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娘在井里抖音热门全文》,由网络作家“我叫达文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井底惊魂>回老村探亲时,我在门缝发现一张浸着井水味的纸条:“你妈在井里”。>村民都说我娘二十年前就跟货郎跑了,劝我别信谣言。>可他们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天一黑就锁死水井。>我趁夜潜入井底,摸到一只沾着淤泥的银镯——那是我娘的遗物。>井壁上刻满“救我”,最新一行日期竟是昨天。>头顶突然传来石板挪动声,最后一丝月光被彻底封死。>黑暗中,指甲刮擦岩壁的声音贴着我的后颈响起:“终于…等到下一个了。”---2夜幕下的诡秘车窗外,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地压下来,将远近的山峦都浸染成一幅陈旧而压抑的水墨。细密的冷雨,如同千万根冰冷的针,斜斜刺在颠簸的客车玻璃上,蜿蜒流淌,割裂了外面那个不断倒退、愈发荒凉的世界。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土腥味,混杂着车厢内...
《我娘在井里抖音热门全文》精彩片段
1 井底惊魂>回老村探亲时,我在门缝发现一张浸着井水味的纸条:“你妈在井里”。
>村民都说我娘二十年前就跟货郎跑了,劝我别信谣言。
>可他们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天一黑就锁死水井。
>我趁夜潜入井底,摸到一只沾着淤泥的银镯——那是我娘的遗物。
>井壁上刻满“救我”,最新一行日期竟是昨天。
>头顶突然传来石板挪动声,最后一丝月光被彻底封死。
>黑暗中,指甲刮擦岩壁的声音贴着我的后颈响起:“终于…等到下一个了。”
---2 夜幕下的诡秘车窗外,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地压下来,将远近的山峦都浸染成一幅陈旧而压抑的水墨。
细密的冷雨,如同千万根冰冷的针,斜斜刺在颠簸的客车玻璃上,蜿蜒流淌,割裂了外面那个不断倒退、愈发荒凉的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土腥味,混杂着车厢内劣质烟草和汗渍的陈腐气息,闷得人胸口发堵。
我靠在冰凉的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粗糙的纸片。
它像一块被水泡烂又阴干的树皮,每一次触碰,那股阴冷、带着陈年淤泥和腐烂水草特有的腥甜气味就顽固地钻入鼻腔。
纸条上的字迹,是用某种尖锐的东西硬生生划出来的,歪歪扭扭,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狠劲:“你妈在井里。”
五个字。
像五根冰冷的钉子,狠狠楔进我的脑子里。
客车猛地一颠,发出刺耳的呻吟,停住了。
司机粗哑的嗓音盖过雨声:“槐树坳!
下车的赶紧!”
我抓起脚边那个早已磨损得看不清颜色的旧旅行包,几乎是踉跄着挤下车门。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透了单薄的外套,激得我浑身一颤。
扑面而来的,是远比记忆里更浓烈、更令人窒息的衰败气味——腐烂的秸秆、沤烂的泥土、还有若有若无的、某种牲口粪便的酸腐。
村子蜷缩在雨幕里,低矮破败的土坯房沉默地趴在泥泞中,像一群被遗弃的、生了癣的老狗。
村口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枝桠虬结扭曲,在灰暗的天色下伸展着不祥的剪影。
就在槐树盘踞的根须旁,那口井。
它被几条粗大沉重的锈蚀铁链缠绕着,死死锁住。
井口上方覆盖的石板,边缘布满了深色的、仿佛干涸血迹的苔痕。
雨
水顺着铁链冰冷的棱角淌下,滴落在石板缝隙里,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嗒…嗒…”声,敲打着死寂。
那声音,像极了某种缓慢而残忍的倒计时。
这口井,是我童年所有噩梦的起点,是记忆深处一个幽暗冰冷的黑洞。
七岁那年,一个同样阴沉的傍晚,我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懵懂地靠近井沿,探头向下张望……就是那一瞬间,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
天旋地转,冰冷的井沿石棱猛地擦过脖颈,留下至今仍隐约可见的疤痕。
是父亲铁钳般的手及时抓住了我的脚踝,才没让我彻底栽进去。
他当时的眼神,我永远记得——不是惊恐,不是后怕,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灰败,仿佛看到了某种无法逃脱的宿命。
自那以后,这口井就被层层叠叠的铁链和沉重的石板彻底封死,成了村中一个无人敢提、无人敢碰的禁忌。
而我的母亲,就在那场事故后不久,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村里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她跟一个走村串户的货郎跑了,丢下年幼的女儿和老实巴交的丈夫,去了山外那个据说能填满所有欲望的繁华世界。
这个说法,像一层厚厚的苔藓,覆盖了所有疑问,也覆盖了父亲此后二十年越来越沉默的背影。
我踩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村子深处。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又涩又凉。
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木门板在风雨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呻吟,像垂死者的叹息。
偶尔有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的光,也很快被警惕地掐灭,仿佛我这个冒雨归来的“客人”,带来的是某种致命的瘟疫。
终于,那扇熟悉的、油漆剥落殆尽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我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潮湿霉味和草药苦涩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父亲坐在屋子最里侧那张被岁月磨得油亮的矮凳上,背对着门,佝偻得像一块被风雨侵蚀了太久的山岩。
