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疏月萧承稷的其他类型小说《冷宫孕肚藏不住,我炸了皇宫跑路柳疏月萧承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爷不喜欢画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干呕第三声时,老太监的灯笼已经戳到窗纸上了。“哪个要死的腌臜货?大半夜吐魂呢!”尖利刻薄的骂声,混着馊饭桶的酸腐味,直直灌进这四面漏风的破殿。我死死捂住嘴,喉咙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顶得眼前发黑。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水不断上涌。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护住了小腹。那里,藏着一个不能见光的秘密。四个月了。在这比猪圈还不如的冷宫角落里,我,柳疏月,前镇北将军柳擎独女,当今圣上萧承稷亲封又亲手废黜的“宸妃”,肚子里揣上了他的种。讽刺得像老天爷甩下来的一记响亮耳光。窗纸“噗”一声,被灯笼杆子捅了个窟窿。昏黄的光线挤进来,像只窥探的毒蛇眼睛,精准地落在我狼狈蜷缩的角落。老太监那张布满褶子、写满阴鸷的脸,紧贴着破洞往里瞧。“哟,我...
《冷宫孕肚藏不住,我炸了皇宫跑路柳疏月萧承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干呕第三声时,老太监的灯笼已经戳到窗纸上了。
“哪个要死的腌臜货?
大半夜吐魂呢!”
尖利刻薄的骂声,混着馊饭桶的酸腐味,直直灌进这四面漏风的破殿。
我死死捂住嘴,喉咙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顶得眼前发黑。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水不断上涌。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几乎是本能地,护住了小腹。
那里,藏着一个不能见光的秘密。
四个月了。
在这比猪圈还不如的冷宫角落里,我,柳疏月,前镇北将军柳擎独女,当今圣上萧承稷亲封又亲手废黜的“宸妃”,肚子里揣上了他的种。
讽刺得像老天爷甩下来的一记响亮耳光。
窗纸“噗”一声,被灯笼杆子捅了个窟窿。
昏黄的光线挤进来,像只窥探的毒蛇眼睛,精准地落在我狼狈蜷缩的角落。
老太监那张布满褶子、写满阴鸷的脸,紧贴着破洞往里瞧。
“哟,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咱们金尊玉贵的宸妃娘娘啊!”
他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调子,浑浊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最后,钉子似的钉在我下意识护住肚子的手上。
心口猛地一缩,像挨了记闷棍。
完了。
冷宫里的女人,命比草贱。
一个失宠的废妃,莫名其妙怀了龙嗣?
这不是天大的“喜事”,这是催命的阎王帖!
后宫那几位虎视眈眈的主子娘娘,会让我活着生下这个孩子?
萧承稷那个薄情寡义的狗皇帝,会信这是他的种?
他只会觉得,是我这“淫贱”的废妃,在这不见天日的冷宫里,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顶天立地的帽子!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粗麻里衣。
“公公……”我强撑着直起身,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自己都厌恶的讨好,“是……是白日里吃了些不干净的,闹肚子……闹肚子?”
老太监嗤笑一声,灯笼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烧着我的头发。
他那双老眼毒得很,在我脸上、身上,尤其是肚子上,来回刮了几遍。
“娘娘这脸色……啧啧,瞧着可不像闹肚子,倒像是……”他故意顿住,浑浊的眼珠子里闪烁着恶意的精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像、是、有、了、啊!”
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最后一丝侥幸也被他残忍地戳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
的疼痛让我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
不能慌,柳疏月,绝对不能慌!
慌就是死路一条!
“公公说笑了,”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这鬼地方,连只公耗子都见不着,哪来的……有?
公公定是看岔了。”
我一边说,一边悄悄挪动身体,借着阴影挡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手在身下冰冷的草堆里胡乱摸索,摸到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石片,紧紧攥在手里。
冰冷的触感硌得掌心生疼。
“看岔了?”
老太监嘿嘿冷笑,那笑声像夜枭啼哭,在死寂的冷宫里格外瘆人。
“咱家在这宫里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腌臜事没见过?
娘娘这身段儿……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咱家这双招子!”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带着一种即将捕获猎物的兴奋:“来人啊!
给咱家看紧了!
这贱妇秽乱宫闱,怕是怀了野种!
咱家这就去禀报王……公公!”
我猛地打断他,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凄厉。
在他错愕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扑到那破窗户前,脸几乎贴上了那个破洞。
“公公!”
我压低了声音,急促而绝望,“您行行好!
放我一条生路!
