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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夜狸猫:张野小李番外笔趣阁

喜欢印加果的小叶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录片团队深入秦岭拍摄雪豹,村民警告我们当心“夜狸猫”。>摄影师张野偷偷在禁区架设红外相机,回放时拍到诡异的半透明猫影。>设备开始无故损坏,张野高烧说胡话,抱怨“猫爪子挠骨头”。>我拜访山中老人,得知日军曾在此建立秘密实验室,用战俘进行活体实验。>“夜狸猫是那些被改造又惨死的冤魂,”老人颤抖着说,“它们恨所有闯入者。”>深夜张野独自闯入禁区,我追去时只见他被无数幽绿猫眼包围。>一只夜狸猫突然直立,发出人语:“爸爸...好痛...”>它脸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孩童面孔。1秦岭的夜,是墨汁里浸透的浓黑,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连绵的冷杉林,枝干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枯骨,在呼啸的山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吃...

主角:张野小李   更新:2025-06-19 2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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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野小李的其他类型小说《秦岭夜狸猫:张野小李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喜欢印加果的小叶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录片团队深入秦岭拍摄雪豹,村民警告我们当心“夜狸猫”。>摄影师张野偷偷在禁区架设红外相机,回放时拍到诡异的半透明猫影。>设备开始无故损坏,张野高烧说胡话,抱怨“猫爪子挠骨头”。>我拜访山中老人,得知日军曾在此建立秘密实验室,用战俘进行活体实验。>“夜狸猫是那些被改造又惨死的冤魂,”老人颤抖着说,“它们恨所有闯入者。”>深夜张野独自闯入禁区,我追去时只见他被无数幽绿猫眼包围。>一只夜狸猫突然直立,发出人语:“爸爸...好痛...”>它脸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孩童面孔。1秦岭的夜,是墨汁里浸透的浓黑,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连绵的冷杉林,枝干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枯骨,在呼啸的山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吃...

《秦岭夜狸猫:张野小李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纪录片团队深入秦岭拍摄雪豹,村民警告我们当心“夜狸猫”。

>摄影师张野偷偷在禁区架设红外相机,回放时拍到诡异的半透明猫影。

>设备开始无故损坏,张野高烧说胡话,抱怨“猫爪子挠骨头”。

>我拜访山中老人,得知日军曾在此建立秘密实验室,用战俘进行活体实验。

>“夜狸猫是那些被改造又惨死的冤魂,”老人颤抖着说,“它们恨所有闯入者。”

>深夜张野独自闯入禁区,我追去时只见他被无数幽绿猫眼包围。

>一只夜狸猫突然直立,发出人语:“爸爸...好痛...”>它脸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孩童面孔。

1秦岭的夜,是墨汁里浸透的浓黑,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胸口。

连绵的冷杉林,枝干如同无数伸向天空的枯骨,在呼啸的山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吃力地在浓雾里劈开一道短暂、浑浊的裂隙。

光束扫过之处,嶙峋的怪石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巨兽,湿冷的空气裹挟着陈年腐叶和泥土的腥气,沉甸甸地灌入鼻腔。

“默哥,这鬼地方,连个兔子毛都拍不着,哪来的雪豹?”

张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被湿冷浸透的疲惫和不耐烦。

他肩扛着沉重的摄像机,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腐殖层上,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他那张年轻的脸,此刻被山风和焦虑刻下了几道深痕,眼神却依旧燃烧着固执的火焰——一种为了拍到震撼画面可以不顾一切的狂热。

我是陈默,这支小型纪录片团队的领队兼导演。

此行目标,是捕捉秦岭深处极其罕见的野生雪豹影像。

然而入山三日,除了几只惊飞的雉鸡和几串模糊不清的兽类足迹,一无所获。

一种无形的压力,比这秦岭的雾气还要沉重,悄然扼住了我的喉咙。

“沉住气,野子。

好东西没那么容易上钩。”

我低声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视着四周。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无声无息,让人脊背发凉。

队伍里另外两名成员——录音师小李和助理小王——紧紧跟在我们身后,脚步放得极轻,似乎生怕惊醒了沉睡在这片山林里的某种东西。

穿过一片乱石嶙峋的斜坡,前方终于出现了一
小块稍微平坦的林间空地。

大家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就这儿吧,扎营。”

我宣布,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有些突兀。

2就在我们卸下装备,准备支起帐篷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侧面的密林深处传来,不像是风。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我猛地将手电光柱扫过去。

光束的尽头,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从地底钻出般悄然立在那里。

是个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蓝布褂子,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都刻满了风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郁。

他浑浊的眼珠在手电强光下微微眯起,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目光像冰冷的钩子。

“外乡人?”

