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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赴死后,太子疯了全局

桃李不言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冰冷的指尖,带着薄茧,像审视一件器物般,重重抬起我的下巴。铜镜里映出两张脸,一张近在咫尺,凌厉如刀裁,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另一张,苍白,细弱,眼睫低垂着,不敢与镜中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对视。“别动。”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沉沉的压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眼睛……再往下垂一点。”我顺从地、几乎是本能地,将视线压得更低。下颌骨被他捏得生疼,那疼痛尖锐地刺入皮肉,直抵骨髓。镜子里,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却又无比空洞,仿佛穿透了我的血肉,在虚空里拼命捕捉着另一个早已消逝的、他永远也抓不住的影子。“对,就是这样。”他喃喃,指尖的力道终于松了半分,却依然没有移开,反而沿着我的颧骨细细描摹,像是在勾勒一幅失落的画卷,“...

主角:沈清月萧景琰   更新:2025-06-17 2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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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月萧景琰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赴死后,太子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桃李不言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指尖,带着薄茧,像审视一件器物般,重重抬起我的下巴。铜镜里映出两张脸,一张近在咫尺,凌厉如刀裁,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另一张,苍白,细弱,眼睫低垂着,不敢与镜中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对视。“别动。”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沉沉的压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眼睛……再往下垂一点。”我顺从地、几乎是本能地,将视线压得更低。下颌骨被他捏得生疼,那疼痛尖锐地刺入皮肉,直抵骨髓。镜子里,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却又无比空洞,仿佛穿透了我的血肉,在虚空里拼命捕捉着另一个早已消逝的、他永远也抓不住的影子。“对,就是这样。”他喃喃,指尖的力道终于松了半分,却依然没有移开,反而沿着我的颧骨细细描摹,像是在勾勒一幅失落的画卷,“...

《替身赴死后,太子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冰冷的指尖,带着薄茧,像审视一件器物般,重重抬起我的下巴。

铜镜里映出两张脸,一张近在咫尺,凌厉如刀裁,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另一张,苍白,细弱,眼睫低垂着,不敢与镜中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对视。

“别动。”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沉沉的压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眼睛……再往下垂一点。”

我顺从地、几乎是本能地,将视线压得更低。

下颌骨被他捏得生疼,那疼痛尖锐地刺入皮肉,直抵骨髓。

镜子里,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却又无比空洞,仿佛穿透了我的血肉,在虚空里拼命捕捉着另一个早已消逝的、他永远也抓不住的影子。

“对,就是这样。”

他喃喃,指尖的力道终于松了半分,却依然没有移开,反而沿着我的颧骨细细描摹,像是在勾勒一幅失落的画卷,“像她……尤其是垂眸的时候……”空气凝滞得像冻住的寒潭。

角落里侍立的两名宫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眼观鼻,鼻观心,像两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只有铜炉里上好的沉水香,一缕缕不甘寂寞地向上攀爬,在冷冽的空气里蜿蜒出虚幻的暖意,徒劳地试图驱散这东宫深处无处不在的寒。

“殿下,”一个年长些的宫女终于上前一步,声音低柔得像怕惊碎了什么,“该为姑娘梳妆了,今日要试穿尚衣局新制的宫装。”

太子萧景琰仿佛被这声音从一场幽深的迷梦中惊醒,指尖倏地离开我的皮肤。

他直起身,那股迫人的、审视器物的威压随之消散,只余下满室挥之不去的冷寂。

他背对着我,目光投向窗外庭院里那株光秃秃的老梅,声音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嗯。

眉画得再英气些,她的眉峰……从不会这般低顺。”

“是。”

宫女恭敬应声,上前拿起螺黛。

冰冷的螺黛触上眉骨,宫女的手很稳,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我的眉形向上、向鬓角处用力勾勒、拔高。

