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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康复中心抖音热门全局

非常不爱吃鱼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头顶惨白的天花板上,那个用暗红色颜料涂抹的笑脸涂鸦,像一块干涸结痂的巨大血疤,首先撞入我的眼帘。眩晕感如同沉重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太阳穴,每一次心跳都带着闷痛。记忆像被橡皮擦粗暴抹过的素描,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空白。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你醒了,亲爱的?”一个轻柔得近乎飘渺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猛地转过头,动作牵扯到酸痛的脖颈肌肉。一个穿着浆洗得过分挺括的粉色护士服的女人站在床边。她的脸很白,白得像刚从冷库里取出的石膏,嘴唇却涂着一种过于鲜艳的玫瑰色。最让我心头一紧的,是她脸上凝固的笑容——嘴角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牢牢固定在上扬的弧度,仿佛用无形的钩子挂在颧骨上,纹丝不动,完美得令人窒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种程序化的、冰冷...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5-29 1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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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微笑康复中心抖音热门全局》,由网络作家“非常不爱吃鱼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头顶惨白的天花板上,那个用暗红色颜料涂抹的笑脸涂鸦,像一块干涸结痂的巨大血疤,首先撞入我的眼帘。眩晕感如同沉重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太阳穴,每一次心跳都带着闷痛。记忆像被橡皮擦粗暴抹过的素描,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空白。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你醒了,亲爱的?”一个轻柔得近乎飘渺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猛地转过头,动作牵扯到酸痛的脖颈肌肉。一个穿着浆洗得过分挺括的粉色护士服的女人站在床边。她的脸很白,白得像刚从冷库里取出的石膏,嘴唇却涂着一种过于鲜艳的玫瑰色。最让我心头一紧的,是她脸上凝固的笑容——嘴角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牢牢固定在上扬的弧度,仿佛用无形的钩子挂在颧骨上,纹丝不动,完美得令人窒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种程序化的、冰冷...

《微笑康复中心抖音热门全局》精彩片段

头顶惨白的天花板上,那个用暗红色颜料涂抹的笑脸涂鸦,像一块干涸结痂的巨大血疤,首先撞入我的眼帘。

眩晕感如同沉重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太阳穴,每一次心跳都带着闷痛。

记忆像被橡皮擦粗暴抹过的素描,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空白。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你醒了,亲爱的?”

一个轻柔得近乎飘渺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我猛地转过头,动作牵扯到酸痛的脖颈肌肉。

一个穿着浆洗得过分挺括的粉色护士服的女人站在床边。

她的脸很白,白得像刚从冷库里取出的石膏,嘴唇却涂着一种过于鲜艳的玫瑰色。

最让我心头一紧的,是她脸上凝固的笑容——嘴角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牢牢固定在上扬的弧度,仿佛用无形的钩子挂在颧骨上,纹丝不动,完美得令人窒息。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种程序化的、冰冷的空洞。

“感觉好些了吗?”

她继续问,声音依然轻柔,却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传来。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只能勉强发出一个沙哑的单音:“……水……”护士那凝固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焊死在了脸上。

她动作流畅得如同上了发条的精致人偶,转身从旁边的小推车上拿起一个透明塑料杯,里面晃动着半杯清水。

同时,另一只戴着薄薄橡胶手套的手,将一个印着烫金花体字的、类似宣传册的薄本子,轻轻放在我盖着白色薄毯的腿上。

封面上,几个优雅的字体组成标题:《圣心康复中心患者康复手册》。

“先看看手册,”她的声音保持着那种无懈可击的柔和,眼睛却像两粒打磨光滑的黑色玻璃珠,紧紧锁住我,“尤其是第一条。

非常重要。”

她顿了顿,那双黑玻璃珠似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非人的光泽,“在这里,微笑是康复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冰凉的塑料杯壁贴上我的嘴唇。

我本能地啜饮了几口清水,喉咙的灼烧感略微缓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腿上那本手册上。

一股莫名的不安,冰冷滑腻,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我翻开手册,硬质封皮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纸张崭新,散发出淡淡的消毒水和廉价油墨混合的刺鼻气味。

目录页之后,
第一条规则赫然在目,字体加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规则一:永远保持微笑。

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请确保您的脸上呈现出积极、乐观的微笑。

这是您康复的基石,也是圣心康复中心对您最诚挚的期望。

后面还有几行小字注解:微笑是心灵的窗户,请让它保持明亮。

皱眉和哭泣是疾病的征兆,将被视为康复进程的严重倒退。

请相信医护人员的专业判断,他们将帮助您维持最完美的微笑状态。

永远……微笑?