老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枯木,“走!

快走!

这里不能待!”

他的口音极其浓重,带着浓烈的本地土腔,急切得近乎威胁。

“老伯,”我上前一步,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我们是进山拍野生动物的,拍完就走,不打扰……拍个啥!”

老人猛地打断我,枯瘦的手臂激动地挥舞着,指向我们身后那片被浓雾和黑暗吞没的更深邃的山坳方向,“那边!

莫去!

千万莫去!”

他布满老人斑的手颤抖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片黑暗中隐藏着世间最可怖的灾厄。

“为啥不能去?”

张野按捺不住性子,挤上前来,脸上写满了不信邪的执拗,“我们设备都带来了,就为找雪豹,那地方看着地形最合适!”

老人浑浊的眼珠骤然转向张野,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如同被冰冷的蛇信舔过。

他干瘪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吐出的字眼带着一种渗入骨髓的寒意,穿透了呼啸的山风,清晰地砸在我们每个人心上:“夜狸猫讨债,活人回避!”

“夜狸猫?”

小李的声音带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啥……啥东西?”

3老人不再回答,只是死死地瞪着我们,那眼神里的警告如同实质的冰针,扎得人皮肤生疼。

他最后深深地、带着绝望意味地看了我们一眼,尤其是狠狠剜了张野一下,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踏入深渊的死人。

然后,他猛地转身,佝偻的身影迅速没入浓稠的黑暗和雾气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句不详的警告和一片更深的死寂,沉甸甸
地压在我们心头。

营地终于扎好。

篝火噼啪作响,橘黄的光晕努力驱赶着帐篷外一小圈黑暗,却更衬得远处无边无际的墨色山林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

火上架着的铝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方便面的廉价香味弥漫开来,却丝毫无法驱散那萦绕不散的、属于深山老林的阴冷气息和老人留下的那句诅咒。

“装神弄鬼!”

张野狠狠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发出咯嘣的脆响,脸上满是不屑,“山里人没见过世面,看见个猞猁野猫都当妖怪!

还‘讨债’?

嗤!”

他灌了一大口凉水,喉结滚动,“默哥,那老头指的方向,绝对是雪豹的活动区!

地形我看过了,太完美了!

错过这次,再等一年也未必有戏!”

他眼神灼灼,那里面燃烧的火焰是每个渴望一鸣惊人的纪录片人都会有的疯狂。

“野子,”我放下手里的饭盒,篝火的光在我脸上跳动,“老人的话不能全当耳旁风。

这地方邪性得很。

再说,雪豹也不是非去那边拍不可。”

“邪性?

那是自己吓自己!”

张野梗着脖子,声音拔高了,“咱们搞科学的,信这个?

默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迷信了?”

他猛地站起来,焦躁地在狭小的帐篷空地上踱步,“设备都调试好了,机会就在眼前!

就因为一个老迷信一句话?

我他妈不甘心!”

4帐篷里陷入一阵难堪的沉默。

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山风刮过林梢的呜咽。

小李和小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张野的固执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硬邦邦地硌在所有人心里。

我看着他因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还有那双被执念烧得发亮的眼睛,最终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疲惫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早点休息吧。

明天,再说。”

然而,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安眠的夜晚。

后半夜,我被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狸猫行走般的窸窣声惊醒。

那声音若有若无,贴着帐篷的帆布滑过,带着一种非人的轻巧和……窥探感。

我猛地睁开眼,心跳如擂鼓。

侧耳细听,却又只剩下呼啸的山风。

借着帐篷帘缝透进的一丝微弱天光,我瞥见旁边张野的睡袋是空的。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像一块脏污的
抹布。

张野若无其事地回来了,带着一身浓重的露水和林间特有的腐殖土气味。

他眼神躲闪,脸上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亢奋,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保守一个巨大的秘密。

“野子,昨晚……”我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出去解个手,顺便……熟悉了下地形。”

他飞快地打断我,语气生硬,随即又补充道,“默哥,今天我带小李去西边那个缓坡看看,昨天发现点痕迹。”

他语速很快,不容置疑。

5看着他匆匆收拾设备的身影,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

他鞋帮边缘,沾着几片只有在那种深邃、背阴的山坳里才特有的、带着暗红色脉络的苔藓——正是昨天老人所指的禁区方向。

整个白天,我的心都像悬在半空。

张野和小李直到傍晚才返回营地,两人都显得异常沉默。

张野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青,眼神里那点亢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魂未定、强自镇定的恍惚。

小李更是眼神躲闪,抱着录音设备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怎么样?”

