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景珩楚翘的其他类型小说《桃花灼灼,再许君心萧景珩楚翘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不吃白菜的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红盖头下的世界是一片浓稠的暗红,烛泪滴落在喜服金线绣就的并蒂莲上,烫出细微的焦痕。我攥着手中的锦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隔着布料仍能感受到嫁衣上繁复珠翠的重量。这是江南织锦坊耗费三月制成的霞帔,珍珠缀成的流苏随着我的呼吸轻轻晃动,却照不亮新房里逐渐冷却的空气。子时三刻的梆子声穿透雕花木门,惊得梁上栖息的燕雀扑棱棱飞走。我终于按捺不住,颤抖着伸手掀开盖头。铜镜里映出的面容苍白如纸,胭脂水粉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凤冠上的东珠沉甸甸地压着发鬓,倒像是给活人戴的孝珠。嫁衣上的金线在暗处泛着冷光,那些精心绣制的鸾凤和鸣,此刻却像两尾困在绸缎里的垂死之鱼。门轴转动的声响让我猛地抬头,满心期待却换来刺骨的失望。推门而入的不是我的新郎,而是贴身丫...
《桃花灼灼,再许君心萧景珩楚翘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红盖头下的世界是一片浓稠的暗红,烛泪滴落在喜服金线绣就的并蒂莲上,烫出细微的焦痕。
我攥着手中的锦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隔着布料仍能感受到嫁衣上繁复珠翠的重量。
这是江南织锦坊耗费三月制成的霞帔,珍珠缀成的流苏随着我的呼吸轻轻晃动,却照不亮新房里逐渐冷却的空气。
子时三刻的梆子声穿透雕花木门,惊得梁上栖息的燕雀扑棱棱飞走。
我终于按捺不住,颤抖着伸手掀开盖头。
铜镜里映出的面容苍白如纸,胭脂水粉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凤冠上的东珠沉甸甸地压着发鬓,倒像是给活人戴的孝珠。
嫁衣上的金线在暗处泛着冷光,那些精心绣制的鸾凤和鸣,此刻却像两尾困在绸缎里的垂死之鱼。
门轴转动的声响让我猛地抬头,满心期待却换来刺骨的失望。
推门而入的不是我的新郎,而是贴身丫鬟荷香,她鬓发散乱,绣鞋上沾着泥泞,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一磕,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原来如此,怪不得昨日他连新房都不愿踏入半步。
眼前的男人明明生得这般好看,说出的话却比腊月的寒冰还要冷。
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终究没有落下来。
从今天起,我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再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欺辱。
回到房间,我点亮油灯,在妆奁里翻出母亲留下的账簿。
既然萧景珩不把我当回事,那我就守好自己的东西。
沈家的女儿,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庭院里,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一个闺阁女子的蜕变。
2晨光透过湘妃竹帘洒进屋内,我对着铜镜细细描绘眉黛。
指尖捏着螺子黛的力道却不自觉加重,在眉尾处画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昨夜辗转难眠,楚翘与萧景珩的对话仍在耳畔回响,像根银针般扎得人心烦意乱。
“小姐,世子爷在前厅等候。”
荷香的声音带着忐忑,她捧着崭新的月白襦裙的手微微发颤,裙裾上绣着的玉兰花瓣仿佛都在颤抖。
我起身时,嫁衣上残留的珍珠流苏正巧划过手腕,冰凉触感惊得我一颤。
原来昨日那场闹剧,并非噩梦。
踏入前厅的瞬间,檀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萧景珩倚在紫檀木椅上,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的麒麟纹样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他今日束发的玉冠换了新样式,羊脂白玉雕琢的螭龙缠绕冠顶,倒衬得眉眼愈发冷峻。
而他身侧,楚翘斜倚在美人榻上,一身桃红色软烟罗纱裙裹着玲珑身段,鬓边新插的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娇笑的动作轻轻晃动,恰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妖冶蝴蝶。
“姐姐可算来了。”
楚翘朱唇轻启,腕间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世子爷特意让我挑个良辰吉日,说是要将我抬进侧院呢。”
她指尖抚过裙摆上金丝绣的并蒂莲,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听闻姐姐嫁妆里有套鎏金八宝妆奁,不知可否...楚姑娘怕是忘了规矩。”
我攥紧手中的团扇,扇面上的工笔海棠被指甲掐出褶皱,“妾室入门,哪有向正妻讨要嫁妆的道理?”
