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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县令遇刺客险中求生全文

飞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睁眼穿成九品候补县令,衙役就抬来一具无名尸。我掀开草席瞬间血液凝固——那分明是我现代社会的脸。仵作高声报告:“死者后腰有红色胎记。”我下意识摸向自己同样的位置。师爷阴恻恻地问:“大人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更糟的是,死者手里攥着半张当票,落款竟是我的新化名。深夜验尸房,我颤抖着从尸体内衣摸出冰凉的汽车钥匙。背后突然传来冷笑:“大人,这‘妖物’您作何解释?”腊月里的寒风,活像无数根淬了冰的细针,狠狠扎进骨头缝里。陈远猛地一个激灵,从硬得硌人的梨木书案上弹了起来,后脑勺残留着某种撞击的闷痛,眼前金星乱冒,和一片模糊的、全然陌生的古旧景象搅和在一起。鼻子里充斥着一股腐朽纸张、劣质墨汁和浓重灰尘混杂的呛人气息。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才艰难地聚焦...

主角:陈远吴有德   更新:2025-06-03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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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远吴有德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县令遇刺客险中求生全文》,由网络作家“飞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睁眼穿成九品候补县令,衙役就抬来一具无名尸。我掀开草席瞬间血液凝固——那分明是我现代社会的脸。仵作高声报告:“死者后腰有红色胎记。”我下意识摸向自己同样的位置。师爷阴恻恻地问:“大人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更糟的是,死者手里攥着半张当票,落款竟是我的新化名。深夜验尸房,我颤抖着从尸体内衣摸出冰凉的汽车钥匙。背后突然传来冷笑:“大人,这‘妖物’您作何解释?”腊月里的寒风,活像无数根淬了冰的细针,狠狠扎进骨头缝里。陈远猛地一个激灵,从硬得硌人的梨木书案上弹了起来,后脑勺残留着某种撞击的闷痛,眼前金星乱冒,和一片模糊的、全然陌生的古旧景象搅和在一起。鼻子里充斥着一股腐朽纸张、劣质墨汁和浓重灰尘混杂的呛人气息。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才艰难地聚焦...

《穿越县令遇刺客险中求生全文》精彩片段

一睁眼穿成九品候补县令,衙役就抬来一具无名尸。

我掀开草席瞬间血液凝固——那分明是我现代社会的脸。

仵作高声报告:“死者后腰有红色胎记。”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同样的位置。

师爷阴恻恻地问:“大人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更糟的是,死者手里攥着半张当票,落款竟是我的新化名。

深夜验尸房,我颤抖着从尸体内衣摸出冰凉的汽车钥匙。

背后突然传来冷笑:“大人,这‘妖物’您作何解释?”

腊月里的寒风,活像无数根淬了冰的细针,狠狠扎进骨头缝里。

陈远猛地一个激灵,从硬得硌人的梨木书案上弹了起来,后脑勺残留着某种撞击的闷痛,眼前金星乱冒,和一片模糊的、全然陌生的古旧景象搅和在一起。

鼻子里充斥着一股腐朽纸张、劣质墨汁和浓重灰尘混杂的呛人气息。

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才艰难地聚焦:斑驳脱落的土黄色墙壁,糊着半透明白纸的破旧木窗棂在寒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唯一的光源是书案上那盏豆大的油灯,火苗在穿窗而入的冷气流中狂乱地摇摆跳跃,将室内堆叠的卷宗、落满灰的架子、还有他自己投射在墙上的巨大影子,都拉扯得如同鬼魅般扭曲不定。

“这是……哪儿?”

陈远喉咙干涩得发紧,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他下意识想抬手揉揉剧痛的太阳穴,手臂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

“哎哟喂!

我的青天大老爷!

您可算醒啦!”

一个尖利得刺耳的声音陡然在角落里炸响,带着一种刻意掐出来的、令人极不舒服的谄媚腔调。

陈远被这声音惊得浑身一哆嗦,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他猛地扭头望去,只见角落里不知何时站起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带着油光的深色棉布长袍,活像一只刚从阴暗角落里钻出来的大老鼠。

这老头儿脸上堆满了笑,可那笑容像是硬生生刻上去的,嘴角咧得夸张,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透着一股子精刮算计的贼光。

“大人呐,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老头儿搓着手,颠着小碎步凑近书案,那股子劣质头油和老人味儿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小老儿是县衙的师爷,姓吴,吴有德啊!


