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明珠侯林之衡的其他类型小说《明珠有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几重烟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窝在夫君定远侯林之衡的怀里,鬓发垂落肩头。昔日的姐夫执起眉笔,蘸着黛色,在我的眉骨上轻轻勾勒。我仰起脸,杏眼含笑望着他。我多年的执念成了真。只是,可怜我那嫡姐死不瞑目。1嫡姐赵明珠比我大四岁,恰如这名字般,自落地起便成了父母心尖的珍宝。而我,只是我爹一时贪欢的产物。小娘是我爹应酬的时候从青楼带回来的,身份格外的低贱,连良家子都不是。爹的后院,更是美妾如云,红绡帐暖,不差我娘一个。嫡母原是想等我爹新鲜劲一过,便想把小娘送到庄子上的。可惜小娘的肚子十分争气,不多时,便有了我。彼时家里还没有男丁,于是小娘母凭子贵被留了下来抬了姨娘。只不过,生下来又是个丫头片子。我行四,上面已经有一位嫡出的赵明珠,两位庶出姐姐赵亭兰、赵婷婷。轮到我,就更...
《明珠有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窝在夫君定远侯林之衡的怀里,鬓发垂落肩头。
昔日的姐夫执起眉笔,蘸着黛色,在我的眉骨上轻轻勾勒。
我仰起脸,杏眼含笑望着他。
我多年的执念成了真。
只是,可怜我那嫡姐死不瞑目。
1嫡姐赵明珠比我大四岁,恰如这名字般,自落地起便成了父母心尖的珍宝。
而我,只是我爹一时贪欢的产物。
小娘是我爹应酬的时候从青楼带回来的,身份格外的低贱,连良家子都不是。
爹的后院,更是美妾如云,红绡帐暖,不差我娘一个。
嫡母原是想等我爹新鲜劲一过,便想把小娘送到庄子上的。
可惜小娘的肚子十分争气,不多时,便有了我。
彼时家里还没有男丁,于是小娘母凭子贵被留了下来抬了姨娘。
只不过,生下来又是个丫头片子。
我行四,上面已经有一位嫡出的赵明珠,两位庶出姐姐赵亭兰、赵婷婷。
轮到我,就更加轻贱了。
我爹连看都没看一眼,随口便取了个名字,赵清清。
或许就如这个名字,
漫过眼角,连鬓边的碎发都沾着温柔。
倘若又和我一样是个女孩子呢?
这句话在我的舌尖转了几转,最终和着窗外的落花咽了下去。
日子平淡,小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有一天,小娘凄厉的哭喊混着更鼓,产婆的惊呼声撕破子夜寂静,我蜷缩在屏风后,看着满地猩红的血渍漫过青砖缝隙。
小娘如愿以偿了,我有了弟弟,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没有亲娘了,那年我五岁,也终于明白原来在这深宅,弟弟也不是小娘的救命符,而是催命符。
2自小娘死后,我和弟弟就被养在嫡母名下,搬到和嫡姐一个院子里。
虽是姐妹,但还是嫡庶有别。
在外人面前我是尚书府的四小姐,在家里我只是个给嫡姐端茶倒水、聊天解闷的小丫头罢了。
那段时间,我唯一的快乐时光,就是去照看弟弟。
弟弟小小的一团,粉扑扑的脸蛋泛着柔光,跟猫儿似的,眉眼像极了我小娘。
我知道我们虽然一母同胞,但是他的命比我好太多,我爹这些年虽然也有过儿子,但都活不过周岁,兜兜转转,我的弟弟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
随着弟弟的日渐长大,不知从何时起,照看过小娘的丫鬟们都接二连三的被发卖了出去。
就连我的乳母也不例外,“清姐儿,你要记得你的小娘是被大夫人害……”她话音未落,雕花木门“砰”地被撞开,凛冽的寒气裹挟着几个粗壮婆子涌入。
为首的周嬷嬷冷笑一声,手中浸了药汁的帕子快如闪电般捂上乳母的嘴。
乳母剧烈挣扎,灰白的发丝散落下来,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四小姐,这老家伙多次偷了府里的财物,我们这是按规矩办事!”