话音未落,萧景珩的折扇“啪”地敲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泼出。
“沈知意,莫要不识好歹。”
他墨色瞳孔淬着寒霜,腰间玉佩随着起身的动作撞出闷响,“楚翘有了身孕,我萧府自然要...”
“身孕?”
我忽然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前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楚翘的脸色瞬间煞白,翡翠镯子也跟着急促晃动。
我缓步上前,裙摆上的珍珠流苏扫过青砖,“不知楚姑娘腹中胎儿,是何时有的?
我们大婚不过三日,世子爷又夜夜宿在醉仙居...够了!”
萧景珩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骨头碾碎。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着楚翘的胭脂味扑面而来,熏得人作呕。
“你既嫁进萧府,便该守本分。
明日日落前,把琉璃阁的钥匙交出来。”
我死死盯着他眼底的厌恶,忽然觉得可笑。
眼前这个穿着华贵织金锦袍、戴着价值连城玉佩的男人,与街边强抢民女的恶霸又有何异?
腕间传来的剧痛让我眼眶发烫,却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
“世子若想要,拿去便是。”
我扯出一抹冷笑,任由他甩开我的手。
转身时,余光瞥见楚翘掩唇偷笑的模样。
她今日刻意将耳坠换成了与我相似的珍珠款,胭脂抹得比昨日更艳,倒像是要与我这个正妻分庭抗礼。
回到房中,我跌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里的人影狼狈不堪,鬓发凌乱,耳垂上被萧景珩拽过的地方泛着青紫。
荷香红着眼眶替我上药,嘴里不住念叨:“小姐何苦与他们置气,那琉璃阁可是夫人...无妨。”
我打断她的话,指尖抚过妆奁里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
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忽然想起昨日萧景珩说“楚翘喜欢”时的语气,就像谈论一件随意可得的玩物。
“把库房钥匙拿来,明日我亲自去清点。”
次日晌午,我带着管事嬷嬷踏入琉璃阁。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满室珍宝上,白玉观音像泛着柔光,前朝字画在檀木架上静静舒展。
楚翘早已等在阁中,今日换了件鹅黄色襦裙,外搭银线绣的薄纱,倒真像朵娇嫩欲滴的春花。
“姐姐总算来了。”
她捏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眼神却在字画瓷器间贪婪游走,“这些东西,我可要仔细瞧瞧...楚姑娘怕是误会了。”
我示意嬷嬷展开账簿,墨迹未干的字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琉璃阁里所有物件,我已列好清单呈给老夫人。
若姑娘想要,还请先过了婆母这关。”
楚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银
线绣的裙摆被她攥出褶皱。
她身后的丫鬟见状,尖着嗓子道:“你不过是个商人之女,敢...住口!”
我猛地转身,手中账簿重重甩在案几上。
檀木桌面发出闷响,惊得梁上的燕雀扑棱棱乱飞。
“在萧府,还轮不到一个丫鬟置喙主母。”
我盯着楚翘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道,“若再敢觊觎我的东西,休怪我不顾姐妹情分。”
离开琉璃阁时,晚霞将天空染成血色。
我望着手中那张字迹工整的清单,忽然想起出嫁前父亲说的话:“咱们沈家的女儿,要像这琉璃,看着易碎,实则坚硬。”
指尖抚过纸上母亲的笔迹,心中某处悄然坚定,既然萧景珩给不了庇护,那我便自己撑起一片天。
夜幕降临时,荷香捧着一碗银耳羹进来,神色慌张:“小姐,侧院传来消息,楚姑娘说腹痛难忍,世子爷正大发雷霆,说是要...”我放下手中的账簿,望着摇曳的烛火轻笑出声。
羹汤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灼不化眼底的寒意。
这场宅斗,终究是拉开了帷幕。
3更鼓声沉沉地撞进窗棂时,我正就着油灯核对绸缎庄的月账。
荷香端来的安神茶在案头腾起袅袅白雾,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得泛起涟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景珩裹挟着浓重的酒气闯进来,玄色锦袍下摆沾着泥渍,腰间的螭龙玉佩歪歪斜斜地晃荡。
“沈知意!”
他踢翻脚边的绣墩,猩红的眼尾扫过我案上的账簿,“楚翘流产了,你满意了?”
