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澈代雾的其他类型小说《残玫瑰 番外》,由网络作家“白黎月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收拾着她的东西时,发现了一本日记,她忍不住,打开看了看。2025年6月16日晴今天开学了,好累,太阳也好毒。但……很开心,因为遇到了一个人,让我乱了分寸。莫名地,从心里涌起了不一样的波浪。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她的笑很甜,很美。就像热烈的玫瑰一样,润恰了一切,也消散了阳光。我想,这应该是一见钟情吧!可是,我的这份情感不能公众于世,只能藏着。翻书声不断,还夹杂着几声的喘息声,其中还微微带着哭腔。让人感到有些揪心。2025年9月1日雨下雨了,冷风灌进了衣袖,有些冷。再一次的遇见了她,她认出了我,她温柔地向我打招呼。还给了我一把伞。很幸运,碰到了她的手,可她的手是冷的,我愣了愣,本想拒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匆匆离去。望着她的背影,...
《残玫瑰 番外》精彩片段
收拾着她的东西时,发现了一本日记,她忍不住,打开看了看。
2025年6月16日 晴今天开学了,好累,太阳也好毒。
但……很开心,因为遇到了一个人,让我乱了分寸。
莫名地,从心里涌起了不一样的波浪。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她的笑很甜,很美。
就像热烈的玫瑰一样,润恰了一切,也消散了阳光。
我想,这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可是,我的这份情感不能公众于世,只能藏着。
翻书声不断,还夹杂着几声的喘息声,其中还微微带着哭腔。
让人感到有些揪心。
2025年9月1日 雨下雨了,冷风灌进了衣袖,有些冷。
再一次的遇见了她,她认出了我,她温柔地向我打招呼。
还给了我一把伞。
很幸运,碰到了她的手,可她的手是冷的,我愣了愣,本想拒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匆匆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在同学的催促下,只能向着反方向走去。
我没有回头,怕控制不住自己。
雨很大,心里有点难受,因为喜欢的人又帮了我一次,自己却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2025年9月7日 多云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在光荣榜上,她还是那么漂亮。
让人挪不开眼。
2025年雾雾,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很开心,因为我们是朋友了。
能保持这样的关系,也很不错。
至少能一直陪着你。
一直书被损毁,她看不到之后的内容,内心有些慌张。
呼吸声急促。
接住向后翻去。
可损毁的内容实在太多。
越往后,心越堵。
2026年我不干净了……不干净了……20我爱你,代在这一页上,里面有一瓣花,鲜红的,即使受过火的摧毁,但那艳丽仍是隐藏不了,象征着她们。
那是玫瑰。
是她送过的玫瑰,白黎将它偷偷藏了起来。
看到这,看书的人呼吸滞停了一下。
随后,心剧烈跳动。
她轻轻地抚摸上去,生怕弄坏了,怕她生气。
窗外的雨下着。
似乎映照着她的心情,很大,还伴随着几声雷声。
“白黎,你回来……回来啊……跟我说呀!
我想亲耳听到……而不是通过这样的文字。”
文字太过于苍白,表达不了那种轰轰烈烈的情感。
可现在,这几个字无限衍生,延伸。
猛
烈地撞击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本子的最后几页。
都写着同一个字——死。
她很慌。
心很痛。
眼泪终抵不过眼眶的阻拦,崩溃,决堤。
大滴落下。
少女精致的脸上带着惨白。
脑袋逐渐昏沉。
手中攥紧那几页纸。
跪坐于地,白色的裙子被染黑,上面存留着污垢。
随后,直到房间里声音消散,她的眼泪也还没有止住。
无声的哭泣,才证明是最疼着。
这一刻,她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在此一刻,感觉身体已经逐渐麻木。
……手术灯熄灭的嗡鸣,像垂死昆虫最后的振翅,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代雾摘下沾着血污的手套,随意丢进黄色医疗废物桶。
那血,暗红,粘稠,带着生命急速流逝后特有的腥锈气,蹭在她素白的手指上,刺眼得如同雪地里溅开的墨点。
她盯着那抹红,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走廊尽头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忽然被另一种更幽微、更尖锐的气息穿透——是玫瑰,浓郁得近乎腐败的玫瑰甜香。
她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指尖那抹暗红仿佛瞬间有了生命,在她视网膜上燃烧、蔓延,幻化出一片汹涌血海。
血海中,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伸出,指尖蜷曲,仿佛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徒劳地垂落。
“代医生?”
