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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知青手撕仇敌回城路:贺晚晚徐晓红番外笔趣阁

晴晴ing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贺晚晚前世撞见徐晓红与村支书的奸情,懦弱沉默换来的却是被卡死在农村的结局。重生回到1973年,她将计就计引全村目睹权色交易现场。徐晓红当场发疯撕咬村支书,回城名额被永久剥夺。贺晚晚挺直脊梁走出山村回城时,背后是徐晓红凄厉的诅咒:“贺晚晚你不得好死!”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拿到回城批文。---死亡如寒冬,带着沉甸甸的湿气,渗入贺晚晚的骨髓。她蜷在牛棚角落的草堆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翻滚着浓重的铁锈味。昏沉中,徐晓红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又一次浮现,那双精心保养的手,此刻在她混沌的意识里,却像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命运的咽喉。贺晚晚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闷热的午后,玉米地深处传来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喘息——徐晓红和...

主角:贺晚晚徐晓红   更新:2025-06-27 1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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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晚晚徐晓红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知青手撕仇敌回城路:贺晚晚徐晓红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晴晴ing”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晚晚前世撞见徐晓红与村支书的奸情,懦弱沉默换来的却是被卡死在农村的结局。重生回到1973年,她将计就计引全村目睹权色交易现场。徐晓红当场发疯撕咬村支书,回城名额被永久剥夺。贺晚晚挺直脊梁走出山村回城时,背后是徐晓红凄厉的诅咒:“贺晚晚你不得好死!”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拿到回城批文。---死亡如寒冬,带着沉甸甸的湿气,渗入贺晚晚的骨髓。她蜷在牛棚角落的草堆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翻滚着浓重的铁锈味。昏沉中,徐晓红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又一次浮现,那双精心保养的手,此刻在她混沌的意识里,却像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命运的咽喉。贺晚晚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闷热的午后,玉米地深处传来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喘息——徐晓红和...

《重生七零:知青手撕仇敌回城路:贺晚晚徐晓红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贺晚晚前世撞见徐晓红与村支书的奸情,懦弱沉默换来的却是被卡死在农村的结局。

重生回到1973年,她将计就计引全村目睹权色交易现场。

徐晓红当场发疯撕咬村支书,回城名额被永久剥夺。

贺晚晚挺直脊梁走出山村回城时,背后是徐晓红凄厉的诅咒:“贺晚晚你不得好死!”

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拿到回城批文。

---死亡如寒冬,带着沉甸甸的湿气,渗入贺晚晚的骨髓。

她蜷在牛棚角落的草堆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翻滚着浓重的铁锈味。

昏沉中,徐晓红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又一次浮现,那双精心保养的手,此刻在她混沌的意识里,却像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命运的咽喉。

贺晚晚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闷热的午后,玉米地深处传来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喘息——徐晓红和罗志强,村支书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与她眼中那抹飞红纠缠在一起。

她看见了,像被烙铁烫到一样惊惶缩回,落荒而逃。

怕惹麻烦,怕流言蜚语,更怕那男人手里捏着的、能决定知青命运的权柄。

于是她咽下了那个秘密,连同自己的懦弱一起,深埋心底。

可换来的不是平安,是徐晓红无处不在的、淬了毒的眼神,是罗志强一次次在工分簿上落下的冰冷朱笔,是她年复一年看着回城名单擦肩而过时那无声的绝望。

十七年,整整十七年,这小小的青山村,成了她挣不脱、砸不烂的活棺材。

油尽灯枯的绝望如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意识沉入一片虚无的漆黑。

“晚晚?

贺晚晚!

发什么呆呢?

快点儿,分派活儿了!”

