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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当杂役,女帝扛山来 全集

即飞白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杂役院中扫地郎,女帝云巅不屑顾寒潭洗髓的冰水浸透了骨髓,鞭痕纵横的背上凝着血痂。林尘低头,看着那双被冰水泡得发白、布满细小裂口的手,它们正死死攥着那把秃了毛的扫帚。远处云台之上,女帝凤驾经过,仙乐隐隐,灵雾自动避开了杂役院这片污浊之地。一滴浑浊的唾沫突然砸在脚边,溅起的泥点沾湿了本就破烂的裤脚。“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贱东西!”管事那张油腻的脸挤在眼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脸上。林尘沉默地垂下头,手中的扫帚再次在冰冷湿滑的青石板上移动起来。沙…沙…沙…扫地的声音,单调、重复,像钝刀子割着人的神经。这声音,是他在这天澜宗最底层挣扎的唯一证明。天色刚蒙蒙亮,沉滞的铅灰色压着整个杂役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汗臭...

主角:林尘王胖子   更新:2025-06-03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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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尘王胖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当杂役,女帝扛山来 全集》,由网络作家“即飞白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杂役院中扫地郎,女帝云巅不屑顾寒潭洗髓的冰水浸透了骨髓,鞭痕纵横的背上凝着血痂。林尘低头,看着那双被冰水泡得发白、布满细小裂口的手,它们正死死攥着那把秃了毛的扫帚。远处云台之上,女帝凤驾经过,仙乐隐隐,灵雾自动避开了杂役院这片污浊之地。一滴浑浊的唾沫突然砸在脚边,溅起的泥点沾湿了本就破烂的裤脚。“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贱东西!”管事那张油腻的脸挤在眼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脸上。林尘沉默地垂下头,手中的扫帚再次在冰冷湿滑的青石板上移动起来。沙…沙…沙…扫地的声音,单调、重复,像钝刀子割着人的神经。这声音,是他在这天澜宗最底层挣扎的唯一证明。天色刚蒙蒙亮,沉滞的铅灰色压着整个杂役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汗臭...

《开局当杂役,女帝扛山来 全集》精彩片段

第一章:杂役院中扫地郎,女帝云巅不屑顾寒潭洗髓的冰水浸透了骨髓,鞭痕纵横的背上凝着血痂。

林尘低头,看着那双被冰水泡得发白、布满细小裂口的手,它们正死死攥着那把秃了毛的扫帚。

远处云台之上,女帝凤驾经过,仙乐隐隐,灵雾自动避开了杂役院这片污浊之地。

一滴浑浊的唾沫突然砸在脚边,溅起的泥点沾湿了本就破烂的裤脚。

“看什么看?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下贱东西!”

管事那张油腻的脸挤在眼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脸上。

林尘沉默地垂下头,手中的扫帚再次在冰冷湿滑的青石板上移动起来。

沙…沙…沙…扫地的声音,单调、重复,像钝刀子割着人的神经。

这声音,是他在这天澜宗最底层挣扎的唯一证明。

天色刚蒙蒙亮,沉滞的铅灰色压着整个杂役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汗臭,还有角落堆肥散发出的沤烂气息,混合着冰冷的水汽,吸一口都像吞了块生铁。

林尘赤着脚,踩在湿透的青石板上,寒意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激得他浑身每一块骨头缝都在打颤。

他刚从寒潭回来。

每日破晓前的寒潭洗髓,是每个新晋杂役的“入门礼”。

那潭水取自后山万年玄冰融水,阴寒刺骨,凡人沾之即僵。

管事们美其名曰“淬炼筋骨,涤荡凡尘浊气”,实则是折磨驯服这些新来的贱役。

林尘泡在齐腰深的冰水里,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身体像被无数根钢针反复穿刺。

负责看守的管事提着皮鞭,百无聊赖地在岸边踱步,鞭梢时不时甩出刺耳的破空声。

鞭子没有落在身上,但那无形的压力比抽打更让人窒息。

他只能死死咬着牙,任凭寒气像活物般钻进骨髓,把每一丝热力都抽干、冻僵。

半个时辰,漫长得像一个轮回。

现在,他站在杂役院空地上,背上的鞭痕是新添的——昨日动作稍慢,未能及时清理完演武场一个外门弟子随手丢弃的果核,沾着口水的果核。

冰水浸泡过伤口,火辣辣地疼,又被寒气一激,凝结成暗红的痂,贴在背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试着微微动了动肩膀,一股尖锐的痛楚立刻顺着脊椎窜上来,让他眼前发黑,喉头涌上一股腥
甜,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身上的粗布短褂早已看不出本色,被汗渍、泥污和洗不净的寒潭水染成了污糟的灰褐色,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硬。

