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砚之苏清禾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将军退婚后,我抱碎镜血书喊冤沈砚之苏清禾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墨语轻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被沈府退婚的苏家女,父亲因“通敌案”死在狱中。三年后街头重逢,昔日竹马已成他人新郎。他攥着碎镜说“跟我回去”,却不知我袖中藏着带血的冤书。当阴谋层层剥开,铜镜里藏着的不是情话,是帝王的屠刀。沈砚之,这一次,我要你亲眼看着破镜如何重圆,又如何……剜出你藏了三年的真心。1雨碎旧梦青石板路上蜿蜒着细密的雨帘,苏清禾攥着油纸伞骨的指尖泛白。她怀中的画卷用粗布裹着,墨香混着霉味,在潮湿的空气里洇成一团苦涩。“让开!沈将军府迎亲队路过——”铜锣声惊飞檐下避雨的麻雀,苏清禾被人流挤到街角。抬眼时,鎏金喜轿正从面前经过,轿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幅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自己伏在沈砚之案头,用狼毫在他袖口描的正是这种花。“清禾,待我...
《被将军退婚后,我抱碎镜血书喊冤沈砚之苏清禾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我是被沈府退婚的苏家女,父亲因“通敌案”死在狱中。
三年后街头重逢,昔日竹马已成他人新郎。
他攥着碎镜说“跟我回去”,却不知我袖中藏着带血的冤书。
当阴谋层层剥开,铜镜里藏着的不是情话,是帝王的屠刀。
沈砚之,这一次,我要你亲眼看着破镜如何重圆,又如何……剜出你藏了三年的真心。
1 雨碎旧梦青石板路上蜿蜒着细密的雨帘,苏清禾攥着油纸伞骨的指尖泛白。
她怀中的画卷用粗布裹着,墨香混着霉味,在潮湿的空气里洇成一团苦涩。
“让开!
沈将军府迎亲队路过——”铜锣声惊飞檐下避雨的麻雀,苏清禾被人流挤到街角。
抬眼时,鎏金喜轿正从面前经过,轿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幅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
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自己伏在沈砚之案头,用狼毫在他袖口描的正是这种花。
“清禾,待我凯旋之日,便以十里红妆娶你。”
马蹄声碾碎回忆。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身披玄色大氅,腰间玉佩随颠簸轻晃——那是她亲手刻的双鱼佩,如今却配在别人的新郎身上。
“这不是苏家那个贱丫头吗?”
尖锐的女声刺破雨幕。
柳如烟掀开轿帘,珠钗上的东珠在雨中折射冷光,“听说你爹临死前还喊着沈府的冤,怎么,如今沦落到卖画为生了?”
人群中响起窃笑。
苏清禾攥紧画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三年前沈家突然退婚,紧接着父亲便被扣上通敌的罪名,狱中饮下毒酒而亡。
她清楚记得沈砚之站在府门前,眼神冷得像冰:“苏清禾,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柳小姐大婚,民女不便打扰。”
她垂眸行礼,转身时却被轿边的婆子拽住手腕。
“急什么?”
柳如烟踩着绣鞋下车,指尖挑起苏清禾的下巴,“听说你画技不错,不如给我和砚之画幅合婚图?
就当是你苏家赔罪的彩礼。”
周围的笑闹声突然凝固。
苏清禾看见沈砚之在马上侧过脸,睫毛上凝着雨珠,眼底翻涌的情绪却像被墨染过的潭水,深不可测。
她猛地推开柳如烟的手,后退时撞翻了画摊。
宣纸散落一地,被雨水浸成皱巴巴的蝶。
其中一张飘到沈砚之马蹄下,他眼神一震——那是幅未完成的《折柳图》,画中男子的眉眼
与他分毫不差。
“砚之,她竟然敢……”柳如烟的尖叫被雷声掩盖。
沈砚之突然翻身下马,披风带起的风卷走地上的画纸。
苏清禾慌忙去捡,却在抬头时撞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清禾,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
远处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巳时三刻。
苏清禾想起父亲头七那日,也是这样的雨天。
她跪在沈府门前,沈砚之的贴身侍卫递出一封休书,墨迹在雨水中晕成模糊的泪:“小姐,将军说,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猛地扯回画卷,指尖沾着雨水的宣纸上,男子的眉眼已洇成一片混沌。
“沈将军认错人了,民女姓苏,不姓沈。”
雨声渐急,柳如烟的哭闹声混着轿夫的催促。
沈砚之攥紧腰间双鱼佩,指节因用力泛白。
最终他转身翻身上马,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狼藉,像一场不会停留的骤雨。
苏清禾蹲在地上捡画,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她摸到最底下那张泛黄的纸,是三年前沈砚之出征前塞给她的——半块青铜镜,镜面刻着“长毋相忘”四个字,边缘还留着断裂时的毛刺。
身后传来孩童的嬉闹:“娘,那姐姐在哭吗?”
