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阳阳苏明的其他类型小说《捐髓救侄后,他们还想要我一颗肾全文》,由网络作家“锦鲤Sage”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躺在无菌病房里,虚弱地看着窗外。为了救我哥唯一的儿子,我刚捐献了我的骨髓。全家人都围着我,夸我是苏家的英雄,是小侄子阳阳的救命恩人。嫂子更是握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说下辈子要做牛做马报答我。我以为我所有的付出,终于换来了亲情的认可。直到三天后,主治医生带来一个噩耗——阳阳的肾脏出现了急性衰竭,急需换肾。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时,我嫂子突然跪在我床前,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而疯狂:“小晴,你救救阳阳!医生说你的肾,和他最匹配!”1英雄与祭品消毒水的味道,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熟悉的嗅觉记忆。我躺在市中心医院的无菌病房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窗外那棵巨大的梧桐树。秋风扫过,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像一只只疲惫的蝴蝶。我的身体也...
《捐髓救侄后,他们还想要我一颗肾全文》精彩片段
我躺在无菌病房里,虚弱地看着窗外。
为了救我哥唯一的儿子,我刚捐献了我的骨髓。
全家人都围着我,夸我是苏家的英雄,是小侄子阳阳的救命恩人。
嫂子更是握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说下辈子要做牛做马报答我。
我以为我所有的付出,终于换来了亲情的认可。
直到三天后,主治医生带来一个噩耗——阳阳的肾脏出现了急性衰竭,急需换肾。
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时,我嫂子突然跪在我床前,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而疯狂:“小晴,你救救阳阳!
医生说你的肾,和他最匹配!”
1 英雄与祭品消毒水的味道,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熟悉的嗅觉记忆。
我躺在市中心医院的无菌病房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窗外那棵巨大的梧桐树。
秋风扫过,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像一只只疲惫的蝴蝶。
我的身体也很疲惫。
三天前,就在这间病房里,我刚刚完成了一次足以载入我们家史的壮举——我捐献了我的造血干细胞,也就是俗称的骨髓,救了我哥哥苏明唯一的儿子,我六岁的小侄子,阳阳。
此刻,我正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
“小晴,快,把这碗乌鸡汤喝了,妈炖了一上午呢。”
我妈端着一个保温桶,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勺汤,吹了又吹,才送到我嘴边。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关切与疼爱。
我爸则在一旁削着苹果,手法笨拙,却极有耐心。
他一边削,一边絮絮叨叨:“医生说了,你这次亏了大本钱,得好好补补。
想吃什么就跟爸说,爸给你买去。”
嫂子刘芸更是夸张,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我床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手里攥着我的手,仿佛我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小晴,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是阳阳的救命菩萨!”
她说着,眼泪又下来了,“这恩情,嫂子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
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不,比亲妹妹还亲!”
哥哥苏明站在一旁,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他看着我时,那张一向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真切的感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爱意包裹着,有些恍惚,又有些受宠若惊。
长这么大,二十六年,
我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作为家里的老二,我的人生似乎就是为了衬托哥哥苏明的优秀而存在的。
从小到大,好吃的、好玩的,永远先紧着他;家里唯一的那个上大学的名额,父母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而成绩比他好的我,只能早早地辍学打工,供他读书。
我习惯了付出,习惯了被忽视。
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命。
直到阳阳被查出患了白血病。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击垮了我们整个家。
哥哥和嫂子配型失败,父母年纪大了不符合条件。
就在全家都陷入绝望的时候,我的配型报告出来了——全相合。
我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捐献。
那一刻,我看到父母和哥嫂脸上那种劫后余生般的狂喜,我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隐秘的快乐。
我感觉,我终于被他们需要了,我终于成了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员。
手术后的这三天,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像个女王一样被他们伺候着,那些我渴望了二十多年的温情和关爱,仿佛一夜之间全都补偿给了我。
我甚至天真地想,或许,用我这一次的牺牲,能彻底换来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能换来他们对我真正的认可和疼爱。
然而,我不知道,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而我的这场美梦,注定短暂得像窗外那片飘落的梧桐叶。
变故发生在第四天的下午。
主治医生周泽宇,一个总是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沉稳而儒雅的男人,表情严肃地走进了病房。
当时,我们全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围着我,讨论着等我出院了要去哪里好好庆祝一下。
“苏明的家属,请出来一下。”
周医生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病房里的所有欢乐气氛。
哥嫂和父母的脸色都变了,紧张地跟着周医生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十几分钟后,门开了。
我嫂子刘芸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她的脸白得像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被抽走了魂。
“阳阳……我的阳阳……”她扑到我床边,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哥和我爸妈跟在后面,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那是绝望的颜色。
“到底怎么了?
阳阳怎么了?”