发髻被拆开,檀木梳齿狠狠刮过头皮,扯得我眼眶瞬间涌上酸涩的生理泪水,又被死死憋了回去。

铜镜里,那张原本属于我的、模糊寡淡的脸,正被一点一点,强硬地涂抹上另一个女子凌厉鲜明的轮廓——那个战死在北
境黄沙里,名叫沈清月的太子妃。

而我,只是一个在难民堆里被太子偶然瞥见,只因一双垂眸时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就被捡回这金碧辉煌牢笼的影子。

他们叫我“姑娘”,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存在。

太子唤我时,也从不提名姓,只用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看着我,无声地命令我成为“她”。

梳妆完毕,镜中的人影已陌生得可怕。

宫女满意地退开,铜镜清晰地映出萧景琰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恍惚,一丝近乎贪婪的审视,最终凝固成一个冰冷的命令。

“走两步。”

我依言起身。

沉重的宫装裙裾绊着脚,层层叠叠的锦缎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努力回想那些被嬷嬷用戒尺逼着记下的、属于太子妃沈清月的步态——开阔,沉稳,每一步都带着沙场上淬炼出的飒爽风骨。

“不对。”

他蹙眉,声音里淬着冰渣,“太软了!

清月在时,步伐如丈量沙盘,哪有这般拖泥带水?”

他猛地指向殿角兵器架上那柄蒙尘的长枪,“去,拿起来!”

心猛地一沉,指尖冰凉。

那柄玄铁长枪,是沈清月唯一的遗物,沉重得如同她的英魂,冰冷地矗立在殿角,像一道无人敢触碰的禁忌。

我几乎是挪过去的,双手握住冰冷的枪杆,一股沉甸甸的寒意瞬间从掌心窜入四肢百骸。

我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将它提起离地寸许,手臂酸软得不住颤抖,枪尖无助地摇晃着。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唇边溢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嘲弄。

那声音像淬毒的针,刺穿了我强撑的伪装。

“罢了。

形似神非,终究……是赝品。”

他不再看我,拂袖转身,只留下一个冷漠到极致的背影,“摆膳吧。”

赝品。

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钝刀,反复切割着早已血肉模糊的心房。

我僵在原地,手中冰冷的长枪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我脊骨寸寸欲断。

宫女们无声地忙碌起来,珍馐美馔的香气弥漫开来,却只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沉重的枪杆终于从麻木的指尖滑脱,“哐当”一声闷响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突兀地回荡。

无人理会。

我像个被遗忘的木偶,被宫女无声地牵引着坐
到桌旁。

满桌珍馐,流光溢彩的琉璃盏,温润的玉箸,却丝毫暖不了这殿中的寒意。

萧景琰坐在主位,姿态优雅地用着膳,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用一场庄严的仪式。

他很少动箸,目光时常越过精致的菜肴,投向更远的地方,那里只有空寂的殿柱和冰冷的窗棂。

偶尔,他的视线会短暂地落在我身上,如同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陈设,又迅速移开,那目光深处沉淀的,是深不见底的厌倦,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时光熬煮得近乎枯竭的疲惫。

筷子夹起一块剔透的水晶虾仁,我的手腕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细微的动静似乎惊扰了他。

他倏地抬眸,眼神锐利如鹰隼,精准地捕捉到我腕间的轻颤,眉头瞬间拧紧,形成一个厌恶的褶皱。

“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道鞭子抽在空气里,“她的手腕稳如磐石,能开三石硬弓!

岂会连双筷子都拿不稳?

你每日的功课,都白做了么?!”

心口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尖锐的痛楚瞬间蔓延开来。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一股熟悉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

努力地、用尽全身力气绷紧手腕的每一寸肌肉,试图压住那该死的颤抖。

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温润的玉箸捏碎。

“啪嗒”一声轻响。

一滴滚烫的液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坠落,砸在面前那只盛着碧粳米粥的冰裂纹青瓷碗沿上,溅开一朵微小、咸涩的水花。

声音在死寂的殿中清晰得刺耳。

萧景琰执箸的手顿住了。

他侧过脸,目光沉沉地落在那滴泪痕上,眼神复杂地变幻着。

那里面有被打扰的不悦,有被打断幻梦的愠怒,但似乎……还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极快,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的……无措?