她慌忙抹脸,才发现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远处沈府的喜炮冲天而起,惊散了最后一只避雨的麻雀。
2 镜碎心痕更漏声在破窗缝里漏成细线,苏清禾就着豆油灯整理残卷。
右手食指的冻疮裂开细口,沾到宣纸上便是一点暗红,像极了那年沈砚之替她描花钿时,不小心刺破的指尖。
“清禾,等我回来,便娶你为妻。”
他临走前塞给她半块铜镜,“若遇危险,持镜去将军府找我。”
可她终究没用到那半块镜。
父亲被下狱的第三日,沈府的管家悄悄送来封信,信上只有沈砚之的字迹:“明日辰时三刻,城西破庙。”
她记得那天的雪特别大,破庙里只有沈砚之的父亲端坐着。
老人推来一个檀木盒,里面是满满一箱黄金:“苏家的案子,是皇上钦定的。
你若肯离开砚之,我便保你全尸。”
炉中碳火噼啪作响,惊飞梁上寒雀。
她攥着半块铜镜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沈大人可知,我爹当年救过将军的命?
所以砚之更不能与逆党之女纠缠。”
老人敲了敲桌面,“你若死了,苏家的血便干净了。”
雪粒子扑在破庙漏风的窗纸上,像极了此刻拍打窗棂的夜风。
苏清禾摸出藏在枕下的半块铜镜,与三年前沈父给的那半块拼在一起——原来完整的镜面刻着双鹤衔枝,只是断裂处如今还凝着暗红的痕迹。
“小姐,沈府的人送了东西来。”
阿桃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个描金礼盒,“那小厮说是将军夫人赏的。”
打开盒盖的瞬间,苏清禾猛地攥紧帕子。
里面是支断成两截的玉簪,正是她及笄那年沈砚之送的生辰礼。
断口处还粘着半片粉色绢纸,上面是柳如烟的字迹:“贱籍之女,也敢肖想我沈府之物?”
铜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照亮墙上那幅未完成的《并蒂图》。
苏清禾想起今日在街头,沈砚之眼底闪过的痛楚,竟与三年前破庙里如出一辙。
那时他藏在柱子后,直到她接过黄金,说出“从此再不与沈砚之相干”,才突然冲出来,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
“阿桃,去把这些东西还回去。”
她将礼盒推到一旁,指尖抚过铜镜上的“忘”字,“就说苏某多谢将军夫人厚爱,只是当年的东西,沈府该还的,不止这一支簪子。”
更声敲过三更,巷口传来醉汉的胡话。
苏清禾吹灭油灯,黑暗中却听见窗外有动静。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剪刀,刚要开口,却见一道黑影翻窗而入,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清禾……”沈砚之的声音带着酒气,却比白日里柔和许多,“当年的事,我……将军醉了。”
苏清禾后退半步,剪刀尖在月光下晃出冷光,“民女这里容不下贵人,请回吧。”
他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我知道你怨我,可当年父亲拿你的命威胁我,我别无选择……别无选择?”
苏清禾冷笑,手腕用力,剪刀划破他的掌心,“所以你就看着我爹死在狱中?
看着我被赶出城,像条野狗一样活着?”
沈砚之的血滴在青砖上,像开了朵妖冶的花。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半块铜镜,与苏清禾枕下的那半块严丝合缝:“你以为我想娶柳如烟?