我急得想要坐起来,
腹部的抽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
我哥苏明红着眼圈,声音沙哑地开口:“医生说……阳阳的骨髓移植虽然成功了,但是引发了并发症……他的肾脏,出现了急性衰竭。”
肾脏衰竭?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那……那怎么办?”
我颤声问。
“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尽快进行肾脏移植。”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找到匹配的肾源,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
我们刚刚才从一个深渊里爬出来,难道又要掉进另一个更深的深渊吗?
就在所有人都被巨大的绝望吞噬时,一直趴在我床边痛哭的嫂子刘芸,突然猛地抬起了头。
她那双因为哭泣而通红的眼睛,此刻却亮起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光。
她死死地盯着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翻身下床,没有丝毫预兆地,“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小晴!”
她的声音嘶哑、尖利,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恳求,“你救救阳阳!
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蒙了,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她却死死地攥住我的手,指甲掐得我生疼,那双疯狂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腹部,仿佛要将我看穿。
她一字一顿,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小晴,你救救阳阳!
周医生说,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的概率最高!”
“你的肾,一定和他最匹配!”
2 名为亲情的牢笼嫂子刘芸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耳朵,穿透鼓膜,直抵我那颗刚刚因温情而变得柔软的心脏。
我的肾?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麻药未退,出现了幻听。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嫂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面色沉痛却眼神躲闪的哥哥和父母。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刘芸压抑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啜泣声。
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刚刚还因为喝了鸡汤而暖烘烘的身体,此刻冷得像掉进了冰窖。
“嫂子……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捐……捐肾?
我……我才刚
捐了骨髓……我知道!
我知道你受了大罪了!”
刘芸哭喊着,用力磕了几个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小晴,嫂子不是人!
嫂子不是东西!
可是阳阳他才六岁啊!
他是我们家唯一的根,他不能死啊!
求求你,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再救他一次吧!”
她的话听起来是在哀求,可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里,却写满了不容拒绝的偏执和理所当然。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哥苏明。
他是我的亲哥哥,他总该是理智的吧?
苏明迎上我的目光,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我想听到的拒绝的话。
他只是走过来,拍了拍刘芸的背,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沉重与哀求的语气对我说:“小晴,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可是……阳阳他也是你的亲侄子啊。
你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没了吗?”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慢吞吞地割开了我的血肉。
他没有拒绝。
他默认了。
我最后的希望,落在了我父母身上。
他们总该心疼自己的女儿吧?
我爸背对着我,一个劲儿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妈则走上前来,摸了摸我的脸,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小晴啊,妈知道你委屈。
妈心疼你,心疼得跟刀割一样。
可是……阳阳那也是妈的亲孙子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话。
“再说了,医生也说,人有两个肾,少了一个,也能活。
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嫁了人,相夫教子,也不用干什么重活,影响不大的。
可阳阳不一样,他可是我们老苏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啊!”
“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我看着眼前这三张我最熟悉的脸,他们脸上的悲痛、哀求、期盼,此刻在我看来,却无比的陌生和狰狞。
英雄?
救命恩人?
不,我错了。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
我只是一个备用的、可以随时取用的、有血有肉的“器官捐献库”。
我的价值,不在于我这个人,而在于我的骨髓,我的肾,我身上所有可以移植给他们宝贝孙子的零件。
二十六年来的所有委屈、不甘、和自我欺骗,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
不。”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嘶哑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了这个字。
“我不捐。”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嫂子刘芸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从哀求变成了错愕,随即转为愤怒。
“你说什么?”
她尖叫起来,“苏晴!
你再说一遍!
阳阳可是你亲侄子!
他快死了!
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哥苏明也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苏晴你疯了!
那是我儿子!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冷血!”
我妈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
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
为了救我孙子,让你捐个肾怎么了?
天经地义!
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我爸也转过身,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吼道:“今天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
由不得你!”
他们围着我,每个人都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指责我。
那些刚刚还温情脉-脉的脸,此刻变得扭曲而丑陋。
他们不再是我的亲人,而是一群举着亲情和道德的屠刀,要从我鲜活的身体里,剜走一块肉的刽子手。
我看着他们,突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原来,我二十六年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在巨大的情绪冲击下,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病房里。
手上打着点滴,身体虚弱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
我下意识地去摸枕头下的手机,却摸了个空。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是嫂子刘芸。
她端着一碗粥,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小晴,你醒了。
饿了吧,我喂你喝点粥。”
她走过来,语气温柔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的手机呢?”