然而这丝微澜瞬间便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他薄唇紧抿,最终只是漠然地转回头,将一块笋片送入口中,不再看我一眼,仿佛那滴泪只是落在尘埃里的露水,不值一提。

空气凝固得如同严冬的湖面。

我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将喉头的哽咽死死压下去,再不敢让一滴多余的水分溢出眼眶。

殿内只剩下玉箸偶尔碰触碗碟的清脆声响,单调而冰冷地敲打着紧绷的神
经。

这顿漫长的刑罚终于结束时,我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夜幕,像一张巨大的、吸饱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地覆盖下来。

白日里那令人窒息的审视终于暂时退去,东宫巨大的宫阙在黑暗中显出几分模糊的轮廓,反而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我屏住呼吸,像一抹游魂,悄无声息地穿过重重回廊,避开巡夜侍卫手中灯笼摇曳的光晕,熟门熟路地来到东宫最偏僻的角落——一座废弃的、堆满杂物的旧库房。

这里霉味刺鼻,尘埃在月光透进来的微弱光束中飞舞。

角落的破木箱里,藏着我唯一的秘密,一个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积攒起来的世界。

我拂开厚厚的灰尘,指尖触到冰凉的油布包裹,心才稍稍落定。

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旧书册,一支磨秃了毛的笔,一小块劣质的墨锭,还有一叠粗糙发黄的纸——那是厨房用来包点心的。

我盘腿坐在冰冷的砖地上,借着高处小窗透进来的、吝啬的一缕惨淡月光,就着破木箱的盖子,铺开一张纸。

手指因白日里强行绷紧而残留的酸痛还未散去,握笔时仍有些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手腕,蘸了蘸墨汁,在那粗糙的纸面上,一笔一划,极其缓慢、极其笨拙地写下三个字:萧、景、琰。

笔画歪歪扭扭,像初学字的孩童。

这三个字,我偷偷写了三年。

从最初根本不成形状的墨团,到如今勉强能辨认出结构。

每一次落笔,指尖都像被无形的火烫着,每一次写完,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三个字是我心底最隐秘的烙印,是我在这深宫囚笼里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它们不属于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只属于那个在难民堆里,被他用一句“眼睛像她”就轻易决定了全部命运的阿沅。

写罢,我盯着那三个歪斜的字,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墨痕,仿佛能触碰到某种虚幻的暖意。

白日里他冰冷的眼神,那句“赝品”带来的刺骨寒意,似乎被这笨拙的字迹驱散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声,混合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寂静的夜,从遥远的主殿方向隐隐传来!

我浑身一僵,手中的笔“啪嗒”掉落在纸上,墨迹
迅速洇开一团污黑。

是太子的声音!

那声音里充满了暴戾的痛苦,还有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近乎崩溃的脆弱。

紧接着,是内侍总管李公公那刻意压低却依旧难掩惊慌的尖细嗓音:“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啊!

您不能再喝了!

保重贵体要紧啊!

太子妃娘娘在天有灵,也不愿见您如此自苦啊!”

“滚开!”

萧景琰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醉意和滔天的怒火,“清月……清月她……你们懂什么?!

都给我滚出去!”

又是一阵桌椅翻倒、瓷器粉碎的混乱声响。

那痛苦绝望的嘶吼,如同无形的重锤,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闷痛。

我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抱紧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痛楚。

他在为她痛,为那个早已消逝的明月。

而我,连靠近他痛苦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被提起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惊心动魄的混乱声响渐渐平息下去,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夜风吹过破窗棂,发出呜呜的悲鸣。

我慢慢抬起头,脸上冰凉一片。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怔怔地看着那张被墨迹污损的纸,上面“萧景琰”三个字,被墨团吞噬了一半,如同我注定无望的心事。