我爹……我爹柳擎!
他当年在北境缴获的那些前朝秘宝!
我知道藏在哪儿!
只要您……”老太监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柳家灭门抄家,据说抄出的东西远不及预期,关于前朝秘宝的传闻,在宫里私底下传了很久。
这诱惑太大了。
他脸上阴晴不定,贪婪和谨慎在激烈交战。
他左右看看,确认附近没其他耳目,才把脸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喘息:“你……你真知道?”
成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
我赌的就是人心不足,赌的就是这深宫太监对泼天财富的贪欲!
“千真万确!”
我斩钉截铁,眼神恳切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就在北境赤霞峰下的一个废弃烽燧里!
地图……地图我画给您!
只要您帮我遮掩过去,给我几天时间……我必有厚报!
那秘宝,足够您几辈子富贵荣华!”
老太监喘着粗气,眼里的贪婪彻底压过了其他情绪。
他死死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话语的真假,更像是在计算这笔买卖的风险与
收益。
时间仿佛凝固了。
冷宫死一般的寂静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终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三天!
咱家最多给你三天!
三天之内,把地图画出来,交到咱家手上!
还有……”他眼神阴狠地剜了一眼我的肚子,“这孽种,给咱家处理干净!
否则,别怪咱家心狠手辣,让你和你肚子里那坨肉,一起‘病逝’!”
“好!
三天!
三天之内,地图一定奉上!”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指甲把手心的碎石片攥得更紧,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混着冷汗,黏腻冰冷。
老太监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骂骂咧咧地提着灯笼走远。
昏黄的光线摇曳着消失在破败的宫墙拐角。
我浑身脱力,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被风一吹,刺骨的寒。
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三天。
只有三天。
老太监的贪婪只是暂时堵住了他的嘴。
三天后交不出“地图”,或者他发现我根本没打算“处理”掉孩子,等待我的,就是万劫不复。
这冷宫,就是个巨大的坟墓,我带着孩子,根本无处可逃。
宫墙高耸,守卫森严,暗卫遍布,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想逃出去,难如登天。
孩子……我下意识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里,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顽强地生长。
它是我在这冰冷绝望的深渊里,唯一感受到的、微弱却真实的心跳和温暖。
是萧承稷那个畜生的种。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五个月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夜。
我爹柳擎,那个为大魏镇守北境二十年、战功赫赫的“镇北王”,被八百里加急的“通敌叛国”铁证押解回京。
证据确凿,满门抄斩的圣旨下来得毫无预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我跪在萧承稷的御书房外,磕得额头鲜血淋漓,哭喊着“冤枉”,求他看在多年情分上,彻查此案。
回应我的,是御前大总管尖细冰冷的声音:“宸妃柳氏,御前失仪,咆哮君前,着,废黜封号,打入冷宫,静思己过!”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的机会。
像丢弃一块用脏的抹布。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铁证”,是北狄单于
亲笔的“盟书”,上面有我爹的“私印”和“笔迹”。
而那份盟书,是在我爹最后一次秘密押送一批“军饷”回京途中,被“截获”的。
那批军饷,是萧承稷亲口密令,绕过户部,由我爹秘密押运的国之重器——整整三十万两黄金!
用于秘密组建一支对抗北狄铁骑的精锐骑兵!
黄金失踪了。
盟书出现了。
我爹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而那个亲手将“证据”呈给萧承稷,并“力证”柳擎通敌的“功臣”,正是如今风头无两的兵部尚书,赵元嵩!
我爹曾经的副将,也是……我曾经的未婚夫!
在我被册封为宸妃的前一个月,赵元嵩跪在萧承稷面前,声泪俱下地“检举”我爹在北境“拥兵自重”、“克扣军饷”、“与北狄眉来眼去”。
萧承稷当时震怒,将我爹召回京“述职”,实则软禁。
然后,便是赵元嵩“大义灭亲”,提供了那份致命的“盟书”。
多完美的局!
用我爹的血,染红他赵元嵩的顶戴!
用柳家满门的性命,填补那三十万两黄金的窟窿!
再用我柳疏月这个“罪臣之女”的废妃身份,彻底堵住悠悠众口!
而萧承稷……那个我曾倾心爱慕、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他信了。
或许,他根本不在乎真相。
他只需要一个结果,一个能平息黄金失踪案、又能震慑朝堂的结果。
柳家,就是那个最合适的牺牲品。
打入冷宫前一夜,他破天荒地来了。
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
那晚的月光,惨白得像丧布。
他掐着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淬了冰的恨意和……一丝疯狂的痛苦?
