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地下室里的另一个我陈默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袁小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在古董店淘到一本空白日记,用特殊墨水才显现字迹。“千万不要进入地下室,除非你想把它放出来。”房东告诉我,前租客是个孤僻作家,失踪前在地下室关了整整一个月。当我破译日记最后一页,发现署名竟是我自己的名字。地下室的锁需要活体掌纹才能开启——而我的手掌完美契合。门开时,我听见自己声音在黑暗中低语:“你终于来换班了。”暴雨像黑色的裹尸布,将城市紧紧缠裹。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扭曲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色块,如同垂死者涣散的瞳孔。雨水从陈旧的霓虹灯牌边缘淌下,滴落在人行道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声响。空气又冷又湿,裹挟着下水道淤泥和陈年铁锈的沉闷气息,直往人骨头缝里钻。陈默竖起风衣的领子,却挡不住那股彻骨的寒意。他像一尾迷...
《地下室里的另一个我陈默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我在古董店淘到一本空白日记,用特殊墨水才显现字迹。
“千万不要进入地下室,除非你想把它放出来。”
房东告诉我,前租客是个孤僻作家,失踪前在地下室关了整整一个月。
当我破译日记最后一页,发现署名竟是我自己的名字。
地下室的锁需要活体掌纹才能开启——而我的手掌完美契合。
门开时,我听见自己声音在黑暗中低语:“你终于来换班了。”
暴雨像黑色的裹尸布,将城市紧紧缠裹。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扭曲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色块,如同垂死者涣散的瞳孔。
雨水从陈旧的霓虹灯牌边缘淌下,滴落在人行道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声响。
空气又冷又湿,裹挟着下水道淤泥和陈年铁锈的沉闷气息,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陈默竖起风衣的领子,却挡不住那股彻骨的寒意。
他像一尾迷失方向的鱼,在积水的街巷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脖颈,激得他一阵哆嗦。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逃离那个空荡荡的、只有四面墙壁回响的出租屋。
那里像一口巨大的、冰冷的棺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回声。
孤独感,像这雨水一样冰冷粘稠,紧紧贴附在皮肤上,甩脱不掉。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边的湿冷和孤寂吞没时,一点昏黄的光晕,如同溺水者眼前最后的浮标,出现在街角深处。
那光来自一扇窄小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橱窗,后面堆满了模糊不清的、形态各异的黑影。
一块歪斜的木质招牌挂在门楣上,油漆早已剥落大半,勉强能辨认出“旧物寻踪”几个蚀刻般深陷的字迹。
鬼使神差地,陈默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发出刺耳呻吟的木门。
一股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的气味扑面而来——是灰尘、霉烂的纸张、腐朽的木头、干涸的油漆和无数逝去时光混合发酵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店里灯光极其昏暗,仅靠几盏老式黄铜台灯勉强支撑,光线在堆积如山的旧物间艰难爬行,投下无数怪诞、扭曲、不断晃动的阴影。
空气中悬浮着无数微尘,在昏黄的光柱里缓慢地、永无止境地旋转。
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蜷缩在柜台后的高背椅里,几乎与
阴影融为一体,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像两粒蒙尘的玻璃珠。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在陈默湿透的风衣上扫过,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咕噜,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又沉入了那片混沌的阴影里。
陈默在狭窄的过道里挪动,脚下不时踢到散落的杂物。
他的手指拂过冰冷的陶瓷人偶空洞的眼睛,滑过蒙尘的铜器粗糙的棱角,掠过褪色相框里陌生人凝固的、意义不明的笑容……每一件物品都像一座沉默的墓碑,埋藏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攫住了他,仿佛自己才是闯入者,是这片沉寂国度里唯一不和谐的噪音。
在一个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橡木箱子敞开着口,里面塞满了泛黄的书籍和散乱的文件。
陈默的目光被箱子底部一本毫不起眼的册子吸引住了。
它看起来异常普通,深褐色的硬壳封面没有任何烫金或压花,只有磨损的边角和四角微微卷起的皮革,透出岁月摩挲的痕迹。
那种朴素的、近乎顽固的平凡,在这堆杂物中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封皮。
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和轻微的粘腻感瞬间传来,让他心头莫名一悸。
这触感……不像皮革,倒像是某种失去生命很久的皮肤,冰冷、僵硬,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吸附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拿了起来。
册子比他预想的要沉,仿佛里面灌满了铅。
翻开,内页是空白的,一种死气沉沉的、近乎发黄的米白色,没有任何线条,没有任何标记,像一片片凝固的荒原。
“这个……”陈默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里显得突兀,他清了清干涩的喉咙,把册子递向柜台阴影里的老人,“多少钱?”