他面前的泥地上,放着一只豁了口的粗陶碗,碗底残留着一点浑浊的水渍。
听到门响,他肩膀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爸。”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粗糙的沙砾。
他缓缓地
、极其艰难地转过半个身子。
昏黄的煤油灯光落在他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都刻着被生活重锤反复锻打的痕迹。
浑浊的眼珠迟缓地移动着,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聚焦在我脸上,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麻木和…疲惫。
一种被漫长岁月耗尽所有生气、连痛苦都显得稀薄了的疲惫。
“回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枯木,平淡得像在问天气,“灶上…还有点热水。”
他指了指墙角那个黑黢黢的土灶,便又吃力地转了回去,重新对着墙壁,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耗尽一生去研究的东西。
屋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屋外雨水敲打瓦檐的单调声响,还有灶膛里偶尔未燃尽的柴火发出的“噼啪”爆裂声。
那沉默像无形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那张藏在口袋里的纸条,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
“爸…”我艰难地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发颤,“我回来路上…在门缝里捡到个东西。”
我掏出那张被雨水打湿边缘、显得更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递到他面前。
他迟缓地、极其僵硬地再次侧过身。
浑浊的目光落在纸条上,只停留了一瞬。
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像一尊骤然被冻结的泥塑。
麻木的冰层下,某种剧烈的东西在翻滚、在冲撞——是惊惧,是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被强行唤醒的、久远的剧痛?
但这剧烈的波动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那层厚厚的麻木像沉重的幕布,猛地重新落下,覆盖了一切。
“谁…谁给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极力抑制的颤抖,眼睛却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再看那张纸条,更不敢看我。
“不知道,塞在门缝里的。”
我紧盯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一点点沉下去,“爸,这上面说…我妈在井里。”
“胡…胡说八道!”
父亲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近乎凶狠的光,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试图用愤怒来掩盖恐惧的虚张声势。
他干枯的手猛地一挥,像要驱赶什么不祥之物,“又是哪个烂舌头的嚼蛆!
你妈她…她跟人跑了!
早就不在这个村了!
死了这条心!”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说出这句话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
他不再看我,只是死死盯着泥地上那道门缝透进来的、被雨水打湿的幽暗光亮,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跑了?
那这纸条…”我捏着纸条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假的!
都是假的!”
他猛地打断我,声音嘶哑却异常尖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别信!
一个字都别信!
那井…那井封了多少年了!
谁下去谁死!
邪门得很!”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佝偻的身体缩成一团,如同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簌簌发抖,“听爸的…明天一早就走!
回城里去!
这儿…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那剧烈的咳嗽声在狭窄破败的土屋里回荡,带着一种绝望的意味,盖过了屋外淅沥的雨声,也彻底堵住了我所有追问的余地。
他蜷缩在矮凳上的背影,在摇曳的煤油灯光下,显得那么小,那么脆弱,又那么…顽固地拒绝着一切。
那张纸条,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刚撬开一条缝隙,又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关上,还加上了沉重的锁链。
门缝外的雨声,似乎更冷了。
第二天,雨势稍歇,天空依旧是那种令人压抑的灰白。
我走出家门,踏上被雨水泡得稀烂的村路,每一步都深陷泥泞,拔起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村子在潮湿的空气中醒来,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死气沉沉的寂静。
家家户户的门依旧紧闭着。
那些低矮的土坯墙上斑驳的痕迹,像是无数沉默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
偶尔有村民挑着水桶或扛着农具匆匆走过,目光与我接触的瞬间,便像被火烫到般迅速闪躲开,脚步也下意识地加快,仿佛我身上带着某种致命的瘟疫。
“哟,这不是晚丫头吗?
