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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覆我白月光抖音热门后续+全文

岛屿燎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巷子口的霓虹灯牌,“夜色撩人”四个字,像坏掉的心脏,一明,一灭。红光粘稠地淌下来,洇湿了地上不知谁吐的口香糖和半截烟蒂。空气里浮动着隔夜饭菜的酸腐气,劣质香水味,还有一种更隐秘、更粘腻的甜腥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我站在灯牌巨大的阴影里,后背紧贴着冰凉粗糙的水泥墙,墙皮有些剥落,硌着薄薄的衬衫料子。风卷着灰尘和塑料袋从巷子深处扑出来,灌进领口,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硬、早已不怎么挡风的外套。指尖冰凉,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墙皮上翘起的碎片,簌簌地掉下些灰白的粉末。“夜场服务员,日结八百。要求:形象气质佳,能喝会聊。”那张被雨水打湿又晒干、边缘卷曲发黄的招工启事,就贴在旁边电线杆上,在红光映照下,那“八百”两个字显得格外...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3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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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烟灰覆我白月光抖音热门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岛屿燎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巷子口的霓虹灯牌,“夜色撩人”四个字,像坏掉的心脏,一明,一灭。红光粘稠地淌下来,洇湿了地上不知谁吐的口香糖和半截烟蒂。空气里浮动着隔夜饭菜的酸腐气,劣质香水味,还有一种更隐秘、更粘腻的甜腥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我站在灯牌巨大的阴影里,后背紧贴着冰凉粗糙的水泥墙,墙皮有些剥落,硌着薄薄的衬衫料子。风卷着灰尘和塑料袋从巷子深处扑出来,灌进领口,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硬、早已不怎么挡风的外套。指尖冰凉,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墙皮上翘起的碎片,簌簌地掉下些灰白的粉末。“夜场服务员,日结八百。要求:形象气质佳,能喝会聊。”那张被雨水打湿又晒干、边缘卷曲发黄的招工启事,就贴在旁边电线杆上,在红光映照下,那“八百”两个字显得格外...

《烟灰覆我白月光抖音热门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巷子口的霓虹灯牌,“夜色撩人”四个字,像坏掉的心脏,一明,一灭。

红光粘稠地淌下来,洇湿了地上不知谁吐的口香糖和半截烟蒂。

空气里浮动着隔夜饭菜的酸腐气,劣质香水味,还有一种更隐秘、更粘腻的甜腥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我站在灯牌巨大的阴影里,后背紧贴着冰凉粗糙的水泥墙,墙皮有些剥落,硌着薄薄的衬衫料子。

风卷着灰尘和塑料袋从巷子深处扑出来,灌进领口,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硬、早已不怎么挡风的外套。

指尖冰凉,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墙皮上翘起的碎片,簌簌地掉下些灰白的粉末。

“夜场服务员,日结八百。

要求:形象气质佳,能喝会聊。”

那张被雨水打湿又晒干、边缘卷曲发黄的招工启事,就贴在旁边电线杆上,在红光映照下,那“八百”两个字显得格外巨大、刺眼。

像两个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眼睛。

胃里一阵翻搅,不是因为饿,是那种熟悉的、溺水般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

口袋里手机又在震,嗡嗡嗡,贴着大腿内侧的皮肤,微弱却执着。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屏幕上亮着两个字:陈屿。

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犹豫着,颤抖着。

巷子深处传来几声醉醺醺的调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由远及近,又慢慢消失在另一头。

那声音像针,扎在紧绷的神经上。

我猛地吸了口气,巷子里浑浊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痒。

最终,手指还是划向了接听。

“喂?”

声音出口,带着一丝连自己都厌恶的紧绷和刻意放低的沙哑。

“予安?

在哪呢?

声音怎么这样?”

陈屿的声音立刻从那头传来,清亮,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像初夏清晨穿透树叶的阳光,暖融融的。

这声音让我鼻子猛地一酸,眼眶发热。

我迅速别开脸,不让巷子里那令人作呕的红光照在脸上。

“咳…没事儿,”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甚至带上一点刻意的笑意,“刚…刚在茶水间,有点吵。

怎么了?”

后背的墙皮被我抠下更大一块,碎屑沾在汗湿的指尖。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但很快又被关切取代:“没事就好。

听着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


最近降温厉害,你晚上加班回去,记得多穿点,围巾我给你洗好放柜子里了。”

他的声音絮絮叨叨,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细针,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知道啦,啰嗦。”

我咬着下唇,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用力咽下喉头的硬块,“你那边怎么样?