儿个夜里,您可是被府衙的差官风尘仆仆一路‘护送’着,送到咱们这苦哈哈的临川县来候缺的!

您是咱们这县衙正堂,候补的九品县令大人啊!”

九品?

县令?

候补?

一连串陌生的词汇如同冰雹般砸在陈远晕乎乎的脑袋上。

他低头,视线艰难地落在自己身上——一件半新不旧的深青色官袍,质地粗糙,袖口和领缘都磨损得厉害,还沾着不少墨渍和油污。

腰间束着一条早已失去光泽、有些歪斜的黑色革带。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腊月的穿堂风还要刺骨。

穿越?

真的撞上了这传说中的狗血事?

还穿成了个芝麻绿豆大、前途未卜的候补官儿?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现代都市的车水马龙,一会儿是这破败县衙的阴冷死寂,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像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吞没。

“大人?

陈大人?”

吴师爷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又凑近了些,浑浊的老眼里探究的光一闪而过,“您……没事儿吧?

是不是昨儿夜里赶路受了风寒?”

陈远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翻涌和心脏的狂跳。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哑着嗓子道:“没……没事,就是头有些疼。

这……这鬼地方真他……真够冷的。”

他差点把“妈的”脱口而出,最后关头硬生生憋了回去。

“谁说不是呢!”

吴师爷立刻顺着话茬诉起苦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远脸上,“咱们临川啊,穷山恶水,地瘠民贫,冬天更是冷得邪乎!

衙里穷得叮当响,连点像样的炭火都供不起,苦了大人您这金贵身子……”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陈远的脸,像是在观察一件新奇的货物。

就在这时,“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铁器碰撞的声响,粗暴地打断了吴师爷的诉苦。

“大人!

师爷!

不好了!

出大事了!”

一个穿着破旧皂隶服、满脸横肉的衙役像头受惊的野猪般撞开虚掩的书房门,带进来一股更冷的寒风和浓烈的土腥味。

他跑得满头大汗,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蒸腾成白雾。

“慌什么!

天塌了不成!”

吴师爷立刻板起脸,端起师爷的架子呵斥道,“在大人面前,成何
体统!”

那衙役被吼得一缩脖子,但脸上的惊恐丝毫未减,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泥灰,喘着粗气急声道:“报……报大人!

刚……刚在城外十里坡的乱葬岗子边上,捡……捡着个死人!”

死人?

陈远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

“死人?”

吴师爷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却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冷淡,“荒郊野岭,冻死个把流民乞丐有什么稀奇?

也值得你大呼小叫地冲撞大人?”

“不……不是啊师爷!”

衙役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那……那人死得蹊跷!

脸……脸都被野狗啃烂了,根本认不出模样!

可……可身上穿的那料子,小人瞅着……瞅着不像咱们这地界的破烂货!

而且……”他咽了口唾沫,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他……他手里死死攥着半张纸!

像是当票的角儿!”

“当票?”

吴师爷的小眼睛倏地眯了起来,里面精光一闪,那点冷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嗅到猎物气息般的专注,“什么当票?

拿来我看!”

“没……没拿下来!”

衙役哭丧着脸,“那死人手攥得死紧,跟铁钳子似的,兄弟们几个费了老鼻子劲也掰不开!

实在没法子,只好……只好连人带东西一起抬回来了!

这会儿就搁在停尸房那破板子上呢!

张头儿让我赶紧来禀报大人定夺!”

吴师爷立刻转向陈远,脸上又堆起了那种令人不适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大人!

人命关天,非同小可!

这人死得不明不白,又牵扯到当票……恐非寻常路倒!

按律,新尸初检,须得您这正印官亲自到场主持,仵作才好动手勘验呐!

您看……”陈远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验尸?