“柳疏月,”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告诉朕,那批黄金,你爹藏哪儿了?
是不是……给了赵元嵩?
嗯?
你们柳家,是不是早就和赵元嵩那个狗贼串通好了?
你们是不是……一直在骗朕?!”
他把我当成什么?
套取情报的工具?
还是发泄怒火的玩物?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曾让我痴迷的、俊美无俦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碎成了齑粉。
“陛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爹一生忠烈,天地可鉴。
他若通敌,天诛地灭。
至于黄金……陛下心里
,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何必来问我这个‘罪妇’。”
“你!”
他眼中瞬间燃起暴怒的火焰,猛地将我掼倒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后背撞得生疼,我却笑了出来,笑得眼泪直流。
“柳疏月!”
他低吼着,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俯身压了下来。
带着酒气的吻粗暴地落下,啃咬,撕扯。
华贵的龙袍摩擦着我身上单薄的素衣,像一种残酷的凌迟。
那是一场彻底的羞辱和掠夺。
没有半分怜惜,只有帝王被背叛后的滔天怒火,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
他在我身上发泄着对柳家“背叛”的恨意,对黄金失踪的焦灼,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我平静戳穿后的狼狈?
我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睁大眼睛,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宫灯,任由那刺目的光线灼烧着空洞的瞳孔。
身体很痛,但心,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痛了。
只记得他在最后,咬着我的耳垂,声音冰冷而残忍:“记住,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这冷宫,就是你的归宿。
好好活着,柳疏月,朕要你活着……赎罪!”
赎罪?
我柳家何罪之有?!
那一夜的屈辱,成了我在这冷宫里最深的噩梦。
而更讽刺的是,一次掠夺,竟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个孩子,是仇恨的果实,是屈辱的烙印,却也是我……唯一的血脉至亲了。
我不能死。
更不能让我的孩子死!
老太监给的三天期限,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第二天傍晚,当值的太监换成了一个生面孔,很年轻,眼神里有种与这死寂冷宫格格不入的、小心翼翼的活气。
他默默放下一个比平日干净些的食盒,里面除了馊饭,竟还有一个干硬的、几乎没什么水分的窝头。
他放下食盒,没像其他人那样骂骂咧咧,反而飞快地抬眼看了我一下,又迅速低下头,手指似乎无意识地在食盒边缘轻轻敲了三下。
很轻,很有节奏:哒,哒—哒。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节奏……是柳家军当年在北境传递暗号的一种!
极其隐秘!
我强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他放下食盒就走了,步履匆匆。
夜里,我蜷在角落,借着破窗透进来的一点惨淡月光,掰开那个干硬的窝头。
里面,果然藏着一小卷薄如蝉翼的
素笺!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极细小的字迹,用的是柳家军密文:“戌时三刻,西墙狗洞,信。”
没有落款。
但足够了!
巨大的希望和更深的警惕同时攥紧了我。
是谁?
谁会在这深宫里,用柳家军的暗号联系我?
是敌是友?
会不会是萧承稷或者赵元嵩设下的圈套?
但这是我唯一的稻草了!
我必须抓住!
戌时三刻,冷宫西墙最偏僻的角落。
那里杂草丛生,确实有一个被野狗扒拉出来的、半坍塌的狗洞,勉强能塞进一个瘦小的孩子。
我屏住呼吸,像幽灵一样摸过去。
月光被高墙挡住,一片漆黑。
四周只有虫鸣和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
我蹲在狗洞旁,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沾着泥土的手,猛地从狗洞外面伸了进来!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油纸包!
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嘴。
那只手把油纸包往里面一塞,迅速缩了回去。
紧接着,一个压得极低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传进来,带着急促的喘息:“疏月姐!
是我!
温砚白!
快拿着!
保重!”
声音戛然而止,外面传来一阵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和模糊的呵斥,似乎是巡逻的侍卫经过。
那只手的主人瞬间没了声息。
温砚白?!
那个总是跟在我爹身后、腼腆又倔强、医术天赋极高的少年军医?!
他不是……不是应该跟着柳家军一起……在抄家时被……巨大的震惊和狂喜瞬间淹没了我!
他还活着!
他竟然在宫里?
看那身太监服色……他混进了内侍省?!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那个还带着外面泥土腥气的油纸包,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迅速退回到黑暗的角落里。
油纸包层层打开。
最上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绘制精细的皇宫布防图!
