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越林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邻居嫂子的秘密!周越林婉全局》,由网络作家“逆玄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亲手毁掉了邻居周越的家庭。在我把那一沓偷拍的照片摔在他面前,告诉他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婉贤淑的妻子林婉,是如何背着他一次又一次坐上不同豪车,和不同的男人出入高档场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揭露真相的正义使者。我等着他暴怒,等着他去质问,甚至做好了劝架的准备。可周越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照片,照片上,他那美丽的妻子穿着她从没在他面前穿过的昂贵裙子,妆容精致,对着身边的男人笑得巧笑倩兮。那些男人,无一不是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背景是高级餐厅、私人会所,甚至还有游艇的甲板。每一张照片,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这个旁观者的心上。周越和我一样,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挤地铁,吃十几块的盒饭,为了几百块的全勤奖不敢迟到。而他的妻子林婉,却过着我无法想象...
《邻居嫂子的秘密!周越林婉全局》精彩片段
我亲手毁掉了邻居周越的家庭。
在我把那一沓偷拍的照片摔在他面前,告诉他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婉贤淑的妻子林婉,是如何背着他一次又一次坐上不同豪车,和不同的男人出入高档场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揭露真相的正义使者。
我等着他暴怒,等着他去质问,甚至做好了劝架的准备。
可周越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照片,照片上,他那美丽的妻子穿着她从没在他面前穿过的昂贵裙子,妆容精致,对着身边的男人笑得巧笑倩兮。
那些男人,无一不是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背景是高级餐厅、私人会所,甚至还有游艇的甲板。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这个旁观者的心上。
周越和我一样,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挤地铁,吃十几块的盒饭,为了几百块的全勤奖不敢迟到。
而他的妻子林婉,却过着我无法想象的奢靡生活。
“兄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干涩,“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长痛不如短痛。”
周越的指尖在照片上轻轻抚过,像是在触摸什么珍宝。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照片里的林婉,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小宋,你可能……误会了。”
“误会?”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周哥,我都跟了她一个多月了!
她每周至少有三天不回家吃饭,电话里说的都是什么王总李董,她身上的裙子,手里的包,哪个是你买得起的?
你看看她脖子上的项链,上个月我还在杂志上见过,六位数!”
我越说越激动,我觉得周越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是在骗你啊!
你每天辛辛苦苦加班,省吃俭用,钱都给她拿去挥霍,拿去养那些小白脸了!”
我的话音刚落,周越突然猛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对我发火,而是冲向了卫生间,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那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周越才扶着墙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对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老毛病了,最近降温,有点感冒
。”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收拢,整齐地叠好,放进了口袋。
然后,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小宋,今天这事,你能不能就当没发生过?
别告诉她,算我……求你了。”
我彻底懵了。
这算什么?
捉奸的证据都甩脸上了,他居然选择视而不见,甚至还要帮着隐瞒?
难道他对林婉的爱,已经卑微到了这种地表之下,尘埃之中的地步?
我无法理解,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既为周越感到不值,又对他这种懦弱的态度感到愤怒。
“周哥,你……就当帮我个忙。”
他打断了我,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绝望。
那一刻,我动摇了。
也许,婚姻的内里,远比我这个外人看到的要复杂。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如同野兽悲鸣般的哭声。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知道,我做错了。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以为我只是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机,揭开了一个男人不愿面对的伤疤。
而事实是,我亲手将他们夫妻二人,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叫宋屿,是个自由撰稿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搬来这个小区一年多,和对门的周越成了朋友。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程序员,每天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我们偶尔会一起在楼下抽烟,聊聊工作,吐槽一下高得离谱的房价。
他总是说,他要努力赚钱,给林婉最好的生活。
林婉就是他的妻子,我叫她婉嫂。
婉嫂很美,是那种清水出芙蓉的古典美,气质温婉,说话轻声细语。
她是个全职太太,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扫屋子,研究菜谱,等周越回家。
她做的饭很好吃,有时候会多做一些,让周越送过来给我。
他们是对很恩爱的夫妻,至少在我发现那个秘密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下午,我下楼扔垃圾,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楼下。
车门打开,婉嫂从车上下来,身上穿着一条我从没见过的香槟色连衣裙,手里挎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很贵的包。
驾驶座上的男人探出头,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笑着说了句什么,婉嫂也
微笑着点头,然后转身进了单元楼。
我的心咯噔一下。