我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纯白色的病房,墙壁、天花板、地板,甚至连那扇关着的门,都白得刺眼,白得不近人情,仿佛一个巨大的无菌培养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花朵腐烂的甜腻气味。

两张一模一样的铁架床,一张是我躺着的这张,另一张靠着对面的墙壁。

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背对着我坐在那张床上,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做着什么。

就在我看向他的瞬间,那个男人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极其缓慢地、像生锈的机械关节一样,一格一格地转过了头。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根本不是一张人类的脸能做出的表情。

他的嘴角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向两边拉扯,一直咧开到接近耳根的位置,露出两排过于整齐、白得晃眼的牙齿。

颧骨上的皮肤被绷得极紧,甚至能看到皮肤下血管的淡青色纹路。

眼眶周围的肌肉也因为这个撕裂般的笑容而扭曲变形,把眼睛挤成了两条向上弯曲的细缝,浑浊的眼珠在缝隙深处呆滞地转动着,没有任何焦点。

那笑容像一副粗劣的、强行粘贴上去的橡胶面具,僵硬、凝固,死死地焊在他的颅骨上。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即使他正面对着我,那笑容也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属于活人的气息,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惊骇。

那双浑浊的细缝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就像扫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随即又毫无生气地转了回去,继续他那对着空气的、无声的静坐。

整个病房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我自己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在耳膜
里擂鼓般轰响。

永远保持微笑?

像他那样?!

手册冰冷的文字和眼前这张噩梦般的笑脸在我脑海中疯狂冲撞。

我下意识地抬起颤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

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肌肉僵硬。

我尝试着,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拉扯嘴角的肌肉,试图模仿手册上的要求,模仿那个“病友”脸上凝固的弧度。

脸颊的肌肉传来撕裂般的酸痛,每一次牵动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枷锁。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扭曲怪异到了极点,像小丑拙劣的模仿。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无声地滑开了。

另一个穿着同样粉色护士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和第一个护士一模一样的、仿佛用模具刻出来的、完美而冰冷的笑容。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落在我脸上,在我那勉强挤出的、扭曲变形的笑容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钟。

那两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

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没有赞许,也没有批评,只有一种纯粹的、非人的观察和确认。

仿佛我只是一个需要检查运行状态的机器零件。

随即,她转向我的“病友”,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起伏的轻柔:“17号,服药时间到了。”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那个脸上焊着巨大笑容的男人,动作依旧带着令人窒息的迟缓,像个关节锈死的提线木偶,一格一格地站起身,又一格一格地挪动着脚步,跟着那个凝固笑容的护士,消失在门外。

门无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刚才强行挤出的笑容瞬间垮塌,脸上残留的肌肉酸痛提醒着我刚才的挣扎。

冷汗浸湿了后背单薄的病号服,黏腻冰凉。

我瘫靠在冰冷的床头铁栏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环顾着这间纯白得令人绝望的牢笼,一个冰冷尖锐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这根本不是什么康复中心。

这是一个……地狱的微笑展厅。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我猛地掀开身上薄得几乎没有重量的毯子,赤脚踩上冰凉光滑的地板。

那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我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我扑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手,用
力一拧——纹丝不动。

门被牢牢锁死了!

心脏猛地一沉。

我发疯般地拧动、摇晃、捶打,金属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病房里空洞地回响,震得手掌发麻,却撼动不了那扇门分毫。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脚踝,迅速向上蔓延。

目光投向那扇狭小的窗户。

窗户很高,靠近天花板的位置,被几根粗壮的铁栏杆分割。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窗下,踮起脚尖,双手死死抓住冰凉的铁栏,拼命把脸挤向栏杆之间的缝隙,向外望去——外面没有熟悉的街道、树木或天空。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令人眩晕的、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的白色。

那白色浓稠得如同实质的雾气,翻滚着,涌动着,吞噬了所有的参照物,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片白茫茫的虚无彻底抹平。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边界。

只有白,吞噬一切的白。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胃里翻江倒海,我踉跄着后退几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滑坐到地上。

绝望彻底攥紧了我。

没有出路。

这个纯白的盒子,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接下来的时间,是在一种麻木的恐惧和强制性的表演中度过的。

护士会定时送来食物和水,还有装在彩色塑料杯里的药片——红的、黄的、蓝的,鲜艳得像糖果,散发着淡淡的化学甜味。

她们每次出现,脸上都挂着那副永恒不变的、完美的、空洞的笑容。

她们会看着你,无声地确认你是否也戴上了同样的面具。

我强迫自己吞咽下那些味道寡淡、如同嚼蜡的食物,强迫自己在那注视下挤出僵硬的笑容,然后当着她们的面,把那些颜色诡异的药片放进嘴里。

护士凝固的嘴角似乎满意地加深了一毫米?

