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微大晟元启的其他类型小说《玉阙谋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醉倚河桥x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大晟元启十五年,冬。我跪在冰冷的金殿上,身着一袭最不起眼的淡青色宫装,在数百名花枝招展的秀女中,如同万花丛中一株瑟瑟的枯草。我叫沈知微,户部侍郎沈谦之女。这是我的面具。我的灵魂深处,烙印着另一个名字——林昭。十五年前,权倾朝野的镇北侯林铮,是我的父亲。那场漫天的大火,三百余口人的哀嚎,是我永不褪色的噩梦。“沈知微。”御座之上,那个被酒色和丹药掏空了身体的皇帝萧衍,终于念出了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被美色喂养得过分饱足的腔调。我叩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惊艳,有嫉妒,有审视。我知道,这张脸,是我唯一的、也是最锋利的武器。“听闻你琴画双绝,今日,便择一擅者,为朕与众爱卿一观。”皇帝说道。“臣女...
《玉阙谋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大晟元启十五年,冬。
我跪在冰冷的金殿上,身着一袭最不起眼的淡青色宫装,在数百名花枝招展的秀女中,如同万花丛中一株瑟瑟的枯草。
我叫沈知微,户部侍郎沈谦之女。
这是我的面具。
我的灵魂深处,烙印着另一个名字——林昭。
十五年前,权倾朝野的镇北侯林铮,是我的父亲。
那场漫天的大火,三百余口人的哀嚎,是我永不褪色的噩梦。
“沈知微。”
御座之上,那个被酒色和丹药掏空了身体的皇帝萧衍,终于念出了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被美色喂养得过分饱足的腔调。
我叩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惊艳,有嫉妒,有审视。
我知道,这张脸,是我唯一的、也是最锋利的武器。
“听闻你琴画双绝,今日,便择一擅者,为朕与众爱卿一观。”
皇帝说道。
“臣女遵旨。”
我选择了琴。
一张《凤求凰》,我弹得行云流水,却刻意在几个音节处,流露出一丝生涩的、符合我“初入宫廷、心怀忐忑”人设的颤抖。
一曲终了,皇帝不置可否。
真正的好戏,在后面。
太监呈上笔墨纸砚,我提笔,却并未画那象征祥瑞的牡丹凤凰,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画了一幅……《枯木寒鸦图》。
笔法苍劲,墨色淋漓。
一株在寒风中挣扎的枯树,几只在枝头哀鸣的寒鸦,满纸的萧瑟与孤寂,与这金碧辉煌、歌舞升平的大殿,格格不入。
满座皆惊。
“大胆!”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是贵妃柳玉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大选之日,你画此不祥之物,是何居心?”
我跪下,不卑不亢地答道:“回禀陛下,贵妃娘娘。
臣女所画,非为不祥。
此画之意,在于‘向死而生’。
枯木虽枯,其根愈坚,只待春风一度;寒鸦虽瘦,其鸣愈哀,只为呼唤同伴。
臣女以为,困境与绝望之中,所迸发出的生命之力,远比繁花似锦,更动人心魄。”
我的话,让原本想发作的柳贵妃,眉头微微一蹙。
而一直沉默地坐在皇帝下首的太子萧景琰,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最终,皇帝大笑着拍板:“好一个‘向死而生’!
有趣,有趣!