我警惕地问。
“哦,手机啊,”她舀起一勺粥,轻描淡写地说,“你哥怕你胡思乱想,影响身体恢复,就先帮你收起来了。
你放心,等你身体好了,就还给你。”
我心里一沉。
我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病房门口,我哥苏明正靠在墙上,像一尊门神,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堵住了我唯一的出路。
我明白了。
他们这
是要把我软禁起来。
他们要把我养成一只待宰的羔羊,等我身体恢复一些,就拖上手术台,取走我的肾。
我不是被关在病房里。
我是被关进了一个名为“亲情”的牢笼。
3 医生的警告接下来的两天,我过着一种被精心“圈养”的生活。
一日三餐,我妈和嫂子刘芸换着班地送来,全是我不喜欢吃,但她们认为“大补”的各种汤水。
她们会像喂宠物一样,一勺一勺地喂给我,脸上带着温柔的、不容拒绝的微笑。
我哥苏明则成了我的专职“狱警”。
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门口,除了上厕所,他都像影子一样跟着我。
我每次看向他,他都会避开我的目光,那张与我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理所当然。
他们断绝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的手机、钱包、身份证,全都被他们“保管”了起来。
病房里的电视也被拔掉了信号线。
我像一个被关在玻璃罩子里的标本,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却触碰不到分毫。
我尝试过反抗。
我绝食,她们就捏着我的鼻子强行灌;我大喊大叫,苏明就会冲进来,用枕头死死捂住我的嘴,直到我因缺氧而放弃挣扎。
我的身体因为捐髓本就虚弱,加上这两天的折磨,更是雪上加霜。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们以为我的意志被磨垮了,以为我认命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正燃着一团越烧越旺的火。
那火,是仇恨,是不甘,是绝望中催生出的,对生的渴望。
<转机,出现在我被软禁的第三天。
那天下午,主治医生周泽宇来查房。
当时我妈正端着一碗猪腰汤,半是劝慰半是威胁地对我说:“小晴,你就听话吧。
周医生说了,你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快,下周就能做配型检查了。
等你救了阳阳,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大功臣……”周泽宇推门进来时,恰好听到了这句。
他戴着金边眼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
他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我,又看了看我妈手里那碗散发着浓重腥气的汤,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阿姨,苏晴小姐刚做完骨髓捐献手术,身体还很虚弱,饮食上要以清
淡、易消化的为主。
这种过于油腻的东西,反而会加重她身体的负担。”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专业权威。
我妈的脸色有些尴尬,讪讪地把碗放下:“是……是,我们就是想让她好好补补。”
“她的身体情况,我比你们更清楚。”
周泽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床边,开始为我做例行检查。
他翻看我的眼睑,听我的心跳,动作专业而轻柔。
“苏明,你进来一下,关于阳阳的病情,我有些事要跟你交代。”
周泽宇突然对我守在门口的哥哥说道。
苏明愣了一下,立刻走了进来。
就在我哥和我妈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周泽宇俯下身,假装在检查我手上的留置针。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极快地说了一句:“别放弃。
你的身体,属于你自己。”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我抬起头,对上了他镜片后那双深邃而充满善意的眼睛。
那眼神,像一道光,瞬间穿透了我连日来的黑暗与绝望。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交代完病情,周泽宇直起身,对我妈和我哥说:“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我需要单独和苏晴小姐沟通一下她的术后恢复情况,这关系到她未来的健康,很重要。”
他特意加重了“未来健康”几个字。
我妈和我哥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情愿,但面对医生的权威,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不甘不愿地退出了病房。
门被关上。
周泽宇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隔绝了门外窥探的视线。
“苏晴小姐,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他转过身,神情严肃,“作为一个医生,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短期内再进行一次大型的活体器官捐献手术,对你的身体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地说:“你的各项机能会严重衰退,你下半辈子可能都要与药物为伴,甚至……会直接危及你的生命。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科学。”
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这些,我都猜到了,但从一个专业医生的口中听到,那种恐惧感还是无法抑制地涌了上来。
“更重要的是,”周泽宇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根据法律,任何活体器官捐献都必须建立
在捐献者完全自愿、知情且不存在任何强迫、利诱的前提下。
你的家人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备用零件库。
你有权利用它,有权利保护它。
拒绝不合理的要求,不是自私,而是你与生俱来的基本人权。”
人权。
这个词,像一声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从来不知道,我,苏晴,也是有“人权”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医生,他明明与我非亲非故,却在维护我,在点醒我。
而我那些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只想把我拆骨入腹。
这是多么巨大的讽刺。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感动,因为我心中那颗反抗的种子,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周医生……”我哽咽着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我该怎么办?”
