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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给我名字全文

一点儿意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曾以为,爱是藏在黑夜里的光,哪怕不被看见,也足够炽热。可后来我才明白,有些光,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点亮的。——如果你也是“那个人”的替身,你还会选择爱下去吗?1半熟蛋的谎言我从不吃早饭,除了那年他第一次带我回家,凌晨五点半给我煎的那颗半熟蛋。“习惯改改,”他说,“你以后得早起,早点吃。”我那天破天荒吃了两口,觉得胃里暖得要命。现在想来,不过是他在习惯上铺了一个谎言的引线。江城春天总是雨多,车窗上一层雾气没散。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日历上那一行红字“在一起第三年纪念日”,我看了一眼,又默默关掉提醒。他不会记得的。十点钟的庭审,我七点半就到了律所。别的同事还没上班,我照常坐在办公桌前翻阅卷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避免看手机——尽管它就在我右...

主角:林夏沈以川   更新:2025-06-22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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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沈以川的其他类型小说《他从未给我名字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点儿意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曾以为,爱是藏在黑夜里的光,哪怕不被看见,也足够炽热。可后来我才明白,有些光,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点亮的。——如果你也是“那个人”的替身,你还会选择爱下去吗?1半熟蛋的谎言我从不吃早饭,除了那年他第一次带我回家,凌晨五点半给我煎的那颗半熟蛋。“习惯改改,”他说,“你以后得早起,早点吃。”我那天破天荒吃了两口,觉得胃里暖得要命。现在想来,不过是他在习惯上铺了一个谎言的引线。江城春天总是雨多,车窗上一层雾气没散。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日历上那一行红字“在一起第三年纪念日”,我看了一眼,又默默关掉提醒。他不会记得的。十点钟的庭审,我七点半就到了律所。别的同事还没上班,我照常坐在办公桌前翻阅卷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避免看手机——尽管它就在我右...

《他从未给我名字全文》精彩片段

我曾以为,爱是藏在黑夜里的光,哪怕不被看见,也足够炽热。

可后来我才明白,有些光,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点亮的。

——如果你也是“那个人”的替身,你还会选择爱下去吗?

1 半熟蛋的谎言我从不吃早饭,除了那年他第一次带我回家,凌晨五点半给我煎的那颗半熟蛋。

“习惯改改,”他说,“你以后得早起,早点吃。”

我那天破天荒吃了两口,觉得胃里暖得要命。

现在想来,不过是他在习惯上铺了一个谎言的引线。

江城春天总是雨多,车窗上一层雾气没散。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日历上那一行红字“在一起第三年纪念日”,我看了一眼,又默默关掉提醒。

他不会记得的。

十点钟的庭审,我七点半就到了律所。

别的同事还没上班,我照常坐在办公桌前翻阅卷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避免看手机——尽管它就在我右手边跳动个不停。

“林夏,你昨晚没回我消息。”

他终于打电话过来。

我盯着屏幕,看着上面三个字:沈以川。

我没有接,反而关了静音。

昨晚我在西餐厅坐了两个小时,从七点到九点,最后那个预订的靠窗位置被服务员收走,他还是没出现。

我付完两杯没动过的红酒账,自己走回家。

其实不算家,那间只有十三平的小出租屋连窗户都对着墙。

我们“约会”三年来,我从未真正去过他住的那栋别墅。

他总说:“家里太乱,你来了不舒服。”

我信了三年。

林夏,你到底还想自欺到什么时候?

屏幕终于安静下来,办公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林夏,宋主任找你。”

我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主任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

“这案子,你接吧。”

宋主任将一份诉讼材料丢在桌上,“当事人指定你出庭。”

我低头一看,原告方的名字刺痛了眼睛——许婉仪。

沈以川的未婚妻。

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钝器砸了一下,哑火半秒,又拼命跳动。

她为什么点名要我?

她知道什么?

还是……她知道一切?

我抬头望向宋主任,他神色淡漠,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他不会知道,案卷里的名字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林夏,我要的不是你在情绪上的不稳定。”

他说。

“明白。”

我回答,语气
平静。

但我的手指,在桌下轻微颤动。

回到座位,我深吸一口气,把案卷打开。

第一页,是一张项目土地权属纠纷的资料;第二页,是她亲笔写的委托书;第三页,是一封“项目启动背景补充说明”函件,上面沈以川的签名,遒劲清晰。

我盯着那签名,视线一阵恍惚。

三年前我也是这样看他写字的,那时他问我:“你会不会一辈子都站在我身边?”