也可能只是错觉。

等门关上,我会立刻冲到墙角那个同样白得刺眼的洗手池边,用手指拼命抠挖喉咙,把那些可能掺杂着什么东西的药片连同胃液一起吐出来。

呕吐物溅在冰冷的白色陶瓷池壁上,留下刺目的污迹。

白天,会有穿着白大褂、同样挂着完美笑容的医生模样的人来“查房”。

他们会用冰冷的器械检查你的瞳孔、心跳,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昨晚睡得好吗?”

“感觉心情愉快吗?”

,眼睛却像
探照灯一样,死死盯着你脸上的表情肌肉。

你必须微笑,必须点头,必须用尽可能欢快的语调回答“很好,医生”。

任何一丝迟疑、皱眉、语气低落,都会引来他们更长时间的审视,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接检查你灵魂深处是否藏着一丝“不完美”。

那个与我同病房的17号男人,像个无声的幽灵。

他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除了必要的、被护士指令驱动的缓慢移动。

他吃饭时,脸上那巨大的笑容会让咀嚼的动作变得极其怪异和艰难,食物碎屑常常从无法完全闭合的嘴角漏出,但他毫不在意。

他睡觉时,姿势僵硬地平躺着,即使在黑暗中,借着窗外那片诡异白光透进来的微光,我依然能看到他嘴角那道咧开到耳根的、深不见底的黑色缝隙,像一个永不闭合的伤口。

那笑容,连在无意识的睡眠中都未曾松懈分毫,仿佛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成了无法剥离的诅咒。

恐惧像霉菌,在死寂中疯狂滋长,啃噬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每次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轻柔到诡异的脚步声和钥匙串细微的叮当声,我的心脏都会瞬间提到嗓子眼,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必须立刻、马上、在门打开之前,把那个该死的、撕裂般的笑容挂在脸上!

无论前一秒我是在无声地流泪,还是被恐惧攥得无法呼吸。

我的脸颊因为反复的剧烈拉扯而持续酸痛,甚至有些麻木。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只剩下服药、吃饭、检查、强颜欢笑的无尽循环。

直到那个声音,撕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尖锐、凄厉、饱含着人类最原始的绝望和痛苦,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捅进了这层凝固着虚假微笑的油膜。

是食堂。

我正麻木地咀嚼着盘子里黏糊糊、看不出原料的糊状物,强迫自己维持着嘴角那僵硬的上扬弧度。

食堂里光线惨白,几十张长条桌旁坐满了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人。

一片死寂,只有餐具偶尔碰触盘底的轻微脆响。

所有人的脸,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嘴角咧开,露出牙齿,眼睛弯成缝,凝固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非人的、令人作呕的和谐。

那声哭嚎就是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炸开的。

“放我
地揭了下来!

那张失去面皮覆盖的脸,瞬间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

只剩下赤裸的、剧烈抽搐的鲜红肌肉束,断裂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搏动着,裸露的白色颧骨在血污中闪着森冷的光,还有两个巨大的、黑洞洞的、因为极度痛苦和惊恐而扩张到极限的眼眶。

没有嘴唇的口腔大张着,发出不成调的、气管漏气般的嗬嗬声。

血浆喷溅在护士一尘不染的粉色制服前襟,像泼上了一幅抽象而残酷的油画。

她们依旧笑着,那永恒不变的笑容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无比邪恶。

那个被撕掉脸的“东西”还在剧烈地、神经质地抽搐着,被两个护士轻松地架住。

“情绪失控,严重影响康复环境。”

一个护士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轻柔,仿佛在宣读一份寻常的实验室报告,“需要紧急处置。”

“清除病灶,恢复秩序。”

