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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不在远方林知非吴诚最新章节列表

快乐的小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侵权删天色灰得像是一块未干的水墨宣纸,云压得极低,仿佛整个城市都屏住了呼吸。林知非站在殡仪馆门口,衣服上还沾着晨雨的湿意。他的手揣在风衣口袋里,一支香烟没点燃,横在指间。地面是冷的,像是从脚底抽走什么东西。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上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这一次,他并不认识那位死者特别深。“吴诚。”他默念着名字。大学哲学系的老同学,在年纪轻轻的三十六岁死于脑瘤,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朋友圈里有人发了讣告,也有人发了怀念语,更多人只是转发消息,没有配字。有些人死了,就像是把水中的一个酒杯拿走了,水还在,波纹却不再激起任何回应。他往礼堂里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她。季思言穿一身黑色西装裙,发束得一丝不乱,皮肤被冷光映出一点苍白。她正在和逝者的...

主角:林知非吴诚   更新:2025-06-13 1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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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知非吴诚的其他类型小说《彼岸不在远方林知非吴诚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快乐的小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侵权删天色灰得像是一块未干的水墨宣纸,云压得极低,仿佛整个城市都屏住了呼吸。林知非站在殡仪馆门口,衣服上还沾着晨雨的湿意。他的手揣在风衣口袋里,一支香烟没点燃,横在指间。地面是冷的,像是从脚底抽走什么东西。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上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这一次,他并不认识那位死者特别深。“吴诚。”他默念着名字。大学哲学系的老同学,在年纪轻轻的三十六岁死于脑瘤,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朋友圈里有人发了讣告,也有人发了怀念语,更多人只是转发消息,没有配字。有些人死了,就像是把水中的一个酒杯拿走了,水还在,波纹却不再激起任何回应。他往礼堂里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她。季思言穿一身黑色西装裙,发束得一丝不乱,皮肤被冷光映出一点苍白。她正在和逝者的...

《彼岸不在远方林知非吴诚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侵权删天色灰得像是一块未干的水墨宣纸,云压得极低,仿佛整个城市都屏住了呼吸。

林知非站在殡仪馆门口,衣服上还沾着晨雨的湿意。

他的手揣在风衣口袋里,一支香烟没点燃,横在指间。

地面是冷的,像是从脚底抽走什么东西。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上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这一次,他并不认识那位死者特别深。

“吴诚。”

他默念着名字。

大学哲学系的老同学,在年纪轻轻的三十六岁死于脑瘤,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

朋友圈里有人发了讣告,也有人发了怀念语,更多人只是转发消息,没有配字。

有些人死了,就像是把水中的一个酒杯拿走了,水还在,波纹却不再激起任何回应。

他往礼堂里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她。

季思言穿一身黑色西装裙,发束得一丝不乱,皮肤被冷光映出一点苍白。

她正在和逝者的家属说话,声音不大,但态度分寸极好。

等她走开时,一转头便看见了他。

两人视线只对了一秒,她点头,他也点了头,便都没有走过去。

直到仪式结束,送别的人群稀稀散去,林知非才在殡仪馆外的长椅边看见她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张折好的讣告,像是已经站了很久。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也来了。”

他说。

“我来得太晚。”

她看着远处灵车消失的方向,“听说他最后两个月一直在昏睡,只有一天短暂清醒,说的是……‘大学那时候真好。

’”林知非没有接话。

他点起烟,第一口抽得有点猛,咳了一下。

“你还抽这个牌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烟盒,是十年前他就在抽的那种淡味细支。

“早就想戒了,”他说,“但总有一些日子不适合干净地生活。”

季思言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更像是一种疲惫的承认。

他们并肩站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你过得怎么样”这种废话。

周围安静极了,只剩风吹落地枯叶的声音,像是世界在收拾残局。

“你还在那个书店?”

她终于问。

“嗯。

地铁站后面那条巷子,租金便宜,偶尔也能碰到点愿意思考的人。”

“你还是一样。”

“什么意思?”