留下吧。”
我叩首谢恩,
在柳贵妃那淬了毒的、审视的目光中,退回了队列。
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走稳了。
我成功地,将自己,送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送到了我最大的仇人——柳玉姝的眼皮子底下。
2我被封为才人,不高不低,赐居偏远的清音阁。
这正合我意。
枪打出头鸟,初入宫廷,蛰伏和观察,远比争宠更重要。
清音阁虽然偏僻,但胜在清净。
我的贴身侍女青黛,也是当年冒死从林家火场中,将我抱出的忠仆之女,她为我打点着一切。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夜深人静时,青黛为我卸下钗环,眼中满是担忧。
“青黛,”我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从林家三百口人倒在血泊中的那天起,林昭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有沈知微。
而沈知微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复仇。”
我开始有条不紊地,建立我的信息网。
宫中,最不值钱的是人命,最值钱的,是消息。
我利用前世身为将门之女对药理的粗浅了解,以及这十五年来刻苦钻研的成果,开始“对症下药”。
御花园的洒扫太监,常年劳作,有风湿的毛病。
我“无意”中提点他用艾草煮水泡脚,几日后,他的疼痛大为缓解。
作为回报,他会告诉我,每日清晨,有哪些娘娘的轿辇,去了哪个宫殿。
负责浣衣局的宫女,双手常年浸泡在冷水中,生了冻疮。
我用自制的紫草膏为她涂抹,换来了浣衣局里,那些被丢弃的、沾染了特殊香料或药渍的衣物信息。
我从不主动,只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施以最微不足道的“善意”。
这些善意,像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慢慢地,编织成了一张属于我的网。
这天,我正在阁中整理药草,太子萧景琰,却意外地,驾临了。
他屏退了左右,只身一人,走进了我这冷清的院子。
“沈才人,倒是清闲。”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冷,沉稳。
“心闲,身自闲。”
我福身行礼,不卑不亢。
“那日殿上的《枯木寒鸦图》,画得很好。”
他说道,目光却落在我窗台边晾晒的那些草药上,“本宫倒是不知道,沈侍郎的女儿,还精通药理。”
我的心,猛地一紧。
他在试探我。
沈谦是个纯粹的文官,他的女儿,断不会对这些东西如
此痴迷。
“回殿下,不过是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闲来无事,看些杂书,胡乱摆弄罢了。
让殿下见笑了。”
“是吗?”
他拿起一株晒干的“半夏”,轻轻捻了捻,“半夏,有毒。
能燥湿化痰,也能……致人失声。
不知沈才人,是想用它来治病,还是……”他的话,没有说完。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像利剑一样,仿佛要将我洞穿。
我知道,我的身份,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这,恰恰是我想要的。
一个对我毫无兴趣的太子,对我毫无用处。
一个对我充满怀疑和好奇的太子,才有可能,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3入宫一月,风平浪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麻烦找上门了。
来的是依附于柳贵妃的李昭仪,她素来骄纵,最看不惯我这种“不争不抢”却偏偏得了皇帝青眼的“狐媚子”。
她带着一群宫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的清音阁,不由分说,便命人搜查。
“奉贵妃娘娘懿旨,近来宫中有人行巫蛊之术,诅咒圣上。
清音阁最为偏僻,嫌疑最大,特来搜查!”
这是最拙劣、也最有效的借口。
很快,她们便从我的床下,搜出了一个缝着皇帝生辰八字的布偶,和一个燃了半截的、散发着异香的香炉。
人赃并获。
李昭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沈知微,你还有何话可说?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押到贵妃娘娘面前!”
青黛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我却异常冷静。
“慢着。”
我淡淡开口,“李昭仪,就凭一个布偶,一炉熏香,就想治我的罪,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
“我不想狡辩,我只想请昭仪娘娘,找个太医来,验一验这熏香。”
我说道。
李昭仪冷笑一声:“验就验!
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很快,太医赶到。
他仔细查验了那香炉里的香料,又看了看那个布偶,眉头紧锁,随即跪下回话:“回禀昭仪娘娘,这香料……并非毒物。
只是一种西域传来的、名为‘醉仙萝’的花粉。
此花粉,对常人无害,但若与金器接触,再辅以烈酒,便会产生一种……能
令人肌肤红肿、奇痒无比的毒素。”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这布偶……上面也沾染了大量的‘醉仙萝’花粉。”
李昭仪的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她为了彰显自己的恩宠,今日,恰恰戴了一整套赤金的头面首饰,而且,来之前,还喝了半杯御赐的葡萄酒。
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那已经开始微微泛红的手腕。
“哦?
原来是这样。”
我故作恍然大悟状,看向李昭仪,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昭仪娘娘,您……没事吧?
您的手,怎么好像……有点红?”
“你……你这个贱人!
你算计我!”
李昭仪终于反应过来,又惊又怒。
“我算计你?”
我一脸无辜,“昭仪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布偶和熏香,是您从我房里搜出来的。
我一个小小才人,如何能预知您今日会来,又恰好戴了金器,喝了烈酒呢?