蓦地,一个画面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就在前几日,太子难得没有挑剔我模仿沈清月的仪态,反而破天荒地在醉酒后,曾含糊不清地提起过一件事。

他说,清月舞得最好看的,不是剑,而是一支名为“惊鸿”的舞。

那是在北境大捷后的庆功宴上,她卸了银甲,换上红裳,在篝火旁为他一人而舞……他说那支舞,像火,像血,像她短暂而耀眼的一生……当时他醉眼迷离,声音飘忽,像是在对虚空中的影子说话。

而我,却将每一个字都刻进了心里。

月光惨淡,映照着库房破旧的地砖。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站起身,双腿因久坐而有些麻木。

鬼使神差地,我模仿着记忆中太子醉酒时描述的姿态,极其生涩地、试探性地抬起了手臂。

没有乐声,没有篝火,只有一片死寂和冰冷的尘埃。

我的动作笨拙而僵硬,完全不得其法。

然而,就在这近乎可笑的模仿中,一
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却悄然滋生,像黑暗中悄然钻出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心脏。

也许……也许我永远学不会沈清月舞剑的英姿,永远无法拥有她那份沙场点兵的从容气度。

但这一支“惊鸿”,这一支只属于他和她之间最私密、最柔软的回忆……或许,是我唯一能触碰到那个真实的、有血有肉、会痛苦会脆弱的萧景琰的途径?

哪怕只是偷来的一角光影?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在心底疯狂滋长。

我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冰冷空气,对着虚空,对着那惨淡的月光,更用力地、更专注地,模仿起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舞姿轮廓。

每一个笨拙的转身,每一次生涩的抬手,都像是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徒劳地捕捉着一缕早已消散的惊鸿掠影。

日子在表面的沉寂与暗流汹涌的模仿中滑过。

我像一个在黑暗中执着描摹幻影的画工,将每一个隐秘的深夜都献给了那支虚无缥缈的“惊鸿”。

旧库房的尘埃成了我唯一的舞伴,高窗透下的月光是我唯一的灯火。

手臂的酸痛早已成为习惯,无数次笨拙的跌倒留下的淤青,成了皮肤下隐秘的勋章。

我贪婪地回忆着太子醉后吐露的每一个关于那支舞的零碎片段——“起手如云开”、“回眸似雁掠”、“折腰时……要像柳枝拂过春水……” 每一个词,都在我心中反复咀嚼,化作笨拙却无比虔诚的动作。

<白日里,面对他审视的目光和刻薄的话语,我变得愈发沉默,像一尊没有情绪的白瓷人偶。

心仿佛被硬壳层层包裹,只剩下最深处一点微弱的、属于“阿沅”的火苗,在无尽的模仿与期盼中摇曳。

每一次他唤我上前,让我模仿沈清月的笔迹批阅那些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我的指尖划过他批阅过的朱砂字迹,那灼热的红,都像在无声地灼烧着掌心。

他偶尔会在我身后驻足,目光沉沉地落在我僵硬的笔锋上,带着那种熟悉的、穿透皮囊看向另一个灵魂的空洞。

每当这时,我便将头垂得更低,让额发遮住眼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只留下一个温驯而模糊的侧影。

平静,如同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底下却暗流湍急。

这层薄冰,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深夜,
被彻底击碎。

起初只是远方隐约传来的一声闷响,像沉重的城门被巨木撞击。

紧接着,喊杀声如同骤然爆发的海啸,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寂静的皇城之夜!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令人血液凝固的凶戾之气,如同无数野兽在暗夜中咆哮嘶鸣。

“杀——!”

“冲进东宫!

活捉太子!”

“清君侧!

诛奸佞!”

混乱的嘶吼声、兵刃碰撞的刺耳锐响、垂死者凄厉的惨嚎……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的奏鸣曲,疯狂地冲击着东宫厚重的宫墙!

殿门被猛地撞开!