让他一个刚穿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现代社畜,去面对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可吴师爷那看似恭敬实则逼迫的眼神,还有衙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惶,都像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他。

他硬着头皮,喉咙干涩地挤出两个字:“带路。”

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停尸房在县衙最偏僻的西北角,孤零零一间低矮土坯房,紧挨着荒废的后园,连个院墙都没有。

越靠
近,那股子混杂着血腥、腐败和劣质石灰的刺鼻气味就越发浓烈,霸道地钻进鼻孔,直冲脑门。

陈远下意识地用袖子掩住口鼻,胃里又是一阵抽搐。

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被衙役推开,一股更阴冷、更浑浊的气流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极其昏暗,只在墙角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勉强照亮中间那块粗糙木板搭成的停尸台。

木板边缘湿漉漉的,渗着可疑的暗色水渍。

两个同样穿着破旧皂隶服的衙役垂手站在门边,脸色都有些发白,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那木板。

木板上,盖着一张脏污不堪、边缘磨损的灰白色旧草席,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大人,就在那儿。”

引路的衙役指着草席,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敬畏和恐惧。

吴师爷站在陈远侧后方半步的位置,目光幽幽地盯着那草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小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

“掀开。”

陈远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响起,空洞而陌生。

离得最近的那个年轻衙役,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脸上肌肉绷紧,显出几分惧色和抗拒。

他求助似的飞快瞥了一眼旁边的同伴,那同伴也立刻低下头去。

引路的衙役见状,暗骂一声“怂包”,自己大步上前,脸上横肉抽动,带着一股子蛮横劲儿,伸手一把抓住了草席的边缘。

“哗啦——”破旧的草席被粗暴地掀开,随意地甩在地上,卷起一小股呛人的灰尘。

陈远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抗拒和好奇,投向了木板上的那具尸体。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昏暗摇曳的灯光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猩红与惨白。

死者的面部,从额头到下巴,几乎被某种野兽撕扯得面目全非,皮肉翻卷,露出森白的颧骨和断裂的牙齿,凝固的暗红血块和泥土污垢糊满了残存的脸颊。

鼻子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这景象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瞬间呕吐或昏厥。

然而,陈远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了那被毁坏得不成样子的脸部轮廓之上!

那残存的、未被完全破坏的眉骨形状!

那在血污之下隐约可辨的、熟悉得令人心头发毛的发际线弧度!

还有……还有那下颌骨的线条!

尽管
被啃噬得支离破碎,但那一种根植于骨髓深处的、无数次在镜子里凝视过的熟悉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狠狠地一口咬下!

嗡——!

仿佛有一口巨大的铜钟在陈远的颅腔内被狠狠撞响!

尖锐的耳鸣瞬间吞噬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停尸房里衙役粗重的呼吸、吴师爷若有若无的低语、油灯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世界骤然失声,只剩下他自己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涌的轰鸣。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和荒谬感,像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是他!

那张脸……或者说,那残存的脸部特征……那分明就是他自己!

是他在现代社会里那张看了二十多年的脸!

是他每天刮胡子时都要仔细端详的脸!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明明还站在这里!

意识清醒,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能闻到令人作呕的尸臭!

可那木板上的尸体……那被啃烂的脸,为什么……为什么属于他陈远?!

巨大的认知冲击如同海啸般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一步。

脚下的泥地湿滑冰冷,他猛地伸手,死死抓住旁边冰冷的、沾着污迹的土坯墙壁,粗糙的土坷垃硌得他掌心生疼,才勉强支撑住没有瘫倒在地。

冷汗,如同冰冷的蠕虫,瞬间爬满了他的额头、后背。

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齿咯咯作响,才将那一声冲到喉咙口的惊叫强行压了回去。

“大人?”

一个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一丝职业性的麻木和例行公事的意味,“小的可以开始了吗?”

说话的是个穿着深褐色短褂、围着油腻皮围裙的老头,手里拎着一个陈旧磨损的木箱。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停尸板前,浑浊的眼睛看向陈远,脸上沟壑纵横,面无表情。

这是县衙的仵作。

陈远猛地回神,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

他不敢再看那具尸体,视线死死钉在仵作脚边的阴影里,仿佛那里有什么绝世珍宝。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嗯……验……仔细验……”声音抖得
不成样子。

仵作似乎对这位新上任“大人”的失态毫无所觉,或者说早已见怪不怪。

他放下木箱,打开,取出一块同样油腻的布巾擦了擦手,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副磨损得发亮的皮手套戴上。

动作熟练却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漠然。

他走到尸体旁,先是用手大致丈量了一下尸体长度,又翻开死者身上那件沾满泥污和血渍的藏青色羽绒服外套——这奇特的现代材质在昏暗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微光,与这古旧阴森的停尸房格格不入。

“死者,男身。

身长……约七尺一寸(约1.73米)。”

仵作的声音平板无波,开始一项项报告,“体表……除头面被野兽啃噬严重外,躯干四肢未见明显致命外伤。”