周嬷嬷斜睨着我,眼神里满是警告,她身后的婆子们不由分说,架起乳母就往外拖。
自此,我又失去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转眼到了弟弟周岁,府里张灯结彩,红绸从垂花门一路铺到祠堂。
我站在人群边缘,看着大夫人抱着粉雕玉琢的弟弟登上台阶。
当族老们展开族谱,郑重写下“赵明瑞”三个字时,鼓乐声骤然响起,鞭炮炸响的青烟裹着檀香弥漫在祠堂里。
我的弟弟他有了名字,正式成了大夫人的嫡子。
往后,我照常去看
弟弟的时候,时常感觉嫡母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我身上。
夜半时分,乳母未说完的话时常在我耳边响起,沙哑的声音混着帕子捂嘴的闷响,成了我辗转难眠时挥之不去的梦魇。
从那以后,经过弟弟院落时,只能远远望着朱漆门内晃动的人影,曾经熟悉的咿呀学语声,如今隔着厚重的门扉,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后来更是全心全意的迎合嫡姐的喜好,跟在她后面,把自己活成了嫡姐的影子。
3嫡姐十三岁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眉似远山含黛,眼若春水凝波,林之衡便是这时出现的,只一眼,我便也记在了心头。
对于唯一的血脉,嫡母千挑万挑选中了年岁相当的定远侯世子,他墨发束于头顶,以一支螭纹白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额前,衬得那张脸愈发冷白如玉,眸光流转间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与疏离。
他比嫡姐大一岁,举手投足间尽是少年意气,对于这位未来的姐夫,我原本是见不到的。
只是定下婚事后,这位小世子偷摸着来到内宅想看一眼自己的未婚妻,却恰巧遇见了我。
暮春的柳絮飘进雕花窗时,我正蹲在回廊下给嫡姐修补断了线的风筝。
忽闻身后传来衣袂带风声,还未及回头,只觉肩头被人重重一拍。
手中的风筝“啪嗒”坠地,我惊叫着转身,正对上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少年玄色锦袍上还沾着翻墙时的青苔,额前碎发凌乱,却掩不住眉眼间肆意的笑。
“明珠……”他话音未落,我已踉跄后退,心跳莫名停了一瞬,绣鞋踩上满地滑腻的青苔。
冰凉的池水瞬间漫过脖颈,裙裾在水中如垂死的蝶,我慌乱扑腾时,瞥见岸边少年先是一愣,旋即伸手探来,腕间银镯在暮色里划出半道银弧。
“对不住!
对不住!”
他蹲在池边,急得耳尖发红,玉冠不知何时歪到脑后,倒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狼狈,“我刚才看见明珠的风筝在这,还以为是明珠在这边……”话音被池面炸开的水花截断,我呛咳着本能地抓住他递来的衣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人是嫡姐的未婚夫。
嫡姐本在不远处的亭中休憩,听见我的落水声,她三步并作两步,莲步匆匆而来。
“好你个林之衡,把我妹妹吓成这样。
原是你妹妹,我只看见你的风筝在这……故而看差了……”林之衡倒是大大方方,当着嫡姐的面一把我从池水中拉了起来。
我狼狈不堪,浑身湿透,发丝耷拉在脸颊,水顺着衣角不住地滴,真如那刚从水里捞起的落汤鸡。
而嫡姐与身旁之人并肩而立,春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恰似金童玉女般耀眼夺目,真是一对璧人。
嫡姐解下她的披风披在我身上,对身旁的丫鬟说道“清露,赶紧带着四小姐回去换身衣服,喝点暖身的。”
几个丫鬟马上把我接了过去,留下他们两人独处,显然她们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我瞧着少年少女谈笑的身影,心里明白我和他们,有如云泥之别,那隐秘的尚未发芽的情谊就此枯萎了。
