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屿陈默的其他类型小说《迟到了七年的薄荷味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七十六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默葬礼上,我和周屿在雨中重逢。>他接过我手中倾斜的伞,水珠顺着他下颌线坠落。>葬礼后陈默父母递来一本旧日记:“默默说必须由你们一起打开。”>我们坐在他空荡荡的病房里,翻开发黄的纸页。>“3月12日,许眠今天偷看周屿第七次。”>“3月15日,周屿这傻子,又把许眠撞倒的笔捡了十遍。”>窗外暴雨如注,周屿忽然攥住我手腕:“其实当年——”>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书架坍塌的轰鸣。>他把我死死护在身下,血混着雨水滴在我脸上。>病床前他笑着问:“现在能闻到我用什么洗发水了吗?”>我俯身轻嗅:“薄荷味,和七年前一样。”---冷雨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黑色的伞面上,发出沙沙的闷响。空气里弥漫着湿土、枯萎的花束,还有某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那是...
《迟到了七年的薄荷味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陈默葬礼上,我和周屿在雨中重逢。
>他接过我手中倾斜的伞,水珠顺着他下颌线坠落。
>葬礼后陈默父母递来一本旧日记:“默默说必须由你们一起打开。”
>我们坐在他空荡荡的病房里,翻开发黄的纸页。
>“3月12日,许眠今天偷看周屿第七次。”
>“3月15日,周屿这傻子,又把许眠撞倒的笔捡了十遍。”
>窗外暴雨如注,周屿忽然攥住我手腕:“其实当年——”>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书架坍塌的轰鸣。
>他把我死死护在身下,血混着雨水滴在我脸上。
>病床前他笑着问:“现在能闻到我用什么洗发水了吗?”
>我俯身轻嗅:“薄荷味,和七年前一样。”
---冷雨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黑色的伞面上,发出沙沙的闷响。
空气里弥漫着湿土、枯萎的花束,还有某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那是死亡本身的气息,冰冷,生硬,不容置疑。
我站在人群的边缘,手指紧紧攥着冰冷的伞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墓碑上那张年轻的笑脸被雨水冲刷着,陈默,名字里带着一个“默”,人却总是闹腾得让人头疼。
此刻,他彻底沉默了,被嵌进一方冰冷的石头里。
风毫无征兆地卷过来,带着刺骨的湿意,猛地掀歪了我手中的伞。
冰冷的雨水瞬间灌进脖领,激得我浑身一颤。
就在我狼狈地试图稳住伞骨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那只手很大,骨节分明,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道,稳稳地握住了伞柄的上端,替我撑住了那片摇摇欲坠的黑色天空。
我下意识地顺着那修长的手指向上看去,目光掠过被雨水打湿的黑色西装袖口,再往上,是他清晰的下颌线。
一滴水珠,正沿着那利落的线条,悄然滑落。
它滑过凸起的喉结,无声地没入被雨水洇得更深的黑色衬衫领口。
心跳,毫无征兆地在胸腔里撞了一下,沉闷而突兀。
我抬起头,视线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眼睛里。
周屿。
雨水模糊了周围的哀乐和人影,只有他清晰得令人心慌。
他的头发湿了一些,几缕深黑的发丝贴在饱满的额角,更显得眉骨深邃,鼻梁挺直。
七年时光,像一把刻刀,在他脸上留下了更坚硬的棱角和更深的沉默。
那曾经属于少
年的、偶尔会流露出的明亮张扬,被彻底打磨掉了,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沉静,如同此刻阴霾的天空。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同样被雨水浸泡过的、沉甸甸的倦意,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旧布。
“谢谢。”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被雨声吞没。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那只替我稳住伞的手,很快便收了回去,重新插回西裤口袋里。
我们之间,只剩下冰冷的雨幕,和一种比这天气更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站在离我半步远的地方,目光重新投向那块冰冷的墓碑,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援手,不过是陌生人之间最微末的礼貌。
哀乐呜咽着,像是被雨水打湿了翅膀的鸟,沉重地坠落在潮湿的空气里。
司仪平板无波的声音念着悼词,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人心上,硌得生疼。
我努力盯着墓碑上陈默凝固的笑容,试图把旁边那个沉默的身影从意识里推开。
可眼角余光里,他挺直的肩线,他微微抿紧的薄唇,他垂在身侧、指节微微蜷曲的手……每一个细微的轮廓都在固执地宣告着存在。
七年,两千多个日夜,足够让一座城市改头换面,足够让少年长成面目模糊的大人。
我以为那点隐秘的心事,早已被时间冲刷得干干净净,如同沙滩上被海浪抹平的痕迹。
可为什么,仅仅是看到他下颌线上滑落的那一滴雨,胸腔里某个角落就猝不及防地塌陷了一块,泛起陈年的酸涩和尖锐的疼?