啥时候回来的?”
一个略显夸张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看见村长王德贵正从不远处走过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脸上堆着刻意挤出来的笑容,那笑容像是用浆糊粘上去的,僵硬得没有一丝温度,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抹不去的精明和审视。
他手里还拿着个搪瓷缸子。
“昨儿刚回,王叔。”
我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哎呀,稀客稀客!
”王德贵走近几步,目光在我脸上飞快地扫过,又状似不经意地瞥向我身后的家门方向,“你爸…还好吧?
昨晚听着咳得挺凶。”
“老毛病了。”
我含糊道,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搪瓷缸子上,里面盛着大半缸清水。
“那就好,那就好…”王德贵打着哈哈,顺势把搪瓷缸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就在他仰头吞咽的瞬间,一股极淡、却异常清晰的腥甜气味钻入我的鼻腔。
这味道…和那张纸条上浸染的气味如出一辙!
我的心猛地一沉。
“王叔,”我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声音却有些发紧,“咱们村…是不是就村口那一口井?
这水喝着,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王德贵喝水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放下缸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嗨,瞎说啥!
井水都封多少年了!
哪还有水喝?
这是后山引下来的泉水,干净着呢!”
他挥了挥缸子,又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仰头把剩下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喉结急促地滚动。
“哦,泉水啊。”
我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村口老槐树的方向。
那被铁链锁住的井口,在灰蒙蒙的天色下,像一块巨大的、无法愈合的伤疤。
“对了晚丫头,”王德贵的声音把我拉回,他脸上重新堆起那副虚伪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语重心长,“你爸不容易,守着你妈那点念想过了二十年。
那口井…邪性!
封了就是封了!
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再翻出来,对谁都没好处,还惹得你爸伤心,是不是?”
他浑浊的眼珠紧紧盯着我,里面没有半分劝慰,只有赤裸裸的警告和不容置疑的逼迫,“听叔一句劝,别瞎琢磨了,明儿个就回城里去,安安稳稳的,比啥都强!”
<说完,他不再给我开口的机会,端着那个空搪瓷缸子,转身就走,脚步略显急促,仿佛急于逃离什么。
我站在原地,泥水浸湿了鞋袜,带来刺骨的寒意。
王德贵那番看似关切实则威胁的话,像冰冷的针扎进耳朵。
他喝下的那股带着腥甜的水,和他身上极力掩饰的紧张,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那口井,从未真正被封死。
至少,水还在流动。
我深吸一口带着土腥
味的冰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那些紧闭的门窗,扫过墙角偶尔堆放的、散发着相似苦涩气味的草药捆,扫过远处几个在泥地里玩耍、却异常安静的孩子。
他们蹲在泥水边,用树枝和湿泥巴堆着什么。
没有孩童应有的喧闹,只有一种近乎诡异的专注和沉默。
我慢慢走过去,尽量放轻脚步。
走近了才看清,那几个脏兮兮的孩子,正用湿泥在泥地上堆砌一个圆形的、深深的坑洞。
其中一个稍大点的男孩,正用一根尖利的树枝,在那泥坑粗糙的“井壁”上,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刻划着歪歪扭扭的线条。
“刻啥呢?”