话音未落,案上的宣纸已被他挥袖扫落,墨迹未干的字迹在青砖上晕染成狰狞的墨团。
我攥紧被扯住的袖口,看着他冠冕上的东珠在晃动间折射出冷。
原来不过半日,他便换了身更华贵的衣饰。
“世子怕是醉糊涂了。”
我强压下指尖的颤抖,另一只手悄悄按住发间的鎏金步摇。
这是今早老夫人赏的,孔雀翎造型的翠羽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此刻却像根扎进心里的刺。
“自昨日交割琉璃阁后,我半步未离清芷院。”
“狡辩!”
他猛地将我抵在屏风上,腰间玉带硌得肋骨生疼。
我闻到他衣襟里混着的龙涎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楚翘的芍药胭脂味。
“下人亲眼看见你昨日与她争执,如今她...
”他喉结滚动,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哽咽,“那是我的骨肉!”
雕花屏风在身后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忽然笑了。
笑声惊得梁上的夜枭发出怪叫,惊碎了满室的晦暗。
“世子可知楚翘昨日穿的什么?”
我仰起脸,任由他温热的呼吸扑在面上,“鹅黄襦裙配银线纱,当真是有孕之人该有的打扮?”
萧景珩的动作骤然僵住,酒气喷在我额前的碎发上。
我趁机推开他,整理好被扯乱的衣襟。
月白色襦裙上的玉兰刺绣沾了酒渍,倒像是绽开了朵朵血色花。
“若世子不信,大可去查厨房的采买记录,她昨日命人买了半斤藏红花。”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空气瞬间凝固。
萧景珩盯着我,墨色瞳孔里翻涌着惊怒与迟疑。
他伸手想抓我,却在半空攥成拳头,袖口金线绣的麒麟随着动作张牙舞爪。
他无奈甩袖离去,玉冠上的流苏扫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第二日清晨,我特意换上老夫人赏的石榴红织锦裙,外搭素白狐裘。
珍珠抹额将鬓发拢起,步摇上的翡翠珠子随着步伐轻晃,映得脸色愈发苍白却端庄。
踏入正厅时,楚翘正伏在老夫人膝头啜泣,藕荷色纱裙拖在地上,发间的珍珠钗子摇摇欲坠,倒真像朵被风雨打落的娇花。
“母亲可要为儿媳做主...”她抬起脸,眼尾还沾着泪珠,胭脂晕染得恰到好处,“姐姐昨日那般羞辱我,定是容不下我腹中...够了。”
老夫人轻叩手中的檀木佛珠,赤红玛瑙在晨光里泛着冷意。
她今日穿了件深紫色云锦袄,戴着先帝御赐的翡翠扳指,端坐在太师椅上不怒自威。
“老身派人查过了,厨房的王妈招认,是你自己...不可能!”
楚翘猛地站起,裙摆扫翻了桌上的茶盏。
她望向萧景珩,眼神里带着惊惶与不甘,“世子爷,您信我...”萧景珩背着手站在窗边,晨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今日换了件月白色锦袍,腰间重新系上了那块祖母绿玉佩,却始终没看楚翘一眼。
“把她关入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惊得梁上的燕雀扑棱棱飞走。
楚翘的尖叫声刺破正厅的寂静,她的银线纱裙被门槛勾住,露出一截绣着
并蒂莲的粉色中衣。
我望着她狼狈的模样,忽然想起昨日她在琉璃阁耀武扬威的姿态。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盘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萧景珩攥出的褶皱。
“知意,过来。”
老夫人招了招手,浑浊的眼底难得露出几分温和。
她将一串沉香木手串塞进我掌心,“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我望着手串上雕刻的莲花,忽然鼻尖发酸自从母亲去世后,再没人这样将我护在身后。
傍晚时分,我带着荷香去厨房。
灶火映得满堂通红,厨娘正在炖银耳雪梨汤。
“老夫人特意吩咐,说是给少夫人补身子。”
厨娘笑着掀开锅盖,热气蒸腾间,我瞥见铜锅里漂浮的红枣枸杞,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熬的甜汤。
“劳烦再炖一锅送去松鹤堂。”
我解下披风递给荷香,“给太夫人也盛一碗,就说...”喉间突然发紧,我低头看着裙裾上的金线牡丹,“就说是儿媳亲手炖的。”
回清芷院的路上,月光将影子拉得很长。
我望着萧景珩书房透出的灯光,想起他今日转身离去时衣摆扬起的弧度。
那身月白锦袍,倒比昨日的玄色更衬他的冷漠。
风卷起鬓边碎发,我握紧手中的沉香木手串,忽然觉得,这侯府的夜,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4晨光穿透湘妃竹帘,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我对着铜镜簪上一支白玉兰钗,镜中人面色苍白,眼圈泛着青黑。
昨夜又被断断续续的噩梦纠缠,梦里楚翘扭曲的脸和萧景珩冰冷的眼神交替闪现,惊醒时冷汗浸透了中衣。
荷香端着铜盆进来,水汽氤氲中,她欲言又止:“小姐,侧院那边...楚姑娘今日被放出来了。”
我手中的螺子黛微微一顿,眉尾拉出一道歪斜的弧度。
镜中倒影里,她身后的窗棂外,一抹桃红色人影正晃过,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用早膳时,老夫人特意让我坐在主位。
她戴着那副翡翠扳指,浑浊的眼睛扫过空荡荡的席位:“景珩又去了书房?”