脚下那双露着脚趾、用草绳勉强绑住的破鞋,鞋底薄得像纸,踩在湿滑冰冷的石板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趔趄摔倒,再招来一顿毒打。

他握紧了手中的扫帚。

扫帚柄粗糙开裂的木刺扎进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

帚头秃了大半,稀稀拉拉几根硬得像铁丝的竹篾子支棱着,扫过石板时发出刺耳的“沙啦”声。

这声音,是杂役院的背景音,是底层挣扎的哀鸣。

“林尘!

死哪去了?

演武场西角那片落叶,给老子扫干净!

要是待会儿让那些仙苗爷们儿踩到一片叶子,仔细你的皮!”

管事王胖子那特有的、油腻中带着尖利的嗓音像破锣一样在院门口炸响。

王胖子腆着个圆滚的肚子,像座移动的肉山,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肥厚的脸上嵌着一双细小的三角眼,眼神像毒蛇的信子,扫视着院里每一个杂役。

他腰间挂着杂役院的令牌,手里习惯性地掂着一根油光水亮的短棍。

林尘沉默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向演武场西角走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背上的伤口和冻僵的肌肉。

演武场西角靠近一片老竹林,风一过,枯黄的竹叶便打着旋儿飘落下来,积了薄薄一层。

林尘挥动那秃毛扫帚,一下,又一下。

动作机械而麻木。

扫帚刮过石板,发出单调重复的“沙…沙…”声,听得人心里发空。

寒意像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赤脚钻进身体,啃噬着所剩无几的热量。

胃里空空如也,从昨天傍晚领到的那个比石头还硬的杂粮窝头后,再没进过一粒米。

饥饿感混合着深入骨髓的寒冷,让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喧哗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演武场清晨惯常的肃杀练武声。

那声音清越、缥缈,带着某种直抵人心的韵律感,是仙乐!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新灵气,如同最纯净的山泉清风,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将杂役院固有的污浊霉味一扫而空。

这灵气精纯无比,吸一口,连冻僵的身体似乎都暖了一丝。

林尘下意识地抬起头,循着那仙乐和灵气的源头望去


只见东方天际,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一架庞大华美到无法形容的玉辇,正缓缓从极高远的云端驶过。

辇车由九头通体雪白、背生双翼的天马拉动,神骏非凡。

辇身仿佛整块无瑕美玉雕琢而成,在初升的朝阳下流转着温润却凛然不可侵犯的光辉。

辇车周围,有身着素雅霓裳的侍女随侍,衣袂飘飘,姿态曼妙如仙。

更有无形的灵雾环绕,在玉辇周围形成一片氤氲祥瑞的云海。

是天澜宗至高无上的主宰——瑶光女帝的凤驾!

整个演武场上,所有正在晨练的内外门弟子,无论修为高低,此刻全都停下了动作。

他们齐刷刷地跪伏在地,头颅深深低下,姿态虔诚而狂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脸上是混合着无限敬畏与向往的朝圣神情。

女帝凤驾巡天,哪怕只是远远一瞥,对他们而言也是莫大的机缘和荣耀。

林尘的目光,穿过跪伏的人群,穿过遥远的距离,死死地钉在那云端玉辇之上。

辇车四周的灵雾翻滚,依稀可见辇内端坐着一个朦胧的、绝世的剪影。

身姿挺拔,气质孤高绝伦,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清冷与尊贵。

那就是瑶光女帝!

一个名字便足以让整个东荒颤抖的存在。

就在林尘的目光试图穿透那朦胧灵雾,想要看清那云端至高身影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那原本环绕玉辇、祥和氤氲的灵雾,在扫过杂役院这片区域的上空时,仿佛遇到了世间最污秽不堪的瘟疫源头。

灵雾骤然变得凝滞、扭曲,然后极其嫌恶地、自发地向着远离杂役院的方向猛地收缩、避让!