“说话像是在写书评。”

她轻轻地笑了。

他没笑,只是盯着地上的一片落叶。

那是
一片银杏,枯黄卷边,边缘泛着黯淡的锈色。

“你相信选择这件事吗?”

他突然问。

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反问:“你是指……人生可以选择,还是我们真的有选择?”

“都包括。”

她沉默了一下,说:“小时候以为选择是自由的。

长大以后才知道,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从几种已经被别人决定好的选项中选一个。”

“但我们还是会觉得,是自己做了决定。”

“是的,这样我们才不会绝望。”

2 命运的交错林知非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话题其实他们在大学就谈过。

那时候阳光充足,他们坐在图书馆顶楼的阳台上,一边喝着便利店买来的豆奶,一边讨论叔本华和存在主义。

她曾说:“我不怕死,但我怕活着没有意义。”

而现在,她的眼里看不出恐惧,也看不出希望。

只剩下精确与疲惫。

“有意义吗?”

他轻声问。

“你是指什么?”

“活着这件事。”

她想了几秒:“大多数时候没有。

但我们总会为某些时刻,短暂地相信它有。”

他把烟掐灭在垃圾桶边沿,说:“所以,我们还是活着。”

“不是我们选择活着,”她低声说,“是活着选择了我们。”

林知非转头看她,像是第一次听她说出这种带情绪的话。

他原以为,她已经把“情绪”这种东西裁剪得干干净净了。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坦白,笑了笑,说:“我不是来找共鸣的。”

“我知道。

你只是来送别。”

她没说话,风从她肩侧掠过,把几缕碎发吹乱。

她没有去理,任由它遮住眼角。

“你有没有哪一刻,”她忽然开口,声音几不可闻,“觉得活着毫无意义?”

林知非看着她,眼神忽明忽暗,像是在权衡要不要说出那个答案。

最终,他没说。

只是从风衣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她。

“给你。”

她接过,是一本旧书——卡缪的《局外人》。

书角已经有些卷,像是被反复翻阅。

她低头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便签。

“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意义的人生,只是偶尔还会想,如果有意义,是不是就更难承受。”

她没有问这句话是谁写的,因为她知道。

他们站了一会儿,像是等待什么结束,又像是在告别什么未开始。

最后,她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你还会
来参加我的葬礼吗?”

他愣住,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你这人,一向讨厌虚礼。”

她解释。

“如果我还活着。”

他淡淡地说。

她点头,又笑了笑:“那我们还会再见。”

然后,她走入人群,消失在湿冷的城市深处。

林知非站在原地,直到烟灭,风起。

他忽然意识到——再见,并不只是偶然。

它是命中注定的抵达。

秋末的黄昏,落日像是被熔化的铜,挂在城市楼群之间,发出一种近乎残酷的温柔。

3 书香的邂逅林知非站在书架之间,正在为一批二手书重新分区。

这些书来自一个老教授的遗物,哲学、历史、文学混杂在一起,封面已经泛黄,但翻开仍有墨香。

他喜欢这种带着时间感的东西,就像他喜欢那些早已不再热烈的关系——被时间修剪得克制、含蓄、不再妄图燃烧。

门口的风铃响起,是季思言。

她依旧穿得一丝不苟,黑色风衣,浅灰围巾,头发简单挽起。

但她的眼神却比上次见面时更柔和了一些,像是在久旱之后终于决定下一次雨。

“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她问。

“你是说书,还是人?”

他反问。

她没有回嘴,只轻轻一笑,径直走向靠窗那排书架。

那是哲学类。

林知非走过去,说:“你以前不读哲学。”

“我以前不敢读。”

她指了指一本书,《人的境况》,“现在敢了,虽然还是看不懂。”

他没有多话。

只是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她。

“你办公室里的那种三合一咖啡太难喝了。”

他说。

“可那才是‘现实味道’。”

她接过茶,坐在角落的沙发里。

灯光照在她脸上,眼角纹路若有若无,不像疲惫,更像是被时间雕刻过的从容。

他们不谈私事,只谈书,只谈思想。

这成了一种默契。

一个月内她来了四次,他也偶尔出现在她律所附近。

有一次是在地下车库,两人碰巧下班同一时间,他递给她一杯热奶茶,她接过时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算好了时间?”