除非……”我话锋一转,看向那几个搜查的宫女:“除非,是有人,里应外合。”
那几个宫女,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事情闹到了柳贵妃那里。
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李昭仪偷鸡不成蚀把米,回去后,浑身起了红疹,痒得彻夜难眠,被皇帝禁了足。
而那几个办事的宫女,则被柳贵妃以“办事不力”为由,杖毙。
我,安然无恙。
但经此一役,所有人都知道,清音阁那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沈才人,不是个善茬。
柳贵妃,也第一次,真正地,将我视为了一个需要拔除的钉子。
而太子萧景琰,在听闻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只是对着窗外,淡淡地说了一句:“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4经历了“毒香”事件后,我在宫中的日子,表面上更加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柳贵妃没有再明着找我的麻烦,但清音阁的份例,却被克扣得厉害。
冬日里的木炭,潮湿难燃;每日的膳食,也多是残羹冷炙。
我毫不在意。
这些物质上的磋磨,与我心中的血海深仇相比,不值一提。
我依旧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白天,我打理我的那些花草药材;晚上,我便在灯下,默写着父亲留下的兵法,复盘着记忆中的棋局。
林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是风雅,行军布阵,才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这天夜里,我心绪不宁,便在
院中,摆了一盘棋。
我一个人,执黑白两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棋盘上,黑子大龙被白子围困,看似已是死局。
但我却不急不躁,一步步地,在看似无用的角落,落下棋子,构建外势,暗渡陈仓。
正当我准备落下那枚绝地反杀的关键棋子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置之死地而后生,好棋。”
我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却见太子萧景琰,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参见殿下。”
我起身行礼。
“免了。”
他摆了摆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盘棋,“这盘棋,你已经赢了。”
“尚未终局,何言胜负?”
我答道。
“黑子虽看似被困,实则外势已成。
白子贪功冒进,后防空虚。
只需一招‘穿心’,白子大龙,便会瞬间崩溃。”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棋盘的“天元”之位,轻轻一点。
那位置,正是我下一步,准备落子的地方。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这个太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沉,还要敏锐。
我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他的洞察之中。
“沈才人,棋艺高超,心思缜密,不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寻常女子。”
他缓缓开口,与其说是夸赞,不如说,是又一次的试探。
“殿下谬赞。”
我垂下眼帘,“不过是些消磨时间的闲趣罢了。”
“闲趣?”
他轻笑一声,“你的棋风,步步为营,招招见血,充满了杀伐之气。
这可不像,是‘闲趣’。”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本宫听闻,十五年前,镇北侯林铮,便最擅长此等‘围点打援,中心开花’的战法。
他曾用此计,在北境,大破敌军三万。”
我的手,在袖中,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而且,已经查到了林家。
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探究的眼睛,故作不解地问:“镇北侯?
殿下说的是,那位……谋逆的罪臣吗?”
我说“罪臣”两个字时,每一个音节,都像刀子,割在我的心上。
萧景琰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但我的脸上,只有恰到好处的、对一个“罪臣”故事的淡漠和
好奇。
许久,他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或许,是本宫想多了。”
他淡淡道,“夜深了,沈才人,早些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才浑身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冷汗,早已浸透了我的后背。
我知道,我与他之间,这场无声的棋局,已经,正式开始了。
而我们,既是棋手,也是……彼此的棋子。
5与太子那场“月下棋”之后,我与他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我们没有再见过面,但无形的交锋和信息传递,却从未停止。
比如,他会借口巡视,路过清音阁,将一本看似普通的《山川地理志》,“无意”中遗落。
而我,会从书页的特定折痕中,读出他想要传递的信息——“柳氏私盐,经运河北上,查。”
而我,则会通过我那位在浣衣局的“朋友”,将一块沾染了特殊草药汁液(遇火会显字)的手帕,混入太子换洗衣物中,提醒他——“御膳房新采买的银耳,产地存疑,慎食。”
我们就像两个行走在钢丝上的舞者,用最隐秘的方式,交换着彼此的信任和筹码。
直到,一场真正的危机,将我们,彻底地,绑在了一起。
那日,是皇帝的寿辰。
宫中大宴。
<宴会上,柳贵妃巧笑嫣嫣地,向皇帝敬献了一份“厚礼”——一本据说是从前朝叛将家中搜出的、记录着朝中百官往来秘辛的“百官行述”。
她娇声说道:“陛下,臣妾也是无意中得到此物。
想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让陛下看一看,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小人,也好为陛下分忧。”
好一个“为陛下分忧”!