话音未落,门帘被掀开,萧景珩一身藏青色云锦长袍踏入厅内,腰间的螭龙玉佩随着步伐轻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目光掠过我时,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径直在老夫人下手落座。
楚翘紧接着进来,今日
换了件淡粉色软烟罗裙,外搭月白色薄纱,鬓边新插了支镶珍珠的蝴蝶钗。
她请安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新戴的翡翠镯子,正是我前日交割琉璃阁时,登记在册的物件之一。
“姐姐早。”
她朱唇轻启,眼波流转间带着挑衅,“昨夜听闻姐姐房里传来惊叫,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茶汤在盏中泛起细微涟漪。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啪”地相撞:“楚氏,这侯府还轮不到你嚼舌根。”
楚翘立刻垂下头,粉裙下的指尖却攥得发白,翡翠镯子撞出急促的声响。
用过膳后,我带着荷香去探望太夫人。
松鹤堂飘着淡淡的药香,太夫人斜倚在檀木榻上,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头上戴着我前日孝敬的赤金点翠冠,衬得皱纹里都透着慈祥。
“知意来得正好。”
她招手让我坐下,“前些日子你炖的银耳汤,老身还念着呢。”
我亲自下厨,炖了锅百合莲子粥。
白瓷碗盛着软糯的粥,撒上新鲜的桂花,香气四溢。
正准备送去松鹤堂,楚翘带着丫鬟突然出现。
她今日换了身鹅黄色襦裙,腰间系着条猩红丝绦,倒像只艳丽的蝴蝶。
“姐姐这是做什么好吃的?”
她凑过来,胭脂香混着桂花味冲进鼻腔,“也让妹妹尝尝?”
话音未落,她突然踉跄一步,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向我手中的粥碗。
我本能地后退,裙摆却被她的丫鬟悄悄踩住。
踉跄间,粥碗脱手而出,正巧泼在楚翘身上。
她发出一声尖叫,鹅黄色的裙裾瞬间染上大片污渍,胸口处还冒着热气。
“好痛!
姐姐你...”她瘫坐在地,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妆容却依旧精致。
“怎么回事?”
萧景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时,正撞见他冲过来的身影。
他今日换了件玄色劲装,腰间别着把鎏金匕首,冷峻的眉眼此刻布满怒意。
他一把推开我,蹲下身查看楚翘:“伤到哪了?”
我被推得跌坐在地,掌心擦过青砖,火辣辣地疼。
荷香慌忙来扶我,嘴里喊着:“世子爷明鉴,是楚姑娘自己...住口!”
萧景珩转头看向我,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沈知意,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他抱起楚翘,玄色劲装下摆扫过
我的手背,“来人,把她关到祠堂去!”
祠堂里阴冷潮湿,我跪坐在蒲团上,膝盖渐渐失去知觉。
供桌上的长明灯明明灭灭,映得墙上的祖宗画像都带着几分阴森。
身上还穿着早上的月白色襦裙,裙摆沾着粥渍和尘土,发间的白玉兰钗不知何时歪了,硌得头皮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
老夫人拄着拐杖进来,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萧景珩。
她穿着件深紫色斗篷,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跪下!”