另一个护士应和道,语气平淡。

她们架着那具仍在无意识踢蹬、从颈部断口汩汩涌出鲜血的躯体,动作麻利地拖向食堂侧面的员工通道。

黏稠的血迹在地板上拖出两道长长的、暗红色的湿痕,散发着浓烈的铁锈腥气。

整个食堂,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单调而清晰。

所有的“病友”都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头,继续用勺子舀起那些糊状物,塞进自己咧开的、凝固着笑容的嘴里。

咀嚼声、勺子刮擦盘底的刺耳声音,重新响起,汇成一片麻木的、令人疯狂的背景噪音。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退去,留下彻骨的冰冷。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被一股强烈的酸腐味堵住。

脸上那强撑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肌肉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

极度的恐惧像冰水,从头顶灌下,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疯狂磕碰的咯咯声。

不行!

不能在这里!

不能被发现!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趁着所有凝固的“笑容”都专注于面前的食物,趁着那两道拖曳的血痕还在刺眼地延伸向黑暗的通道,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像一颗被撞飞的弹子,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食堂敞开的大门。

我不敢回头,不敢停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
炸开。

身后,那咀嚼和刮擦的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紧紧追赶着我。

纯白、冰冷、毫无特征的走廊在眼前扭曲晃动。

我不知道该逃向哪里,只知道必须离开那片血腥之地!

本能驱使着双腿,朝着记忆中病房的方向狂奔。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空洞的回响。

终于看到熟悉的病房门牌号。

我几乎是撞了进去,反手用尽全身力气把门带上,背脊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

冷汗浸透了病号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幻嗅和撕裂般的痛楚。

胃部一阵剧烈的抽搐,我再也忍不住,冲到墙角那个小小的洗手池边,对着白色的陶瓷池壁剧烈地干呕起来,吐出的只有灼热的胆汁和苦涩的恐惧。

那个男孩被活生生撕下脸皮的画面,像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了我的视网膜上,反复灼烧。

那张只剩下肌肉和骨骼的、无声嘶吼的脸……那两个护士凝固在血污中的完美笑容……“清除病灶”……“恢复秩序”……这根本不是精神病院!

这是一个屠宰场!

一个为某种疯狂仪式收集“笑容”的邪恶魔窟!

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让我浑身脱力,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板上。

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我需要躲起来,立刻!

目光扫过狭小的病房,最终落在那张冰冷的铁架床下。

那里有一片狭窄的阴影。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我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拼命挤进床底那片狭小黑暗的空间里。

粗糙冰冷的地板贴着我的脸颊和手臂,灰尘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孔。

这里逼仄、肮脏,但至少,头顶有一层薄薄的床板,暂时隔绝了外面那个纯白恐怖的世界。

心脏还在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我大口喘息,试图平复几乎要炸裂的胸腔,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粗糙的地面,仿佛想抓住一点虚无的安全感。

就在这时,指尖突然触碰到一点异样。

不是灰尘的颗粒感,也不是水泥的坚硬。

是一种……微微凹陷下去的、带着一点粘腻感的……刻痕?

我全身一僵,呼吸都屏住了。

指尖小心翼翼地在那片区域摸索着。

有纹路!

是刻在水泥地上的字!

黑暗中,我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
冲破喉咙。

我努力睁大眼睛,借着从门缝和窗户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那点惨白光线,辨认着指尖下的凹痕。

那粘腻感,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是干涸的血迹!

指尖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索、辨认。

歪歪扭扭,刻得极其用力,充满了绝望的挣扎感:当她们笑裂到后脑勺时,快逃!

笑裂到后脑勺?!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刚才目睹撕脸时更加冰冷彻骨!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恐惧,带来一种更加诡异、更加非人的恐怖图景。

这比撕掉脸皮还要……超出理解!

“嗒…嗒…嗒…”轻盈而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串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清晰地穿透了病房的门板。

是护士!

巡逻?

查房?

还是……发现了什么?

恐惧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蜷缩在床底最深的阴影里,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眼睛死死盯着门缝下方那道狭窄的光带。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

“咔哒。”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门被缓缓推开。

一双穿着粉色护士鞋的脚出现在门缝的光带里,鞋尖对着床的方向。

那双脚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下,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能看见我吗?

她发现我躲在这里了?

她是不是……正弯下腰,用那张凝固着笑容的脸,从床沿窥视着黑暗中的我?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对峙逼疯的时候,那双脚动了。

它们没有走向我,而是转向了对面17号那张空着的床铺。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

我听到极其轻微的、类似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她似乎在整理17号的床铺?