她父亲手里握着当年通敌案的密档,我必须……”窗外突然传来梆子
声,五更天快到了。
苏清禾看着完整的铜镜,想起父亲临死前塞给她的血书:“清禾,沈老将军……才是真凶……将军再说下去,怕是要连累夫人了。”
她猛地推开他,铜镜掉在地上发出脆响,“当年的破镜,就让它永远碎了吧。”
沈砚之弯腰去捡铜镜,却在触到镜面时浑身一震。
月光照亮镜背上的细字,那是他出征前刻的“生死不负”,如今却被刀痕划得面目全非。
巷口传来阿桃的咳嗽声,显然是在提醒。
苏清禾转身背对着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将军若再不走,民女只好喊人了。”
脚步声在身后停留良久,最终伴随着一声叹息消失在夜色里。
苏清禾捡起铜镜,断裂处的毛刺刺破指尖,血珠滴在“不负”二字上,像极了那年他为她描的红痣。
3 寒夜惊风入春后的雨带着刺骨的湿冷,苏清禾在画摊前打了个寒颤。
阿桃抱着暖炉凑过来:“小姐,您昨夜又咳了一宿,不如回去歇着吧。”
话音未落,街角突然传来喧嚣。
八抬大轿停在绸缎庄前,柳如烟在丫鬟搀扶下走出来,看见苏清禾的瞬间,嘴角勾起刻薄的笑。
“哟,这不是苏姑娘吗?”
她踩着三寸金莲走近,金丝斗篷扫过画摊,“听说昨夜我家将军去了你那破屋子?
怎么,贱籍之女也敢勾引有妇之夫?”
周围的议论声像针尖般扎过来。
苏清禾攥紧毛笔,指甲掐进掌心:“将军夫人说笑了,民女与沈将军不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
柳如烟突然抬手,将桌上的砚台扫落在地,“那这是什么?”
她从袖中抽出半块铜镜,正是昨夜沈砚之遗落的那半块。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
苏清禾看着镜面上的“生”字,只觉喉间一阵腥甜。
三年前为了让她死心,沈砚之亲手砸断了铜镜,如今却成了她“勾引”的证据。
“来人,把这个狐媚子绑去沈府!”
柳如烟挥手,身后的婆子立刻扑上来。
苏清禾挣扎间撞翻画架,宣纸漫天飞舞,其中一张正巧落在柳如烟脚边——那是她新画的《孤雁图》,单只鸿雁在寒潭上盘旋,翅羽上凝着霜雪。
“砚之果然没骗我,你果然还对他念念不忘!”
柳如烟抬脚碾碎画纸,“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撕了你的画皮——
住手!”
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
沈砚之翻身下马,玄色披风上还沾着雨水。
他扫过地上的狼藉,眼神在铜镜上顿住,猛地看向苏清禾泛白的脸。
“砚之,你来得正好。”
柳如烟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这贱人竟然拿着你的贴身之物招摇,分明是想破坏咱们夫妻感情!”
沈砚之的指尖在袖中攥成拳,声音却平静如常:“夫人误会了,这铜镜是我沈家祖传之物,当年不慎遗失,如今既然找到,便该物归原主。”
柳如烟愣在原地:“你……苏姑娘,能否将另半块铜镜交于本将?”
沈砚之转身看向苏清禾,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恳求。
苏清禾看着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破庙里,他也是这样的眼神,藏着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
她摸出怀中的半块镜,指尖抚过“忘”字上的刀痕,最终轻轻放在他掌心。
“将军说笑了,民女不过是捡来的残片,既然是沈家之物,自然该还。”
她的声音轻得像雨,“民女告退。”
转身时,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她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极了镜背上的残字。
阿桃慌忙扶住她,却被柳如烟的婆子拦住:“想走?
先去沈府领了三十大板再说!”
“够了!”