萧景珩猛地跪倒,玄色劲装下的脊背绷得笔直。
“老身让人查过了。”
老夫人摘下斗篷,露出里面暗红色的云锦袄,“楚氏身边的丫鬟已经招认,是她故意绊倒知意。”
她看向萧景珩,眼中满是失望,“你身为侯府世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正妻,成何体统!”
萧景珩低着头,喉结滚动:“母亲教训得是,儿子知错了。”
他声音闷闷的,却始终没看我一眼。
老夫人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我:“知意,起来吧。”
她将一件狐裘披在我身上,“这侯府以后,有哀家给你撑腰。”
我望着她眼角的皱纹,突然眼眶发热。
狐裘裹着老夫人的体温,终于驱散了几分祠堂里的寒意。
出了祠堂,月色如水。
我抚着被推搡出的淤青,望着萧景珩远去的背影。
他的玄色劲装融入夜色,只留下腰间匕首的鎏金装饰,像一点冰冷的光。
风卷起鬓发,我握紧老夫人给的狐裘,忽然明白,在这侯府里,能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5晨光透过窗棂洒在账簿上,我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团深色痕迹。
昨夜祠堂受罚留下的淤青还隐隐作痛,膝盖触到绣墩时仍是一阵发麻。
荷香捧着茶盏进来,茶汤雾气氤氲中,她压低声音道:“小姐,账房的王管事求见,说是琉璃阁的物件出了岔子。”
我放下笔,理了理月白色襦裙上的暗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处修补的针脚是昨夜在祠堂,借着烛火自己缝上的。
王管事进来时弓着背,藏青色布袍皱巴巴的,额角还沾着汗渍,腰间系着的铜钥匙串随着他行礼叮当作响。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他抹了把脸,露出眼底的慌乱,“琉璃阁登记在册的十二箱珠宝,如今只剩三个空
箱!”
他抖着手递上清单,墨迹被冷汗晕染得模糊不清,“楚姑娘前日带人清点后,第二日库房就换了锁...”我攥紧清单,指甲几乎要戳破宣纸。
眼前浮现出楚翘昨日得意的眼神,她腕间那只翡翠镯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走,去库房。”
我起身时,发间的珍珠步摇晃动,映得铜镜里的脸色愈发苍白。
琉璃阁外,新换的鎏金铜锁在阳光下泛着刺目光芒。
楚翘倚在朱漆廊柱上,今日穿了件大红色织锦襦裙,外搭银狐裘,满头珠翠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咬着一颗鲜红的樱桃,胭脂沾染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姐姐这是做什么?
琉璃阁如今归我管,难道进自己的屋子,还要通报?”
我盯着她耳垂上那对本该属于我的东珠耳坠,深吸一口气:“楚姑娘可知,私自调换库房钥匙,在侯府该当何罪?”
话音未落,她身后的丫鬟突然尖叫一声,打翻了手中的茶盘。
青瓷碎片飞溅间,楚翘“哎哟”一声跌坐在地,狐裘滑落,露出绣着金线凤凰的裙摆。
“来人!
少夫人要谋害我!”
她哭喊着,发髻上的点翠钗子歪到一边,却恰到好处地衬出梨花带雨的柔弱,“不过是想要回琉璃阁,姐姐何必...”脚步声由远及近,萧景珩大步走来,身上的月白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螭龙玉佩随着步伐撞出清脆声响。
他皱眉看向地上的楚翘,又望向我手中的清单:“沈知意,你又在闹什么?”
“世子不妨亲自清点。”
我将清单递过去,声音冷得像冰,“琉璃阁十二箱珠宝不翼而飞,楚姑娘身为接管之人,怕是难辞其咎。”
楚翘猛地抓住萧景珩的衣摆,红色裙裾扫过他的靴面:“世子爷,冤枉啊!
定是姐姐嫉妒我,故意栽赃...”她哭得肩膀发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偷偷抬眼观察萧景珩的神色。
萧景珩甩开她的手,锦袍下摆扬起一道凌厉的弧度。
他转身时,玉冠上的流苏扫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打开库房。”
鎏金铜锁应声而开,霉味混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本该堆满珍宝的架子上空空荡荡,唯有墙角的三个木箱歪歪斜斜地倒着,箱内残留的锦缎衬布上,还沾着几片鲜艳的胭脂渍。
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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