就像一滴清水落入滚油,本能地排斥着污浊。

杂役院上空,瞬间形成了一片清晰可见的、被灵雾刻意“绕开”的空白地带。

那片空白,是无声的、极致的轻蔑与隔绝。

云端玉辇的速度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平稳而高远地向前。

辇内那道朦胧的身影,甚至连一丝最微小的偏转都未曾有过。

仿佛刚才那灵雾避让的,并非一片居住了数百人的院落,而只是路旁一堆无需在意的垃圾尘埃。

她的目光,从未,也绝不可能,投向这被灵雾都嫌弃的污浊之地。

杂役院?

蝼蚁的巢穴罢了,不值得女帝投下一瞥。

林尘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那灵
雾的避让彻底冻结。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冰冷、屈辱和自嘲的寒意,比寒潭之水更甚百倍,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都成了令天地灵气都感到恶心的污秽。

“呸!”

一声刺耳的唾弃声,伴随着一股带着浓重口臭的温热腥风,狠狠砸在林尘脚边的青石板上。

浑浊的唾沫溅开,几点污浊的泥点飞起,准确地溅湿了他本就破烂不堪、沾满泥水的裤脚。

林尘的身体猛地一颤,从那种被云端彻底否定的冰冷僵直中惊醒。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

管事王胖子那张油腻肥胖、挤满横肉的脸几乎贴到了他面前。

三角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恶毒和一丝因林尘刚才“大胆”仰望女帝凤驾而产生的暴戾。

“看什么看?

下贱胚子!”

王胖子唾沫横飞,油腻的手指几乎戳到林尘的鼻尖,声音尖利刺耳,“就你这双被屎糊了的狗眼,也配玷污女帝圣驾?!

再看!

再看老子现在就把你这对招子挖出来喂狗!”

王胖子腰间的短棍已经握在了手里,棍梢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抽下来。

周围的杂役们全都噤若寒蝉,把头埋得更低,连扫地的声音都停了,生怕引火烧身。

林尘的目光从王胖子那狰狞的脸上,慢慢移向自己脚边那滩肮脏的唾沫,再落到自己湿透、溅满泥点的破裤脚上。

最后,他抬起眼,越过王胖子油腻的头顶,望向那片被灵雾刻意避让开的、灰蒙蒙的杂役院上空。

那里,玉辇早已远去,只留下几缕被彻底“净化”过、依旧嫌恶此地不肯停留的稀薄灵气。

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在胸腔里无声地翻腾、冲撞,像被强行封在火山口的熔岩。

愤怒?

有之。

屈辱?

刻骨。

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淀到极致的冰冷,一种被整个世界踩在烂泥里、连仰望资格都被剥夺的……死寂。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极其缓慢地,再次低下了头。

枯瘦、布满细小裂口和冻疮的手,重新死死地、用尽全力地攥住了那把秃毛扫帚的粗糙木柄。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指甲几乎要嵌进开裂的木纹里。

他拖动脚步,挪到旁边一小片刚才没扫干净的落叶旁。

秃毛扫帚划过
冰冷湿滑的青石板。

沙…沙…沙…单调、刺耳、令人窒息的扫地声,再次在这片被灵雾厌弃的污浊之地,艰难地、固执地响了起来。

仿佛在对抗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无声地宣告,他还活着,在这片连灵气都唾弃的烂泥里,像只最卑贱的虫子,爬行。

第二章:受辱忍气藏锋刃,机缘暗结识太古腐臭的粘液裹着未消化的碎骨,黏腻地糊在冰冷的玄铁栅栏上。

林尘赤着的手臂深深探入铁栏缝隙,指尖抠进那层滑腻恶心的污垢里。

胃里翻江倒海,每一次用力刮擦,都带起一股直冲囟门的、混合着血腥、粪便和兽类特有膻臊的恶臭。

身后,管事王胖子捏着鼻子,三角眼眯成一条缝,里面闪着幸灾乐祸的毒光。

“手脚麻利点!

这‘墨鳞’大人拉出来的,可都是宝!