我坐在末席,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我知道,这本所谓的“百官行述”,绝对是柳氏伪造的。
其目的,昭然若揭——借皇帝的多疑,铲除异己,尤其是,那些站在太子一边的清流大臣。
果然,皇帝萧衍接过那本册子,只是随意翻了几页,脸色便沉了下来。
太子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他知道,这把火,很快就会烧到他的身上。
宴会结束后,宫中立刻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好几位支持太子的老臣,被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打入了天牢。
柳氏一党,弹冠相庆。
太子被皇帝叫
到御书房,痛斥了整整一个时辰。
出来时,脸色苍白,步履蹒跚。
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我知道,我必须出手了。
这不仅是在帮太子,更是在帮我自己。
唇亡齿寒,一旦太子的势力被彻底清除,下一个,就轮到我这个柳贵妃眼中的“钉子”了。
当晚,我冒险联系了医女云袖。
“云袖,帮我一个忙。”
我将一包药粉,和一封密信,交给了她,“想办法,把这个,送到柳贵妃的弟弟,柳承嗣的府上。”
柳承嗣,好色、贪婪、愚蠢,是柳氏家族最大的一个破绽。
“这是……这是,能让他做一场‘好梦’的东西。”
我说道。
三天后,京城传出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禁军副统领柳承嗣,在醉酒后,于青楼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混乱中,他不仅失手打死了人,更在胡言乱语中,泄露了“百官行述”乃是他们伪造,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忠良、打压东宫的秘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御史台的言官们,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蜂拥而上,一本本的奏折,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萧衍,即便再昏聩,面对如此汹涌的民意和官愤,也不得不做出姿态。
他下令,彻查此事。
最终,柳承嗣被削职下狱,柳氏家族虽然未伤及根本,却也元气大伤,不得不暂时收敛了气焰。
而被打入天牢的那几位老臣,也得以平反。
太子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我的手笔。
那晚,他又一次,来到了我的清音阁。
他没有再试探,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地问了一句:“值得吗?
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看着他,平静地回答:“殿下,我不是为了你。
我是为了,这大晟的江山,能少一些,像柳氏这样的蛀虫。”
“也是为了,十五年前,那些枉死的忠良。”
最后一句话,我说得极轻,像一声叹息。
他听懂了。
从那一刻起,我们之间,不再是相互试探的棋手。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盟。
6与太子结成同盟后,我们的行动,变得更加默契,也更加大胆。
他利用他在朝堂上仅存的影响力,为我提供庇护,遮掩我的行动。
而我,则利用我那张看不见的网,为他搜集情报,清除障碍。
柳贵妃几次想对我下手
,都被太子不动声色地化解了。
我的位份,也因为几次不大不小的“功劳”——比如,为皇帝调配了能安神助眠的香薰;又比如,在太后面前,吟诵了几首她年轻时最爱的诗词——而被提升到了“婕妤”。
我搬出了偏远的清音阁,住进了离皇帝和太子的宫殿更近的“翠微宫”。
我距离权力的核心,越来越近。
我与萧景琰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我们常常会以“探讨棋艺”或“品鉴书画”为名,在彼此的宫中见面。
在那些危机四伏的、短暂的相处时光里,一些不一样的情愫,在我们之间,悄然滋生。
我会为他处理政务到深夜,而准备一碗清心润喉的莲子羹。
他也会在我因为思念亲人而彻夜不眠时,默默地,为我送来一盆,开得正盛的、来自北境的雪梅。
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不该有的温情,谁也不曾说破。
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血海鸿沟。
他姓萧,是皇权的继承者。
而我姓林,是皇权斗争下,最无辜的牺牲品。
我常常会陷入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一边,是太子那清澈的、充满信任的眼神;另一边,是父亲和兄长,倒在血泊中的、死不瞑目的脸庞。
我越是爱他,就越是恨自己。
我开始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
但命运,却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跟我们开一个,最残忍的玩笑。
那日,是宫中的“秋搜”之日。
按例,后宫各处,都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清查,以防有人夹带违禁品。
负责搜查我翠微宫的,是柳贵妃的心腹,王总管。
他带着人,将我的宫殿,翻了个底朝天。
就在我以为,可以应付过去的时候。
一个眼尖的小太监,从我贴身衣物的箱底,翻出了一个,用锦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王总管接过来,层层打开。
露出来的,是那支,我从不离身的,由北地铁血红晶打造的……凤凰金钗。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林家女儿的信物。
王总管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疑惑。
他知道,以我“沈婕妤”的身份和家世,断然不可能拥有如此贵重且制式特殊的首饰。
“沈婕妤,这是何物啊?”