护士小刘的声音带着迟疑,小心翼翼地靠近,“手术…很成功。
家属在外面等您。”
代雾指尖几不可察地痉挛了一下,迅速将那点血迹在无菌衣上擦净,动作快得像要抹去什么不堪的痕迹。
她抬起头,脸上已覆上一层职业性的、近乎完美的平静面具,嘴角牵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淡得像初冬呵出的白气:“知道了。”
推开手术室厚重的门,外面焦灼的声浪瞬间将她吞没。
一对中年夫妇几乎是扑了上来,女人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尚未散尽的恐惧,男人搀扶着她,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
“医生!
医生!
我儿子怎么样?
他没事了吧?”
“老天保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澈会没事的!”
“医生,手术…真的成功了吗?
不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他还那么小…小澈”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代雾的耳膜。
张澈。
她清晰地记得护士在手
术台前念出的名字。
十七岁,德阳中学。
那身沾满血迹、此刻已被剪开的蓝白校服,像一道撕裂旧日疮疤的闪电,瞬间将她拉回那个血色的黄昏——白黎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校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身下洇开暗红的地图,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铁锈味和…若有若无的玫瑰香。
她的视线掠过眼前这对涕泪横流的父母,没有焦点,空洞地落在他们身后惨白的墙壁上。
嘴角那抹职业性的微笑,在惨白的灯光下,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疏离。
“放心,”她的声音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波澜,“手术很成功。
病人已转入病房,生命体征平稳。
后续配合治疗和康复,预后良好。”
每一个字都精准、专业,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没等他们千恩万谢的话出口,代雾已干脆利落地转身。
高跟鞋叩击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单调的回响,在嘈杂的走廊里切割出一条寂静的通道,径直通往医生办公室。
身后感激涕零的声音被她决绝地甩开,如同甩掉沾染在无菌衣上的尘埃。
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代雾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下,跌坐在冰凉的地面。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压迫着她的神经。
她急促地喘息着,抬手用力捂住脸,指缝间,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滚烫地灼烧着冰冷的皮肤。
不是悲伤,是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东西,混杂着血腥味、玫瑰的腐香,以及手术刀下皮肉被划开时那细微而清晰的“嗤啦”声——那是张澈颅骨被钻开的声音,也是记忆里白黎破碎衣衫被撕裂的回响。
***夜色如墨汁般浓稠,沉甸甸地泼洒下来。
代雾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属于家的寂静迎面扑来。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光污染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她随手将沉重的通勤包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客厅,落向阳台。
夜风正从那里灌入,将纯白的纱质窗帘高高掀起,如同幽灵无声的舞裙。
她微微蹙眉,走了过去。
冰凉的夜风带着湿气扑在脸上,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就在她伸手准备关上玻璃门的刹那,一双手臂毫
无征兆地从身后环抱过来,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圈住了她的腰。
那触感冰凉,带着一种近乎虚无的细腻,瞬间穿透了她单薄的衬衫布料,直抵肌肤。
代雾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但仅仅是一瞬,那僵硬便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松弛。
她没有回头,只是任由那冰冷的拥抱将自己包裹。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这熟悉的冰冷触感中,奇异地、彻底地松懈下来。
她甚至微微向后靠去,将自己更深地嵌入那个虚幻的怀抱。
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腰间那双冰凉的手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着那并不存在的寒意。
代雾的嘴角,终于卸下了所有坚硬的外壳,弯起一个真实到令人心碎的弧度,温柔得能融化冰川。
“宝宝,”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带着无尽的宠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今天乖乖地吃药了嘛?”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只有一股更冰冷的、带着夜露气息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她颈后的碎发,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代雾终于转过身。
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凝结的幻影。
她抬起手,指尖带着珍视万分的微颤,轻轻拂开“女孩”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露出那张在她心底早已刻骨铭心的容颜——苍白,精致,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脆弱阴翳,正是白黎。
指尖传来的温度低得惊人,像触摸一块深埋地下的寒玉。
代雾的目光下移,落在“白黎”赤裸踩在冰凉地板上的双足,小巧玲珑,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脚趾微微蜷着。
“又不穿鞋,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容易生病吗?”