老人慢吞吞地从阴影里探出上半身,像一截枯木在蠕动。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垢,接过册子,浑浊的眼睛随意地扫了一眼封面,又翻开看了看内页的空白。
“呵,”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像是枯叶摩擦,“压箱底的破烂玩意儿,堆那儿好些年了。
看着闹心,给二十块,拿走。”
价格便宜得离谱,但陈默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并未平息。
他付了钱,将这本沉甸甸的空白册子塞进风衣内袋
。
那冰冷的、粘腻的触感隔着衣料紧贴着他的身体,仿佛一个无声的宣告。
回到出租屋,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旧地毯和灰尘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这气息曾让他安心,此刻却莫名地让他感到压抑。
他脱下湿透的风衣,随手丢在椅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本册子被他放在书桌中央,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它更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陈默打开电脑,试图处理一份拖欠已久的设计稿。
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思绪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飘向那本册子。
他强迫自己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打出的却是毫无意义的字符。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窗外雨滴敲打空调外机的单调声响,嗒…嗒…嗒…像某种计时器,在丈量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突然,一种极其微弱的感觉攫住了他。
仿佛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如同无形的探针,正从他的后颈缓缓滑过。
不是风,不是光影的变化,就是一种纯粹的、被某种存在凝神注视的直觉。
那感觉如此清晰,带着一种非人的专注和……好奇?
陈默猛地回头,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家具沉默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投下浓重的阴影。
书桌、椅子、衣橱……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
没有任何异常。
是错觉?
是淋雨后的疲惫?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这荒唐的感觉。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得更严实一些,隔绝了外面模糊的雨夜霓虹。
当他转身准备坐回书桌前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那本放在桌上的册子,封皮在台灯下极其短暂地闪过一道幽暗的、难以捕捉的反光,快得如同视网膜的错觉。
他停下脚步,定睛看去,册子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深褐色,毫无生气。
但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并未完全消散。
它像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在皮肤表面,无声地渗透。
陈默拿起册子,强迫自己再次翻开。
依旧是那一片片令人绝望的空白。
他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页边缘。
指尖传来一种极其细微的颗粒感,像是纸浆里掺杂了某种细密的粉末。
他凑近闻了闻,除了陈旧的纸张气味,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
弱、几乎无法察觉的……铁锈味?
很淡,淡到让他怀疑是否是自己心理作用。
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旧书修复知识。
有些密写墨水,需要特定的试剂才能显现。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倏地跳了出来。
他快步走进狭小的卫生间,从洗漱台下的柜子里翻找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小铁盒。
里面是前租客留下的一些零碎工具:几枚生锈的图钉,一小段电线,还有一小瓶贴着褪色标签的液体。
标签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溶…剂”的字样。
瓶身冰凉,里面盛着半瓶无色透明的液体,像凝固的水。
他拿着小瓶和册子回到书桌旁。
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浓烈的氨水味和某种有机溶剂特有的甜腻感,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用瓶盖小心地倒出几滴液体,滴在册子第一页的空白纸面上。
无色液体迅速在粗糙的纸纤维上晕开、渗透。
几秒钟过去了,纸面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陈默几乎要放弃,自嘲地想自己真是疯了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被液体浸润的纸面上,极其缓慢地,如同沉睡的幽灵被唤醒,浮现出淡淡的痕迹。
不是墨水,更像是纸张纤维本身在某种未知力量作用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形成了一种铁锈般的暗红色泽。
痕迹越来越清晰,最终凝聚成一行行倾斜、潦草、仿佛在极度恐慌中仓促写下的字迹:**“不要相信它!
它在模仿!
它在学习!
它在……等待!”