“不是。”

他说,“我只是猜你会晚十分钟。”

那晚她没拒绝他的同行,两人并肩走过一条无名的巷子,街灯昏黄,照着地上的落叶像翻动的旧信。

他们没谈情,只谈“什么样的人更容易屈服于命运”。

她说:“聪明的人反而更容易。”


“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无力感是如何形成的。”

他点头,没有反驳。

直到一个周五深夜,他发了一条消息:“想不想看看城市真正的脸?”

她回复得很快:“现在?”

“现在。”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长江边的码头汇合。

他已经租好一艘夜航的小船,不大,不豪华,只能容两人坐在舱边。

船主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点头示意后便坐到船头,发动引擎,带他们缓缓驶入江心。

长江在夜色中不是一条河,而是一种沉默的力量。

它不语,却让人不敢大声说话。

季思言坐在他身旁,两人间只隔着一条旧毛毯。

他递给她一个保温杯,说:“姜茶,不加糖。”

她轻轻道谢,眼神望着远处灯火。

“你经常这么干?”

她问。

“不常。

只有在觉得自己快被城市吞掉的时候。”

她转头看他:“你也会被吞掉?”

“当然。

只是我挣扎的方式比较小众。”

“比如坐船逃跑?”

“比如和一个不该深谈的人谈命运。”

她没说话,只是捧着杯子,掌心被热气熨得发烫。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你相信自由意志吗?”

林知非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含在嘴里,才慢慢道:“如果自由意志真的存在,那为什么我们几乎总是在走预设的路?”

“你说的是制度?”

“也许是教育,也许是父母的期待,也许是我们从小读的课文。

我们被教导着如何成为‘合格的人’,而不是如何成为‘自己’。”

她点头:“所以你开书店?”

“开书店只是表面。”

他顿了顿,“我其实是个失败的叛逆者。”

她笑了:“你至少比大多数人清醒。”

他望着远处的桥影和灯光:“清醒不是优点。

有时候它只是让你更清楚自己被困在哪里。”

风大了一些,江水拍打船身,发出不规则的声音。

她忽然问:“你大学那时候,是怎么突然退学的?”

他沉默了一会,说:“那年我父亲进了一家央企,升职。

他对我说:‘不要谈哲学了,没饭吃。

’我当时没有反驳,只是第二天就去了出版社打工。”

“你那时候在写一篇关于‘存在的荒谬性’的论文。”

“是的。”

他看她一眼,“你记得?”

“我不该记得吗?”

他们对视一会,目光微妙地交缠着。


江水仿佛静止了片刻。

“我那时候很想问你,”她轻声说,“如果你没退学,我们会不会……不会。”

他打断她。

她一怔。

“因为如果我没退学,我们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们。

你也不会坐在这条船上,和我谈命运。”

她低头,没说话。

手指在杯口缓缓摩挲。

这是一种轻微的暧昧——不诉诸言语,但已在人与人之间升起一层不确定的气。

他们都感觉到了。

但谁都没有越界。

船靠岸前,林知非忽然说:“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人真正的自由,不是在做选择,而是在面对结果时不后悔?”

她说:“这话不像你说的。”

“为什么?”

“太温柔了。”

林知非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们下船时,夜已深。

街道安静,只有路灯孤独地亮着。

他送她到地铁口,她忽然回头看他说:“今晚,谢谢你。”

他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头。

她进了地铁,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拥有的。

他们只是曾和你,一起看过一次夜航的城市。

4 婚讯的寒夜冬天来得毫无预兆。

凌晨的街头像是被冻住的胶片,车流稀少,灯光疲倦。

林知非坐在书店角落,盯着那本摊开的书,却一页都没翻。

电话响了,是季思言。

她只说了一句话:“今晚,有空吗?