她低叹,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她弯下腰,手臂穿过“白黎”的膝弯和后背,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轻盈得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横抱起来。
那冰冷的“身体”自然地依偎进她怀中,纤细的手臂环上她的脖颈,柔软的脸颊依赖地蹭了蹭她的颈窝,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知道了。
无声的动作传递着清晰的回应。
代雾抱着她,走向卧室。
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仿佛怀中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易碎珍宝。
窗外的风声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和一种源于
灵魂深处的、无声的共鸣。
她将“白黎”轻柔地放在宽大的床上,为她盖好柔软的羽绒被,仔细掖好被角。
自己随后躺下,伸出手臂,将那个冰冷的幻影紧紧拥入怀中,用自己温热的体温去驱散那并不存在的寒意。
“最近风大了,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保暖,好好穿衣服。”
她贴着“白黎”冰凉的额发,低声叮嘱,如同最寻常的爱人间的絮语:“知道了吗?”
怀中的“女孩”依旧沉默,只是更深地蜷缩进她的怀抱,冰冷的手臂紧紧回抱着她,似在回答她。
那份依恋,穿透了生与死的界限,成为她荒芜世界里唯一真实的光源。
代雾满足地闭上眼,脸颊贴着那冰冷的发顶,沉入一种混合着巨大悲恸与极致安宁的睡梦之中。
***晨光熹微,像一层淡金的薄纱,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斜斜地铺洒在凌乱的床铺上。
代雾在一种奇异的、包裹周身的温暖中醒来,意识尚未完全回笼,手臂已下意识地向身侧收紧。
抱了个空。
指尖触到的,只有微凉的、残留着睡痕的床单,空空荡荡。
她猛地睁开眼。
身边的位置,平整得如同无人睡过。
昨夜拥在怀中的冰冷触感,环在颈后的纤细手臂,蹭在颈窝的依赖……所有温暖的幻象,如同阳光下的露珠,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心底一片被骤然抽空的、冰冷的茫然。
她撑起身,丝绸睡袍的肩带滑落一边,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目光扫过空荡的床铺,最终落在敞开的窗户上。
清晨的风是带着凉意的,肆无忌惮地灌入,将窗帘高高扬起,发出呼啦啦的声响。
代雾撩开散落在颊边的长发,几缕发丝缠绕在指间。
她看着那空荡荡的窗台,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里盛满了温柔的无奈和一种深入骨髓的、习以为常的孤寂。
“又跑了呀。”
她轻声自语,像在嗔怪一个贪玩不归家的孩子。
<***德阳中学高三(十五)班的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闷。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如同吸饱了水的旧棉絮,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
物理老师枯燥的讲解声嗡嗡作响,却盖不住角落里几个女生压低的、带着惊悸的议论。
“听说了吗?
又出事了!
王硕!
就昨天下午!”
一个短发女生声音发颤,用课本挡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王硕?
哪个王硕?”
旁边的同伴显然一时没对上号。
“啧!
就高三那个,校篮球队的!
壮得跟头牛似的那个!”
短发女生强调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笔袋的带子,“听说是在化学实验室里,自己弄翻了强酸瓶子!
整条胳膊……”她猛地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脸上血色褪尽,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可怕的场景,微微愣了下“天啊!
化学实验室?
那地方不是早锁起来废弃不用了吗?
他去那儿干嘛?”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推了推镜框,镜片后的眼神充满疑惑和恐惧。
“谁知道啊!
邪门了真是!”
短发女生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恐惧,“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叫得那个惨啊……整个楼道都听得见!
据说那条胳膊……算是彻底废了。”
“嘶……”周围几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女生同时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惶。
“还有之前那个张澈,”短发女生意犹未尽,继续爆料,“莫名其妙被高空坠物砸了脑袋,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才醒,听说人是醒了,但整个人都傻了,话都说不利索,跟丢了魂似的!”
她撇撇嘴,带着点后怕,“还有更早的李振洋,好端端的在自家天台……唉,这才多久,三个了!
咱们学校今年真是撞了邪了!”
“我还听说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找人报复呢?”
“嘘——小声点!”