4事后,嫡姐拿着个精致的小荷包,看样子是些碎银子,说是给我的赔礼,央着我不要说出去,本朝对订婚男女倒没那么严苛,我微微一怔,不明白嫡姐这是何意。
但送上门的钱财,我是不会拒绝的,也就顺从的接过了。
待嫡姐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我才敢打开那个绣着缠枝纹的荷包。
碎银子在掌心沉甸甸的,足有三两之多,快抵得上我半年的月钱了。
银锭边缘还沾着些胭脂粉,想是她匆匆从妆奁里取出来的,我将银子贴近鼻尖,仿佛还能嗅到嫡姐房里惯用的沉水香。
这些年因着嫡母的缘故,我们姐妹始终隔着一层。
记得八岁那年,我不慎打翻了她最珍爱的砚台,砚台裂开一道斜纹,墨汁汩汩渗出,嫡母为此罚我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而嫡姐就坐在暖阁里习字,自始至终没抬头看过我一眼。
可奇怪的是,第二天我的枕边就多了盒上好的苏州胭脂。
就像此刻手中的荷包,她的善意总是这样矛盾又克制。
既不会让我冻饿致死,也绝不会让我过得舒坦。
但在这吃人的深宅里,这点若即若离的温暖,已足够让我活下去。
对比我小娘曾经在青楼的遭遇,我已经好上太多了。
晨起不必对着恩客强颜欢笑,夜里不会被龟公掀了被子查私房钱。
我该知足的,可每当我看见嫡姐跟着宫里退下来的教养嬷嬷学管家,我常见她穿着新裁的云锦褙子,发间插着鎏金步摇,跟在嫡姐身后赴各
家的赏花宴,就连和我同岁的三姐姐赵婷婷那个连《千字文》都背不全的蠢货,都能跟着西席夫子摇头晃脑地念《女则》。
而我只能躲在回廊拐角,用树枝在泥地上临摹她们丢弃的废纸。
同是赵家的孩子,怎么就这样厚此薄彼呢?
只是也无妨,大家都被困在这个宅子里,要么像嫡姐那样带着十里红妆出嫁,要么如我小娘那般被一顶小轿抬进来。
只是我心有不甘,想为自己博一博。
又是月末,梅姨来了,她青布裙角洇着泥痕,怀中油纸裹着的油纸包却一滴未湿,半块麦饼裹着野韭菜,焦香混着雨水气息,让我想起幼时在小娘院里偷烤红薯的时光。
我慌忙将人拽进内室,梅姨冻得发青的手指在袖口上留下深色的水痕。
这位是小娘远房表姐,自丈夫病逝后便与独子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比我还要艰难三分。
妆奁暗格里的碎银攒了整整半年,我用素帕仔细包好塞进她手中。
梅姨枯瘦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铜钱在她掌心叮当作响。
“总让你...”她的话被哽咽截断,眼角皱纹里蓄着泪光。
“该我谢您教我绣呢”我执起绣针,学着她平日的样子捻线起针,银针在素绢上方悬了许久,到底没敢落下,梅姨绣绷上的金丝牡丹开得正好,金线在绸缎上蜿蜒出富贵的模样,而我绣的半朵玉兰歪歪扭扭,针脚像被风吹散的藤蔓。
“等我学成了。”
我故意让声音轻快起来,“还要劳烦您帮我拿出去置换呢。”
梅姨闻言抬头,我们相视一笑,都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她需要钱给儿子读书,我需要钱摆脱这座吃人的宅院。
眼下,这一针一线,便是我们唯一的指望。
5又是一年,嫡姐的婚期终于定了下来。
我的绣绷上已能留住流云的姿态,银针穿梭间,素绢上渐渐浮现出追月的孤鸿。
昨夜挑灯完成的并蒂莲鸳鸯枕,金线勾勒的波纹在晨光下粼粼浮动,身边的丫鬟都抚掌惊叹,“这滚针的功夫,怕是连京绣坊的老师傅都要叹一声好。”
捧着锦盒穿过垂花门时,正见嫡姐倚在朱漆廊柱旁逗弄那只红嘴绿鹦哥。
茜色裙裾逶迤在青砖上,像一脉胭脂色的溪流。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喂食的动作轻轻晃动,映得指尖那枚定亲的
羊脂玉戒愈发温润。
“姐姐。”
我轻唤一声,将覆着软绸的锦盒捧过头顶。
嫡姐转首时,鬓边的累丝金凤钗流苏簌簌作响。
许是婚期将近的缘故,她眼角眉梢都浸着蜜色光华,连鹦鹉啄乱了她鬓发都不曾恼。
她掀开盒盖的瞬间,并蒂莲上的露珠竟随光线变换着明暗。