想聊聊。”

两个小时后,他们坐在她律所楼下的一家意大利餐厅。

店内暖黄灯光下,她脱下风衣,手指摩挲着红酒杯的杯脚,一副试图维持平静的模样。

“我订婚了。”

她说。

话音落地,空气像被某种无形力量冻结了几秒。

林知非没有立刻回应。

他低头喝了一口水,杯子在手中微微发抖。

“对方是谁?”

他问。

“一个金融高管,是我上司介绍的。

人不错,有担当,清醒,知道要什么。”

“你爱他吗?”

她顿了一下:“我觉得爱不是最重要的。”

林知非笑了,眼神里有种难以言说的东西——像是理解,又像是厌倦。

“那你来找我,是想听我祝福你?”

她抬眼望向他,那一刻她眼里没有骄傲,也没有期待,只是一种冷静得近乎残忍的坦诚。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们之间……没有‘如果’。”

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像
是压住什么想说的话。

“你怕我们走错一步,”他说,“所以干脆不走。”

“我怕我们根本无路可走。”

“你不想冒险。”

“你也没给我任何可以冒险的理由。”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

窗外有个小孩在哭,被母亲拖进了地铁口,声音渐远。

“你还记得大学最后那次见面吗?”

林知非忽然问。

她点头。

“你没告诉我你要走。”

“我怕你劝我留下。”

“我不会。”

“我知道。”

她微笑,“所以我走得安心。”

林知非的眼神渐渐沉下去。

他仿佛在透过她,看着过去某个版本的自己。

“我那时候……其实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知道。”

她语气平静。

“你也知道得太晚了。”

“不是太晚,是我们都没打算承担‘喜欢’的代价。”

这句“代价”,像一记钝锤,砸在两人之间。

是的,爱从来不是免费的。

季思言转头望着窗外,灯光打在她侧脸上,轮廓清晰却寡淡。

“知非,”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们有结果?”

他没有否认。

“那你为什么还靠近?”

“因为……人总要在看见海之前,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溺水。”

她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手指抓紧了桌布,像是在克制情绪。

“你说的这些,我听懂了。”

她声音发紧,“可我们……还是要体面地告别吧。”

林知非望着她良久,点头:“好,体面点。”

他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选了对的人。”

“但你不是那个需要被对待的人。”

她看着他背影消失,眼里没有泪,只剩一种抽离的疲倦。

⸻那晚,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通宵营业的清吧。

他喝得不多,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点着不算贵的酒。

手机屏幕亮着,是大学时他拍的一张旧照片:图书馆阳台上,她坐在他身旁,逆光模糊了她的脸。

他记得那天,她问他:“你为什么学哲学?”

他说:“因为我不想做一个只知道赚钱的人。”

“那你毕业后想干嘛?”

“我想写书,想开家书店,想遇到一个……不问我有没有前途的人。”

她笑了,笑得干净又年少,说:“那我不问你。”

那一刻,他几乎信了什么。

可后来,他还是没坚持。

他听从父亲的建
议,放弃了研究生申请,去了出版社,后来又跳槽、创业、失败、再创业。

他以为自己是在“活得更现实”,但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想起那张阳台上的笑脸。

——他从没告诉过她,那时他是真的想过把她留住的。

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对抗她未来要面对的世界。

<他甚至连自己的都没能力掌控。

所以,他让她走了,也让自己变成了那个沉默、克制、不言爱的男人。

这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这只是现实给他的样子。

5 错过的婚礼雨,从下午三点开始下。

不是倾盆,而是那种细密绵长、像在耳边呢喃的雨。

林知非站在书店门口,看着街对面的快递员朝这边走来,披着雨衣,裤脚湿透。

“林先生,您的快递。”