检查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蛇类吐信的嘶嘶声,夹杂着一种粘稠的液体被搅动的声音,从护士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极其微弱,但在死寂的房间里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是护士发出来的?

她在做什么?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满足的叹息。

很短促。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走向
门口。

就在我以为她要离开,紧绷的神经刚要松懈一丝的瞬间——那双走到门口的粉色护士鞋,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然后,极其缓慢地,那双鞋的鞋尖开始转动,一点一点,最终完全朝向了我藏身的床底方向!

她知道了!

她发现我了!

巨大的恐惧像冰锥刺穿心脏!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限,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

指尖死死抠进地面粗糙的水泥里,指甲传来断裂的剧痛。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再次凝固。

几秒钟?

还是几分钟?

我无法判断。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来自床外的凝视彻底压垮时——“呵……”一声极轻极轻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粘稠愉悦感的轻笑,如同羽毛般拂过死寂的空气。

那笑声,完全不同于护士平时那种毫无感情的轻柔,里面充满了某种……非人的满足和垂涎。

紧接着,那双粉色护士鞋终于动了。

她转过身,走出了病房。

“咔哒。”

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像一条濒死的鱼,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喘息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冷汗已经浸透了全身。

刚才那声轻笑,那粘稠的满足感,还有那双最终转向床底的鞋尖……她绝对知道我在下面!

她只是……暂时放过了我?

为什么?

为了更大的“乐趣”?

还是……在等待某个“时机”?

“当她们笑裂到后脑勺时,快逃!”

床底的血字再次浮现在脑海,带着冰冷的诅咒意味。

刚才那声诡异的轻笑和粘稠的声响……难道……那个护士在转身之前……她的脸……一个极度恐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炸开:背对着我的护士,头颅正在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扭转,嘴角的笑容撕裂开,一直向后延伸……延伸……越过耳根,越过发际线……一直咧开到后脑勺……那张凝固的笑脸,变成了一个环绕整个头颅的、巨大而恐怖的微笑圆环!

而她刚才发出的声音,就是那张裂到后脑勺的嘴在品尝……某种东西时发出的!

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腾,我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不能再待在这里!

床底不再是庇护所,而是暴露
在恶魔视线下的陷阱!

逃!

必须立刻逃出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目光在狭小的病房里疯狂扫视。

门是唯一的出口,但被锁死了。

窗户有铁栏。

通风口!

我的视线猛地钉在靠近天花板角落的位置——那里有一个方形的、覆盖着金属格栅的通风口!

那是唯一的希望!

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恐惧。

我挣扎着从床底爬出来,顾不上满身的灰尘和膝盖的疼痛。

病房里没有凳子,只有那张冰冷的铁架床。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用肩膀死死顶住床沿,双脚蹬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点一点地将沉重的铁床向通风口下方挪动。

金属床脚摩擦着光滑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每一次声响都让我心惊肉跳,生怕引来护士。

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又咸又涩。

终于,床被顶到了通风口正下方。

我爬上冰冷的床垫,踮起脚尖,勉强能够到通风口的金属格栅。

格栅是用四颗十字螺丝固定在墙上的。

没有工具!

我咬紧牙关,手指抠进格栅边缘冰冷的金属缝隙里,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掰扯。

粗糙的金属边缘瞬间割破了手指,温热的血涌了出来,但我感觉不到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开它!

钻进去!

“咯吱……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格栅边缘被我蛮力掰得变形翘起,一颗螺丝钉崩飞了出去!

顾不上流血的手指,我抓住变形的格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向外一拽!

“哐当!”

整个金属格栅被我拽了下来,掉落在床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个黑洞洞的、散发着陈旧灰尘和金属锈蚀气味的方形洞口出现在眼前。

成了!

我心中狂喜。

顾不上查看手上的伤口,双手扒住冰冷的洞口边缘,手臂发力,同时脚在墙壁上一蹬,整个身体猛地向上蹿去!

狭窄的通风管道勉强容纳我的身躯,里面一片漆黑,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和铁锈气息。

管道壁冰冷粗糙,布满了灰尘和凝结的油污。

我顾不上这些,像一条逃命的蛇,手脚并用,拼命地向前爬去。

黑暗吞噬了一切方向感,我只能凭着本能,朝着远离病房的方向,朝着管道深处更深邃的黑暗爬行。

爬!

拼命地爬!

膝盖和手肘在粗糙的金属管道壁上摩擦,传来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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