沈砚之突然拔剑出鞘,剑尖擦着柳如烟的鬓角刺入地面,“本将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柳如烟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
周围百姓纷纷下跪,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苏清禾在阿桃搀扶下走出人群,听见身后沈砚之的声音混着雨声,碎成一片模糊:“即日起,任何人不得为难苏姑娘,否则本将绝不轻饶。”
是夜,苏清禾在榻上咳得几乎喘不过气。
阿桃举着烛台找大夫,忽听窗外传来异响。
她强撑着起身,却见窗台上放着个青瓷药罐,旁边压着张字条,是沈砚之手书:“润肺膏,每日三次。”
指尖抚过字迹,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教她写字时,也是这样的温柔:“清禾的字像春燕,灵动有余,筋骨不足。”
如今这字迹力透纸背,却再也没有当年的温度。
药罐旁还放着半块铜镜,正是今日还他的那半。
苏清禾将两块碎片拼在一起,完整的“生死不负”四个字下,隐约可见新
刻的小字:“三日后,子时,城西破庙。”
咳嗽声突然加剧,她攥着铜镜的手无力垂下。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墙上那幅被撕碎的《孤雁图》,断翅的鸿雁在闪电中振翅,像极了她此刻破碎又不甘的心。
4 破庙迷局子时三刻,破庙檐角挂着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清禾裹紧斗篷,指尖抚过门框上斑驳的“奠”字——三年前父亲头七,她正是在这里被沈父威胁。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时,看见沈砚之穿着件普通青衫,腰间未佩玉佩,眼底是化不开的沉郁。
“清禾,你果然来了。”
他声音里带着庆幸,又夹杂着几分痛楚,“当年父亲为了攀附丞相,伪造了苏家通敌的密信。
我娶柳如烟,是为了从丞相书房偷取当年的原始卷宗……”夜风卷着雪粒子扑进破庙,吹得烛火明明灭灭。
苏清禾看着他掌心的老茧,那是握剑留下的痕迹,曾经却能为她研出最细腻的朱砂。
“所以你任由我被骂作逆党之女,任由我爹含冤而死?”
她的声音发颤,“砚之,你可知我在乱葬岗找父亲尸首时,被野狗追了三条街?”
沈砚之猛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脏位置:“这里有一道疤,是你被赶出城那日,我用剑划的。
我每天都在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勇气带你走……”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踏雪声。
苏清禾瞳孔骤缩,只见柳如烟举着灯笼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持刀护卫,妆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好一对奸夫淫妇!
竟然敢在破庙私会!”
沈砚之迅速将苏清禾护在身后,手按在剑柄上:“如烟,你听我解释——解释?”
柳如烟冷笑,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甩在地上,“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娶我的目的?
丞相府的密档,早就在三日前移到了别处!”
苏清禾瞥见信上“沈老将军亲启”的字样,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原来沈父从未放下对她的监视,而今晚的破庙之约,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杀了他们。”
柳如烟抬手掩住口鼻,“就说乱党余孽意图行刺,将军护妻不力,当场殉情。”
刀刃出鞘的寒光刺痛双目。
沈砚之突然拽着苏清禾滚向供桌,利箭擦着她鬓角钉入木柱,尾羽上的金粉簌簌掉落——是柳家独有
的玄铁弩。
“往地道跑!”
沈砚之踢翻香炉,浓烟中抽出佩剑。
苏清禾踉跄着后退,脚底却踩到一块松动的青砖,露出下面黝黑的洞口。
三年前父亲被劫走的那晚,她曾在这里听到过地道里的脚步声。
“砚之,小心!”
柳如烟的暗器破空而来。
苏清禾本能地扑过去,锋利的袖箭刺破右肩,剧痛中她听见沈砚之的怒吼,以及铜镜掉在地上的脆响。
两半碎片滚向不同方向,“生”与“忘”彻底分离。
“清禾!”
沈砚之抱住她软倒的身躯,指尖颤抖着按住她流血的伤口,“别睡,再坚持一下……沈砚之,你看看她的血。”
柳如烟踩着碎镜走近,唇角勾起残忍的笑,“这袖箭上涂了‘半步癫’,不出半个时辰,她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庙外传来更夫敲锣声,子时已过。
苏清禾看着沈砚之急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他为她摘星子花摔断胳膊,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用尽最后力气摸向他腰间,那里还挂着她绣的平安符,虽已褪色,却始终没换过。
“别慌……”她的声音轻得像雪,“当年父亲……留给我半块密档碎片……在铜镜背面……”话未说完,庙门突然被撞开。
丞相带着一队禁军闯入,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砚之私通乱党,着即革职下狱——”5 镜影沉疴沈府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味,苏清禾从昏迷中醒来时,右肩已被裹上金疮药。
铁窗外透进一缕月光,照见沈砚之靠在墙角,铠甲上染着干涸的血迹,手腕被铁链锁在石柱上。
“醒了?”