他点头接过。

包裹不大,轻得不像什么重要的东西。

寄件人是季思言。

他把包裹带回柜台,用小刀割开胶带。

里面是一册精装版的《局外人》,纸张泛黄,看得出是她收藏多年之物。

扉页处夹着一张便签,字迹熟悉、工整:“我一直记得你说过,你最怕的不是孤独,而是麻木。

所以,把它还给你。

也许你已经不需要它了。

——S.Y.”林知非静静翻开书页,翻到一半,掉出一张小卡片。

是他大学时手写的一段话,蓝黑墨水已稍微晕开:“我不相信爱能战胜命运,但我仍愿相信——有些人值得我失败一次。”

他愣住,像被什么穿透了时间的东西击中。

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图书馆后楼梯的阳台上,阳光斜照,她笑着问他:“你写这些,是写给谁的?”

他当时笑了笑,说:“没人,我自己看。”

她没再追问,而他也再没说出口。

•第二天,是她的婚礼。

朋友告诉他,是一场体面的婚礼。

宾客皆非俗人,酒水昂贵,布置冷静却大气。

新郎是一家知名投行的副总,穿着订制西装,发言简洁有力。

他感谢新娘在法律与人性之间“始终保持清醒”。

他说,她是他人生里最“值得信任的选择”。

——值得信任的选择。

林知非听完,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没有收到请柬。

当然,她也不会急。

但他还是去了。

他没有走进婚礼现场,只是坐在酒店外的花坛边,抽烟,喝
从便利店买来的罐装咖啡。

像是在等什么,又像只是来确认一件事:她真的,走了。

夜深,人群散去。

灯光熄灭。

他仍坐在那里,披着她送的旧围巾,像个守夜人。

凌晨两点,他掏出手机,打开草稿箱,写了一段没发出去的短信:“如果你真的幸福,我不会打扰。

只是我想告诉你,那个‘失败’的我,一直都在。”

他看了很久,最终删了。

他知道她不会看到这条短信,也不该看到。

有些话,说出来,只会把多年累积的克制毁于一旦。

他不是那个会冲进婚礼抢人的人。

他从来都不是。

因为他太明白命运的沉重。

也明白她不是需要一个“爱情故事”的女人。

她需要的是稳固、明晰、不出错的人生。

而他不是那个能许她这些的人。

他只能许她一个——失败的、混沌的、偶尔清醒的自己。

•天快亮时,雨又下了起来。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像告别,又像归零。

手机震了一下,是银行余额提醒。

他苦笑,转身走向地铁站。

•他走得不急,像是在等一个从未许诺的结局。

这不是电影,没有逆转。

也不是诗,没有高光。

这是现实。

他终于明白,现实不是刀,不是墙,也不是宿命——它是沉默,是她婚礼那晚不再亮起的灯。

而他,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有些人,要错过,才完整。

6 重逢的静默暮春。

林知非接到一通电话,是老朋友邀请他参加一个旧书展。

“小众,不吵闹。

很多你喜欢的冷门版本,也许还能遇到些老朋友。”

朋友语气平淡,却有意无意地加了一句,“据说,季思言也可能来。”

林知非没有回应,只默默记下了地址。

那天,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带上帆布包,像多年前那个刚开书店的自己。

书展设在市图书馆旧楼,一栋民国遗址改建的展厅。

窗户高大,木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响。

他漫步其间,手指随意地拂过一排排旧书封面,偶尔停下来翻几页。

没有刻意寻找什么,也没有期待。

直到一个转角,他看见她。

她站在展柜前,正专注地看一本诗集。

侧脸静谧,眉眼间多了些旧日没有的寂寞沉稳。

林知非没有走近,只站在三米外,像是在观察某件旧物的归来,而不是某个人的回头。

她忽
然转头,看见了他。

两人对视了一秒,然后,她轻轻一笑,说:“你还是会来这种地方。”

他点头,笑得比她更淡:“你也是。”

他们没有拥抱,也没有寒暄。

只是像多年未见的同类,在偶然的路口,彼此承认了一句“还在”。

书展结束时天已暗。

他提议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

他们坐在地铁末班车上,车厢里人很少,橘黄色灯光包裹着一种不真实的安静。

她望着窗外的黑影,轻声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沉默片刻:“学会了不问好不好。”

“这算是成熟,还是麻木?”