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
人群像被雨水冲散的墨点,低语着,缓缓移动。
我正准备随着人潮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悲伤之地,陈默的父母,两位被巨大悲痛压弯了脊背的老人,相互搀扶着,穿过湿漉漉的草地,径直走到了我和周屿面前。
陈默的母亲,那个总是笑得温婉的阿姨,此刻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
她枯瘦的手颤巍巍地伸进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小屿,小眠……”她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鼻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这个……是默默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交给你们俩的。”
她把那个牛皮纸包递过来,目光在我和周屿之
间游移,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哀恸和一种近乎固执的嘱托。
“他说……说必须由你们两个人,一起打开。”
她顿了顿,浑浊的泪又涌了出来,“就在……就在他最后待的那个地方吧。
他说你们知道的。”
最后待的地方。
我和周屿的目光在潮湿的空气里短暂地触碰了一下,又迅速分开。
那个地方,我们当然知道。
城市另一头,那家老旧医院里,陈默独自对抗病魔的、充满消毒水味的单人病房。
周屿沉默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包。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陈默母亲冰凉的手背,也极其短暂地,擦过了我同样冰凉的手指。
那一瞬间细微的触碰,像微弱的电流窜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叔叔阿姨,节哀。”
周屿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感。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跟着点点头,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两位老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互相搀扶着,佝偻着背,蹒跚地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幕里。
留下我和周屿,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那个牛皮纸包裹的秘密,还有七年时光积攒下来的、无法跨越的陌生与沉默。
雨水敲打着头顶的伞面,单调而固执。
周屿低头看着手中的包裹,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牛皮纸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雨声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晰。
“找个地方?”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沉静地落在我脸上,没有疑问,更像是一个既定的安排。
“嗯。”
我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们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向墓园外的停车场。
他步子很大,黑色的皮鞋踏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落后他半步,视线落在他宽阔却显得有些紧绷的肩背上,那昂贵的西装布料被雨水洇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涡。
空气里只剩下脚步踩过积水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车子驶入城市另一头那家熟悉又陌生的医院停车场时,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也只能勉强撕开一片模糊的视野。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混杂着
雨水带来的土腥气,冰冷地钻进鼻腔。
停好车,周屿率先推门下去,撑开他那把宽大的黑伞。
我迟疑了一瞬,推开车门,冰冷的雨丝立刻扑面而来。
他沉默地向前一步,将伞面稳稳地罩在我头顶上方。
伞下的空间瞬间变得狭窄而私密,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雨水气息的味道无声地弥漫开来,带着一种久违的侵略感。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僵硬,只能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湿滑的路面。
走进住院部大楼,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烈刺鼻,冰冷的不锈钢座椅、惨白的灯光、步履匆匆神色凝重的医护人员和家属……一切都和记忆中那个充满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地方重叠起来。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向电梯间。
电梯门反射出我们模糊的倒影,并肩而立,却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电梯在七楼停下,“叮”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我们走向走廊尽头那扇熟悉的病房门。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惨白的光。
周屿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一股更加浓烈而纯粹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病房里空荡荡的,那张白色的病床被整理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床单平整得刺眼。