那辆车,那个男人,那身行头,都和这个老旧的小区,和周越朴素的生活,格格不入。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起初,我拼命压制这个龌龊的想法,告诉自己或许是婉嫂的亲戚,或者是普通朋友。
但接下来的日子里,类似的情景越来越多。
不同的豪车,不同的男人。
婉嫂出门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她总是在周越上班后悄悄离开,又在周越下班前赶回来,恢复成那个穿着棉布围裙的贤惠妻子。
她的伪装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我这个时间自由的邻居,或许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我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煎熬。
周越对我很好,他会在我生病时给我送药,会在我赶稿到深夜时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
他把我当成亲弟弟。
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蒙在鼓里,被自己深爱的妻子如此残忍地欺骗。
于是,我做了那个自以为正确的决定——跟踪,拍照,取证。
我像个蹩脚的侦探,跟在婉嫂身后,看着她熟练地周旋于各种上流社会的场合。
她时而清纯,时而妩媚,将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她会收到昂贵的礼物,也会在饭桌上被人灌酒。
有一次,在一个高级餐厅的包厢外,我甚至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想对她动手动脚,她巧妙地躲开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那一刻,我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鄙夷,也有一丝说不清的怜悯。
但很快,这份怜悯就被对周越的心疼所取代。
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这样一个在外面出卖色相和尊严的女人。
所以,我拿着那些照片,敲开了周越的家门。
我以为自己手握正义的利剑,却没想过,这把剑,最终会刺穿最无辜的人。
那天之后,我们两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我在楼道里碰到婉嫂,她会立刻低下头,绕开我走,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过去的温和,而是充满了冰冷的恨意。
周越也开始躲着我。
有几次我看到他下班回来,他都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匆匆开门回家。
他的背影愈发佝偻,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我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我搞不懂,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果婉嫂真的出轨了,为什么他们不吵不闹,反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默契地疏远了我这个“告密者”?
难道周越真的爱她到可以容忍一切?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我不敢去问,我怕再次揭开他们的伤疤,让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彻底分崩离析。
我只能默默地观察。
我发现,婉嫂出门的次数更多了,回来得也更晚了。
有时候,甚至是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而周越,咳嗽的毛病越来越严重。
有好几个深夜,我都能听到隔壁传来他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声,和婉嫂焦急的脚步声、低低的啜泣声。
他们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这份痛苦,似乎与我有关。
我的愧疚感越来越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开始失眠,每天都在猜测和自责中度过。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周越垮掉。
我决定去找那个男人,那个我照片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开着一辆白色玛莎拉蒂的男人。
我查了他的车牌,通过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渠道,搞到了他的信息。
他叫陈卓,是一家大型投资公司的CEO,年轻有为,家世显赫。
这样的人,和婉嫂,和周越,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鼓足勇气,在他的公司楼下等了他一天。
傍晚,他从大楼里出来,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精英范十足。
“陈总。”
我拦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你是?”
“我是宋屿,周越的邻居。”
听到“周越”两个字,他的眼神明显变了一下,变得锐利而冰冷。
“有事?”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林婉。”
我开门见山。
陈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她?”
“我是周越的朋友!”
我提高了音量,“我不能看着他被你们这样玩弄!”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陈卓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抓住我的手腕,几乎是把我拖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宋屿是吧?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有些事,你管不起。”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我甩开他的手,
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和婉嫂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周越?”
陈卓沉默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脸。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真相?
真相就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亲手毁掉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我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林婉根本没有出轨。”
陈卓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怜悯,“她去见那些男人,去参加那些饭局,都是在求人。”
“求人?
求什么?”
“求钱,”陈卓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引爆,“或者说,是求一个机会,一个能救周越命的机会。”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救命……?
周哥他……他不是感冒吗?”
“感冒?”