戴眼镜的女生紧张地瞥了一眼讲台方向,“老师看过来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但那股无形的恐慌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教室里无声地扩散开来。
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来。
三个名字,如同三块沉重的墓碑,压得人喘不过气:张澈,李振洋,王硕。
似乎这三个人都与一个人有关。
***仁和医院神经外科住院部,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混合的独特气味。
代雾一身白大褂,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走在光洁的地砖上。
她刚结束一场耗时近六个小时的开颅手术,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手术刀锋。
路过VIP病房区时,
一阵尖锐刺耳的哭嚎声猛地撕裂了走廊的宁静。
“废物!
你们这群废物!
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
说话啊!
他为什么只会流口水傻笑了?!
你们还我儿子!
还我原来那个儿子!”
是张澈的母亲。
她正歇斯底里地抓着一个年轻住院医生的白大褂领子,疯狂地摇晃着,涕泪横流,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不堪,状若疯妇。
旁边几个护士试图劝阻,却被她用力推开。
张洢豪的父亲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眼神阴鸷地盯着被拉扯的医生,拳头紧握。
“我告诉你们!
我要告你们!
告你们医院草菅人命!
告那个姓代的女的!
肯定是她手术没做好!
是她把我儿子弄傻的!
我要让她坐牢!
让她赔得倾家荡产!”
张母的咆哮声在走廊里回荡,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被揪住的年轻住院医生脸色发白,又惊又怕,徒劳地解释着:“张太太,您冷静点!
张同学的手术非常成功,挽回了他的生命!
他现在的情况是重型颅脑损伤后常见的功能障碍,需要时间康复…康复?
康复个屁!”
张母一口唾沫几乎啐到医生脸上,“我看就是你们无能!
就是那个姓代的害的!
她人呢?
让她滚出来见我!
缩头乌龟!
杀人犯!”
代雾的脚步停在几米开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
她的目光越过歇斯底里的张母,投向病房虚掩的门缝。
透过缝隙,能看到病床上那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年。
张澈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口水不受控制地从歪斜的嘴角淌下,濡湿了胸前的衣襟。
曾经属于青春少年的鲜活和嚣张,如今只剩下呆滞的木然和躯体的失控。
代雾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冷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光芒一闪而逝。
她甚至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张母的疯狂,看着张澈的痴傻,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快感。
几秒后,她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径直从这场喧嚣的旁边平静地走过,白大褂的下摆划过一个漠然的弧度,走向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身后,张母那怨毒的诅咒还在持续:“…代雾!
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不得好死!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代雾推开办公室的
门,将那刺耳的噪音隔绝在外。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城市。
手指无意识地探入白大褂口袋,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冷的金属小物。
她将它拿出来。
是一枚小巧精致的玫瑰胸针。
黄铜质地,花瓣层叠繁复,边缘因长久的摩挲而变得异常光滑温润,折射着窗外微弱的天光,散发出一种沉静而诡异的美。
她垂眸凝视着这枚玫瑰胸针,指尖轻轻拂过每一片冰冷的花瓣,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冰冷的金属触感,却奇异地带来一种灼热的慰藉,仿佛能熨平灵魂深处翻涌的血色狂澜。
她送的,那是不能够丢的。
***城市的霓虹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染开一片片迷离的光斑。
冰冷的夜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车窗,留下蜿蜒的水痕。
代雾的车停在市郊一处偏僻的街角。
她熄了火,车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仪表盘发出幽幽的蓝光,映亮她线条冷硬的侧脸。
她没有下车,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目光穿透被雨水模糊的车窗,落向斜对面一栋破旧的老式居民楼。
那栋楼黑洞洞的,只有三楼的一个窗户亮着昏黄的灯光,像黑暗巨兽一只疲惫的眼睛。
那是李振洋的家。
自从那个“意外”从天台坠落后,他就被接回了家。
高位截瘫,余生都将困在方寸之间的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
张澈傻了,王硕废了,李振洋…生不如死。
真是老天有眼。
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刮开一片短暂清晰的视野,随即又被新的雨水覆盖。
雨水顺着车窗玻璃不断滑落,像一道道无声的泪痕。
代雾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嗒嗒声,在寂静的车厢内回荡。
她想起了白黎的日记。
那本被烧得残缺不全、浸透泪痕的日记本。
最后几页上,凌乱疯狂地写满了同一个字——“死”。