床头柜上,曾经堆满的药瓶、水果篮、鲜花,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插着几支蔫头耷脑白色菊花的玻璃花瓶。
窗户紧闭着,雨水在玻璃上肆意流淌,扭曲了外面灰蒙蒙的城市轮廓。
空气冰冷、凝滞,残留着一种人去楼空的、彻底的荒凉感。
这里曾经是陈默最后挣扎、喘息、欢笑和痛苦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被彻底清空的壳子,一个盛满悲伤回忆的容器。
周屿的目光缓缓扫过空荡荡的房间,眼神沉郁得如同窗外积雨的铅云。
他走到窗边那张孤零零的白色塑料椅旁,坐下,将那个牛皮纸包裹轻轻放在膝盖上。
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放大。
我站在门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冰凉的边缘,指尖传来阵阵寒意。
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还残留着陈默的气息,他爽朗的大笑,他化疗后虚弱的喘息,他强忍着疼痛时额角的冷汗……还有那些他喋喋不休地谈论起
周屿和我的时光。
那些刻意被我们忽略、被时间掩埋的碎片,此刻在这空寂的病房里,随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尖锐地翻涌上来,带着陈年旧事的尘土气息。
周屿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开始缓慢而仔细地拆解包裹上的细绳。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绳结被一层层解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粗糙的牛皮纸被揭开,露出了里面一本硬壳笔记本的真容。
那本子很旧了。
深蓝色的硬壳封面已经磨损得厉害,边角卷起,露出里面灰白的纸板芯,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和不知名的污渍。
它看起来那么普通,却又那么沉重,像一个尘封了太多时光与心事的匣子。
他拿起笔记本,指腹轻轻拂过那磨损的封面,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重,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他抬眼看我,眼神复杂,像深潭下涌动的暗流。
然后,他伸出手,将笔记本递向我。
“一起吧。”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在这空寂的病房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充满消毒水的空气,那气味直冲肺腑,带着一种刺激性的苦涩。
走过去,在床边那张同样冰冷的白色塑料椅上坐下,和周屿之间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他翻开了笔记本的硬壳封面,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在里面的旧时光。
纸张是那种老式的横线纸,已经发黄变脆,边缘甚至有些微微卷曲。
映入眼帘的字迹,是陈默特有的,有点潦草、有点飞扬,却又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生命力。
**“3月12日,晴(这家伙总把天气写错,明明是个大阴天!
)**开篇就是陈默标志性的括号吐槽。
我的心猛地一跳。
**“许眠今天在图书馆,偷看周屿第七次!
被我精准抓包!
她以为躲在《结构力学》课本后面我就看不见了?
啧啧啧,那眼神,啧啧啧,简直了……周屿那傻子在干嘛?
哦,在解他那道永远解不开的微积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要是回头看一眼,许眠的脸能红成图书馆门口那棵枫树叶子!
可惜啊,周大才子眼里只有他的数学公式,木头!
千年朽木!”
**泛黄的纸页上,陈默那熟悉的、带着点夸张语气的字迹,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咔哒
”一声,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那扇落满尘埃的门。
那些被刻意遗忘、被岁月覆盖的画面,裹挟着图书馆特有的陈旧书卷气和午后阳光的味道,汹涌地扑了出来。
十七岁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心跳如鼓地坐在靠窗的位置。
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摊开的《结构力学》课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书页上的公式和图表模糊成一片,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斜前方那个挺拔专注的背影上。
周屿。
他微微低着头,脖颈拉出一道好看的弧线,细碎的黑发垂落额前。
他握着笔的手指修长有力,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移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阳光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利落。
每一次他因为思考而微微蹙眉,每一次他抬手揉一下眉心,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漾开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第七次?
原来那天,我自以为隐秘的偷看,早已被后排那个笑得贼兮兮的家伙尽收眼底。
脸上一阵发烫,即使隔着七年的时光,那种被戳破心事的羞窘依然清晰如昨。
我下意识地微微侧头,想避开旁边周屿可能投来的目光,却在眼角的余光里,捕捉到他握着笔记本边缘的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收紧了些,指节绷得有些发白。
周屿沉默着,翻开了下一页。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3月15日,阴(这次没写错!
)****“下午物理实验课,大型灾难现场!
许眠那组倒霉催的,实验桌下面不知道谁洒了半瓶甘油,滑得要命。
许眠站起来记录数据,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桌上的笔啊尺子啊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那叫一个狼狈!
