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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她不爱我,但连环杀手想杀我沈清苏晚

没事留一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冷,深入骨髓的冷。城市刑警支队法医中心的停尸房,永远弥漫着这股混合了消毒水、福尔马林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彻底沉寂后的寒意。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打在冰冷的金属解剖台上,勾勒出上面躺着的那具年轻男性躯体僵硬的轮廓。他才多大?二十五?二十六?那张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如今覆盖着一层死寂的青灰,嘴唇微微张开,凝固成一个无声的、永恒的疑问。我站在台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在深色制服裤子的口袋里,指尖冰凉,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目光黏在死者苍白的面孔上,又似乎穿透了他,落在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胃里沉甸甸的,像塞了一块吸饱了冰水的铅。又一个。又一个因他而死的痴情人。“陈队。”清冽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凝滞的冰湖,漾开细微却清晰的涟漪...

主角:沈清苏晚   更新:2025-06-14 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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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她不爱我,但连环杀手想杀我沈清苏晚》,由网络作家“没事留一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深入骨髓的冷。城市刑警支队法医中心的停尸房,永远弥漫着这股混合了消毒水、福尔马林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彻底沉寂后的寒意。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打在冰冷的金属解剖台上,勾勒出上面躺着的那具年轻男性躯体僵硬的轮廓。他才多大?二十五?二十六?那张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如今覆盖着一层死寂的青灰,嘴唇微微张开,凝固成一个无声的、永恒的疑问。我站在台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在深色制服裤子的口袋里,指尖冰凉,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目光黏在死者苍白的面孔上,又似乎穿透了他,落在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胃里沉甸甸的,像塞了一块吸饱了冰水的铅。又一个。又一个因他而死的痴情人。“陈队。”清冽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凝滞的冰湖,漾开细微却清晰的涟漪...

《结局+番外她不爱我,但连环杀手想杀我沈清苏晚》精彩片段

冷,深入骨髓的冷。

城市刑警支队法医中心的停尸房,永远弥漫着这股混合了消毒水、福尔马林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彻底沉寂后的寒意。

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打在冰冷的金属解剖台上,勾勒出上面躺着的那具年轻男性躯体僵硬的轮廓。

他才多大?

二十五?

二十六?

那张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如今覆盖着一层死寂的青灰,嘴唇微微张开,凝固成一个无声的、永恒的疑问。

我站在台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在深色制服裤子的口袋里,指尖冰凉,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目光黏在死者苍白的面孔上,又似乎穿透了他,落在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

胃里沉甸甸的,像塞了一块吸饱了冰水的铅。

又一个。

又一个因他而死的痴情人。

“陈队。”

清冽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凝滞的冰湖,漾开细微却清晰的涟漪。

沈清走了过来,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亡魂。

她穿着合身的白大褂,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略显苍白的脸。

那双眼睛,清澈得如同山间最干净的溪水,此刻正安静地注视着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心安的平静。

她递过来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动作平稳。

袋子在她白皙的指尖微微晃动。

“现场发现的,在他西装内袋里。”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奇异地穿透了停尸房压抑的寒气。

我伸手接过。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短暂的接触,她的皮肤微凉。

证物袋冰冷的塑料质感瞬间包裹了我的手指。

视线落在袋子里那张小小的照片上。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停尸房里恒定的低温似乎骤然又降了几度。

血液在耳边鼓噪,嗡鸣声盖过了通风系统低沉的嗡响。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

长发如墨色的瀑布,在某个看不见的风中微微扬起几缕。

她侧着脸,鼻梁的线条精致而挺直,下颌的弧度优美得如同最完美的瓷器。

她站在一片模糊的光晕背景里,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只留下一个令人窒息的侧影。

神秘,疏离,带着一种致命的、无法抗拒的引力,像宇宙深处最孤独也最迷人的星云。

苏晚。

又是她。

像一道永远无法摆脱的、刻入骨髓的诅咒。

心脏
猛地一缩,随即在胸腔里沉重地、疯狂地撞击起来,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肋骨深处传来尖锐的闷痛。

我用力攥紧了那个小小的证物袋,塑料发出不堪承受的呻吟。

冰冷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粗糙的砂砾。

三年。

整整三年。

抽屉深处那厚厚一叠、散发着陈旧纸张和淡淡血锈味的卷宗照片,每一张冰冷的现场画面里,都诡异地嵌入了同一个女人的侧影。

有时在咖啡馆模糊的玻璃反光里,有时在街头监控遥远模糊的角落,有时,就像现在这样,直接出现在死者的随身物品中。

那些男人,身份各异,背景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曾以飞蛾扑火的姿态,疯狂地追逐过苏晚。