他立刻扑过来,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柳如烟给你下的毒,我用内功逼出来了。
再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触到枕边半块铜镜——是沈砚之从破庙捡回来的,镜面映出他眼下的青黑,比三年前苍老许多。
“丞相为何突然动手?”
沈砚之沉默良久,从领口扯出半片焦黑的纸:“这是我从丞相书房偷出的密档残页,上面有你父亲的手印。
但昨夜柳如烟带人冲进破庙时,我看见她袖口露出的……是父皇赐给沈老将军的玉扳指。”
苏清禾猛地攥紧铜镜,镜面冰凉刺骨。
原来当年陷害苏家的,不止沈父和丞相,
还有当今圣上?
她想起父亲血书里没写完的“沈老将军”,原来那个“老”字,指的不是沈砚之的父亲,而是……“哐当”一声,地牢门被推开。
柳如烟穿着华服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哟,这郎情妾意的场面,看得我都感动了。”
“你想干什么?”
沈砚之试图起身,却被铁链拽回原地。
柳如烟用银勺搅了搅药汤:“皇上说了,只要苏清禾服下‘忘忧散’,便既往不咎。
砚之,你说她是该喝呢,还是该喝呢?”
苏清禾看着那碗药,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喝的也是这样的黑色液体。
父亲说那是安神药,可她分明看见母亲喝完后,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我喝。”
她推开沈砚之阻拦的手,接过药碗,“但我要你答应,放沈将军出狱。”
“清禾,不可!”
沈砚之的声音里带着惶恐,“那药会让人忘记所有记忆,你不能……将军可知,比死亡更痛苦的,是活着却忘不掉仇恨。”
她冲他笑,眼泪却掉进药汤,“就当……是我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药汤入口苦涩,却带着一丝甜腻——是曼陀罗花的味道。
柳如烟满意地看着她闭眼,将空碗摔在地上:“明日一早,她就会被送去城郊庄子,至于你……”她俯身捏住沈砚之的下巴,“皇上说了,只要你肯娶我妹妹,便饶你不死。”
地牢门再次关上时,苏清禾听见沈砚之的怒吼,像困兽般撕裂夜色。
她指尖摸索着铜镜边缘,忽然触到一道凸起的纹路——在“生”字笔画里,藏着个极小的“君”字。
意识渐渐模糊前,她终于明白父亲血书的含义:沈老将军,是当今圣上的乳名。
当年的通敌案,不过是帝王为了掌控沈家,故意设下的局。
五更天的梆子声传来时,苏清禾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
那双手带着薄茧,却轻得像羽毛,在她掌心写下三个字:“等我来”。
6 寒梅映雪三日后,城郊庄子的腊梅开了。
苏清禾坐在廊下,看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半块铜镜,镜面上凝结着薄薄的霜,像极了记忆里某场遥远的雪。
“姑娘,该喝药了。”
丫鬟捧着药碗走近,眼神却不时飘向院外。
瓷勺碰到碗底时,她听见细微的“咔嗒”声。
挑开浮在面上的药渣
,赫然是半片青铜碎片,与手中的镜身严丝合缝。
碎片背面刻着新字:“戌时三刻,后墙。”
暮色浸染梅枝时,她摸到后墙上松动的砖块。
推开封堵的稻草,竟看见沈砚之穿着粗布衣裳蹲在墙根,头发凌乱,却笑得像十六岁那年偷摘她窗下的桂花:“清禾,我带你回家。”
他身后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阿桃红肿的眼睛:“小姐,将军劫了法场,还杀了……别说了。”
沈砚之扶她上车,指尖在她腰间轻轻一按,“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我慢慢告诉你。”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苏清禾靠在他肩头,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这具胸膛曾为她挡过箭,也曾将她推离身边,如今却像温暖的壁垒,隔绝所有风雨。