我迎上去问。

“没……没什么特别的。”

张野避开我的视线,声音有些发虚,“风太大,干扰严重。

拍……拍了几段,效果可能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将摄像机连接到笔记本电脑上,手指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笨拙。

篝火再次燃起。

张野佝偻着背,几乎将脸埋进笔记本屏幕的幽光里。

我坐在他对面,默默地看着。

屏幕上快速回放着白天拍摄的素材:摇晃的密林、陡峭的岩壁、偶尔窜过的松鼠……都是些寻常画面。

张野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触控板上焦躁地滑动。

突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仿佛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

笔记本屏幕的光映着他瞬间褪尽血色的脸,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急剧收缩,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起身绕到他身后。

6屏幕正定格在一段红外夜视模式下拍摄的画面。

时间是凌晨三点多,地点显然是那片阴森的山坳深处。

画面晃动得厉害,看得出拍摄者当时极其紧张。

镜头对准一片布满嶙峋怪石和巨大枯树根的斜坡。


在一堆惨白如骨的乱石缝隙里,一个东西正缓缓探出身形。

那是一只猫。

却又绝不是寻常的山猫或猞猁。

它的轮廓在红外镜头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幽绿色,像一团凝聚不散的冰冷磷火。

体型比家猫大得多,接近小型犬只,但身体线条扭曲得极不自然,仿佛骨骼在皮下错位生长。

它没有清晰的皮毛质感,更像是一团模糊的、不断波动的光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眼睛——两个巨大的、空洞的黑色窟窿,如同通往深渊的入口,死死地“盯”着镜头的方向,散发着纯粹的、毫无生机的恶意。

它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漂浮的姿态,无声无息地从石缝里完全“流”了出来。

就在它整个身体暴露在镜头前的瞬间,那半透明的、扭曲的形体深处,似乎极其短暂地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如同内脏般的微光。

“关掉!

快关掉!”

张野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

他疯狂地伸手去拍笔记本的电源键,动作慌乱得把水杯都打翻了。

7篝火旁的小李和小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惊恐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张野。

帐篷里只剩下张野粗重的喘息和笔记本风扇徒劳的嗡鸣。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如同冰水,瞬间浸透了我的骨髓。

“它看见我了……”张野抱着头,蜷缩在睡袋上,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牙齿咯咯作响,“它看见我了!

它知道是我放的相机!

那眼神……那眼神是活的!

它在恨我!

它恨所有……”他语无伦次,眼神涣散,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那台摄像机。

入手冰凉刺骨,仿佛握着一块刚从冻土里挖出的寒铁。

我尝试开机。

液晶屏一片死寂的黑。

换电池,依旧毫无反应。

再检查连接线、接口……所有物理连接都正常。

这台昨天还性能完好的专业设备,此刻彻底成了一块冰冷的废铁。

“妈的!”

旁边传来小李压抑的咒骂。

他正摆弄着录音设备,“杂音!

全是杂音!

像……像指甲刮玻璃!

什么有用的都录不下来了!”

他烦躁地拍打着机器外壳。

厄运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第二天一早,我们携带的两块大容量备用电池,在没有任何使用
的情况下,电量诡异地彻底归零,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抽干。

负责后勤的小王惊恐地发现,我们携带的几包压缩饼干和能量棒,一夜之间变得如同朽木般坚硬,一掰就碎成粉末,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霉败气味。

而张野,彻底垮了。

8他蜷缩在帐篷最阴暗的角落里,脸色灰败如同蒙尘的石膏,嘴唇干裂起泡。

高烧像烈火一样席卷了他,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和睡袋。

他在昏沉与短暂的清醒间痛苦挣扎,嘴里不停地、断断续续地发出呓语,声音含糊不清,却带着深入骨髓的惊怖:“……猫爪子……挠骨头……里面……好冷……它们在挖……挖洞……别过来……别过来啊!

啊——!”