李公公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那张平日里总是堆满谄媚的老脸此刻煞白如纸,满是惊骇欲绝的恐慌,连声音都劈了叉:“殿下!

不好了!

不好了!

二……二皇子反了!

叛军……叛军杀到宫门口了!

东宫卫……东宫卫快顶不住了!”

殿内瞬间死寂。

萧景琰猛地从书案后站起!

烛火剧烈跳动,映亮了他骤然失血的侧脸。

那双总是寒潭深井般的凤眸,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暴怒、还有一丝极其隐蔽的……难以置信的痛楚。

他死死盯着殿门的方向,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木门看清外面的修罗场,紧握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萧景桓……”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他竟敢……!”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

东宫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如同纸糊般被撞得粉碎!

木屑飞溅!

火光瞬间从洞开的门外涌入,将殿内映照得一片血红!

无数身着玄甲、手持染血利刃的叛军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咆哮着、狰狞着,踏着破碎的宫门和守军的尸体,狂涌而入!

“保护太子!!!”

殿内仅存的几名侍卫目眦欲裂,嘶吼着拔刀迎上。

刀光剑影瞬间绞杀在一起,鲜血如同泼墨般在描金绘彩的殿柱和光洁的地砖上疯狂绽放!

整个东宫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刺鼻的血腥味、呛人的硝烟味、濒死的哀嚎、叛军兴奋的嘶吼……如同无形的巨浪,瞬间将我淹没。

我僵立在角落的阴影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膛,手脚冰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咽喉,几乎无法呼吸。

混乱中,我看见萧景琰被几名浑身浴血的侍
卫拼死护着,奋力向殿后通往密道的方向退去。

他玄色的王袍下摆已被鲜血浸透,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的脸色铁青,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寒铁,在火光与血影中燃烧着冰冷的杀意和决绝。

他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蓬刺目的血花。

然而,叛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如同密密麻麻的食人蚁,悍不畏死地涌来。

一名侍卫被长矛贯穿胸膛,惨叫着倒下。

护在萧景琰身侧的圈子瞬间被撕开一道缺口!

几柄闪着寒光的长刀,带着致命的呼啸,狠狠劈向他的后背!

“殿下——!!!”

李公公发出绝望的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我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那力量并非源于勇气,更像是一种被绝望催生出的、孤注一掷的本能!

像一道离弦的箭,我猛地从藏身的阴影里冲出!

目标不是萧景琰,而是殿角那柄一直蒙尘的、属于沈清月的玄铁长枪!

沉重的枪杆入手冰凉,那寒意瞬间刺透了麻木的掌心,竟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

我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死死握住枪杆,像一个笨拙的提线木偶,将长枪狠狠向前一递!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枪尖险之又险地撞偏了其中一柄劈向萧景琰后背的长刀!

巨大的反震力沿着枪杆传来,震得我双臂瞬间麻痹,虎口崩裂,温热的液体顺着枪杆滑下。

另外几刀擦着他的袍袖掠过,带起一片破碎的布料。

这突如其来的、螳臂当车般的一击,让所有人为之一滞!

萧景琰霍然回头!

他沾着血污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死死盯在我身上,如同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角落里的影子。

他看着我手中那柄仍在微微颤抖的长枪,看着我虎口不断滴落的鲜血,眼神剧烈地动荡着,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叛军短暂的错愕后,是更加疯狂的愤怒。

更多的刀锋调转,凶戾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这个不自量力的“障碍”。

时间凝固了。

殿内只有燃烧的火焰噼啪作响,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萧景琰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烧灼着我,带着一种要将我彻底洞穿的审视和……
某种我无法理解的、近乎碎裂的震动。

他看着那柄本属于沈清月的长枪,被我笨拙地、却死死地握在滴血的手中。

没有犹豫的余地了。

叛军首领狰狞的脸在火光中逼近,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殿……殿下……”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砂纸磨过喉咙,带着血腥气,却异常清晰。

我迎着他那复杂得如同风暴旋涡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快走!

去密道!”