一道带着几分不耐的清亮女声,像根针,猛地刺破了厚重的黑暗。

贺晚晚一个激灵,骤然睁开了眼。

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晃得她眼前一片金花乱迸。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目光却死死钉在自己摊开的手掌上——那双手,骨节匀称,皮肤虽然带着劳作后的薄茧,却充盈着年轻的血色与力量,没有一丝一毫枯槁的痕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猛地抬起头,贪婪地、带着一种近乎惊悸的渴望,扫视着周围。

土坯墙斑驳的知青点小院,墙上用白
灰刷着褪了色的标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院子里,几张熟悉又年轻的脸庞带着初来乍到的疲惫和茫然。

灶房门口,徐晓红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的确良衬衫,正微微蹙着眉,阳光下,她年轻的脸庞光洁饱满,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磋磨的娇憨,那眼神里还找不到日后浸透骨髓的刻毒,只有一丝被骄纵惯了的、理所当然的不耐烦。

是她!

真的是她!

还有……贺晚晚的目光越过徐晓红的肩膀,落在了院门口那个刚刚推着自行车进来的男人身上——罗志强!

三十多岁的村支书,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惯常的、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笑容,正推着他那辆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走进来。

阳光落在他胸前的钢笔上,闪出一道冰冷的光。

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流猛地从贺晚晚的脚底窜起,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被胸腔里轰然爆燃的岩浆冲得粉碎。

1973年!

她竟然回到了1973年的夏天!

回到了她命运的转折点,回到了那个令她万劫不复的秘密诞生之前!

“……晚晚?

贺知青?”

罗志强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打断了死寂。

他那双看似平和的眼睛在她苍白的脸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贺晚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却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清醒。

她强迫自己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再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初来乍到知青惯有的、带着点怯生生的茫然和疲惫。

“没…没事,罗支书,”她声音有些发哑,带着刻意的虚弱,“就是…就是刚才有点晕,可能是路上太累了。”

她微微晃了一下身体,恰到好处地显出力竭的虚弱。

“哎呀,贺知青这身子骨,可得多吃点!”

罗志强脸上立刻堆起关切的笑容,那笑容在贺晚晚此刻的眼里,虚伪得如同毒蛇的鳞片。

“待会儿让灶上给你们新来的,多加一勺油水补补!”

他转向众人,声音洪亮起来,“同志们,欢迎来到我们青山大队!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罗志强那套冠冕堂皇的动员词,嗡嗡地响在耳边,贺晚
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垂着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嫩肉里,尖锐的刺痛感是唯一能让她维持表面平静的锚点。

家?

这个用谎言和权欲砌成的囚笼?

前世十七年牛棚的阴冷潮湿、肺里翻涌的血腥气、回城名单一次次擦肩而过的绝望,如同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她重生的灵魂。

恨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她撕碎。

不能!

绝不能重蹈覆辙!

那对狗男女,必须付出代价!

一个疯狂的念头,带着血腥的甜香,在她心底疯狂滋生、膨胀——让他们身败名裂!

让所有人亲眼看看,在这“广阔天地”的幕布后面,是怎样的肮脏勾当!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掠过罗志强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最终落在徐晓红身上。

徐晓红正微微侧着脸,听着罗志强讲话,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得意的浅笑。

那笑容刺得贺晚晚眼睛生疼。

前世那个闷热午后的画面再次闪现——玉米叶的沙沙声,压抑的喘息,徐晓红绯红迷乱的脸……这一次,她不会再逃。

她要亲手,把这对狗男女,拖到光天化日之下!

决心一旦落地,贺晚晚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汹涌的恨意被强行压下,沉淀为眼底深潭般冰冷的算计。

她像一头蛰伏的猎豹,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收集着每一片可能致命的拼图。

机会很快来了。

几天后的傍晚,收工哨音刚落,知青点院子里就弥漫开一股劣质肥皂的碱味。

贺晚晚正费力地从压水井里汲水,冰凉的井水冲刷着小臂上被玉米叶划出的红痕,火辣辣的疼。

她身后,徐晓红端着脸盆,盆里水汽氤氲,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稀罕的香胰子味儿,甜腻腻地钻进鼻腔。