他猛地痉挛,身体弓起,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昏沉,只剩下压抑而痛苦的呻吟。

那根无形的弦,彻底绷断了。

小李和小王被这接踵而至的诡异事件和张野的惨状彻底击垮,脸上只剩下惊弓之鸟般的恐惧,眼神里充满了逃离的渴望。

“默哥……撤吧……求你了……”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再待下去……会死人的……”我看着角落里被高烧和噩梦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张野,又看看帐篷外那片被浓雾笼罩、死寂得如同巨大坟茔的山林。

老人的警告、屏幕上那诡异的半透明猫影、张野凄厉的呓语……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撞击。

这绝非偶然!

这深山里,埋着某种东西!

某种被我们惊扰的、充满恶意的存在!

“你们守着他,给他物理降温。”

我抓起自己的背包,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出去一趟。”

“默哥!

你去哪?”

小王惊恐地问。

“去找昨天那个老人。”

我拉开帐篷帘,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湿腐气味的山风猛地灌了进来,“只有他,可能知道这山里到底藏着什么‘债’!”

浓雾如同湿冷的裹尸布,将整座秦岭山脉紧紧包裹。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盘根错节的林间跋涉,方向感在弥漫的白茫茫中变得脆弱不堪。

每一次踩断枯枝的脆响,每一次惊飞夜鸟的扑棱声,都像重锤砸在紧绷的神经上。

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雾气后面窥视,那目光冰冷粘稠,如同湿
滑的蛇信舔过后颈。

不知走了多久,双腿沉重如灌铅,肺部火辣辣地疼。

就在我几乎要迷失方向时,前方浓雾深处,一点极其微弱昏黄的光晕,如同黑暗大海中最后一座孤零零的灯塔,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灰白。

循着光晕艰难靠近,一座低矮破败的石头屋子轮廓在雾气中显现出来,仿佛是从山体里直接长出来的一个瘤节。

墙壁斑驳,爬满湿滑的苔藓和藤蔓,木门歪斜,透出那点昏黄灯光的缝隙里,飘散出浓烈刺鼻的劣质烟草气味。

9我抬手,指节在粗糙冰冷的木门上敲了三下。

叩门声在死寂的山林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惊扰亡灵的突兀。

门内死寂片刻。

随即,一阵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压抑的、带着痰音的咳嗽。

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木门向内拉开一道窄缝。

一张苍老枯槁的脸出现在门缝里,正是昨天警告我们的老人。

浑浊的眼珠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下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球,死死地盯着我,里面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混合着恐惧和麻木的疲惫。

“你……还是来了。”

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叹息。

他侧身,让开了门缝,那动作迟缓得像一具生锈的木偶。

屋内空间极其狭小,低矮压抑,空气污浊得几乎令人窒息。

劣质烟草、陈年霉味、草药苦涩的气息和一种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淡淡腥气混杂在一起。

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搁在坑洼不平的木桌上,豆大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我们两人巨大而扭曲、如同鬼魅般摇曳的投影。

老人佝偻着背,慢吞吞地走到屋子最深处一个积满灰尘的神龛前。

神龛里没有神像,只供奉着一个早已褪色、模糊不清的木牌位。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从一个同样积满灰尘的破旧铁盒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陈旧的、边缘磨损得起了毛边的护身符。

材质是某种褪色的黄布,上面用暗褐色的、早已干涸发黑的颜料,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些奇特的、绝非道佛两家常见的扭曲符号,透着一股原始而邪异的气息。

老人将它递到我面前,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

“拿着。

贴身放好。

别问。”

他的
声音低沉而急促,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分量。

我接过护身符。

入手一片冰凉,仿佛握着一小块寒玉,那股寒意顺着指尖直往骨头缝里钻。

更诡异的是,黄布上的那些暗褐色符号,在昏暗摇曳的油灯光下,似乎极其微弱地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比墨色更深的幽光,转瞬即逝,快得像幻觉。

我依言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那股钻心的寒意似乎稍稍减弱了一丝。

“老伯,”我深吸一口气,那污浊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痒,“‘夜狸猫’……到底是什么?