实验数据出来没?”

赶紧转移话题,目光却死死盯着电线杆上那猩红的“八百”。

“别提了,” 陈屿的声音立刻垮了下来,带着年轻男孩特有的、对学业压力的那种夸张抱怨,“卡在最后一步,死活跑不通,老张的脸拉得比驴还长。

今天又在实验室泡到十一点,出来时食堂连根菜叶子都没了,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抱怨着,声音里却有种单纯的、属于校园的苦恼。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格子衬衫,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可能还架着那副有点歪的黑框眼镜,站在空荡荡的实验室走廊里,对着手机皱眉。

胃里的翻搅感更剧烈了,混合着尖锐的心疼和铺天盖地的恐慌。

我攥紧了手机,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那你…赶紧回宿舍啊,” 我的声音有点发飘,“抽屉里还有我上次给你买的饼干,垫垫肚子。

别饿着了。”

巷子口吹进来的风更冷了,带着湿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短裙下的双腿暴露在冷风里,膝盖冻得有些麻木,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嗯,这就回。

你呢?

今天…‘办公室’忙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办公室”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脏猛地一缩。

眼前闪过几个小时前的景象:灯光刺眼、音乐震得地板都在抖的包厢,弥漫的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甜腻的果盘香气混合着酒精和某种说不清的、属于欲望的浑浊气息。

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油腻腻的手“不小心”地划过我的大腿,带着令人作呕的温度。

我下意识地躲闪,脸上堆着僵硬的、职业化的笑,胃里却一阵阵恶心地翻涌。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另一个客人用力攥住、硬要灌酒时留下的红痕,隐隐作痛。

“……还好,”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吐出这两个字,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痛楚来维持声音的平稳,“
就是…整理文件,开了几个会。

有点累。”

喉咙干得发紧。

“累了就早点休息,” 陈屿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疼惜,“别太拼。

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等我毕业了,找到好工作,一切都会好的。

我妈今天还念叨你呢,说家里新腌了咸菜,等你有空回去吃……嗯…好。”

我飞快地打断他,生怕再听下去,那强撑的堤坝就要彻底崩溃,“那…那我先挂了?

经理好像叫我了。”

我胡乱找了个借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啊?

这么晚还……” 陈屿的话没说完。

“嗯!

挺急的!

回头跟你说!

挂了!”

我语速极快,几乎是抢着说完,指尖用力戳向屏幕上的红色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响起的一刹那,世界仿佛安静了。

只有巷子里那永不疲倦的、心脏搏动般的霓虹闪烁,还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撞得耳膜嗡嗡作响。

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映出我模糊的、失魂落魄的脸。

后背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料,直抵心脏。

我靠着墙,缓缓滑下去一点,蹲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巷子深处隐约飘来一股浓烈的呕吐物的酸臭,混合着劣质香烟的味道。

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再也压不住,我猛地捂住嘴,干呕了几声,喉咙火烧火燎,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模糊了眼前那闪烁的、令人窒息的猩红。

“日结八百…日结八百…” 那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越来越响,压过了陈屿温暖的声音,压过了母亲在电话里压抑的咳嗽,压过了弟弟小心翼翼问“姐,下个月资料费…”时那份沉重的期盼。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不是电话,是短信。

我颤抖着手掏出来。

发件人:妈妈。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只有短短一行字:“安安,今天透析的钱…护士又在催了。

妈知道难为你,可……”后面的字被涌上来的泪水彻底模糊,看不清了。

只有那个刺眼的省略号,像一把悬在头顶、摇摇欲坠的刀。

巷子里的风更冷了,带着深秋的肃杀。

我死死攥着手机,屏幕冰冷的边缘硌着掌心。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刚才抠墙皮留下的灰白粉末,廉价,肮脏。


抬起手,用袖子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

布料粗糙,摩擦得皮肤生疼。

但那点疼,比起心底那片巨大的、被现实啃噬出的空洞,微不足道。

霓虹灯的红光依旧规律地闪烁着,映在我重新抬起的脸上,像一层洗不掉的、粘稠的油彩。

胃里的翻搅奇迹般地平息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决绝。

那猩红的“八百”,此刻不再是诱惑,更像是一道冰冷发光的门。

我撑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地、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