然后,他们死了。

死于精心设计却看似意外的车祸,死于过量注射的非法药物,死于深夜归家路上“突发”的心脏病……手法干净、利落,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冷酷。

每一次,当我循着这些照片、那些蛛丝马迹,感觉终于能触摸到真相冰冷的边缘时,苏晚就会像一缕真正的烟雾,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所有监控镜头的死角,消失在茫茫人海。

关键的物证,总会在最后关头离奇蒸发;指向她的线索,总会在最紧要的链条上突然断裂。

她留下的,只有那些照片,那些无声的、嘲弄般的侧影,以及停尸房里一具又一具逐渐冷却的尸体。

三年。

抽屉里的照片越堆越厚,卷宗上的名字不断增加。

而苏晚,始终游离在法律冰冷的铁幕之外,像一个优雅而致命的幽灵。

“陈队?”

沈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捏着证物袋的手指关节已经用力到发白。

胃里的铅块似乎又重了几分,沉甸甸地往下坠。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痛了喉咙。

强迫自己松开一点力道,将证物袋小心地收进外套内侧的口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照片冰冷的触感。

“知道了。”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喉咙里堵着厚厚的灰尘,“老规矩,报告……先放你那里。”

后半句话几乎是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狼狈。

沈清只是静静地看
着我,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任何质疑或责备,只有一种深潭般的理解和……包容?

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这种沉默的理解,有时比任何质问都更让我无地自容。

“我去趟技术科。”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不敢再看解剖台上那张年轻却已失去所有生气的脸,更不敢再看沈清那双似乎能照见一切的眼睛。

皮鞋踩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悬在半空、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推开技术科那扇厚重的金属门,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电脑主机风扇的低鸣、键盘的敲击声、屏幕上快速滚动的代码流,构成一种属于现代科技的、冰冷的喧嚣。

几个技术员埋首在各自的屏幕前,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和电子元件特有的气味。

“怎么样?”

我径直走向靠窗位置的一个工位,声音压得有些低。

小王——队里最年轻也最有天赋的技术员——闻声抬起头,厚厚的眼镜片后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沮丧。

“陈队,您来了。”

他指着面前几个并列的显示器,“还是老样子。

目标人物……苏晚,最后一次明确出现在公共监控里,是案发前四小时,在‘蓝调’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和死者喝了杯咖啡。”

屏幕上,清晰地分割出几个小画面。

其中一个,正是那张熟悉得令我心脏骤缩的侧影。

苏晚穿着剪裁合宜的米色风衣,长发垂落,姿态优雅地坐在靠窗的沙发里,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倾听对面的年轻男人说话。

那男人,正是此刻躺在冰冷停尸房里的那位,脸上带着热切而略显紧张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光,那是被猎物吸引、即将坠入深渊而不自知的光芒。

“他们交谈了大约三十分钟。

然后,苏晚先起身离开。”

小王拖动进度条。

画面中,苏晚拿起小巧的手包,对男人露出一个模糊却足以致命的微笑,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咖啡馆门口。

“她出门,沿着枫林路向东步行……”画面切换到街道监控。

苏晚的身影在人行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风衣的下摆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像一幅移动的、引人入胜的画。

“到这里,”小王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屏幕上枫林
路与梧桐巷交叉口的监控画面上,“梧桐巷口。

她应该右转进入梧桐巷。

但是……”他调出梧桐巷内部的几个监控探头画面,“巷子内部三个探头,包括巷尾那个对着后墙的广角,都没有捕捉到她进入的身影。”

屏幕上,梧桐巷内部的监控画面清晰而空旷。

阳光斜斜地打在老旧的墙砖上,几片落叶被风卷着在地上打旋。

巷子里空无一人。

苏晚,这个活生生的、刚刚还在枫林路上行走的女人,在即将踏入梧桐巷监控覆盖范围的最后一瞬,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彻底消失了。

“她就像是……拐了个弯,直接走进了空气里。”

小王的语气里充满了技术人员的挫败感,“所有可能的死角我们都反复排查建模了,没有后门,没有侧巷,没有地下通道入口。

她就是……不见了。”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愤怒和无力感的冰冷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又是这样。

完美的消失。

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魔术,嘲弄着所有试图破解它的人。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定格在巷口、即将消失的模糊背影,喉咙发紧。

“她离开咖啡馆的时间,和死者离开的时间?”