那山坳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老人浑浊的眼珠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我这句问话狠狠刺中。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我,佝偻的身影在墙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黑影。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油灯的火苗都似乎黯淡了几分,屋子里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10“债……”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还不清的债啊……” 他缓缓转回身,脸上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里都浸满了痛苦和恐惧,眼神空洞地望着摇曳的灯火,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尘埃,看到了那地狱般的景象。

“那年月……天杀的东洋鬼子……他们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老人枯瘦的手指痉挛般抓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惨白,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残烛。

“他们……在那边……挖了好大好深的地窝子……”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窗外那片被浓雾笼罩的、禁忌山坳的方向,“外面用大石头、大木头盖得严严实实……连鸟都飞不进去……他们把……把人抓进去……”老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巨大的悲恸扼住了咽喉,“当兵的……还有……还有好多走投无路的苦命人……拖进去……就再没出来过……我那时候……年轻……胆子大……被他们抓去当苦力……”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细微,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眼神涣散,仿佛再次被拖入那场永不醒来的噩梦,“隔着门缝……我……我看见……”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像是垂死的挣扎:“……他们把人……像捆牲口一样捆在台子上……用刀……用针……
往人身体里……灌……灌些五颜六色、冒泡的毒水……往骨头里……缝些……缝些不是人的东西……猫的爪子……耗子的尾巴……还有……还有更邪门的……惨叫声……”老人枯瘦的身体筛糠般抖得几乎散架,浑浊的老泪顺着刀刻般的皱纹无声滑落,“那声音……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像野兽……又像鬼哭……整宿整宿地嚎……嚎得人心里发毛……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寒气……后来……后来鬼子败了……要跑……”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恐惧,“他们把那些……那些已经不成人样的‘东西’……还有……还有没来得及‘做’的活人……全……全堵在地窝子里……”老人猛地抬起枯槁的脸,浑浊的眼睛在油灯下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一把火!

一把大火!

烧了三天三夜!

烧得石头都化了!

烧得山都哭出血泪了!”

“那烟……是黑的……是绿的……是红的……飘在天上……像厉鬼的头发!

那味道……烧焦的肉味混着……混着说不出的恶臭……闻一下,三天都吃不下饭,只想把肠子都吐出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破旧的风箱般起伏,过了好一会儿,那疯狂的光芒才缓缓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疲惫。

“再后来……那片地方……就……就闹开了……”老人低下头,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令人汗毛倒竖的阴冷,“夜里……常有绿莹莹的光飘……像鬼火……仔细听……有猫叫……又不全是猫叫……那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像是……像是娃娃在哭……在喊疼……在喊冷……村里胆子大的后生……不信邪……跑进去……”老人猛地打了个寒噤,仿佛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颈,“……疯了……回来就疯了……嘴里喊着‘猫爪子挠骨头’……没几天……就……就烂了……从里往外烂……烂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他抬起枯槁的手,颤抖着指向我攥在手里的那个冰冷护身符,又缓缓指向我的心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钩子。

“夜狸猫……就是那些被活活改造成怪物……又被活活烧死的冤魂啊!”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
挤出来的寒气,“它们恨!

恨天!

恨地!

恨所有闯进那片地方……惊扰它们安息的……活人!”

最后两个字,如同两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混合着极致的惊悚和悲凉,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低头看着手中那枚冰冷刺骨的护身符,那些扭曲的暗褐色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地蠕动、尖叫。

11就在这时,我口袋里那部进山后信号时有时无、电量也所剩无几的卫星电话,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嗡嗡的蜂鸣声在死寂的石头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催命的丧钟!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屏幕上跳动着助理小王的号码。

刚一接通,小王那带着哭腔、几乎破音的嘶吼就炸雷般冲了出来,瞬间击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默哥!

快回来!

野哥他……他疯了!

他抢了把刀,喊着‘别挠了!

我去找你们!

’,一个人冲进……冲进那片禁地了!

我们……我们拦不住啊!!”

“拦住他!

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

我对着电话嘶吼,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小王那边只剩下绝望的哭喊和一片混乱的嘈杂。

我猛地切断通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顾不上和老人道别,我抓起背包,转身撞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头扎进门外浓得化不开的冰冷白雾之中。

“晚了……太晚了……”身后,传来老人那如同呓语般、带着无尽悲凉和宿命感的叹息,被呼啸的山风瞬间撕碎,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

秦岭的夜,此刻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带着刺骨的寒意,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浓雾比白天更加粘稠冰冷,死死缠绕着每一寸裸露的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在崎岖湿滑的山路上狂奔,手电光柱在浓雾中徒劳地劈砍,只能照亮前方几步远的、模糊扭曲的树影和怪石。

荆棘撕扯着衣裤,尖锐的岩石磕碰着脚踝,每一次踉跄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和更深的恐惧。

12张野!

那张被高烧和疯狂扭曲的脸在我眼前晃动!

他冲进了那片地狱!

那片被怨毒诅咒浸透的禁区!

脑子里只剩下老人那绝望的嘶吼:“夜狸猫……就是那些被活活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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