我尽量放柔声音问。
那男孩猛地抬起头,小脸上沾满泥点,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更加用力地用树枝戳刺着泥巴。
“血…”旁边一个扎着稀疏小辫的女孩突然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孩童特有的、不谙世事的残忍天真。
她伸出沾满泥巴的小手指,指向男孩正在刻划的泥坑底部,“井口…一直流…流下来…红的…”男孩突然烦躁地扔掉树枝,用沾满泥浆的手掌狠狠抹在泥坑边缘,粗暴地将那些刻痕抹掉,仿佛在抹掉什么可怕的秘密。
他猛地站起身,拉起那个小女孩,看也不看我一眼,像两只受惊的小兽,飞快地跑开了,消失在一条窄巷的拐角。
只留下地上那个被抹得一片狼藉的泥坑,像一张被强行撕毁的、无声的控诉书。
我蹲下身,看着那泥坑底部被孩子的小手按出的凹痕,仿佛能看到一股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正从中缓缓渗出,蔓延开去。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孩子们无意识的“游戏”,远比王德贵虚伪的警告更让我毛骨悚然。
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疲惫的蛋黄,被灰蒙蒙的云层一点点吞没,沉向远处锯齿状的山峦。
最后一点惨淡的余晖也被抽走,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冰冷粘稠的墨汁,迅速淹没整个槐树坳。
白天那点稀薄的人气彻底消散。
整个村子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连狗吠声都听不到一声。
家家户户的门窗,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推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砰砰”声响,紧接着便是门栓落下、铁链缠绕的“哗
啦”金属摩擦声。
这声音此起彼伏,密集而慌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声的集体逃亡。
黑暗彻底统治了街道。
我悄悄推开自家那扇同样紧闭的门板,侧身闪入浓稠的夜色里。
空气冰冷刺骨,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我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土墙,像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向着村口移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耳膜嗡嗡作响。
终于,老槐树扭曲的轮廓在黑暗中显现,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鬼魅。
树下,那口井。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完全遮蔽,只有远处几户人家窗户透出的、极其微弱的、如同鬼火般的昏黄灯光,勉强勾勒出井口石板的轮廓。
白天缠绕其上的粗大铁链,在黑暗中更显狰狞,如同巨蟒冰冷的尸骸。
然而,就在这死寂之中,我听到了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
是脚步声。
不止一个。
急促、沉重、带着极力压抑的喘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它们从村子不同的方向汇聚而来,目标明确——正是这口枯井!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身体紧紧贴在老槐树粗粝冰冷的树干上,一动不敢动,连心跳都仿佛要冻结。
几个黑影如同从地底冒出的鬼魅,悄无声息却又无比迅疾地出现在井口周围。
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勉强能辨认出其中两个轮廓——一个是村长王德贵那略显肥胖敦实的身形,另一个,赫然是我的父亲!
他那佝偻的背脊在黑暗中绷得僵直,显得更加瘦小,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决绝。
没有一句交谈,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铁链碰撞的轻微“哗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黑暗中,几双手快速地摸索着,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悸。
锁住井口石板的沉重铁链被解开,那巨大的、布满苔藓的石板被合力抬了起来,挪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烈腥甜和腐败气息的风,如同来自地狱的叹息,猛地从井口那道缝隙中喷涌而出!
那气息瞬间包裹了我,冰冷刺骨,带着一种粘腻的、仿佛能渗入骨髓的恶意。
石板被小心地放到一边。
黑影们围在井口,似乎在无声地确认着什么。
其中一个黑影——看身形正是王德贵——从怀里
掏出一样东西,俯身向井口探去。
光线太暗,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只隐约感觉像是一个不大的、深色的容器。
几秒钟后,他直起身,迅速挥了挥手。
其余几人立刻合力,再次将那沉重的石板抬起,严丝合缝地盖回了井口!
沉重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紧接着,是铁链重新缠绕、锁死的“哗啦”声,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用力,仿佛要锁住什么即将破笼而出的怪物。
做完这一切,黑影们没有丝毫停留,如同来时一样迅捷,立刻分散,朝着各自来时的方向,无声无息地再次融入浓重的黑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两三分钟。
快得如同一场诡异的噩梦。
冰冷的汗水早已浸透了我的后背,紧贴在树干上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遏制住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呼。
那股从井口喷出的、带着浓烈腥甜的阴风气息,依旧萦绕在鼻端,如同无数冰冷的蛆虫在皮肤上蠕动。
他们在干什么?
深更半夜,冒着如此大的禁忌,打开这口被诅咒的井,就为了往里面放一点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
那张纸条…“你妈在井里”…难道是真的?
父亲…他刚才也在!
他那绷直的、决绝的背影,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这口井里,一定藏着吞噬了我母亲、也吞噬了这个村子所有光明的秘密!
那个秘密,就在下面!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井底喷出的寒气,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理智——我要下去!
必须下去!