这味道,贺晚晚前世在徐晓红身上闻到过很多次,那时只当是她家里条件好,从城里带来的稀罕物。

现在想来,每一次这香味出现,似乎都伴随着徐晓红心情莫名的飞扬,以及她看向罗志强时,那过于熟稔、甚至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眼神。

“晓红姐,”贺晚晚状似无意地回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你这胰子味道可真好闻,不像咱们发的肥皂,一股子怪味儿。”

徐晓红正往脸上撩水,动作一顿,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哦,这
个啊……家里托人捎来的,就剩最后一点儿了。”

她飞快地拧干毛巾,胡乱擦了擦脸,眼神飘忽,“我先回屋了。”

说罢,端着盆匆匆走开,那背影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

贺晚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女知青宿舍门口,目光沉静如水。

这可疑的香胰子,是第一块拼图。

观察变得更有目的性。

贺晚晚发现,徐晓红对罗志强的态度,远比其他知青来得热络和随意。

一次在晒谷场,罗志强背着手走过,随口问起新来的知青适应情况。

徐晓红立刻像只花蝴蝶般迎上去,声音又脆又甜:“罗支书您放心,都好着呢!

就是这日头太毒,晒得人发晕……”她抬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手腕上一抹红色一闪——是条崭新的红纱巾!

那颜色鲜艳得刺眼,绝不是知青点供销社里能买到的土布货色。

罗志强目光在她手腕上一扫而过,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嗯,辛苦了。

回头……嗯,回头再说。”

他含糊地应了一句,便迈步离开。

那抹红纱巾,像一滴滚烫的油,滴在贺晚晚冰冷的心湖上。

前世支离破碎的细节,被这条红纱巾瞬间串联起来——罗志强老婆李金凤,那个沉默寡言、总是一脸苦相的妇人,似乎也围过一条同样红得俗艳的纱巾!

当时只道是巧合,现在看来,这分明是罗志强两头糊弄的廉价信物!

捕捉猎物的网,在贺晚晚心中悄然收紧。

她开始留意罗志强的行踪规律。

这个掌控着青山大队命脉的男人,生活有着一种刻板的秩序感。

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当社员们还在田间挥汗如雨,他会雷打不动地推着他那辆锃亮的“永久”自行车,从大队部出来,慢悠悠地骑上通往邻村公社的那条土路,美其名曰“汇报工作”或“协调物资”。

一去,往往就是近两个小时。

贺晚晚利用去大队部帮会计整理账目的机会,目光锐利如刀,快速扫过罗志强那张宽大的、铺着绿色厚绒布的办公桌。

抽屉并未完全合拢,露出一角鲜艳的红色——正是与徐晓红手腕上那条同款的红纱巾!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撞出胸膛。

证据!

这就是证据!

她强压住冲过去一把扯出来的冲动,目光移开,落在桌
角一本摊开的《红旗》杂志下压着的几张纸。

她装作整理旁边的账册,手指“无意”拂过,纸张边缘露出的字迹瞬间攫住了她的目光——“回城推荐人员初步考察名单”。

贺晚晚三个字,赫然列在名单最末,名字后面没有任何评语,只画了一个小小的、冰冷的问号。

而徐晓红的名字,则紧跟在几个老知青后面,名字旁用红笔潦草地标注着:“积极,可考虑优先”。

原来如此!

前世她至死都想不通的回城之路为何永远被堵死,答案就赤裸裸地摊在这里!

一个问号,就足以将她打入地狱。

而徐晓红的“积极”,靠的又是什么?

一股冰冷的怒焰在贺晚晚四肢百骸里流窜。

她不动声色地将账册放好,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只有紧攥的拳头里,指甲深陷的疼痛提醒着她保持清醒。

时机,需要最完美的时机。

贺晚晚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猎物彻底放松警惕、踏入陷阱的那一刻。

她需要一个足够大的“舞台”,需要足够多的“观众”,让这场精心准备的丑剧,上演得轰轰烈烈,让那对狗男女永无翻身之日!