我强迫自己继续问下去,声音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

“死者晚了大概十分钟离开咖啡馆。”

小王迅速调出另一个时间戳,“他直接回了位于城西的公寓。

公寓电梯和楼道监控显示,他回去后没有再出来。

直到……”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直到今天早上,保洁发现。”

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昨夜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

一个密闭的公寓,唯一的入口有监控,死者独自一人。

初步现场勘查,没有暴力入侵痕迹,没有打斗,没有可疑指纹和DNA残留。

死者躺在客厅沙发上,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如同沉沉睡去。

死因,等待沈清的最终解剖。

但经验告诉我,结果很可能又是一次“意外”或“突发疾病”。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完美的消失。

完美的……谋杀。

“辛苦了。”

我拍了拍小王的肩膀,那年轻的肩膀似乎也承担着无形的重量,微微垮着。

这三个字干巴巴的,毫无分量。

还能说什么?

重复了无数次的徒劳?

离开技术科那嗡嗡作响的闷热,我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


里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坟场,抽屉里锁着那些无法言说的照片和卷宗,每一次拉开都像是在掘开一座新坟。

我脚步沉重地穿过光线有些昏暗的走廊,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

冰冷的、带着尘埃气味的空气涌进来。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打火机咔哒了几声才点燃。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带来一阵短暂的、刺激性的麻痹感。

尼古丁也无法驱散那股盘踞在心底的寒意和巨大的空洞感。

眼前晃动着苏晚在监控里消失的最后一幕,晃动着停尸台上那张青灰色的年轻脸庞,晃动着沈清递过证物袋时那双清澈却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一种尖锐的、自我厌弃的情绪猛地攫住了我。

我算什么队长?

三年,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凋零,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一次次看着她从指尖溜走,像抓住一把空气。

无能。

废物。

同事们私下里的议论,那些怀疑、不解、甚至带着怜悯的目光,此刻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皮肤。

他们说得对,也许我真的疯了。

被一个幽灵般的女人逼疯了。

唯有沈清。

那个总在停尸房的冷光下,在堆积如山的卷宗后,默默帮我梳理那些混乱的、指向不明却又顽固地指向同一个深渊的线索的女人。

她从不问为什么,只是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用她那双稳定而精准的手,在冰冷的证据链条里寻找着微乎其微的锚点。

她的存在本身,就像黑暗里一束微弱却固执的光,让我在这条自我毁灭的追索路上,不至于彻底迷失。

但那束光,照得见我的不堪和偏执吗?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灼热的烟雾呛进气管,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嗽牵扯着肺腑,带来一阵生理性的疼痛,竟奇异地压下了心口那更深的闷痛。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里面传出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可辨的议论声,像细小的砂砾摩擦着神经。

“又死一个?

啧……这次是哪个倒霉蛋?”

“还能有谁?

看陈队那脸色就知道了。

又是‘那位’的杰作呗。”

“‘那位’?

呵,我看是陈队自己魔怔了!

三年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张破照片,屁的实锤证据都没有!

每次结案报
告怎么写?

‘意外’!

‘突发急病’!

上头压着,家属闹着,我们跟在他屁股后面擦屎!”

“谁说不是呢!

我看他根本就是被那个什么苏晚迷了心窍!

自己走不出来,非要把所有追过那女人的意外死亡都往人家头上扣!

这叫啥?

这叫偏执型妄想!”

“嘘……小声点!

他好像回来了……怕什么?

他自己心里没数?

抽屉里那些照片,当宝贝似的藏着掖着,我看他盯着照片的眼神都不对劲!

那叫一个痴迷……搞不好他自己也……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老张,技术科那边有进展没?”

“有个屁!

还不是老样子!

人一到梧桐巷口,啪,没了!

监控是吃素的?

我看就是陈队自己臆想出来的凶手!

咱们跟着瞎忙活……”声音像是被掐断的电流,瞬间消失了。

我站在门外,手放在冰冷的门把手上,指尖的凉意顺着血液一路蔓延到心脏。

那些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我试图维持的、早已千疮百孔的理智外壳。

偏执。

妄想。

痴迷。

臆想。

这些词在脑海里翻滚、碰撞,发出刺耳的噪音。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

我猛地推开门。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

几张脸同时转向我,表情僵硬,眼神躲闪,写满了尴尬和来不及掩饰的惊惶。

空气凝固得如同灌了铅。

我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他们。

最终,落在办公桌角落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沈清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卷宗。