脸都吓白了。”
**记忆的闸门再次被冲开。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物理实验室里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记得脚下猝不及防的滑腻感,身体失控后仰的瞬间,那种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的失重感和恐慌。
四周似乎响起低低的惊呼和窃笑,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
**“重点来了!
英雄救美?
不存在的!
周屿那家伙,隔了两排桌子,反应快得像装了弹簧!
‘噌’一下站起来,结果呢?
他根本没看许眠(白眼翻上天!
),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堆滚得到处都是的
笔!
然后,精彩绝伦的一幕上演了——周大才子,在全班同学(包括物理老头那副快掉下来的眼镜)的注目礼下,弯着腰,绷着一张‘我在进行精密科研’的严肃脸,把许眠掉在地上的笔,一支,一支,一支……足足捡了十遍!
十遍啊!
他每捡起来一支,放回许眠桌上,不到两秒,那笔就像被施了魔法,‘啪嗒’又滚下去了!
他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捡,放,捡,放……循环播放!
许眠在旁边站着,脸从白到红再到紫,最后憋得都快哭了(我猜是憋笑憋的,或者憋气?
)。
周屿愣是没抬头看她一眼!
最后物理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嗓子‘周屿!
你帮许眠同学把笔捡起来放稳了!
’,他才如梦初醒,终于,把那几支捣蛋的笔死死按在了桌子上。
全过程,他愣是没跟许眠说一个字!
一个字都没有!
我赌五毛,他心跳绝对超速了,可惜面瘫。”
**陈默的描述带着他特有的夸张和促狭,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精准地钩回那段尴尬到脚趾抠地、却又在心底隐秘地泛起一丝甜意的回忆。
是的,笔滚下去一次,他捡一次,再滚,再捡……笨拙得像个第一次接触人类社会的机器人。
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耳根却一点点漫上可疑的红色。
物理老师那声气急败坏的吼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我当时是什么感觉?
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在他一次次弯腰拾起那些滚落的笔时,心底某个角落,也像被那笨拙而固执的动作轻轻触碰了一下?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剩下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雨点敲打玻璃的噼啪声,还有我和周屿压抑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消毒水的冰冷和旧纸张的霉味,沉重地坠入肺腑。
周屿翻动纸页的手指,在泛黄的纸张上留下微不可查的停顿。
那指尖的迟疑,像投入死水的一颗微小石子,在我心湖深处漾开一片无声的涟漪。
他继续翻页,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在字里行间的旧梦。
**“4月1日,愚人节(这日子挑得……啧)****“重大情报!
周屿这闷葫芦,今天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了!
内容如下:*
***‘喂,陈默。
’(语气极其严肃,搞得我以为他要跟我探讨哥德巴赫猜想)****‘嗯?
’(我竖起耳朵准备接受学术洗礼)****‘……许眠她……’(他顿住了,眼神飘忽,喉结可疑地动了一下)****‘她怎么了?
快说!
’(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她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
****“我当时一口可乐差点喷他脸上!
周屿!
你个浓眉大眼的!
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个问题?!
我忍着爆笑,一本正经:‘怎么?
想买来送人?
’ 他瞬间像被踩了尾巴,脸绷得跟块铁板似的,眼神锐利得能杀人:‘少废话!
到底知不知道?
’ 那架势,好像我问的是国家机密!
我赶紧举手投降:‘薄荷味!
绝对薄荷味!
隔老远都能闻到,清爽得很!
’ 他听完,居然没再理我,转身就走,留给我一个‘事了拂衣去’的背影。
啧,闷骚到骨子里了!”