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巡逻路线、换岗时间,甚至还有几条用朱砂笔勾勒出的、极其隐秘的废弃宫道和排水暗渠!
其中一条暗渠的出口,赫然指向西华门外靠近御河的一片荒滩!
布防图下面,是几包用油纸仔细封好的药粉,上面贴着小小的字条:安胎、固本、止血、迷魂散。
最下面,压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
打开一看,我几乎窒息!
里面是几块成色极好的碎
金子,几颗龙眼大小的浑圆珍珠,还有一叠薄薄的小额银票!
足够普通人家衣食无忧好几年!
布包里还塞着一张纸条,字迹仓促却清晰:“疏月姐,珍重!
图乃旧档,或有变动,万望小心!
药粉慎用,迷魂散药性强,切勿沾身!
西华暗渠出口有荆棘,需利刃开道。
五日后丑时三刻,西角楼当值侍卫有隙,仅此一瞬!
脱身之后,速离京城!
勿念!
砚白顿首。”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温砚白!
他竟然冒死给我送来了这个!
图、钱、药、还有一条九死一生的生路!
五日后丑时三刻!
西角楼!
时间比老太监给的三天,多了两天!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将布防图刻进脑子里,把金子珍珠银票和药粉分开藏进身上最隐秘的地方。
迷魂散,我单独用一小块布包好,贴身放着。
安胎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一小包,混着冷水艰难地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走钢丝。
老太监每天都会来“巡视”一圈,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在我肚子上来回刮。
“娘娘,地图呢?”
第四天一早,他堵在门口,声音阴冷。
“公公莫急,”我强作镇定,脸上堆着讨好的假笑,“那地方隐秘,年代久远,好些细节记不清了,我得仔细回想,画得精准些,免得公公白跑一趟不是?
明日!
明日定给公公一个准信儿!”
我故意把“精准”二字咬得很重,暗示着巨大的利益。
老太监狐疑地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最终还是贪婪占了上风。
“哼!
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明日这个时候,见不到图……你知道后果!”
他撂下狠话,悻悻而去。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冷汗涔涔。
明天……明天必须稳住他!
第五天傍晚,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胡乱涂鸦的所谓“地图”——上面鬼画符似的画着些山峦河流,中心标了个醒目的红叉。
用的是烧过的木炭,画在一块破布上,看起来古旧又神秘。
老太监如约而至。
看到我手中的“地图”,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肉。
“公公,就是这儿!”
我指着那个红叉,信誓旦旦,“赤霞峰鹰嘴崖下的一个山洞!
洞口被藤蔓遮着,里面很深!
我爹当年亲口说的,就在那儿!”
老
太监一把夺过破布,贪婪地抚摸着那个红叉,呼吸都粗重了。
“好!
好!
算你识相!”
他卷起破布就想走。
“公公!”
我连忙叫住他,脸上挤出最卑微可怜的表情,“您看……我这肚子……实在是不方便,能不能……再宽限两日?
等我……等我处理干净了,您也好放心不是?
这冷宫,我也跑不了……”老太监看了看我隆起的肚子,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藏宝图”,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和算计。
“哼!
就再给你两天!
两天后,要是还让咱家看见这孽种,别怪咱家亲自动手,送你们娘俩上路!”
他恶狠狠地威胁完,揣着“藏宝图”,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宫墙拐角的背影,我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两天。
足够了。
今晚,就是温砚白说的五日后,丑时三刻!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着这座巨大的囚笼。
我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也最便于行动的深灰色粗布旧衣——这是从以前某个死在冷宫的废妃遗物里翻出来的。
把温砚白给的金子、珍珠、银票和安胎药,用油布仔细包好,牢牢地捆在贴身的小衣里。
那把锋利的碎石片,也紧紧攥在手里。
迷魂散,被我小心翼翼地倒出来一小半,混在冷宫里唯一能找到的一点、带着霉味的灯油里。
剩下的,依旧贴身藏好。
时间一点点逼近丑时。
冷宫死寂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悄悄摸到西角楼附近,藏在一丛茂密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灌木后面,死死盯着角楼的方向。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零星几点惨淡的星光照着模糊的轮廓。
丑时三刻!
角楼上传来了极其轻微、却清晰可辨的敲击声:哒—哒哒—哒!
正是温砚白纸条上约定的信号!
紧接着,角楼上两个原本站得笔直的守卫身影,其中一个似乎“踉跄”了一下,扶着额头晃了晃,然后……竟然软软地靠着墙滑坐了下去!
像是突然犯了急病!