**字迹的颜色暗红近黑,如同干涸的血痂,每一个笔画都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力透纸背,仿佛书写者正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巨大的恐惧,指甲几乎要抠破纸张。
陈默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上后脑勺,头皮阵阵发麻。
他盯着那行诡异的警告,手指微微颤抖。
这绝不是普通的日记!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拿起蘸着溶剂的小棉签,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下一页空白上。
暗红色的字迹如同沉船般缓缓浮出纸面:**“它在地下室。
它在门后。
它……在听。”
**“地下室?”
陈默下意识地低声重复,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卧室紧闭的房门。
他的出租屋是一室一厅
的小户型,根本没有地下室!
一股荒谬感混合着更深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警告指的是哪里?
他定了定神,继续涂抹下一页。
**“锁!
它讨厌锁!
别让它出来!
千万别让它出来!”
** 字迹更加狂乱,字母扭曲变形,几乎难以辨认,透出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下一页:**“它在梦里对我说话。
声音……像我自己。
它在骗我开门。”
**陈默感到一阵眩晕。
模仿?
学习?
梦里说话?
像自己的声音?
这些零碎的、充满恐惧的信息碎片,像冰冷的针,刺向他记忆深处某些被刻意遗忘的角落。
一种模糊的、令人极度不安的熟悉感悄然滋生。
他加快了动作,溶剂在纸页上晕开,暗红色的字迹幽灵般显现:**“我撑不住了。
它太饿。
太聪明。
它在……看着我写。”
**<**“别点灯!
光会让它兴奋!
别发出声音!
它在听!”
****“我试过报警。
电话通了。
但接电话的……是它。
它在笑。”
** 字迹到这里猛地一划,长长的、绝望的拖痕撕裂了纸页。
陈默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窗外雨声依旧,但这间小小的出租屋,此刻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充满恶意窥视的维度。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家具阴影,每一片黑暗似乎都潜藏着难以名状的威胁。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册子上,手指颤抖着,将溶剂涂抹在最后几页。
最后两页的字迹,与前几页的狂乱截然不同。
它们异常工整,甚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暗红的线条流畅、平稳,如同精心描摹的印刷体:**“规则:****1. 不要进入地下室。
****2. 如果听到呼唤,不要回应。
****3. 如果看到影子,不要直视。
****4. 如果它模仿你认识的人,不要相信。
****5. 锁,是唯一的安全。
保持锁闭。”
**字迹冰冷、精确,像一份来自地狱的冰冷操作手册。
陈默的目光死死钉在最后一行规则上——“锁,是唯一的安全”。
他猛地想起房东张伯。
那个总是慢吞吞、说话带着浓重本地口音、似乎知道这栋老楼所有秘密的老人。
第二天是个阴沉的下午,铅灰色
的云层低低压着,阳光挣扎着透出一点惨白的光晕。
陈默带着那本诡异的册子,敲响了房东张伯位于一楼的房门。
门开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和旧家具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张伯穿着洗得发白的汗衫,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陈默。
“张伯,打扰了。”
陈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想跟您打听点事。
关于……我楼上那个房间,之前的租客?”
张伯慢悠悠地侧身让他进屋,嘴里咕哝着:“哦?
那间屋啊……前头那个?
啧,是个怪人。”
他在一张吱呀作响的老藤椅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抿了一口浓茶。
“怪人?”
陈默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嗯呐,”张伯咂咂嘴,似乎在回忆,“是个写东西的,作家?
搞不清。
整天闷在屋里,神神叨叨的。
不怎么出门,见了人也躲着走,眼神直勾勾的,怪瘆人。”
“他……住了多久?
后来呢?”
陈默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住了……有小半年吧?”
张伯皱着眉,努力回忆,“后来?
后来就没了啊。
突然就没人影了。
东西都没咋收拾,屋里乱糟糟的,还欠着俩月房租呢!
害得我费老大劲收拾。”
他语气里带着不满。
“那……他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比如……”陈默斟酌着词句,“……比如地下室?”
“地下室?”
张伯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他摇摇头,“这楼哪有啥正经地下室?
老房子了,以前倒是在楼后头,挨着锅炉房边上,有个废弃的地窖口子,多少年没人用了,早封死了。
又潮又脏,堆破烂的。”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册子里的警告是胡言乱语?
是那个“怪人”精神错乱的产物?
“哦对了!”