膝盖冻得有些僵硬,活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巷子深处,那扇印着“员工通道”的、油腻腻的黑色小门,像一个沉默的、等待着吞噬什么的洞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巷子里浑浊的空气呛得肺叶生疼,却也让头脑异常清醒。

高跟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空洞而清晰的回响,一步一步,朝着那片更深的、散发着廉价香水与欲望气息的黑暗走去。

那扇门越来越近,门上残留的指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污浊。

我伸出手,指尖冰凉,搭上那冰冷的、带着黏腻感的金属门把手。

“咔哒。”

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

更浓烈的、混杂着烟酒、香水、汗味和某种甜腻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我吞没。

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隔绝了巷子里那点微弱的天光和冷风。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声浪像实体一样撞过来,瞬间淹没了听觉,鼓点沉重地敲在胸腔上,震得心脏发麻。

空气是凝滞的,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油来。

浓烈的烟味、各种廉价香水味、酒精挥发的气息、果盘甜腻的腐败气,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属于人体和欲望的浑浊热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流,猛地灌入肺里。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翻搅。

眼睛被变幻莫测的镭射灯光刺得生疼,适应了好几秒,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

巨大的包厢像个光怪陆离的洞穴,沙发上歪歪斜斜地挤满了人,男男女女,面目在昏暗闪烁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扭曲。

有人在高声划拳,酒瓶碰得叮当响;有人搂着身边穿着暴露的女孩,手不老实地上下摸索;有人对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吼着跑调的歌,口水喷溅。

“哟!

新来的妹妹?

挺水灵
啊!”

一个粗嘎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刺耳。

我循声望去,靠近门口的长条沙发上,一个剃着板寸、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男人正斜着眼打量我。

他敞着衬衫领口,露出半片刺青,眼神浑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玩味,像在评估一件货物。

他旁边的几个男人也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带着同样令人不适的温度。

领班李姐扭着腰肢快步走过来,脸上堆着夸张而熟练的笑,眼角的粉底在强光下卡出细细的纹路。

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几乎盖过了包厢里的其他气味,熏得人头晕。

“哎呦王哥!

您眼神儿就是毒!”

李姐的声音拔高了几度,盖过音乐,带着一种刻意的谄媚,伸手在我背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力道不容抗拒,“小安,快!

给王哥他们倒酒!

机灵点儿!”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

被推搡着向前挪了两步,高跟鞋踩在粘腻的地毯上,有些打滑。

那个被称作王哥的男人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来来来,坐哥哥这儿!

别拘着!”

他身边另一个满脸油光的男人立刻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不大的一块地方。

沙发皮面冰凉,还带着之前坐过的人的体温和汗意。

我几乎是挨着沙发边缘坐下,身体绷得笔直,尽量拉开和那个王哥的距离。

膝盖并拢,双手死死交叠放在腿上,指甲掐进手背的肉里。

“妹妹,第一次来?”

王哥凑近了些,浓烈的酒气和烟味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反胃。

他那只戴着硕大金戒指的粗短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沙发靠背上,离我的肩膀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仿佛随时会落下来。

“嗯。”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声音干涩得厉害,眼睛盯着面前玻璃茶几上堆满的酒瓶、果壳和溢出的酒渍。

一个沾着口红印的烟灰缸歪在一边,里面塞满了烟头。

“别紧张嘛!

出来玩,开心最重要!”

另一个男人递过来一个倒满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来,先敬王哥一个!

干了这杯,就是朋友!”

那液体在变幻的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胃里抽紧。

我僵硬地伸出手,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壁,激得微微
一颤。

“王哥…我…我不太会喝。”

声音低得几乎被音乐淹没。

“啧!”

王哥脸上的笑容淡了点,粗短的眉毛拧了起来,“不给面子是不是?

李姐,你这带的什么人啊?

放不开可不行!”

他提高了音量,带着明显的不悦。

李姐立刻从旁边探过身,脸上还是笑着,眼神却带着警告,狠狠剜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飞快地说:“安予安!

想挣钱就别给我在这儿装清高!

一杯酒能要你命?

赶紧的!

得罪了王哥,你今天白干不说,以后也别想在这片儿混了!”