“保护好自己,然后,把决定权拿回到自己手里。”
周泽宇递给我一张纸巾,眼神坚定,“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但是,最终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回头对我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门开了,又关上。
我擦干眼泪,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
我要活下去。
我不能死在这些所谓的“亲人”手里。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第二天,当刘芸再次端着那碗令人作呕的汤来时,我没有再反抗。
我用一种认命的、空洞的眼神看着她,轻声说:“嫂子,我想通了。”
刘芸的眼睛瞬间亮了。
我继续用虚弱的语气说:“但是,我想在做决定前,给……给我最好的朋友打个电话,跟她告个别。
我怕……我怕我下了手术台,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用尽了毕生的演技,将一个即将走向祭坛的牺牲品的绝望与不舍,表现得淋漓尽-致。
刘芸犹豫了。
我看着她,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就一个电话,我当着你们的面打。
求求你了,嫂子。”
最终,求孙心切的她,还是被我说动了。
她找来了我哥,两人商量后,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我。
我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和闺蜜“告别”。
但在挂断电话的前
一秒,我用尽全力,用我们之间才懂的暗号,飞快地说了一句:“帮我报警!
救我!”
然后,我迅速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他们。
我看着他们脸上那如释重负的笑容,心里冷笑一声。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4 逃离与舆论的绞杀我那个求救电话,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立刻招来警察。
闺蜜后来告诉我,她接到电话后心急如焚,但理智告诉她,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警察很难以“家庭纠纷”的理由强行介入。
她第一时间联系了周泽宇医生,两个人在电话里,为我制定了一个更周全的逃离计划。
而我,则继续扮演着那个温顺、认命的“待宰羔羊”。
我的顺从,让我哥嫂和父母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对我看管也日渐松懈。
他们开始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等阳阳康复后,要如何大摆宴席,如何让我风风光光地“享受”这份荣耀。
每当听到这些,我都在心里冷笑。
他们大概已经把我那颗肾,当成了囊中之物。
逃离的机会,在两天后的一个深夜。
那天,医院安排了一次全院范围的线路检修,我所在的楼层会断电十五分钟。
这是周泽宇提前告诉我的信息。
负责看守我的,是已经连续熬了好几个晚上的我哥苏明。
午夜过后,他早已筋疲力尽,靠在门口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凌晨两点整,病房里的灯光“啪”的一声,准时熄灭。
整个楼道陷入一片黑暗和短暂的混乱。
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爬起来,拔掉手上的留置针。
针头刺破皮肤的疼痛,在这一刻,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我没有穿鞋,赤着脚,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门边。
我哥被断电惊醒,正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
我屏住呼吸,趁着他低头的瞬间,从他身侧的空隙里,闪了出去。
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牌,散发着幽幽的光。
那里,是通往自由的希望。
我不敢回头,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拼尽全力向着那片绿光跑去。
当我气喘吁吁地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门时,周泽宇和我的闺蜜,早已等在了楼梯口。
“快!”
他们一人一边,架着几乎虚脱的我,迅速从
消防通道下楼。
一辆不起眼的小车早已等在医院后门。
我们上了车,车子立刻发动,像一条游鱼,迅速汇入城市的车流,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车子开出很远,我回头,再也看不到医院那栋高耸的大楼时,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我靠在闺蜜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将这些天所有的恐惧、委屈和后怕,都宣泄了出来。
我自由了。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以为我逃离了物理的牢笼,就能获得新生。
我不知道,一张更巨大、更恶毒的网,正在向我扑来。
我的“失踪”,让苏家人彻底疯了。
在发现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我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真的逃跑了。
寻找无果后,我那个精于算计的嫂子刘芸,想出了最阴狠的一招——舆论审判。
三天后,一个名为《捐髓救侄后,我却被冷血姑姑抛弃在病床上》的帖子,配上几段精心剪辑过的视频,开始在各大社交平台疯传。
视频里,有我躺在病床上,嫂子跪地哀求的画面;有我哥声泪俱下,控诉我“自私”的片段;还有阳阳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而刘芸的配文,更是字字泣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救儿子走投无路的可怜母亲,而我,则成了一个在捐髓后坐地起价、眼看侄子病危却临时反悔、最终卷款跑路的、蛇蝎心肠的恶毒姑姑。
她甚至把我那句“下周做配型检查”的缓兵之计,歪曲成了我答应捐献后又反悔的“铁证”。
人性是同情弱者的。
在这场精心策划的表演面前,真相变得不堪一击。
一时间,网络上对我苏晴的谩骂,铺天盖地。
“这种人也配当姑姑?
简直是畜生!”
“前面捐骨髓不会是场交易吧?
现在价钱没谈拢就跑了?”
“人肉她!
把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揪出来!
让她给孩子下跪道歉!”
“#冷血姑姑苏晴滚出来#”我的照片、身份证号、手机号码、甚至我之前工作的单位地址,全都被人肉了出来,曝光在网上。
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成千上万条辱骂的短信和骚扰电话,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之前公司的领导也打电话来,委婉地表示因为这件事影响太坏,我被辞退了。
我躲在闺蜜为我安排的安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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