陈卓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悲凉,“他得的是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俗称,渐冻症。”
渐冻症。
这三个字像三道惊雷,劈得我魂飞魄散,体无完肤。
我听说过这种病,那是一种残忍的、无法治愈的绝症。
患者的大脑和肌肉会逐渐失去联系,身体会像被冰雪冻住一样,一点点失去功能,从无法走路,到无法说话,再到无法呼吸,最终在意识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窒息而死。
这个过程,短则两三年,长则三五年。
每一天,都是对生命和尊严的凌迟。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住地摇头,“他……他还那么年轻……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陈卓掐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去年年初确诊的,晚期。
医生说,如果不进行干预,他可能连两年都撑不过去。”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想起了周越那日渐消瘦的身体,那撕心裂肺的咳嗽,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他看我时,眼神里那抹我看不懂的绝望。
原来,那不是被戴绿帽的懦弱,而是生命走向尽头的无力。
“国内的治疗方案很有限,只能延缓,不能根治。”
陈卓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响起,像是在宣读一份死亡判决书,“唯一的希望,是美国一家医疗机构正在进行的一项新药临床试验,但费用是天价,而且名额极其有限,需要有足够份量
的人推荐。”
“所以……婉嫂她……”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所以,她开始求人。”
陈卓说,“她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用那点钱给自己置办了几身体面的行头,然后开始找所有可能帮得上忙的人。
她以前是学公关的,人脉广,就一个一个去求。
你看到的那些王总李董,都是她想搭上线的关系。”
“那些豪车,那些饭局……都是为了一个能见到关键人物的机会。
她陪笑,喝酒,受尽了白眼和委屈,只是为了能递上一份周越的病历,为了能让别人看在她那张漂亮脸蛋的份上,多听她解释两句。”
“那你呢?
你也是她求的人?”
陈卓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我和周越是大学同学,也是最好的兄弟。”
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他一直瞒着你,是不想让你这个邻居知道,怕你用同情的眼光看他。
他是个自尊心多强的人,你不知道吗?”
陈-卓的眼圈也红了,“他甚至不让林婉告诉我,怕我为他花钱。
是林婉走投无路了,才背着他来找我的。”
<“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动用了我所有的人脉,好不容易才搭上了那个美国机构的亚洲区负责人,约了人家见面。
你知道林婉为了那个机会,付出了多少吗?
她硬生生喝下了一整瓶白酒,喝到胃出血,才换来对方一句我考虑一下。”
“而就在我们以为终于有了一丝希望,对方初步同意把周越列入考察名单的时候,你出现了。”
陈卓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
“你把那些照片给了周越,然后呢?
你以为你是在伸张正义,可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
“那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
圈子里都在传,说我陈卓为了一个有夫之妇,不惜动用关系给她老公弄救命的名额。
还有更难听的,说林婉为了钱,背着重病的丈夫,在外面跟野男人鬼混。”
“那个负责人最重名声,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立刻就撤回了决定。
他说,他们不能让自己的慈善项目,跟这种不清不楚的桃色新闻扯上关系。”
“希望……就这么断了。”
陈卓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
我的腿一软,
瘫坐在了地上。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我做了什么?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我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一个被欺骗的朋友,结果,我却亲手掐灭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光。
我以为我是在揭露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结果,我却把一个伟大妻子的悲壮牺牲,当成了一场肮脏的交易,还把它闹得人尽皆知。
我才是那个最愚蠢,最残忍,最不可饶恕的凶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
“你的对不起,能换回周越的命吗?”
陈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宋屿,你毁了他们,也毁了你自己。
你这辈子,都得活在这份愧疚里。”
他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冰冷的夜色中,被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吞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
周越递给我热汤面时憨厚的笑容。
婉嫂在厨房里忙碌时温柔的背影。
他们在阳台上一起给花浇水时,相互依偎的模样。
那些曾经让我觉得温暖美好的画面,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片,将我的心脏割得千疮百孔。
我的无知和自负,我的窥探和揣测,我的鲁莽和冲动,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将他们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生活,彻底摧毁。
我不敢去见他们。
我甚至不敢打开门,我怕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我在黑暗的房间里坐了一夜,天亮时,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赎罪。
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弥补我犯下的错。
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渐冻症的一切信息。
治疗方案,专家医院,特效药物,病友社群……我像个疯子一样,不眠不休地查了三天三夜。
然后,我找到了一个人,一个在国内这个领域非常权威的专家,吴教授。
据说他的团队在干细胞移植治疗渐得症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虽然还处于临床阶段,但对延缓病情发展有显著效果。
这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打印了我所有的稿费单和银行流水,又写了一封长达万字的道歉信,带着这些东西,坐上了去往另一座城市的高铁。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陈卓。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但我必须去做。
我找到了吴教授所在的医院。
我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的门诊时间。
我就守在医院大厅里,拿着他的照片,逢人就问。
整整两天,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里乱撞,被人当成疯子,当成骗子,被保安赶了好几次。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护士。
她告诉我,吴教授今天下午会有一个内部的学术研讨会。
我等在会议室门口。
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晚上七点。
会议室的门终于开了,一群白大褂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
那就是吴教授。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不顾一切地跪在了他面前。
“吴教授!