嫡姐看着我,牵起我的手出声轻柔,腕间翡翠镯子撞出细碎清音。
“傻丫头,难为你有这份心,但是小心别熬坏了眼睛。”
她掌心带着暖炉的温度,将我冻得发红的指尖裹住,“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明瑞。”
廊下积雪还未扫净,她茜色斗篷掠过青石阶,惊起几串麻雀,扑棱棱飞向挂满红灯笼的树梢。
明瑞现在已经五岁,被嫡母宠得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
还未跨进垂花门,就听见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推门而入,只见紫檀木桌上狼藉一片,明瑞骑在雕花罗汉榻上,手里攥着根竹枝当马鞭,将丫鬟端来的银耳羹打翻在地。
他瞥见嫡姐,立刻丢开竹枝蹦下来,锦缎袄子沾着羹渍,像朵歪歪扭扭的梅花,“姐姐!
快帮我教训这个笨手笨脚的!”
嫡姐蹲下身替他擦去嘴角的甜汤,珍珠耳坠轻轻摇晃,“又胡闹了?”
声音里却满是纵容。
我站在门槛边,看着明瑞将脸埋进她绣着金线的披风,一副姐弟和睦的画面。
我突然想起自己五岁那年,也曾这样埋进小娘的衣裙,却被嫡母身边的丫鬟嬷嬷一把扯开。
窗外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落在我单薄的襦裙上,转眼就化了。
明瑞抬眼看我,那双与小娘七分相似的杏眼里,却凝着不属于孩童的冷漠疏离。
他歪了歪头,发间缀着的明珠随着动作轻轻一晃,在额前投下细碎的阴影。
弟弟的声音清脆如碎玉,叫了声,“四姐姐。”
我望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满室炭火都暖不起来。
我和嫡姐的关系也总像这样,怎么都升温不起来。
6谷雨过后的第三日,嫡姐终于穿着绣满百子千孙的嫁衣出了阁。
那日的喜轿从垂花门一直排到朱雀大街尽头,檀木箱笼上嵌着的螺钿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
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压得轿杠吱呀作响,沉甸甸的声响惊得檐角铜铃乱颤。
我躲在门后,看见嫡姐凤冠
上垂落的东珠串帘随风轻晃,盖头下点翠头面的幽蓝冷光若隐若现。
着你。”
尾音还在齿间流转,我便踮脚吻上他喉结,带着呼吸混着酒气喷洒在他滚烫的皮肤上。
定远侯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眼前与亡妻七分相似的面容,恍惚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我知嫡姐明媚张扬,不同于我这庶女骨子里的谨小慎微。
但此刻我偏要学她三分肆意,夜风突然掀翻窗棂,吹得满地喜字簌簌作响。
“哪怕只能做姐姐的影子……”我仰头望他,杏眼里蒙着层水光,“只要能留在侯爷身边......”话没说完,便被他骤然收紧的拥抱吞没。
蟒纹锦袍与金线嫁衣纠缠在一起,烛火在摇晃间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投映在绘着鸳鸯戏水的屏风上,渐渐模糊了边界。
7晨光微熹时,我便被丫鬟唤醒。
铜镜里映着一张脂粉未施的脸,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婆母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一身赭色万字纹褙子衬得面色肃穆,她面前的红木案几上摆着嫡姐生前用过的珐琅茶盏,盏底还残留着未洗净的茶渍。
“母亲,请喝茶”我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双手捧着茶盏高举过头。
茶是滚烫的,热气氤氲,烫得指尖发红。
婆母却不接。
她垂眼扫过我素净的衣裙,忽然冷笑一声,“几年功夫,尚书府竟穷酸至此?