她手里拿着镊子,正小心地将一张现场提取的、沾染了污渍的票据样物品夹进证物袋。

自始至终,她没有抬头,仿佛周遭的一切噪音和骤然降临的死寂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专注地做着手头的事,动作稳定而精确,像在停尸房处理遗体一样一丝不苟。

这无声的专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恶意的揣测和尴尬的沉默隔绝在外。

我什么都没说。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每一步都像踩在虚空中。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几道目光,带着探究、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拉开抽屉,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陈旧纸张、油墨和淡淡消毒水、甚至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抽屉里,塞满了卷宗和照片。

最上面,就是刚刚从死者口袋里取出的那张——苏晚的侧影。

我将它拿出来,没有看,只是粗暴地塞进抽屉深处,压在那厚厚一叠同样印刻着这个侧影的照片上。

“啪嗒”一声轻响,是沈清合上硬质证物袋的声音。

她站起身,拿着整理好的几份东西,走到我的桌边,轻轻放下。

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三号死者,案发当晚公寓电梯监控完整录像备份。

七号死者车祸现场,街角便利店被忽略的一个外置摄像头,角度刚好拍到肇事车辆加速瞬间的车牌反光,虽然模糊,但技术科说可以尝试AI增强。”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最普通的天气,“还有,蓝调咖啡馆的侍应生回忆,苏晚离开时,接了一个电话,对方似乎是个年轻女声,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她放下东西,没有停留,也没有看我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埋首于那堆冰冷的卷宗里。

办公室里依旧死寂。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无声的指责,似乎被沈清这几句清晰、冷静、带着明确指向性的汇报冲淡了一些。

其他几个同事交换着眼神,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我看着桌上那份沈清刚放下的资料。

电梯监控录像备份,模糊的车牌反光,一个被忽略的年轻女声的电话……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碎片,在苏晚精心编织的、几乎完美的迷雾中,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微小的涟漪。

她总是在收集这些。

在所有人都觉得我走火入魔、在做无用功时,她像最耐心的考古学家,在废墟的尘埃里,一片一片,拾捡着那些被忽略的、可能永远无法拼凑出全貌的陶片。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鼻腔。

我用力闭了闭眼,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情绪死死压了回去。

再次睁开眼时,目光落在抽屉深处那厚厚一叠照片上。

苏晚的侧影,在无数个死亡现场,在无数个绝望的瞬间,冰冷地回望着我。

那完美的线条,那神秘的疏离,曾是我沉沦的深渊,也是我苟延残喘的唯一理由。

我“啪”地一声合上了抽屉,将那深渊暂时锁住。

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王,”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力度,“集中资源,优先处理沈法医提供的那个模糊车牌反光图像,用最高规格的AI模型跑,我要结果。”

目光转向另一个负责外勤的同事,“老李,带两个人,再去一趟蓝调咖啡馆,找到那个侍应生,问清楚那个电话的细节,时间、语气、通话时长,一个字都不能漏。”

办公室里凝固的空气似乎被撬动了一丝缝隙。

短暂的错愕后,被点到名的两人迅速反应过来:“是,陈队!”

行动指令打破了僵局。

同事们开始各自忙碌起来,键盘声、电话声重新响起,虽然气氛依旧紧绷,但那股针对我个人的、令人窒息的怀疑和抵触,暂时被专业性的任务驱散了。

我坐回椅子,拿起沈清放在最上面的那份电梯监控录像备份。

冰冷的塑料外壳传递着寒意。

我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角落。

沈清依然低着头,专注地处理着证物。

窗外的光线斜斜地打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而坚定的轮廓。

她鬓边几缕没挽好的发丝垂落下来,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在这个充满了死亡、猜疑和巨大压力的冰冷空间里,她像一株安静生长在悬崖缝隙中的植物,沉默,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折的柔韧生命力。

抽屉深处那些照片上冰冷的侧影,在这一刻,似乎也黯淡了一瞬。

---天色在一种令人压抑的昏黄中沉沦,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地砸落下来。

空气凝滞,饱含着暴雨来临前特有的、潮湿粘稠的土腥味。

风是热的,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不安,卷起街角的尘土和落叶,打着旋儿。

我独自一人坐在车里,老旧引擎盖下传来一阵阵低沉的、病态的震颤。

雨刷器有气无力地在干燥的挡风玻璃上刮过,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徒劳地划拉着越来越昏暗的视野。

车载电台里,女主播甜腻的嗓音正在播报着即将到来的强对流天气预警,提醒市民注意安全。

安全?