张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大腿,“说到怪事……他失踪前那阵子,是挺不对劲。
老是往那废地窖口子那边跑,还提溜着个大铁链子,叮叮当当的,不知道捣鼓啥。
有一次我问他,他神神秘秘地说什么‘得把它锁住’,‘不能让它出来’。
神经兮兮的!”
张伯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后来他就不见了,也没人再提那破地窖。”
“锁住?”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册子里反复强调的“锁”
字在脑海中轰然回响。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废弃的地窖,就是册子里警告的“地下室”!
他强压着激动,装作随意地问:“张伯,那地窖口……现在还能找到吗?
我就好奇看看。”
张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啥好看的?
黑黢黢的,全是灰。
就在楼后头,锅炉房西墙根底下,盖着块破水泥板子,上面还压了几块砖头,防着人掉下去。
你可别瞎鼓捣啊!”
“不会不会,我就看看。”
陈默连忙保证。
离开张伯家,陈默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绕到破旧公寓楼的背面。
这里堆满了废弃的建筑材料、锈蚀的自行车架和丛生的杂草,弥漫着一股垃圾和铁锈混合的腐败气息。
阳光在这里显得格外吝啬。
他很快找到了张伯描述的位置——锅炉房西侧墙根下。
一块厚重的水泥板斜盖在一个低矮的方形洞口上,上面歪歪斜斜地压着几块红砖。
缝隙里,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和朽木气息的风,正丝丝缕缕地渗出来,吹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这下面,就是那个“它”的囚笼?
陈默蹲下身,试图透过水泥板边缘狭窄的缝隙往下看。
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那黑暗浓稠得仿佛能吞噬光线。
就在他凝神观察时,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似乎从地底深处传来。
滴答……滴答……像水珠滴落的声音,缓慢,规律,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
但这声音,却莫名地让陈默产生了一种荒谬绝伦的联想——像一个巨大的、沉睡中的活物,正在黑暗中……缓慢地分泌着什么。
他打了个寒颤,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册子里那工整冰冷的警告再次浮现脑海:“不要进入地下室。”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腐败气味的空气,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人不安的角落。
那个被锁在地下的“它”,仅仅通过一道缝隙渗出的气息和声音,就足以让他心底发寒。
回到出租屋,陈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焦灼。
册子里的警告、张伯的叙述、地窖口渗出的阴冷气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废弃的地窖,指向那个被锁住的、名为“它”的存在。
但“它”到底是什么?
那个失踪的“孤僻作家”又是谁?
为什么他的警告如此绝望?
自
己为何会对这一切产生那种诡异的熟悉感?
他再次翻开那本沉甸甸的册子,目光扫过那些用暗红“血字”写下的疯狂警告和冰冷规则。
他翻到最后一页。
这页他之前涂抹过溶剂,但当时只显现出那几条规则,下方似乎还有大片空白。
会不会……还有隐藏更深的内容?
一个念头闪过。
他拿起那瓶刺鼻的溶剂,这次不是小心翼翼地滴,而是用棉签蘸饱了液体,用力地、反复地涂抹在最后一页规则的空白区域下方。
溶剂浸透了纸张,纸页变得半透明,微微发皱。
起初,依旧是空白。
陈默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纸张被浸润的区域,颜色开始发生极其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那种铁锈般的暗红,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仿佛沉淀了无数怨恨的……黑紫色。
这种颜色极其缓慢地从纸纤维深处渗透出来,凝聚成几行字迹。
它们不像前面的字迹那样潦草或工整,而是一种……扭曲的、挣扎的形态,仿佛书写者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或者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操控着手腕。
字迹艰难地显现出来:**“它赢了。
锁……快断了。
我的时间……到了。”
**陈默的心猛地揪紧。
这显然是那个“孤僻作家”留下的最后信息,充满了末日的绝望。
字迹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几乎要融入纸张纹理的黑紫色字迹,似乎是在极度虚弱或匆忙中添上的:**“如果你看到这个……跑!
别回头!
别让它找到你!
它需要……”**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强行中断,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空白和那个未完的“需要……”。
陈默的指尖冰凉,他死死盯着那个“需要……”。
需要什么?
躯体?
声音?
还是……灵魂?