沾上一点,是你这贱胚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玄铁兽栏冰冷刺骨,寒意透过单薄的粗布短褂,直往骨头缝里钻。

但更刺骨的,是弥漫在这片区域、浓得化不开的腥臊恶臭。

这里是天澜宗豢养灵兽的区域最深处,专属于那些性情暴戾、难以驯服的高阶凶兽。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一团混合着腐烂血肉、腥臊粪便和浓重兽类体味的秽物强行塞进肺里。

林尘站在其中一间最大的兽栏前。

栏内地面铺着厚厚的、不知积攒了多久的污秽,黑黄交织,粘稠板结。

几根粗大的、沾满污迹的玄铁锁链从黑暗的角落延伸出来,尽头没入那片令人作呕的污秽深处,隐约可见锁链末端束缚着一个巨大而模糊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轮廓。

那是“墨鳞”,一头血脉驳杂、但凶性十足的亚龙种,是某位内门长老的坐骑,也是杂役院最闻之色变的噩梦差事来源。

他的任务,是清洗这间兽栏。

不是清理粪便那么简单,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双手,去刮掉玄铁栅栏上凝结的、墨鳞喷吐或排泄留下的粘稠污垢。

那些污垢呈暗绿色,夹杂着未被消化的碎骨、毛发和某种腥膻的粘液,在冰冷的玄铁上冻得半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

旁边扔着一个粗陋的木桶,里面是刚从寒潭打来的、刺骨的冰水。

没有刷子,没有工具,只有一双冻得发紫、布满裂口的
手。

王胖子靠在几丈外一根相对干净的石柱上,用一块熏了香的手帕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细小的、闪烁着恶毒快意的三角眼。

他今天特意挑了这最难啃的骨头给林尘,就是为了报复昨天这小子“胆敢”直视女帝凤驾的“僭越”。

虽然当时没抽出那一棍,但这口恶气,他王胖子记着呢。

“啧,真他娘的臭!”

王胖子瓮声瓮气地抱怨,声音里却全是戏谑,“这墨鳞大人就是金贵,拉的屎都带着龙气儿!

林尘,你小子可得仔细点刮,刮干净了!

要是留下一星半点,污了墨鳞大人的鳞片,小心它一口把你嚼碎了当点心!”

林尘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污浊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紧,胃部剧烈抽搐——然后猛地将赤着的双臂,狠狠插进木桶刺骨的冰水中。

刺骨的寒意像无数钢针瞬间扎透皮肤,直刺骨髓,激得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打颤。

背上的鞭伤被寒气一激,再次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咬着牙,将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从冰水里抽出,带起一片水花。

水珠顺着手臂滑落,在肮脏的地面上砸出小小的泥点。

他走到栅栏前,选了一处污垢最厚的地方,伸出手指,狠狠抠了进去!

指尖传来黏腻、冰冷、滑溜的触感,伴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

那污垢像陈年的油泥,又像腐烂的肉冻。

他用指甲,用指关节的硬骨,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地刮、抠、蹭!

污垢被剥离,带着粘丝,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恶臭。

细小的、不知是骨头渣还是砂砾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嵌入指甲缝里,带来钻心的刺痛。

每一次用力,手臂肌肉都在酸胀颤抖。

冰水带来的短暂麻木很快消退,手指的冻伤裂口被污垢里的杂质反复刺激,火辣辣地疼。

汗珠混合着冰水,顺着他的鬓角、鼻尖往下淌,滴落在肮脏的地面。

“哈哈!

对!

就这么干!

用力!”

王胖子看得津津有味,发出刺耳的怪笑,“看看你这副德行,比栏里的畜生也强不了多少!

能伺候墨鳞大人,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林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那恶毒的嘲讽。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铁栏上那层顽固的污垢,眼神深处却
是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愤怒?

屈辱?

早已被更深的冰冷和麻木覆盖。

在这里,情绪是奢侈品,只会加速消耗本就微薄的体力。

活下去,像杂草一样在这片烂泥里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本能。

他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意志,都用在对抗这刺骨的冰寒、钻心的疼痛和翻江倒海的恶心上。

每一次抠刮,都像是在用血肉之躯,磨砺着一把无形的、名为“忍耐”的钝刀。

时间在恶臭和痛苦中缓慢流逝。

小半面栅栏的污垢终于被清理干净,露出下方冰冷黝黑的玄铁。

林尘的手臂早已麻木得不听使唤,指尖被磨破,渗出的血丝混在污垢里,变成暗褐色。

他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破烂的衣衫,紧贴在冰冷的背上。

他需要清理栅栏底部与地面接缝处堆积的硬块污垢。

那里光线更暗,污垢板结得更厉害。

他蹲下身,几乎是趴在地上,将手更深地探进铁栏与地面的缝隙里,摸索着那些顽固的结块。

指尖在冰冷的粘腻中摸索,突然,一阵尖锐至极的刺痛毫无征兆地从右手食指传来!