“当年父皇忌惮沈家军权,便联合丞相和我父亲设局。”
他的声音混着车轮声,“我假意投靠柳家,实则暗中联络旧部。
今日在法场,我当众出示了密档原件,还有你父亲的绝笔信……那皇上……他已禅位给太子。”
沈砚之攥紧她的手,“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为苏家平反。
清禾,以后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马车突然颠簸,铜镜碎片从她手中滑落。
沈砚之俯身去捡,却在拼合镜面时浑身一震——完整的双鹤衔枝图下,竟浮现出隐藏的字迹:“君负我,我负君,不如双鹤隐青山。”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
苏清禾摸着镜背的刻痕,“他早知皇上多疑,所以将真相藏在镜中。
砚之,我们离开这里吧,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他突然吻住她的唇,带着雪夜的清冽与隐忍的炽热。
车外传来更夫报时:“戌时三刻——”梅香透过车帘钻入,苏清禾恍惚看见十六岁的自己,正追着沈砚之跑过开满星子花的小径。
他回头时,发间沾着花瓣,眼里盛着整个春天的光。
铜镜在掌心发烫,双鹤的羽翼仿佛要振翅飞出。
她知道,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7 镜启山河江南的梅雨季总是绵长。
苏清禾蹲在药铺后院煎药,看火候时不慎被蒸汽烫到指尖,恍惚间又想起地牢里那碗忘忧散的甜腻。
竹帘外传来阿桃的低语:“小姐,将军今日又咳血了
。”
药罐里的水咕嘟作响,她盯着水面映出的自己——褪去华服荆钗,眼角竟添了细纹。
三日前柳如烟的杀手追至茶棚,沈砚之替她挡下致命一剑,剑伤虽愈,却伤了肺腑,每到阴雨便咳得撕心裂肺。
“把这帖药送去给将军。”
她将药汁滤进瓷碗,指尖抚过碗沿暗纹,那是沈砚之昨日在镇上买的,说像极了她十六岁用的缠枝纹茶盏。
推开房门时,正见沈砚之倚在窗边擦拭佩剑。
阳光穿过他握剑的手,在地上投下颤动的影,像极了破庙那晚他挡在她身前的模样。
“怎么又在摆弄兵器?”
她放下药碗,“大夫说你需静养。”
他抬头冲她笑,唇色却比窗下的白梅还淡:“清禾,你看这剑穗,是你当年给我绣的。”
暗红穗子上金线绣的“平安”二字已褪成浅粉,却被他保养得纤尘不染。
突然,瓦片轻响。
苏清禾瞳孔骤缩,只见三支弩箭破窗而来,直奔沈砚之心口!
“小心——”她本能地扑过去,却被他反手按在桌底。
利刃入肉的闷响传来,温热的血滴在她发间。
沈砚之握着剑的手迅速反挥,窗外传来数声闷哼,却有更多脚步声围拢过来。
“走!”
他扯下腰带勒住伤口,拽着她往后门跑。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青石板路滑如镜面,身后追兵的火把在雨幕中晃成妖冶的红。
“往镜湖去!”
他的血滴在她手背,烫得惊人,“铜镜里的兵符线索,应该藏在镜湖底的沉船上……”湖水冰冷刺骨,苏清禾攥着半块铜镜潜到湖底,泥沙被搅动得浑浊一片。
指尖触到锈蚀的船板时,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深深掐进她掌心:“清禾,双鹤……双鹤衔的不是枝,是兵符……”船腹中的青铜盒打开时,水面炸开一团血花。
沈砚之浑身是血地游过来,替她挡住背后刺来的匕首,眼中却泛起狂喜:“是沈家军的虎符!
清禾,你做到了……”追兵的箭矢破空而来。
苏清禾将虎符塞进他怀里,用尽最后力气推他向岸边:“带着虎符去找旧部,我引开他们!”
“不!”
他攥住她的手腕,却因失血过多力竭松手。
暴雨冲刷着他的脸,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金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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