几天后,一个消息在知青点悄然传开,带着令人心潮澎湃的期待:邻县水库工地急需一批有文化的知青支援,主要负责宣传和后勤工作,为期一个月。

最关键的是,带队的公社干部私下透露,这趟“公差”表现突出者,在后续回城名额分配上,会“优先考虑”。

这消息如同在平静的知青点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晚饭时,人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算计。

徐晓红更是容光焕发,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八度,眼波流转间,总是不经意地瞟向大队部的方向,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贺晚晚冷眼旁观,心中一片了然。

罗志强的手果然够快,这“优先考虑”的诱饵,显然是他抛给徐晓红的定心丸,也是他稳住情妇的手段。

好,很好。

她的目光扫过徐晓红那张因期待而格外生动的脸,又掠过其他知青兴奋议论的模样,一个计划瞬间在脑中成型——火候,到了。

行动前夜,空气闷热得如同凝固的胶水,一丝风也没有。

贺晚晚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听着室友们因水库消息而
兴奋的窃窃私语,辗转难眠。

徐晓红似乎也心绪不宁,翻身的次数格外频繁。

后半夜,贺晚晚在黑暗中悄然起身,如同幽灵般溜出宿舍。

她熟门熟路地避开守夜的狗,绕到知青点屋后那棵老槐树下。

树下阴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不安地搓着手,是村里有名的“快嘴”王婆家的小孙子,狗剩。

“晚晚姐……”狗剩的声音带着点紧张。

“嘘——”贺晚晚将两张带着体温的、皱巴巴的一毛钱塞进他手里,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狗剩,帮姐一个忙,明天下午,照我说的做。

这事成了,姐给你买一整包水果糖。”

她凑近狗剩耳边,快速而清晰地交代了几句。

狗剩捏着钱,听着那诱人的糖果承诺,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天,整个青山大队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躁动中。

水库支援的名单将在下午公布,这关乎着许多人心中那点渺茫却执着的希望。

徐晓红显得格外活跃,一大早就哼着不成调的歌,特意换了件半新的碎花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贺晚晚则异常沉默,她埋头干活,锄头挥得又稳又狠,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裳,仿佛要将心中翻腾的岩浆都发泄在脚下的泥土里。

午后的阳光毒辣异常,晒得人头皮发烫。

当罗志强像往常一样,四点半准时推着自行车,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通往公社的村口土路上时,贺晚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她状似疲惫地直起腰,对旁边一起锄草的知青张建军说:“建军哥,我头有点晕,想先回知青点歇会儿,这垄地我明天补上,行不?”

张建军是个老实憨厚的北方汉子,抹了把汗,爽快地摆摆手:“去吧去吧,晚晚,脸色是不太好,歇着去!”

贺晚晚感激地笑了笑,放下锄头,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知青点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她迅速拐进一条堆满秫秸垛的岔道,身影没入阴影之中。

她屏息凝神,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着那条土路。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身影,像只警惕的兔子,左右张望了一下,便飞快地沿着田埂,抄近路朝着大队部后面那片茂密的玉米地钻去。

正是徐晓红!

她脸上带着
一种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红晕,脚步轻快,目标明确。

贺晚晚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隐藏,转身朝着村东头打谷场的方向,发足狂奔!

打谷场上,刚交完公粮的社员们正三三两两聚着歇晌,摇着草帽扇风,谈论着今年的收成和即将到来的水库名单。

王婆的大嗓门格外突出,唾沫横飞地说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闲话。

就在这时,狗剩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了打谷场,小脸跑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又尖又亮,带着孩子特有的夸张和恐慌:“奶!

奶!

不好啦!

大队部后头玉米地……玉米地里有野猪!

好大一头!

正拱俺们家自留地的红薯呢!

快来人啊!

要拱光啦!”

“野猪?!”

王婆猛地从石碾上跳起来,三角眼瞪得溜圆。

这年头,野猪祸害庄稼可是大事!

周围的社员们也都惊了,纷纷起身。

“真的!

黑乎乎一大团!