那痛楚并非来自冻伤或摩擦,而是像被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骨头里!

“呃啊!”

林尘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触电般缩回手。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自己右手食指的指腹,被刺破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孔洞,一滴暗红色的血珠正缓缓渗出。

伤口周围迅速泛起一圈不祥的青黑色,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皮肤蔓延,带来一种灼烧般的剧痛和麻木感!

毒!

林尘瞳孔骤缩。

不是普通的污秽感染,是剧毒!

这污垢里,被人恶意埋了毒针!

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清理栅栏的人来的!

谁会如此处心积虑要一个杂役的命?

答案不言而喻!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冰冷的箭矢,瞬间钉在几丈外的王胖子脸上!

王胖子正悠闲地剔着牙,似乎对林尘这边的动静毫无察觉。

但当林尘那淬了冰、带着死气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剔牙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细小的三角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和慌乱,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和恶毒取代。

他甚至咧开嘴,无声地对着林尘露出了一个充满讥诮和残忍的狞笑,仿佛在欣赏猎物垂死挣扎。

那眼神,那狞笑,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
宣告了答案——这就是他王胖子做的!

他不仅要林尘受苦,还要他死!

死在这污秽的兽栏里,死得无声无息,像一只被碾死的臭虫!

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沉睡在深渊的毒龙,第一次在林尘死寂的心湖中剧烈翻腾起来!

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杀意并非暴怒的火焰,而是深寒的坚冰,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

王胖子!

这个名字,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刻上了必死的烙印!

但此刻,剧毒正疯狂顺着指尖的血管向上蔓延!

那股灼烧般的剧痛和麻木感已经蔓延到了手腕,整条右臂都开始不听使唤地抽搐!

心口传来一阵阵憋闷的绞痛,呼吸变得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死亡的气息,冰冷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不能死在这里!

绝不能如了那畜生的愿!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翻腾的杀意。

林尘猛地低下头,左手死死抓住右手手腕,试图延缓毒素扩散。

他的目光在身下那片污秽狼藉的地面疯狂扫视!

腐心草!

只有腐心草的汁液能解这“蚀骨针”的毒!

这种剧毒的伴生灵草,通常就生长在阴秽剧毒之地!

汗水混杂着污垢,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视线更加模糊。

他忍着剧烈的眩晕和手臂的抽搐,左手像疯了一样在冰冷的、混杂着粪便、粘液和枯草的地面扒拉着!

指尖传来各种滑腻、坚硬、恶心的触感。

每一次扒拉,都带起令人作呕的气息。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伴随着毒素侵蚀的剧痛和生命的流逝。

突然!

左手手指在拨开一块粘着黑泥的碎骨时,触碰到了一小块异常坚硬、冰冷的东西!

那东西不大,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异常粗糙,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沧桑质感。

它半埋在污秽里,颜色黑沉沉的,毫不起眼。

但就在林尘指尖触碰到它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苍凉、凶戾、霸道的气息,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流,毫无征兆地、狂暴无比地顺着他的指尖,狠狠冲进了他的脑海!

“吼——!!!”

一声无法分辨是真实还是幻觉的、充满了蛮荒霸气的恐怖咆哮,如同亿万雷霆直接在林尘的灵魂最深处炸开!

那咆哮声中蕴含的无上威压,瞬间将他脆弱的神识冲击得七零八落


眼前猛地一黑!

紧接着,并非清晰的画面,而是一股狂暴混乱的信息洪流,裹挟着无数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碎片,狠狠砸进他的意识!

他仿佛看到:一片混沌未开的莽荒大地,天空是燃烧的血色,大地在无尽凶兽的践踏下呻吟!

他看到一头庞大到遮蔽苍穹的巨兽虚影,形似麒麟却生有狰狞骨刺,脚踏地火,仰天咆哮,其威势让星辰摇落!

他看到无数强大的身影在搏杀,神通撕裂虚空,法则碎片如雨崩落!