警告像鞭子抽在心上。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浑浊的空气仿佛带着砂砾,摩擦着喉咙。

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点挣扎被强行压了下去。

我端起那杯沉重的液体,冰冷的杯壁冻得指尖发麻。

包厢里炫目的光在晃动的酒液里扭曲、碎裂。

“王哥…我敬您。”

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仰头。

辛辣、灼热的液体猛地灌入喉咙,像吞下了一团火球,一路烧灼下去,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瞬间涌出。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气直冲喉咙口。

“好!

爽快!”

王哥满意地大笑起来,油腻的手重重地拍在我背上,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把剩下的酒洒出来。

那拍打的位置,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狎昵。

周围的哄笑声、口哨声浪一样涌来。

音乐声更响了。

模糊的视野里,是晃动的、扭曲的脸。

胃里的灼烧感蔓延开,带着一种自虐般的麻木。

手背上的掐痕,更深了。

时间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呛人的烟雾里,被拉扯得黏稠而缓慢。

我像个提线木偶,麻木地倒酒,递水果,脸上挂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僵硬的笑。

耳边充斥着各种粗俗的调笑和无聊的吹嘘,那些油腻的目光像黏腻的触手,在身上反复逡巡。

每当有带着烟味和酒气的手“不经意”地碰触到胳膊或大腿时,身体都会瞬间绷紧,胃里一阵抽搐,只能借着倒酒或拿东西的动作,仓皇地躲开。

每一次躲闪,都引来一阵更响亮的哄笑和更露骨的调侃。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包厢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服务生探进头,对着领班李姐说了句什么。

李姐立刻堆起笑脸,快步走到沙发主位那边,对着一
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独自靠在沙发里慢慢品着洋酒的男人弯下腰,低声耳语。

那男人微微侧过头。

包厢里旋转的彩灯刚好扫过他的脸。

那是一张轮廓分明、带着岁月痕迹的脸,大约四十上下,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静,甚至有些冷漠,与周围喧嚣浮躁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一块表盘简洁却质感厚重的手表。

他听李姐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朝我这边扫了一眼。

那目光很淡,没什么情绪,像打量一件物品,却莫名地让我感到一种比那些赤裸裸的欲望更深的寒意。

他朝李姐微微颔首。

李姐立刻直起身,脸上笑容更盛,声音拔高,盖过音乐:“各位老板!

周先生那边包厢有点闷,想请小安过去帮着挑首歌,活跃下气氛!

小安,快!

好好伺候着!”

“周先生”三个字像有魔力,刚才还吵吵嚷嚷的王哥那伙人,声音瞬间低了下去,脸上甚至带上了几分谄媚。

那个王哥挥挥手:“快去快去!

周先生叫你,那是看得起你!”

我几乎是如蒙大赦,立刻站起身。

膝盖因为长时间僵硬地坐着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逃离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浑浊空气,走向那扇门,脚步甚至有些急切。

走廊里的空气虽然依旧浑浊,但比起包厢里,已是天堂。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驱散肺里积压的烟酒味和胃里的恶心感。

李姐跟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警告的神情。

“安予安!

你走大运了知道吗?”

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那是周叙周先生!

真正的金主!

手指缝里漏一点,够你干半年的!

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伺候好了!

要是攀上这高枝儿,你妈那点医药费算个屁!”

她用力戳了戳我的胳膊,指甲尖利,“机灵点!

别像刚才那样木头似的!

把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给我收起来!

听见没?”

她的话像冰冷的针,扎进耳膜。

我沉默着,只是更紧地攥了攥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嫩肉里。

推开“888”包厢的门,喧嚣立刻被过滤掉大半。

这里的空间更大,装修也明显更奢华考究,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的是清冽的
雪茄和高级香槟的味道,音响里流淌着低沉舒缓的爵士乐。

沙发上只坐了寥寥几个人,衣着体面,低声交谈着,气氛显得从容甚至有些疏离。

周叙就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里,姿态放松,手里夹着一支细长的雪茄,烟雾袅袅上升。

他抬眼看向门口,目光平静无波,朝我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周先生。”

我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声音有些发紧。

他抬了抬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旁边巨大的点歌触摸屏,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和随意:“会调设备吗?

