个报表今天必须交。”
赵建国指向电脑,“我教你。”
林小满扶他在办公桌前坐下。
赵建国开机时,她注意到他屏保换了——是张西湖断桥的雪景照,PS上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您做的?”
“玉梅想去。”
赵建国点开文件夹,“等冬天她指标稳定些...”林小满凑近屏幕。
报表界面旁边开着个命名为“玉梅”的文件夹,子目录分别是“食谱血糖记录旅行计划”。
她不小心点开最后一项,里面详细列着从急救药品到轮椅租赁的各种预案。
“赵老师...人总得有个盼头。”
赵建国轻声说,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数字。
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林小满的眼泪砸在键盘上。
她突然明白,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从来不是玫瑰与钻石,而是“早餐前血糖5.6”
这样朴素的数字。
打印机嗡嗡作响时,赵建国又咳嗽起来。
林小满递上温水,发现他保温杯里泡的不是茶叶,而是某种中药——水面上浮着几颗红艳艳的枸杞,像沉浮的小小灯笼。
“师母配的?”
“嗯。”
赵建国抿了一口,“她说...咳咳...说比西药温和。”
林小满看向窗外。
雨丝像银线般垂落,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痕迹。
她想起张玉梅朋友圈里那句话:“苦中有甜,才是人生。”
台风登陆那天,林小满正在加班。
办公室突然断电时,她听见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林?”
赵建国举着应急灯出现在门口,“你没事吧?”
他的雨衣还在滴水,脚边的水洼里漂着几片梧桐叶。
林小满这才发现,窗外已经是一片汪洋。
“您怎么...玉梅说你可能没带伞。”
赵建国递过雨靴,“公司车库淹了,我送你去地铁站。”
应急灯的冷光里,林小满看见他左手提着个保温袋,隐约飘出饭菜香。
“师母...在家炖了汤。”
赵建国帮她关电脑,“你爱喝的莲藕排骨。”
积水的街道像条浑浊的河。
赵建国撑着伞走在前方,背影在风雨中稳得像座灯塔。
林小满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那个总为女儿遮风挡雨的父亲。
“赵老师,”她在呼啸的风中大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赵建国转过身。
雨水顺着他的雨帽流成小溪,在下巴处汇成晶亮的水滴。
“玉梅说...”他的声音几乎被风声吞没,“你像我们女儿离家时的年纪。”
地铁站的灯光温暖如橘。
林小满接过保温袋时,发现里面除了汤盒,还有包手工饼干——小兔子形状的,耳朵上点缀着芝麻粒。
“师母烤的?”
“嗯。”
赵建国替她拂去肩上的水珠,“低糖配方。”
列车进站的轰鸣声中,林小满突然抱住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
他的雨衣冰凉,心跳却温暖有力。
“谢谢您...”她的眼泪浸湿了赵建国的肩线,“谢谢你们。”
赵建国轻轻拍她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兽。
当列车门关闭时,林小满透过雨水模糊的玻璃窗,看见他掏出手机——不用猜也知道,是在向张玉梅报平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陈昊发来的复合请求:“我错了,
回来吧。”
林小满按下关机键。
列车驶入黑暗的隧道,车窗上倒映出她红肿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初雪飘落时,林小满收到了南京寄来的明信片。
正面是中山陵的雪景,背面的钢笔字工整有力:“小林阿姨,谢谢您照顾我爸妈。
——小杰”雪片扑簌簌地打在窗玻璃上。
林小满把明信片贴在工位挡板上,正好盖住了原先钉着的KPI考核表。
赵建国端着保温杯经过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小杰寄的?”
“嗯。”
林小满转着椅子,“他怎么会知道我...玉梅每周都给他发照片。”
赵建国从公文包掏出个牛皮纸袋,“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纸袋里躺着副毛线手套,掌心位置绣着两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林小满突然想起上个月陪张玉梅复诊时,她在候诊室织的就是这个——当时还骗她说是给病区孩子织的。
“师母她...昨晚熬到一点。”
赵建国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说南京太冷,怕你冻着。”
办公室暖气嗡嗡作响。
林小满把手套贴在脸上,闻到淡淡的薰衣草香——和张玉梅病号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赵老师,周末我能去家里吃饭吗?”
她翻出手机相册,“我学会做无糖蛋糕了。”
赵建国正要回答,电话突然响起。
他接听时的表情让林小满想起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下暗涌着惊涛。
“玉梅晕倒了?”
林小满的椅子撞在档案柜上,发出轰然巨响。
等她回过神时,赵建国已经抓起外套冲到了电梯口,那只用了十年的保温杯歪倒在桌面,茶水在报表上洇出褐色的地图。
“我开车送您!”
地下车库冷得像冰窖。
林小满发动汽车时,透过后视镜看见赵建国在给谁发语音消息,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别怕...”她不知是在安慰谁,“师母上次低血糖不也...这次不一样。”
赵建国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是张玉梅刚发来的检查报告,某个指标后面的箭头触目惊心地指向下方。
轮胎碾过积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小满闯了三个红灯,恍惚中听见赵建国在给儿子打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先别买机票...嗯,可能只是老毛病...”急诊室的自动门像巨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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