他看到一座无法形容其宏伟的巨城在战火中崩塌,碎片燃烧着坠入无底深渊!

他还看到一片死寂冰冷的黑暗虚空,一块巨大的、布满裂痕的残破骨片,在永恒的寂静中漂浮……这些信息碎片狂暴、混乱、破碎,带着太古时代的蛮荒气息和难以承受的沉重威压。

它们疯狂地涌入、冲撞、撕裂着林尘的意识,带来比肉体毒发强烈百倍的痛苦!

他感觉自己的头颅像是要炸开,灵魂被无数巨锤反复捶打!

“噗!”

林尘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带着腥甜气息的淤血!

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冰冷的、肮脏的污秽地面上。

脸贴着那令人作呕的粘腻,刺鼻的恶臭灌入鼻腔。

右手手臂的剧毒还在蔓延,青黑色已经爬到了手肘。

心口的绞痛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而脑海中,那来自太古的混乱信息风暴仍在肆虐,带来毁灭性的痛苦,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淹没。

剧毒蚀骨,神识欲裂。

身体内外,双重绝境!

王胖子远远地看着林尘突然喷血倒地,身体抽搐着蜷缩在污秽里,脸上的狞笑瞬间放大,带着一种残忍的满足。

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故意踩出很响的声音。

“哟?

这就趴窝了?

装什么死狗?”

王胖子用脚尖踢了踢林尘蜷缩的小腿,力道不轻,“赶紧给老子起来干活!

别以为装死就能躲过去!

这墨鳞大人的栏,今天不刷干净,你就给老子死在这儿!”

林尘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抽搐着,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右手死死攥着,那枚刚刚从污秽中抠出来的、冰冷粗糙的黑色小骨片,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深深嵌进满是污垢
和鲜血的掌心。

指缝间,暗红的血和黑色的污垢混合在一起,缓缓渗出。

剧痛和混乱中,那枚不起眼的骨片,成了意识风暴中唯一能感知到的、冰冷坚硬的锚点。

一丝微不可查的、源自太古的苍凉气息,正透过掌心,极其微弱地、顽强地渗透进他濒临崩溃的身体和意识深处。

第三章:神狱试炼风波起,杂役一鸣惊九天冰冷的铁勺磕在豁了口的粗陶碗沿上,发出刺耳的“当啷”声。

碗底,一层薄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晃动着浑浊的米汤。

林尘坐在杂役院最角落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潮湿、长满霉斑的土墙。

他低垂着头,慢慢搅动着碗里那点可怜的汤水。

右手袖管下,手腕处,一道蜿蜒的青黑色毒痕,像丑陋的蜈蚣,悄然隐没在破旧的袖口边缘。

掌心深处,那枚来自太古兽栏污秽之地的粗糙骨片,正散发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冰针般的寒意,丝丝缕缕,刺入骨髓。

距离兽栏那场几乎致命的暗算,已过去三日。

蚀骨针的剧毒并未完全清除,那道狰狞的青黑痕迹顽固地盘踞在手腕内侧,如同跗骨之蛆,带来持续的隐痛和一阵阵细微的麻痹感。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那片区域的滞涩,提醒着他王胖子那淬了毒的杀意。

真正改变他体内格局的,是那枚嵌在掌心血肉里、与毒痕相伴的黑色骨片。

它冰冷、粗糙、死寂。

大多数时候,它就像一块寻常的顽石,沉寂在血肉之中。

但偶尔,在深夜极致的死寂里,或是当林尘的意识因疲惫或剧痛而模糊涣散时,那骨片深处,便会毫无征兆地炸开一丝细微到极致、却又狂暴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太古凶戾气息!

那气息如同亿万载寒冰深处封冻的岩浆,一个微小的气泡破裂,泄露出的便是焚尽星河的炽热与毁灭意志!

它瞬间冲垮林尘脆弱的意识堤坝,带来比蚀骨针毒发猛烈百倍的灵魂撕裂剧痛。

每一次冲击,都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头颅上,眼前金星乱迸,口鼻溢血,浑身痉挛如坠炼狱。

然而,痛苦之后,却总有一丝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苍凉暖流,从那狂暴气息炸开的裂隙中渗出,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滋养、冲刷着他被剧毒侵蚀、被寒潭冻伤、被鞭痕撕裂的残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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