求求您,救救我的朋友!”
所有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吴教授皱起了眉头。
“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
“我不起来!”
我把手里的资料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地喊道,“教授,我求您了,我的朋友得了渐冻症,他还很年轻,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这是我的全部积蓄,虽然不多,但只要您肯救他,我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我的举动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吴教授的脸色很难看。
他身边的助手想把我拉开,被他挥手制止了。
他蹲下身,接过了我手里的那厚厚一沓资料。
他没有看我的银行流水,而是直接抽出了那封信,和我打印的周越的病历。
他看得很快,眉头越皱越紧。
看完之后,他沉默了很久。
周围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朋友,叫周越?”
他终于开口了。
“对!
对!”
我看到了希望,疯狂点头。
“你叫宋屿?”
“是!”
吴教授叹了口气,把资料还给了我。
“起来吧,小伙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惋惜,“你的心是好的,但……你找错人了。”
“怎么会……因为周越的这个病例,我两个月前,就已经研究过了。”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您……您研究过?”
“是啊。”
吴教授点了点头,示意助手扶我起来,“一个叫陈卓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叫林婉的女士,他们来找过我。
那个叫林婉的姑娘,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很执着,也很坚强
。”
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在我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是地“搜集证据”时,他们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路都走了一遍。
我所做的,不过是迟到的、愚蠢的重复。
“那……那结果呢?”
我颤抖着问,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结果就是,”吴教授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我们没办法接收他。”
“为什么?
是因为钱吗?
我可以去借,去贷款,我可以……跟钱没关系。”
吴教授打断了我,“我们的临床试验,对入选的病例有非常严格的要求。
周越的病情发展速度太快了,身体的各项机能指标,已经不符合我们的标准了。”
“简单来说,”他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更直白的说法,“他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我们的治疗方案。
对于他现在的情况,任何激进的治疗,都可能加速他的死亡。”
加速……他的……死亡。
这几个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我的心上来回切割。
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我是在赎罪,是在弥补。
结果,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连让他多活一天的资格,都没有。
“有时候,对于这样的病人来说,放弃激进的治疗,给予他们最好的姑息治疗和临终关怀,让他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活得有质量,有尊严,或许是更好的人道主义选择。”
吴教授的话充满了医者的理性和悲悯,但在我听来,却是最残忍的宣判。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可这一切的繁华和热闹,都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我买了一张最晚回程的票。
在候车大厅里,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婉嫂打来的。
我的心猛地揪紧,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
我不敢接。
我怕听到她的质问,她的哭泣,她的咒骂。
电话响了很久,自动挂断了。
可很快,又响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
执着得就像当初她为了周越,一次又一次去求人的样子。
我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像个等待审判的死刑犯。
“喂……”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传来的,却不是我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情绪。
而是一句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话。
“宋
屿,你回来吧。”
是婉嫂的声音。
“他……想见你。”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时,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门开了。
开门的是婉嫂。
她比我上次见她时,又憔悴了许多。
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夹杂着几缕刺眼的白发。
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像是老了十岁。
看到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恨,有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麻木。
她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只是侧过身,让我进去。
“他在房间里。”
我换了鞋,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周越躺在床上。
不,或许已经不能用“躺”来形容了。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也看不出丝毫起伏。
如果不是连接在他身上的那些医疗仪器还在发出微弱的滴滴声,我甚至会以为,那是一具已经没有生命的躯体。
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颈托,似乎已经无法支撑自己头部的重量。
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的眼珠艰难地动了动,转向我的方向。
我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
“周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泣不成声,把这些天积压的所有悔恨、痛苦和绝望,都化作了哽咽的哭喊。
周越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喉部肌肉已经萎缩,失去了发声的功能。
婉嫂递给我一个写字板。
“他现在只能用这个和你交流了。”
我看到,周越那只唯一还能轻微活动的手,正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一支绑在手腕上的笔,在写字板上,颤颤巍巍地划着。
他写得很慢,很吃力,每一个笔画,都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生命。
过了很久,他终于写完了两个字。
我凑过去看,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写的是:不怪你。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粉末。
他没有怪我。
他竟然没有怪我。
这个被我亲手推入地狱的人,这个被我剥夺了最后希望的人,在我这个罪魁祸首面前,用他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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