他颤抖着将棉签移向这行小字下方的空白处,用尽力气涂抹。
这一次,显现出的不再是文字,而是一个符号。
一个极其简单又无比诡异的符号:一个扭曲的圆圈,里面包裹着一个歪斜的、仿佛正在滴落什么的点。
这个符号……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封般的寒意瞬间将他从头到脚彻底冻僵!
这个符号……他见过!
不
,他无比熟悉!
他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到书桌抽屉前,粗暴地拉开,在里面翻找。
纸张、笔、旧照片……他疯了一样把东西往外扔。
终于,在最底层,他摸到一个硬硬的、冰凉的东西。
那是一枚小小的、廉价的金属吊坠。
圆形,中间镶嵌着一颗黯淡无光的合成红宝石。
吊坠的形状,和他此刻在册子最后一页看到的那个黑紫色符号——扭曲的圆圈包裹着滴落的点——一模一样!
这枚吊坠,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据说是他出生时,一个远房亲戚送的护身符。
他从小就戴着,直到链子断掉,才被他随手收进了抽屉深处,几乎遗忘。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它”,留下的最后印记,会和自己母亲遗物上的符号完全一致?!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惧瞬间将他淹没。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那本摊开的册子就在他脚边,最后一页那个黑紫色的符号,如同恶魔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混乱的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开始在脑海中疯狂旋转切割。
童年模糊的片段:母亲抱着他低声哭泣,窗外电闪雷鸣;一个阴冷的地下室入口(在哪里?
老家的房子?
),大人严厉禁止他靠近;还有……还有那种感觉,一种被另一个“自己”在暗处窥视的、如影随形的毛骨悚然感,似乎从他记事起就存在,只是被他刻意忽略、压抑……难道……难道那个失踪的“孤僻作家”……和自己有关?!
不,不可能!
他用力摇头,试图甩掉这个疯狂的念头。
自己明明有完整的、清晰的人生轨迹!
父母早逝,独自求学,工作……虽然孤独,但每一步都清清楚楚!
但那个符号……那个符号像一把冰冷的钥匙,正在强行撬开他记忆深处最牢固、最不愿触碰的那把锁。
他感到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个“它”……到底是什么?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那个“孤僻作家”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为什么他最后的警告是“别让它找到你”?
无数的疑问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
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在远处亮起,却无法照亮他心中那片不断扩大的、冰冷的黑暗。
册子里的警告,张伯的描述,地窖的阴冷,还有这个致命的符号……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他收紧。
他必须知道真相。
必须去那个地窖口看看。
那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火般疯狂蔓延,压倒了所有恐惧的警告。
即使那里是地狱的入口,他也必须亲眼看看,那个被锁住的“它”,到底是什么!
那个符号,又意味着什么!
深夜,万籁俱寂。
连白天的喧嚣也彻底沉入黑暗的底部。
陈默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悄无声息地溜出出租屋。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支强力手电筒,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实感。
怀里,那本如同诅咒根源的册子紧贴着胸口,沉甸甸的,仿佛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腰间的工具袋里,沉甸甸地装着羊角锤、螺丝刀、钳子——他需要撬开那块封死的水泥板。
他的脚步很轻,踩在老旧楼梯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死寂的楼道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楼后的荒地比白天更加阴森。
废弃的杂物在稀薄的月光下投下扭曲怪诞的黑影,如同潜伏的兽群。
杂草丛生,刮过裤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动。
空气中那股土腥味和朽木的腐败气息更加浓重,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甜腻腥气,令人作呕。
地窖口那块厚重的水泥板,在黑暗中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墓碑。
陈默打开手电,一道刺眼的光柱刺破黑暗,精准地打在水泥板和它上面压着的砖块上。
灰尘在光柱中狂舞。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腐败的空气呛得他肺部生疼。
他放下手电,让它斜靠在旁边一块废弃的混凝土块上,光束正好照亮工作区域。
然后,他蹲下身,双手抓住冰冷粗糙的砖块,一块一块地搬开,扔到旁边的杂草里。
每搬开一块,下方渗出的那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就更浓一分,带着地底深处特有的寒意。
砖块搬完了。
现在,只剩下那块沉重的水泥板。
陈默拿出羊角锤,将扁平的尖端狠狠凿进水泥板边缘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
他咬紧牙关,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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