还有那句几乎被火焰吞噬的、却深深烙在她心上的话:2025年 我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以及那枚被精心夹在最后一页的、干枯发黑却依旧执拗绽放的玫瑰花瓣。
心如刀绞。
还有那本日记的最后,那被损毁的纸页边缘,勉强可辨的三个名字:张澈。
李振洋。
王硕。
每一个名字下面,
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刻下的、深深的划痕。
记忆的碎片带着锋利的边缘,狠狠刺入脑海。
那个黄昏,废弃的生物实验室。
她循着白黎慌乱中发来的定位信息,疯了一样冲过去。
撞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时,看到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她眼前轰然展开。
白黎像一具被撕碎的布偶,躺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校服被扯得稀烂,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青紫和污浊的痕迹。
那三个畜生,张澈、李振洋、王硕,他们脸上带着施暴后扭曲的满足和令人作呕的得意,正在提裤子……白黎空洞绝望的眼睛看到了门口的她,那瞬间,仿佛回光返照般,一丝微弱的光亮在她破碎的眼底燃起。
染血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没有声音,但代雾读懂了。
——“姐姐。”
然后,那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
那一刻,代雾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她忘了自己是如何嘶吼着冲进去,忘了是如何被那三个畜生轻易地推开、踹倒,额头重重磕在锈蚀的实验台角上,鲜血模糊了视线。
她只记得他们仓皇逃离时杂乱的脚步声,和自己陷入黑暗前,白黎最后那句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灵魂深处的话:“姐姐…玫瑰…开了…我”最后那无声的爱也没有说出,白黎认为,自己是不配说爱的。
那声音那么轻,那么缥缈,带着一种濒死的、奇异的平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飘散在充满血腥和罪恶的空气里。
代雾的心被撕碎。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
密集的雨点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噼啪声,像无数双手在疯狂拍打。
代雾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缓缓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在胸腔里左冲右突,即将破笼而出。
眼底那层维持理智的薄冰正在寸寸碎裂,汹涌的恨意和毁灭的欲望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快了…”她盯着三楼那扇昏黄的窗户,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在密闭的车厢里低低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阿黎,再等等姐姐…就快结束了。”
她的手指,再次探入口袋,紧紧攥住了那枚冰冷的玫瑰胸针。
尖锐的花瓣边缘深深
嵌入掌心,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这痛感奇异地压制住了体内咆哮的野兽,让她的眼神重新凝聚起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
***仁和医院神经外科办公室,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张澈的父母,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眼神精明的律师,像三尊冰冷的煞神,堵在代雾面前。
张母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死死钉在代雾脸上:“姓代的,你别想抵赖!
我儿子术前还好好的,怎么你一刀下去就成了傻子?!
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不然,法院见!”
律师适时地推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语气平板却充满压迫感:“代医生,这是我们的医疗事故鉴定申请,以及要求医院和您个人承担全部责任的律师函。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您在张澈先生的手术过程中,存在严重操作失误的嫌疑。
我们要求…失误?”
代雾打断了律师公式化的陈述,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破了凝滞的空气。
她从不质疑自己的医术。
她甚至没有看那份律师函一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张母扭曲的脸和张父阴沉的眉眼,最后落在律师脸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张澈,被送来时,左侧额颞顶骨粉碎性凹陷骨折,硬膜外巨大血肿,脑组织严重受压移位,中线偏移超过1.5cm,GCS评分只有5分。”
她的语速平稳清晰,每一个医学术语都像精确的手术刀,剖开事实,“打开颅腔时,血肿压力极大,喷涌而出,直接损伤了运动语言皮层功能区。
清除血肿后,功能区皮层呈挫灭坏死状。
这种情况,能保住性命已是医学的侥幸,你们该庆幸,他能活着。”
她微微倾身,目光如同两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直刺张母:“您儿子能活着,能呼吸,能看着您在这里为他‘讨公道’,而不是躺在冰冷的停尸间——这,就是我作为医生,最大的‘说法’。”
她刻意加重了“讨公道”三个字,冰冷的目光扫过张澈父母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至于他现在的认知和运动功能障碍,是重型颅脑损伤本身造成的不可逆性损害,与手术操作无关。
这是医学常识,也是术前谈话时明确告知过你们、并由你们签字确认的风险。”
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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