就在玉米地里拱!

可凶了!”

狗剩拍着大腿,急得快哭出来,“俺不敢过去,怕它咬人!”

“抄家伙!”

人群里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瞬间,打谷场炸开了锅。

几个壮劳力立刻抄起了旁边的扁担、锄头,连几个半大孩子也兴奋地捡起了土坷垃。

王婆更是急了眼,她那点自留地可是命根子!

她一把揪住旁边还愣着的儿子:“还杵着干啥!

快!

叫上人,跟我走!

打死那畜生!”

混乱像滚雪球般扩大。

听说有野猪祸害自留地,越来越多的人被惊动,从家里、从田间地头涌出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吵吵嚷嚷,汇成一股嘈杂的人流,在狗剩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大队部后面那片寂静的玉米地涌去。

贺晚晚早已混在人群边缘,她心跳如鼓,血液在耳膜里轰轰作响,每一步都踏在紧绷的弦上。

她看着跑在最前面、急赤白脸的王婆,看着她儿子手里那根粗实的顶门杠,看着周围一张张被“野猪”刺激得兴奋又紧张的脸,一股混合着复仇快意和巨大风险带来的战栗感,让她指尖冰凉。

人群如潮水般涌到玉米地边缘。

正是盛夏,玉米秆子蹿得比人还高,密密匝匝,形成一道厚实的绿色屏障,里面寂静无声。

“野猪呢?

狗剩,在哪边?”

王婆喘着粗气,
叉着腰问。

狗剩小手指着玉米地深处,声音带着点抖:“就…就在里面!

俺听见拱土的声音了!”

“大家伙儿散开点!

别惊跑了!

二牛,你带几个人从左边包!

柱子,右边!”

王婆的儿子还算镇定,指挥着。

人群屏息凝神,放轻了脚步,呈半圆形,紧张地朝着玉米地深处慢慢围拢过去。

锄头、扁担、铁锹,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贺晚晚挤在人群前面,她的目光穿透晃动的玉米叶子缝隙,死死盯住记忆中那个位置。

近了,更近了……玉米特有的青涩气息混合着泥土的味道钻进鼻腔。

突然,一阵极其细微、却与风吹叶片截然不同的窸窣声,夹杂着压抑的、模糊不清的喘息和低语,隐约从前方浓密的绿幕深处传来。

围拢的人群也听到了!

最前面几个汉子脚步猛地一顿,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动静……听着可不像野猪拱地!

就在这时,走在最侧面的一个半大小子,好奇心重,扒开几株玉米,探头往里一看——“啊——!”

一声变了调的、惊恐到极点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午后的寂静!

那小子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向后弹开,手指哆嗦着指向里面,脸涨得通红,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第二个完整的音节。

这声尖叫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人群瞬间炸了!

“咋了?

看见啥了?”

“野猪呢?”

“不是野猪!

是……是人!”

终于有人吼了出来,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好奇心与莫名的恐慌瞬间压倒了捕猎野猪的紧张。

前面的人再不顾什么包围阵型,哗啦一下朝着声音和目光汇聚的方向涌了过去。

几根粗壮的玉米秆被粗暴地拨开、踩倒。

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玉米地里被踩踏出的一片小小空地上,两个白花花的身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地纠缠在一起。

罗志强那件象征身份和威严的蓝色中山装胡乱丢在泥地上,他精赤着上身,裤子褪到脚踝,那张平日里道貌岸然、永远带着温和假笑的脸,此刻因极度的惊骇而扭曲变形,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嘴巴大张着,却只发出嗬嗬的倒气声,活像一条被甩上岸的鱼。

他身下,是同样一丝不挂的徐晓红!