就在今晚!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中缓慢爬行。
我像一尊冰冷的石雕,紧贴着老槐树粗糙的树皮,凝听着夜的每一次呼吸。
直到远处最后几盏昏黄的灯火也彻底熄灭,整个槐树坳彻底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如同死去。
确认周围再无一丝动静,我动了。
动作僵硬,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撞击着喉咙,几乎要呕出来。
双腿沉重得像灌满了铅,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
终于挪到井边。
那股阴冷腥甜的气息更加浓烈,如同实质的粘液,包裹着
口鼻。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铁链,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上面还残留着不久前被粗暴挪动时的余温——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活人的温度。
白天观察过锁链缠绕的方式。
王德贵他们开合的动作虽然快,但慌乱之下,那沉重的锁头并未完全扣死,只是虚虚地搭在最后一环上。
我屏住呼吸,颤抖的手指摸索着冰冷的金属,找到那个沉重的锁头,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掰动。
“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机括弹开声,在死寂的夜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侧耳倾听了足足有一分钟,确认没有任何脚步声靠近,才敢继续。
解开缠绕的铁链需要更大的力气和更繁琐的动作。
冰冷的铁链摩擦着掌心,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汗水混合着冰冷的夜露,从额角滑落,流进眼睛,带来一片模糊的刺痛。
每一次铁链碰撞发出的细微“哗啦”声,都让我心惊肉跳,仿佛在敲响自己的丧钟。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耗尽了一生的力气,那沉重的、布满苔藓的井口石板终于被挪开了一道足够我侧身钻入的缝隙。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粘稠、带着浓烈腥腐气息的风猛地从缝隙中冲出!
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瞬间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眼前一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黑暗中,我摸索着腰间。
来时特意在父亲杂物堆里翻出的那卷粗糙的麻绳,此刻成了唯一的希望。
我将绳子的一端死死系在老槐树裸露在地面的一条粗壮根须上,用力拉了拉,确认牢固。
另一端,紧紧缠绕在自己腰间,打了个死结。
手电筒!
我猛地想起,飞快地掏出那只老旧的铁皮手电。
用力按下开关。
一束昏黄、颤抖的光柱刺破了井口的浓稠黑暗,笔直地向下射去。
光柱所及之处,是湿滑、布满深绿色和暗黑色苔藓的圆形井壁。
那些苔藓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油腻、腐败的光泽,如同某种巨大生物溃烂的内脏。
光束无法穿透下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了。
那黑暗,浓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散发出令人绝望的寒意。
没有退路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外面死寂
的村庄轮廓,深吸了一口那带着浓烈腥甜味的冰冷空气——这口气息几乎让我窒息。
然后,抓住粗糙的井沿,将颤抖的身体,一点点探入那道通往地狱的缝隙。
冰冷的、湿滑的石壁瞬间贴紧了我的身体。
麻绳勒在腰间,提供着唯一微弱的依靠。
我用脚试探着,踩在井壁湿滑的苔藓上,一步,一步,向下滑去。
手电筒昏黄的光束在我手中剧烈地颤抖着,像风中残烛,在湿滑的井壁上投下我扭曲晃动的影子,如同鬼魅。
越往下,那股腥甜腐烂的气息就越发浓烈刺鼻,几乎凝成实质。
井壁上的苔藓触手滑腻冰冷,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液感。
空气变得稀薄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土腥和腐败味,肺部像被塞满了湿冷的棉花。
头顶那方形的井口光亮,越来越小,越来越遥远,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惨白的点,如同濒死之人最后望向人世间的瞳孔。
下降仿佛永无止境。
麻绳在井沿摩擦,发出细微却令人心焦的“沙沙”声。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死寂压垮时,脚下的触感猛地一变!
不再是湿滑的井壁,而是一种粘稠、冰凉、带着强大吸力的淤泥!
双脚瞬间陷了进去,一直没到小腿肚。
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裤料和鞋袜,如同毒蛇般噬咬上来。
井底!
我稳住身形,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
手电筒颤抖的光束立刻向下扫去。
昏黄的光圈里,是一小片浑浊、黑褐色的淤泥。
上面漂浮着一些腐烂的水草根须和说不清的秽物。
光束的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淤泥里半埋着,反射出一点黯淡的、不自然的微光。
是什么?
我屏住呼吸,强忍着剧烈的恶心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弯下腰,伸出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僵硬的手指,颤抖着探入那冰冷粘稠的淤泥之中。
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冷的物体。
淤泥的阻力很大,我用力抠挖了几下,才将它从泥泞的禁锢中拔了出来。
冰冷的水滴顺着指缝淌下。
借着昏黄颤抖的手电光,我看清了掌中之物。
那是一只银镯子。
样式古朴,边缘早已被岁月磨得圆润,失去了原本的光泽,覆着一层厚厚的、散发腥气的黑泥。
但镯子内侧,一道清晰的裂纹蜿蜒其上,裂纹边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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