连件像样的嫁妆都置办不起?”
指尖敲了敲案几,“当年明珠进门,光是茶具就带了十二套。”
我盯着地上映出的影子,看见她脚边搁着一个敞开的樟木箱——里头整齐码着嫡姐的嫁妆单子,墨迹如新。
“母亲教训的是。”
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茶盏在掌心微微发颤,“儿媳......确实不如姐姐体面。”
“体面?”
她忽然倾身,染着蔻丹的指甲掐住我的下巴,“你不过空有这张脸罢了。”
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血来,“之衡糊涂,我可不糊涂。”
茶盏终于被接过,却连盖子都没掀,直接搁在了案几边缘。
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在我手背上烫出一片红痕。
“既然尚书府不给你体面。”
她慢条斯理地转着佛珠,“往后晨昏定省,就跪足一个时辰吧。”
乌木珠子擦过鎏金香炉,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也好让你记住,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我伏身叩首时,正巧看到那摊泼洒的茶水在地上映出的影子
,那原是嫡姐陪嫁的双镯之一,此刻却孤零零套在她皮肉松垮的手腕上,另一只不知被熔了还是赏了人,就像嫡姐在这府里的痕迹,正被一点点抹去。
“母亲。”
一道清冷嗓音突然从屏风后传来。
林之衡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月白锦袍的下摆沾着晨露,显然是一下朝就赶了过来。
他手里把玩着一柄乌木折扇,扇骨开合间发出
托盘低头进来,白瓷碗里药汁泛着青黑,苦涩气味瞬间侵占了满室馨香。
我指尖一颤,这味道太熟悉了,是避子汤。
喜悦如潮水般退去,凉意顺着脊梁爬上来,夜里的春宵帐暖、浓情蜜意像成了笑话。
“夫人。”
林之衡上前抱住了我,声音里裹着三分温柔七分沙哑,“你姐姐就是你这般大的时候怀了身子……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等你再大些,我们会有孩子的。”
多深情啊。
若不是有嫡姐的前车之鉴,倒是真的被骗了过去。
“好,清儿听夫君的。”
我靠在他胸前无声地勾起嘴角,将头埋进他胸前,眼里竟有泪流出,也不知这泪是为了此刻屈辱的自己,还是为了曾经同样被骗的嫡姐。
“回门之时,我能不能把毅哥儿带上,我那嫡母很是想念……”话音未落,便感觉他揽着我的手臂僵了僵。
嫡姐因为难产而死,她的孩子就被养在婆母这里,赵家一年都见不上几回。
窗外忽地刮过一阵穿堂风,他借着起身关窗的动作松开了我,他的声音也像淬了冰,“毅哥儿养在母亲那,她老人家怕是不肯。”
他转身时腰间玉佩撞在案几上,那是我嫡姐的嫁妆。
我盯着玉佩上熟悉的如意结,听见他继续道,“今天就算了。
还是你回门的事要紧。”
9我抬眼看着嫡母,自嫡姐去后,眼前的女人已憔悴得几乎脱了形。
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圆髻如今松散地挽着,露出几缕刺目的白发。
“毅哥儿这边请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照看的。”
我轻轻抚平袖口的褶皱,指尖在暗纹上流连,“只是母亲莫要忘了,您答应我的事......”嫡母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从枯井里传出来的,“四丫头,倒真没看出来。”
她端起茶盏时,腕间的金镯滑落,在桌面上磕出一声轻响,“你倒真舍得对你父亲下手......”窗外一阵风过,将案几上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我望着那跳动的火光,仿佛又看见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在眼前晃动。
“母亲灌我绝子汤时,可曾手软?”
我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说着将茶盏轻轻一推,青瓷底与案几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嫡母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开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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