她那张总
是带着点骄矜的漂亮脸蛋,此刻血色褪尽,惨白如纸,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羞耻,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倒映着突然闯入的、密密麻麻的人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她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双手徒劳地想去遮挡身体,却不知该遮哪里。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玉米叶子在风中单调的沙沙声,以及那两具暴露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的躯体,因恐惧而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所有的目光,都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钉在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上。

震惊、鄙夷、厌恶、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人群中无声地翻涌、碰撞。

王婆张大了嘴,手里的破蒲扇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她儿子举着顶门杠,僵在原地,满脸的横肉都在抽搐。

之前还吵吵嚷嚷要打野猪的汉子们,此刻像是集体被掐住了脖子,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

“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尖叫,如同玻璃被硬生生刮碎,猛地从徐晓红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声音里充满了崩溃、羞耻和灭顶的绝望。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所有的理智在巨大的羞耻和恐惧面前彻底崩断!

她猛地翻身,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扑向旁边同样呆若木鸡的罗志强!

“罗志强!

你这个骗子!

畜生!

你不得好死!”

徐晓红尖利的指甲,如同淬了毒的钩子,狠狠抓向罗志强的脸!

罗志强猝不及防,脸上瞬间出现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剧痛让他猛地回神,羞怒交加,本能地抬手去挡,去推搡:“疯婆子!

你疯了!

滚开!”

“骗子!

你答应我的!

你答应让我回城的!”

徐晓红已经完全疯了,头发散乱,状若厉鬼,不管不顾地撕打着,哭嚎着,尖锐的指甲在罗志强裸露的胸膛、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抓痕,“名单呢?

我的名字呢?

你说啊!

你说啊!”

“滚!

你这个贱货!

是你勾引老子!”

罗志强又惊又怒又痛,狼狈不堪地抵挡着,试图抓住徐晓红的手腕,两人在泥地上翻滚、扭打,白花花的肉体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撕心裂肺的哭骂声和男人的怒吼
咒骂声交织在一起,丑陋不堪。

围观的人群,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

嗡的一声,巨大的声浪轰然炸开!

“天爷啊!

这…这…伤风败俗啊!”

“呸!

狗男女!

不要脸!”

“罗支书?

他…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徐晓红?

平时看着挺正经一姑娘……唉哟,丢死先人了!”

“听见没?

回城名额?

这是拿身子换的啊!”

“怪不得!

怪不得!

我说徐晓红工分总评得那么高……打死这对奸夫淫妇!”

愤怒、鄙夷、幸灾乐祸的议论声如同沸腾的油锅。

有人厌恶地别开脸,有人鄙夷地吐着唾沫,更多的人则是兴奋地指指点点,将眼前这活春宫般的丑态尽收眼底,这将是未来一年甚至几年青山村最劲爆的谈资。

几个原本对徐晓红有点好感的年轻后生,此刻脸上只剩下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王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拍着大腿,尖利的嗓门压过了所有人:“造孽啊!

真是造孽啊!

在咱们队里的玉米地干这种没廉耻的事!

老天爷开开眼吧!

快!

去叫李金凤!

叫她来看看她男人干的‘好事’!

再去大队部!

叫公社的人来!”

场面彻底失控了。

那对在泥地里翻滚撕咬的男女,如同被剥光了毛皮、血淋淋地钉在耻辱柱上的野兽,在无数道冰冷、鄙夷的目光下,承受着万箭穿心般的凌迟。

贺晚晚站在人群最前面,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解剖着眼前这丑陋至极的一幕。

徐晓红歇斯底里的哭骂,罗志强恼羞成怒的推搡咒骂,村民们的唾弃鄙夷……所有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却在她心底激不起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前世牛棚里咯血的绝望,肺腑间弥漫的铁锈味,一次次擦肩而过的回城名单……所有的痛苦、屈辱和悔恨,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为眼前这对狗男女的狼狈不堪。

她没有笑,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

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虚无的平静。

这平静之下,是岩浆冷却后坚硬如铁的意志。

她的目光掠过徐晓红那张因疯狂和羞耻而扭曲变形的脸,掠过罗志强被抓得鲜血淋漓、写满惊恐和毁灭的狼狈面孔,最终投向混乱人群之外,那灰蒙蒙的天空。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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