**薄荷味……洗发水……这几个字像带着电流,猛地刺入我的脑海。
十七岁的夏天,炎热粘腻,空气里浮动着青草被晒焦的气息。
晚自习课间,我总爱跑到教学楼后面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吹风。
那里人少,安静,晚风会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
每次在那里,似乎总能“偶遇”到抱着篮球、额发被汗水浸湿的周屿。
他会靠在旁边的双杠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球,或者沉默地看着远处操场上奔跑的人影。
我们很少说话,只是偶尔目光相触,便飞快地移开。
但每一次,当我站在树下,晚风吹动我的长发,空气里总会弥漫开那股我用了整个夏天的、清爽凛冽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原来……那不是巧合。
原来每一次沉默的“偶遇”,每一次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薄荷气息,都藏着一个少年笨拙又隐秘的心事。
他像一只谨慎的猫,小心翼翼地靠近,嗅闻着那点让他心动的清凉气息,却始终不敢真正伸出爪子。
回忆如同无声的海啸,瞬间淹没了感官。
我甚至能清晰地记起那洗发水的牌子,廉价塑料瓶身上印着几片薄荷叶,超市开架货。
那股清冽又带着点甜的味道,仿佛穿透了七年的时光,再次萦绕在鼻尖。
脸颊无法控制
地升温,血液奔涌着冲向耳根。
我死死地低着头,视线凝固在日记本下方那一小块冰冷的白色地砖上,不敢看旁边的周屿一眼。
但即使不抬头,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那个沉默的存在,他的身体似乎也僵硬了,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空气里的寂静不再是粘稠,而是变成了紧绷的弦,被窗外的雨声和彼此压抑的呼吸拉扯着,濒临断裂。
就在这时,周屿合上了日记本。
那一声硬壳封面合拢的轻响,在死寂的病房里却如同惊雷。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牢牢锁住我,里面翻涌着太多太多我无法立刻分辨的情绪——七年时光积压的沉郁,被日记骤然掀开的狼狈,还有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
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大,瓢泼般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而狂乱的轰鸣,仿佛在为这一刻积蓄着力量。
“许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狠狠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砸在紧绷的空气中,“其实当年——”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刹那!
头顶上方,那排倚墙而立的、本就不甚牢固的旧金属书架,仿佛被窗外狂暴的雨声和这房间内骤然紧绷的气息所震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的呻吟!
紧接着,是木材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咔嚓!”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我只来得及抬起头,瞳孔里倒映出无数厚重的书籍如同黑色的瀑布,混杂着断裂的木板和扭曲的金属支架,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我的头顶轰然倾泻!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只剩下僵直。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侧面袭来!
是周屿!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整个人朝我扑了过来!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丝毫保留。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
而几乎在同时,一个沉重滚烫的身体死死地覆盖下来,将我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他身体构筑的狭小空间里。
他的手臂铁箍般环过我的头颈,宽阔的肩膀和背脊弓起,形成一道脆弱却义无反顾的屏障,迎向那崩塌的世界。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头顶炸开!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
坍塌。
沉重的书籍、碎裂的木块、冰冷的金属支架……所有的一切如同冰雹般狠狠砸落在他弓起的背上!
我被他死死地护在身下,脸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骇人的速度疯狂搏动,撞击着我的耳膜。
灰尘和纸张的碎屑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无法呼吸。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无法完全吞没的闷哼,从我头顶上方传来。
那声音痛苦至极,带着骨头被重击的钝响,狠狠扎进我的耳中。
温热的液体,一滴,两滴……粘稠的,带着浓烈的铁锈腥气,滴落在我的脸颊上,顺着皮肤蜿蜒滑下,留下一道道温热而惊心的痕迹。
是血。
“周屿!”
我的声音变了调,尖锐得几乎撕裂喉咙,被淹没在书架残骸持续滑落的哗啦声和窗外狂暴的雨声里。
覆盖在我身上的身体沉重得如同山岳,纹丝不动。
他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喷在我的发顶,滚烫的气息灼烧着我的皮肤。
那温热的血还在不停地滴落,一滴,又一滴,砸在我的脸上、颈窝里。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撑开一点缝隙,想要看看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别……别动……”他的声音紧贴着我头顶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无法掩饰的痛苦颤抖。
环抱着我的手臂,力道却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收得更紧,像焊死在我身上。
“……砸……砸到你……”他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微微痉挛,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牵扯着砸落在他背上的重物,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我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在巨大的冲击和疼痛下绷紧如铁,汗水混合着温热的血,迅速浸透了他后背的衬衫,那粘腻的湿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我的手臂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凉和恐惧。
“来人啊!
救命——!”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一片狼藉。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这间位于角落的病房,这该死的暴雨天!
会有人听到吗?
时间在巨大的恐惧和煎熬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每一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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