话音未落,我猛地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目光死死锁住兵器架旁那套静静摆放的、属于沈清月的银甲!

那冰冷的金属在跳跃的火光下,折射出森然又决绝的光。

我像扑向火焰的飞蛾,踉跄着冲过去!

冰冷的甲片触碰到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手忙脚乱,笨拙得可笑,沉重的胸甲几乎压垮单薄的肩膀,冰冷的护臂硌得骨头生疼,系带在颤抖的手指下怎么也缠不紧。

我甚至顾不上戴头盔,任由凌乱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

最后,我一把抓起那顶象征太子妃身份、雕刻着凤羽纹饰的银色头盔,胡乱地扣在了头上!

沉重的头盔压得脖颈几乎抬不起来,眼前瞬间被冰冷的金属边缘遮挡了大半视线。

透过缝隙,我看到萧景琰依旧僵立在原地,他身旁的侍卫正死命拉扯着他后退,他的目光却像被钉死了一般,死死缠绕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翻滚的情绪太过汹涌——震惊、暴怒、一种被冒犯权威的冰冷,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恐惧的惊悸?

“走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疯狂。

然后,我不再看他。

猛地转身,双手再次死死攥住那柄沉重的玄铁长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破裂的虎口传来,竟奇异地压制住了所有的恐惧。

我拖着这身不合体的、象征着另一个女子英魂的沉重银甲,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朝着殿外、朝着叛军涌来的方向,义无反顾地撞了过去!

“太子妃在此!

逆贼受死——!!!”

我用尽胸腔里所有的空气,模仿着想象中沈清月可能有的、那种金戈铁马的气势嘶吼出声。

声音在混乱的殿宇中回荡,带着一种孤绝的悲壮。

这声嘶吼
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瞬间点燃了叛军所有的注意力!

“是太子妃?!”

“沈清月?!

她不是死了吗?!”

“拦住她!

别让她跑了!”

惊疑、怒吼、刀锋破空声瞬间将我包围!

沉重的长枪在我手中挥舞得毫无章法,更像是一根笨拙的棍棒,胡乱地格挡着四面八方劈砍而来的刀剑。

“铛!

铛!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几乎要撕裂耳膜!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手臂骨裂般的剧痛,虎口早已血肉模糊,温热的血顺着冰冷的枪杆不断流淌。

沉重的银甲成了巨大的累赘,每一次闪避都慢上半拍,冰冷的甲片被刀锋刮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留下道道狰狞的划痕。

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我咬紧牙关,喉咙里全是腥甜的血沫味。

只有一个念头在混乱的脑中疯狂燃烧:冲出去!

冲出去!

引开他们!

离那通往密道的后殿越远越好!

拼着挨了一记不知从何而来的重击砸在肋下,剧痛让我眼前金星乱冒,却也借着这股冲力,我像一颗被抛出的石子,终于踉踉跄跄地冲出了主殿那破碎的大门!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雪花和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外面是更广阔、也更恐怖的修罗场!

火光冲天,将纷扬的大雪映照成诡异的橘红色。

喊杀声震耳欲聋,遍地都是残缺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刃。

叛军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立刻被我这身显眼的银甲吸引,咆哮着从四面八方向我围拢过来!

“追!

别让她跑了!

那是太子妃!”

“活捉沈清月!

赏千金!”

身后追兵的怒吼声如同附骨之蛆。

我拖着沉重的银甲和长枪,在冰冷的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

肺叶像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浓重的血腥气。

冰冷的头盔边缘不断撞击着额角,带来阵阵眩晕。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兵甲碰撞声、凶狠的呼喝声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紧紧裹挟着我。

眼前是巍峨的宫墙,高耸入墨黑的夜空,如同绝望的壁垒。

墙根下,是堆积如小山的、被丢弃的攻城杂物——断裂的云梯,散架的冲车残骸,还有无数被砍伐下来、尚未完全烧尽的粗壮圆木,凌乱地堆叠着。

出路?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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