“都不是。

只是终于明白——‘幸福’不是一个能被证明的状态。”

她笑了,像是懂,又像不想懂。

“我离婚了,”她忽然说,“一年了。”

他说:“我知道。”

她抬头望向他:“你怎么知道?”

“有一天我路过你律所的楼下,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车里发呆。

那种发呆的方式……我认得。”

“认得?”

“是一个人终于不再骗自己时候的样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一刻,车厢很安静,只剩铁轨的摩擦声。

“你后悔过吗?”

她问。

他望着她,眼神很清澈:“从来没有……但我一直记得。”

“你记得什么?”

“记得我没留下你,记得你没回头。

记得我们在最有可能的时候,各自转了身。”

她闭上眼睛,仿佛在抵御这句过于直白的追问。

“那现在呢?”

她问,“如果我们现在还是都有感觉——你会怎么办?”

“不会怎么办。”

她愣住。

“因为那不是勇敢。

那只是迟到。”

他说。

地铁缓缓进站。

他们要下车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轻,灯影稀。

两人并肩而行,没有牵手,也没有刻意保持距离。

走到她小区门口,她停下脚步,问:“你一直没结婚?”

他笑了笑:“结不了。

我的性格,不适合和人共同生活。”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你怕再失败一次?”

“不是。”

他摇头,“我怕……再一次以为我可以为谁改变命运。”

她沉默了,过了几秒,点头:“我懂。”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说:“晚安。”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这一次,她没有叫住他。

也许他们都明白:有些人不是晚来了,
而是终于回到那个可以沉默地共处的位置。

没有期望,没有结果,没有谁欠谁。

但每次对视,都是一次——对“过去的自己”的承认。

7 清醒的彼岸春末初夏的黄昏,空气中有青草的气息。

城市在暮色里显得柔软,一切开始松弛。

林知非站在老书店门口,斜阳打在他发尾。

他刚送走一位老客户,捧着一套罗兰·巴特的旧译本,对方说这是他二十年来终于补齐的遗憾。

他点头,说:“书跟人一样,不是错过,就是绕回来。”

客户离开后,他关了卷帘门。

不远处的街角,一辆车缓缓停下。

她走下来,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扎成低马尾,看上去和五年前、十年前,都有些相似,又完全不同。

“你不是说很久没看小说了?”

他说。

“有些书,是要在人生兜完一个圈之后,才愿意翻开第二次。”

她笑。

他递给她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是村上春树的散文集。

“书薄,话轻。”

他说,“适合这个年纪。”

她笑着接过,翻了翻:“你现在越来越会做‘适合’的事情了。”

“那是因为我终于不再执着于‘合不合理’了。”

他望着她,“人到一定年纪,只求‘安静’。”

他们并肩走出街口,天色逐渐暗下来,风不凉,有点温柔。

他们聊起生活——她最近搬了家,窗子朝南,阳光好;他说书店计划重新装修,想把旧木地板保留下来。

他们聊起天气——她说最近雨水少,他说城市的雨越来越不诚实了,时常预报有,却落不下来。

他们聊起书本——她问他还写不写,他说偶尔记几句,不是为了发表,只是怕忘。

“你还在等吗?”

她忽然问,语气平静。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不等谁了。

但我没放弃走。”

她点点头:“那你走到哪了?”

他笑了,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走到一个……不再以终点判断意义的地方。”

“听起来像个哲学答案。”

“我本来就不是个生活选手。”

他说,“只能靠一点哲学掩饰狼狈。”

她笑,风吹起她发梢。

走到她小区门口,她停下,望着他:“我们现在,是不是比从前更清醒?”

他点头:“但代价是,我们再也不敢轻易沦陷。”

她叹气:“也许吧。

可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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