我扯了扯嘴角,一丝冰冷的弧度。

我的“安全”,早已在追逐那个幽灵的三年里,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手机屏幕亮着,幽蓝的光映着我布
满血丝的眼睛。

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截图,技术科熬红了无数双眼睛,用尽最新的算法,才从那模糊的车牌反光中榨取出的几个勉强可辨的字符。

那组字符,指向城郊结合部一个废弃多年的老剧院——“星光大剧院”。

它像一个垂死的巨兽,蜷缩在城市遗忘的角落。

而沈清那边,咖啡馆侍应生的证词也指向了这里。

那个在苏晚离开时打来的、声音显得“着急”的年轻女声电话,追踪到的信号基站,最后消失的覆盖区域,正是星光大剧院周边。

巧合?

我从不相信巧合。

尤其是在苏晚的世界里,每一个“巧合”,都是精心布置的陷阱边缘。

方向盘在我手中被攥得死紧,冰冷的皮革几乎要嵌入掌心。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叫嚣:等增援!

报告!

部署!

按照程序来!

另一个声音,带着蛊惑般的低语,如同深渊的回响:就是现在。

她在那里。

只有你。

去抓住她,或者……被她抓住。

结束这一切。

引擎盖下的震颤突然剧烈了一下,像垂死病人最后的抽搐。

我猛地一踩油门,破旧的警车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像离弦的箭,猛地扎入越来越浓重的暮色和那令人窒息的闷热气流中。

车尾甩起的泥点,溅在路边灰扑扑的广告牌上,留下肮脏的印记。

城市的灯火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模糊,最终被甩在身后。

路灯稀疏起来,道路变得坑洼不平,车身剧烈地颠簸着。

两旁是荒废的农田和低矮破败、门窗空洞的厂房,在沉沉的暮霭中投下狰狞怪异的影子。

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沙砾和枯草,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

空气里的土腥味浓得化不开,暴雨的气息如同猛兽的鼻息,越来越近。

终于,那幢巨大的、破败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

星光大剧院。

曾经的金碧辉煌早已被时光和荒弃剥蚀殆尽,只剩下巨大的、布满污渍的穹顶和几根断裂的罗马柱骨架,在昏黄的天幕下,如同一具被遗忘在荒野的史前巨兽骸骨,沉默地散发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

我将车熄火,停在距离剧院主入口还有一段距离的荒草丛中。

推开车门的瞬间,狂风裹挟着沙尘和冰冷的湿气狠狠灌了进来,几乎让人站立不稳。

我反手关上车门,金属撞击的闷
响瞬间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味道。

天空的颜色已经变成了诡异的墨蓝,厚重的云层翻滚着,酝酿着雷霆之怒。

我拔出腰间的配枪,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短暂而虚假的镇定。

手指搭在扳机护圈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深吸一口气,那饱含雨腥味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我弓着腰,借助荒草和散落的水泥块、废弃建材的掩护,快速而无声地向那黑洞洞的剧院入口靠近。

巨大的、早已失去玻璃的拱形门洞,像巨兽张开的、等待吞噬的嘴。

里面是无边的黑暗,浓得化不开。

风声在这里变得更加诡异,穿过空荡的大厅和破败的走廊,发出呜呜咽咽的、如同鬼哭般的回响。

一步,踏入黑暗。

身后仅存的那点天光瞬间被吞噬殆尽。

浓重的霉味、灰尘味、还有某种木质腐烂的甜腥气,混杂着无处不在的、冰冷的湿气,扑面而来,呛入鼻腔。

眼睛需要几秒钟才能勉强适应这极致的黑暗,只能依稀分辨出前方巨大空间模糊的轮廓——空旷得令人心悸的观众席,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远处,曾经华丽的舞台,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塌陷了一半的轮廓。

心跳在绝对的寂静和风声的呜咽中被无限放大,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我紧贴着冰冷粗糙、布满剥落涂料的墙壁,侧耳倾听。

风声。

远处隐约的、不知是金属还是木头发出的吱呀呻吟声。

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仿佛这巨大的坟墓里,只有我一个活物。

不。

她在这里。

我能感觉到。

像黑暗中潜伏的毒蛇,冰冷的目光缠绕在我的皮肤上。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尘和碎屑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噗嗤”声,在这死寂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黑暗角落。

就在这时——“咔嚓!”

一道惨白、刺眼、撕裂天地的巨大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开了墨黑的苍穹!

瞬间的强光,如同最冷酷的探照灯,将整个破败剧院的内部景象——塌陷的舞台、断裂的吊灯架、翻倒的座椅、墙壁上狰狞的霉斑和涂鸦——毫无保留地、惨烈地暴露在视野中!

强光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却足以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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