他的手指按过死者的胸腹,又抬起四肢关节检查。

“无显著骨折痕迹。”

接着,他用力掰开死者紧握的右手手指,那动作显得有些粗暴。

“右手紧握……半张残票。”

仵作将那染血的半张纸片费力地抠了出来,举到油灯下仔细辨认。

那纸片边缘撕裂,沾着黑红的血污和泥土。

“‘昌隆典当行’……质押物……银……五十两……立票人……陈……’后面字迹破损,看不真切了。”

他皱了皱眉,将纸片小心地放在木箱盖子上。

陈远的心脏随着“陈”字出口,猛地又是一缩。

他强忍着不去看那纸片,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仵作继续检查,他示意旁边一个衙役帮忙,费力地将尸体侧翻过去。

褪下死者腰间的衣物,露出后背。

昏暗的光线下,仵作粗糙的手指在死者后腰靠近脊椎的位置摸索了几下。

“嗯?”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疑惑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凑得更近些,几乎把脸贴到了那冰冷的皮肤上,又用布巾使劲擦了擦那块地方。

“死者后腰处……”仵作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一丝确认后的笃定,“有一处……红色胎记!

状若……枫叶!

约……铜钱大小!”

“红色胎记?

枫叶形?

铜钱大小?”

吴师爷那阴柔的声音立刻在陈远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和探究。

陈远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像是一道无形的惊雷在他灵魂深处炸开!

红色胎记!

枫叶形!

后腰!

这描述……这位置……他太熟悉了


那是他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印记!

从小到大,洗澡时,游泳后,他无数次在镜子里看到过!

就在自己后腰靠近脊椎的那个地方!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麻痹!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灵魂出窍的荒谬感,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一只死死扼住他的咽喉,另一只则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挤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完全是出于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反应,陈远的右手,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鬼使神差地、猛地抬起,隔着那身粗糙硌人的青色官袍,死死地、用力地捂向了自己后腰——那个应该有着同样一枚枫叶形胎记的位置!

布料冰冷粗糙的触感隔着薄薄的里衣传来。

指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处皮肤细微的、熟悉的凹凸起伏。

那印记,就在那里!

温热地存在于他自己的身体上!

而与此同时,停尸板上那具冰冷的、属于“另一个自己”的尸体,后腰处,也赫然有着一枚一模一样的、被仵作刚刚确认过的红色枫叶胎记!

一热一冷,一生一死,两个相同的印记,隔着几步的距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同时烙印在他的感知里!

“嗬……”一声短促而诡异的抽气声,不受控制地从陈远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他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如同停尸板上的尸体一样惨白。

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里衣,冰冷地黏在皮肤上。

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和心脏疯狂擂鼓般的巨响。

“大人?”

吴师爷那如同跗骨之蛆般阴柔的声音,几乎是贴着陈远的后颈响起,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冰冷滑腻感,“您……这是怎么了?

脸色怎地如此难看?

可是这尸气……冲撞了您?”

陈远猛地一个激灵,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那只捂住后腰的手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倏地放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对上了吴师爷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堆着假笑的老脸上,此刻那双小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丝毫关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如同冰冷的探针,试图刺穿他所有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那无法言说
的惊惶和秘密!

那目光,比停尸房里的寒气更刺骨!

陈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他发现了!

这老狐狸一定发现了什么!

“呵……”吴师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气音,那薄薄的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那副恭敬中带着担忧的假面。

“大人想必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又骤然见了这等凶死之相,一时气逆攻心。

此地阴寒污秽,实在不宜久留,不如……”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仵作和那半张染血的当票,“大人先回房歇息?

这尸格和证物,自有小老儿与仵作一同整理记录,待大人精神稍复,再行呈上审阅,如何?”

这看似体贴入微的安排,听在陈远耳中却如同催命符。

让他离开?

留下这老狐狸单独处理尸体和那要命的当票?

这无异于将刀柄递到对方手里!

不行!

绝对不行!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冲散了部分恐惧带来的僵硬。

陈远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翻涌的恶心感,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脊背。

他强迫自己迎上吴师爷那探究的目光,眼神里刻意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和上位者的威严——尽管这威严在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嘴唇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必!”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本……本官既为一县父母,岂能因些许……些许不适便畏难而退?

事关人命,焉能假手于人!

验!

继续验!