另一个守卫显然慌了神,急忙俯身去查看同伴的情况。
就是现在!
西角楼下,通往宫墙内侧的阴影里,一道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窄小铁门,无声地滑开了一条缝隙!
那是连接一条废弃排水暗渠的入口!
温砚白弄到的旧布防图上,清
晰地标注了它!
此刻,守卫的注意力被同伴的“急病”吸引,这扇平时紧锁的、几乎被遗忘的小门,成了唯一的生路!
我像一支离弦的箭,用尽全身力气,从灌木丛后猛地窜出!
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道黑暗的门缝!
快!
再快一点!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小腹传来隐隐的坠胀感,被我死死咬牙忽略。
近了!
更近了!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铁门的瞬间——“什么人?!”
一声惊怒的暴喝,如同炸雷般在死寂的夜里响起!
是那个俯身查看同伴的守卫!
他听到了动静,猛地抬起头!
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精准地锁定了狂奔中的我!
完了!
被发现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不!
不能功亏一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在身体即将撞上铁门的刹那,猛地扬手,将手里那个装着混有迷魂散灯油的破瓦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角楼下方那个守卫的方向!
“砰嚓!”
瓦罐碎裂!
浓烈的、带着霉味和奇异甜香的油雾瞬间在守卫附近弥漫开来!
“咳咳!
什么东……”守卫的怒喝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和惊疑。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挥手驱散眼前的烟雾,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
就是这迟滞的一瞬!
我像一条滑溜的鱼,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地侧身挤进了那道狭窄冰冷的铁门缝隙!
后背的布料被粗糙的门框刮得嘶啦作响,也顾不上了!
“站住!
有刺客!
有刺客跑了!
追!”
守卫惊怒交加的吼声和急促的铜锣声在身后炸响,像催命的符咒!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铁门后的黑暗。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淤泥和污水混合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
脚下是粘稠湿滑的斜坡,我根本控制不住身体,尖叫着顺着陡峭的斜坡一路滚了下去!
冰冷的、带着恶臭的污水瞬间淹没到我的大腿!
刺骨的寒意和撞击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
但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
不能停!
我挣扎着在齐大腿深的污水中站起来,顾不上浑身湿透冰冷刺骨,也顾不上小腹传来的阵阵抽痛,凭着记忆里布防图的指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往前摸索狂奔!
这是一条
废弃多年的宫廷暗渠,狭窄、曲折,头顶是冰冷的石壁,脚下是腐臭的淤泥和深水。
黑暗中,只有我粗重的喘息、污水搅动的哗啦声,和身后不远处追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火把晃动的光影!
“这边!
快!
她跑不远!”
“守住出口!
别让她跑了!”
心脏快要炸开!
肺部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抬腿都像灌了铅!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不安地躁动着。
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这样下去,我根本跑不到出口就会被抓住!
温砚白!
迷魂散!
电光火石间,我摸到了贴身藏着的那个小布包!
里面是剩下的大半包迷魂散!
来不及了!
追兵的火把光芒已经能隐约照亮我身后的一段渠壁!
我猛地停住脚步,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喘息。
颤抖着手,飞快地解开布包,将里面灰白色的药粉,不要命地、全部倾倒在身前浑浊的污水里!
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身,朝着出口的方向,继续没命地狂奔!
一边跑,一边用手疯狂搅动着身后的污水!
药粉迅速溶解、扩散!
“咳咳!
什么……什么味道?”
最先冲进来的两个侍卫,刚踏入这片水域,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神迅速变得涣散迷离。
“头……头晕……站……站不稳了……”扑通!
扑通!
接连的落水声响起!
“小心!
水里有毒!
屏住呼吸!”
后面赶来的侍卫惊恐地大喊,脚步瞬间被阻住了!
他们不敢再贸然冲入这片弥漫着甜腻诡异气息的水域,只能挥舞着火把,愤怒又忌惮地叫骂着。
“该死的贱人!
用毒!”
“快!
绕路!
去出口堵她!”
这短暂的阻滞,给了我一线生机!
我咬着牙,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在黑暗的、令人窒息的恶臭水道里,跌跌撞撞,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又挣扎着爬起来多少次,只知道拼命地朝着一个方向——西华门!
御河!
荆棘!
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还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出口!
一股巨大的力量支撑着我,我手脚并用地爬出暗渠的出水口。
冰冷的夜风猛地灌进来,带着自由的气息,却也带着……无数尖锐的刺痛!
眼前,是一片比人还高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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