放点安静的歌,背景音太吵了。”

“会一点。”

我应着,走到点歌台前。

复杂的界面让我有些眼花,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努力回忆着平时看别人操作的样子。

选歌列表很长,手指因为紧张和刚才倒酒时残留的黏腻感,有些不听使唤。

点中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正要按下播放键。

“不是这首。”

周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手指一僵,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往下翻,找《Fly Me to the Moon》。”

他补充道,吸了一口雪茄,灰白的烟雾模糊了他半张脸。

“好…好的。”

我连忙滑动屏幕,找到了那首歌,按下播放。

老爵士男歌手沙哑慵懒的嗓音流淌出来,瞬间压过了原本的喧嚣,整个包厢似乎都安静了几分。

“嗯。”

周叙似乎满意了,没再看我,身体重新陷进沙发里,闭目养神。

我僵在原地,不知是该走开还是留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

雪茄的烟雾在灯光下盘旋,带着一种昂贵而疏离的气息。

我甚至能闻到那烟雾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皮革和檀木混合的冷冽香气。

“傻站着干什么?”

旁边一个端着酒杯的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带着点戏谑,“周先生让你坐就坐啊。”

周叙没睁眼,只是随意地朝旁边的空位抬了抬下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

沙发很软,深陷下去,却让人如坐针毡。

膝盖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尖冰凉。

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只好盯
着自己裙摆下冻得有些发青的膝盖骨。

包厢里其他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话题似乎是某个大型项目的融资,数字大得令人咋舌。

那些名词离我太遥远,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叙始终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只有指尖的雪茄偶尔明灭一下。

我像个多余的摆设,僵硬地坐着,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胃里的灼烧感早已被一种冰冷的麻木取代,只剩下被审视、被忽视、被当作空气的难堪。

不知过了多久,周叙终于动了动。

他睁开眼,眼神依旧沉静,带着一丝刚脱离思绪的漠然。

他掐灭了雪茄,端起面前茶几上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浅金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壁里微微晃动。

他没有看我,只是将酒杯随意地递向我这边,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拿着。”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那冰冷的杯脚。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杯壁的瞬间,他握着杯子的手,极其自然地、轻轻一翻。

冰冷的、带着水珠的玻璃杯底,稳稳地压在了我的手心里。

与此同时,一个坚硬、冰凉、带着金属质感的物体,顺着杯底滑落下来,毫无阻碍地落入了我的掌心。

那触感清晰无比——一个环状物。

我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肋骨生疼。

他松开了手。

香槟杯稳稳地立在我僵硬的掌心里。

而我的掌心,除了杯底的冰凉,还紧紧攥着那个刚刚滑落下来的、坚硬、冰冷、带着沉重分量的——镶钻的男式手表。

钻石细小的棱角,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折射出刺目的、冰冷的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爵士乐慵懒的调子还在流淌,周围低低的交谈声变得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只有掌心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和钻石硌着皮肤的细微痛感,无比清晰、无比尖锐地存在着。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脸颊却在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一片冰凉。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这是什么?

他什么意思?

我该怎么办?

周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抽回手,从面前的烟盒里又取出一支雪茄,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优雅。

他用精致的雪茄剪剪掉尾部,拿起喷枪点燃,淡蓝色的火焰跳跃着,映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

他缓缓吸了一口,灰白的烟雾在眼前弥漫开,隔开了他的视线。

然后,他才像刚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似的,微微侧过头,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我惨白的脸上。

那眼神深不见底,像冰冷的古井水,没有情欲,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猫捉老鼠般的兴味。

“拿着。”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混沌的意识里。

这一次,指的显然不是那杯香槟。

包厢里其他人的目光,不知何时也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带着了然、探究和一丝看好戏的揶揄。

那一道道目光像探照灯,将我的窘迫和惊惶照得无处遁形。

掌心那块冰冷的金属,此刻重逾千斤,烫得几乎要将我的皮肤灼穿。

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看掌心里的东西。

喉咙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杯中的液体也随之轻轻晃动。

放下杯子?

不,他刚才说的是“拿着”。

直接丢开那块表?

那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接受?

这算什么?

一种赤裸裸的、用金钱和权势包装的羞辱?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

胃里那股熟悉的翻搅感又涌了上来,混合着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当众剥光的羞耻。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冰凉的太阳穴滑下。

周叙似乎并不着急。

他慢条斯理地品着雪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和紧握的拳头上逡巡。

那无声的压力,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几秒钟的僵持,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终,在周围越来越明显的注视和那种几乎要碾碎脊梁的压迫感下,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那只握着香槟杯的手,像是被冻僵了,依旧僵硬地维持着托举的姿势。

而另一只攥着手表的手,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身侧,手指痉挛般地死死攥紧,将那冰冷的金属和坚硬的钻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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