本官……要亲眼看!”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碎石,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吴师爷脸上的假笑微微凝滞了一瞬,那双小眼睛里的幽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微微躬身:“大人勤勉奉公,实乃临川百姓之福。

小老儿僭越了。”

他退后半步,垂手而立,不再言语,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并未散去。

仵作似乎对这场无声的交锋毫无所觉,依旧木然地执行着命令。

他重新戴上那副油腻的皮手套,继续仔细检查尸体。

手指按压着
死者僵硬的胸腹部,翻看着四肢关节,甚至掰开死者的口腔查看。

“死者口鼻内……未见泥沙淤塞……应非溺毙……”仵作的声音平板无波,“颈骨完好,无勒痕……胸骨、肋骨……未见明显断裂塌陷……”他检查得很慢,很仔细。

停尸房里只剩下他手指按压皮肉发出的轻微“噗噗”声,以及油灯灯芯燃烧时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

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尸臭和冰冷的压抑。

陈远的视线,死死地、不受控制地胶着在尸体那只紧握过当票的右手上。

那半张染血的残票,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仵作脚边的木箱盖子上,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神经。

陈……后面是什么?

那该死的当票上,立票人究竟写的是谁?!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扫过尸体身上那件格格不入的藏青色羽绒服。

衣服的拉链已经被仵作拉开,露出里面一件同样是现代款式的深灰色保暖内衣。

内衣的领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反了一下光,又被衣领半遮着。

是什么?

陈远的心猛地一跳,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攫住了他。

他必须知道!

必须弄清楚这具尸体身上还藏着什么!

那或许是他唯一的线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腾和指尖的颤抖,迈开了如同灌了铅的双腿。

一步,两步……脚下冰冷湿滑的泥地仿佛变成了沼泽。

他走到停尸板前,距离那具面目全非、却又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尸体,只有咫尺之遥。

那股混合着血腥、腐败和泥土的浓烈气味更加清晰地钻进他的鼻腔。

仵作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询问。

陈远没有看他,目光死死锁在尸体保暖内衣的领口处。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

指尖冰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一点点探向那沾染着泥污和暗红血渍的衣领。

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带着湿气的衣料。

指尖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尸体的僵硬和冰冷。

他屏住呼吸,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衣领的边缘,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充满恐惧的颤抖,轻轻向外翻开。

衣领被掀开。

里面,紧贴着死者冰冷皮肤的,并非预想中的项链或挂坠。

那是一个金属物体。


造型奇特,带着现代工业的简洁线条,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属于合金的哑光。

一个车钥匙!

陈远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钉在那个钥匙上。

钥匙的顶端,清晰地烙印着一个标志——一个椭圆形的圈,里面是三个尖锐的菱形箭头,共同指向一个中心点。

三菱!

嗡——!

熟悉的、巨大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这不是普通的车钥匙!

这是他自己的车钥匙!

是他那辆破二手三菱劲炫的钥匙!

他记得清清楚楚,穿越前那个雨夜,他开车去城郊的物流仓库清点一批重要的展会设备,路上……路上发生了什么?

剧烈的撞击!

刺耳的刹车声!

翻滚的视野!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难道……难道那场车祸……把他撞到了这个鬼地方?

那这尸体……这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

为什么穿着他出事时的衣服?!

为什么攥着那张写着“陈”字的当票?!

无数个混乱、恐怖、荒谬的念头如同沸腾的毒水,瞬间淹没了陈远的脑海。

他死死盯着那枚冰冷的钥匙,身体僵硬得如同停尸板上的尸体,连指尖的颤抖都停止了,只剩下灵魂深处无声的尖叫和撕裂般的剧痛。

“嗬……大人……”一个冰冷、干涩、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贴着陈远的后颈响起!

那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刺骨的寒意!

“这……又是个什么‘妖物’啊?”

陈远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

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昏黄摇曳的油灯光晕边缘,吴师爷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双浑浊的小眼睛里,此刻再也没有了丝毫的伪装和恭敬,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毒蛇盯住猎物般的冰冷审视和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的目光,正越过陈远的肩膀,死死地、贪婪地钉在尸体衣领内,那枚刚刚暴露出来的、泛着冷光的现代车钥匙上!

“此物……非金非玉,形制奇诡,绝非我朝应有之物!”

吴师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陈远的耳膜,“大人见多识广,不知……可识得此‘妖物’?

又或者……”他的声音拖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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