他阴阳怪气地问。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知道,一旦这支凤钗,落
到柳贵妃的手里,她一定会认出来。
我的身份,将彻底暴露。
就在我准备孤注一掷,杀人灭口的时候。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那是我送给沈婕妤的。”
太子萧景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也未看王总管,径直走到我面前,从那太监手中,拿过凤钗,然后,亲手,将它插回了我的发髻。
他的动作,温柔,却不容置疑。
“本宫的东西,也需要向王总管报备吗?”
他冷冷地看着王总管,眼神中,充满了帝王的威压。
王总管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
奴才该死!”
“滚。”
太子只说了一个字。
王总管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人退了出去。
危机,暂时解除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谢谢殿下。”
“不必。”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知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他终究,还是起了疑心。
我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我发髻上的那支凤钗。
他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凤凰尾羽处,一个极其隐秘的、小小的凸起。
那是……启动钗中机巧的开关!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
7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
我知道,那凤钗的机巧一旦被触动,里面藏着的那一小片记录着林家独门药理配方的丝帛,就会暴露出来。
那是林家不传之秘,一旦被他看到,我的身份,再无转圜的余地。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避开他的手。
萧景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的动作一顿,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煞白的脸上,探究的意味更浓。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发现那个开关。
他的手指,只是在凤钗冰凉的晶体上,停留了片刻,便缓缓地收了回去。
“罢了。”
他轻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你不想说,本宫便不问。
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先保全自己。”
说完,他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心中那份因被怀疑而产生的戒备,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酸涩的情绪所取代。
我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信任我。
可这份信任,对我而言,却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沉重。
凤钗的
危机,虽然暂时度过,但却在柳贵妃的心里,埋下了一根更深的刺。
她不相信那支凤钗是太子所赐,她派人,日夜不停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企图找到我的破绽。
终于,还是被她抓住了机会。
我为了配置一种能暂时压制皇帝体内丹药毒性的解药,冒险在深夜,潜入了太医院的药材库。
而这个行动,被柳贵妃安插的眼线,抓了个正着。
这一次,她没有再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她直接,以“妖术媚上,盗取禁药,意图不轨”的罪名,将我告到了皇帝面前。
人证物证俱全。
皇帝萧衍,本就多疑,又对我这种“不受掌控”的女子心存忌惮。
他龙颜大怒,下令将我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太子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御书房,为我求情。
“父皇!
沈婕妤绝非此等奸邪之人,其中必有误会!”
“误会?”
皇帝冷笑一声,“她一个后宫女子,三更半夜,潜入太医院,盗取虎狼之药,这不是意图不轨,是什么?
景琰,你最近,跟她走得太近了!
你是不是也被她给迷惑了?”
皇帝的猜忌,像一把利剑,也刺向了太子。
太子知道,再争辩下去,不仅救不了我,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只能,以退为进。
“父皇息怒。
儿臣只是觉得,此事蹊M跷颇多。
不如,先将沈婕妤打入冷宫,禁足看管,待儿臣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如何?”
打入冷宫,虽是屈辱,但至少,能保住一命,也能避开天牢里,柳贵妃那些惨无人道的酷刑。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同意了。
我被摘去钗环,换上粗布麻衣,押送到了那座宫中最阴冷、最荒凉的角落——静思苑。
这里,是所有失宠妃嫔的坟墓。
进入冷宫的那一刻,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子的方向。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是我们与柳氏之间,一场更残酷的战争的……开始。
8冷宫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
阴暗潮湿的房间,发霉的被褥,馊掉的饭菜。
还有那些管事太监和宫女,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们都是柳贵死的人,自然不会让我好过。
克扣饮食,是家常便饭。
在寒冷的冬夜里,故意不给木炭,更是常有的事。
我被折磨得日渐消瘦,但我求生的意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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