我笑着答:“只要你不要推开我。”

后来呢?

后来他就真的一寸寸推开了我。

一阵微信提示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许婉仪:林小姐,久仰大名。

接下来的庭审,还请手下留情。

我愣了一下,看了她的微信头像,是张穿着白纱礼服的照片,背景恰巧是沈以川那栋别墅的花园。

我在那里喝过他煮的咖啡,种过他亲手为我买来的茉莉花。

她现在,穿着婚纱站在花丛里。

窗外忽然起风了,办公室的百叶窗被吹得沙沙作响。

我将手机反扣在桌上,拿起那封迟迟没送出去的律师函,平整地放入档案袋中。

今天下班前,我会把它亲手交给他。

无论他有没有空,无论他接不接收。

哪怕只是以法律的方式,终结这段卑微的关系,我也要让他知道——林夏,不再是他手里的备用选项了。

2 庭审前的沉默我踩着高跟鞋走进会议室那一刻,手心已经出了薄汗。

桌对面,许婉仪正翻着一份文件,白色衬衫袖口精致剪裁,一如我在新闻图里见过的她——干练、优雅、无懈可击。

她的睫毛很长,眼神却极淡,好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职场对手。

“林律师。”

她微微颔首,眼里带着审视,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我没有回应寒暄,只是将委托协议摊开,“关于地块合同纠纷这部分,甲方提供的证据有瑕疵,我需要重新核实。”

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缓缓将文件往我那边推了推,露出一份全新的资料。

“这是补充材料,我昨天凌晨两点催人准备的,不知道够不够专业。”

我接过文件,不露声色地扫了一眼,但余光却清楚地捕捉到她修长的手指故意在桌上轻敲三下。

那是沈以川的习惯。

我记得每次他在谈判前思考,都会习惯性地用食指轻敲三下桌面。


错,节奏就是那样。

他把自己的习惯,带给了她。

我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和我之间的距离,比我想象的还要远。

“你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

她轻声问道,仿佛担心我,也仿佛……讽刺。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职业习惯。

提案前一晚总会彻夜。”

“可你不是这个案子的甲方。”

她微笑,“你只是中间人。”

我不动声色地收起文件,“从证据维度来说,律师永远为事实负责。”

她眼神一凝。

“那就好,”她说着起身,带着优雅的动作提起包,“还有半小时,以川会来接我,我们顺便看下这个项目。”

我的指尖下意识收紧。

她说得轻巧,像在说“我今天路过你曾经的梦”。

我没让自己再看她,头也不回地把文件整齐收进皮夹。

手背贴到桌角冰冷的一瞬,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必须赢下这场案子,不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沈以川,而是为了让我自己,从这段关系中彻底脱身。

下午开会时,宋主任特意交代,“林夏,这案子关系到我们律所和许氏长期合作,别出乱子。”

“明白。”

他盯着我半晌,语气转柔,“你是我亲自带的,不管发生什么,专业上你不能崩。”

我点头离开。

走出会议室,我拐进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眼睛却不小心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憔悴、灰白、没有情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一句话:没有身份的人,就连崩溃的资格都要预约。

下班后,天已经暗下来。

江城的晚风有点冷,我打着伞走到地下车库,刚打开车门,就听见身后熟悉的嗓音。

“林夏。”

我没回头。

“林夏。”

他重复了一遍。

我终于转身,雨点顺着伞沿滴在他肩头。

他穿着黑色风衣,神情一如往常,不带愧疚,也不带多余的解释。

“你看见婉仪了。”

我不说话。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她有时候话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你现在站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他怔住。

“是客户家属?

还是……”我顿了顿,“曾经的床伴?”

他抿唇,低声道,“别这样。”

“我就是这样。”

我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法庭上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
情,我会做一名标准律师。”

“林夏。”

“你以为我没底线,才一直拖着我?

还是你太有底线,把所有伤人的话都交给别人说?”

他眉头拧紧,像在思考是否该解释。

“其实我也搞不懂了,”我语气很轻,“你到底是心虚,还是根本不在意。”

空气陷入沉默。

车库灯光昏黄,他站在我面前,一副“想靠近却不知道怎么靠近”的模样。

我却只想逃离。

“走吧。”

我说。

他却没有动。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的一瞬,他忽然挡住车门,用几乎哑掉的声音说:“我……对你,从来不是假。”

我盯着他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晚他搂着我时,说“你乖,等我处理好一切”。

我曾信以为真。

现在想来,那“处理”不过就是安顿,像处理一个行李箱。

“可你从来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

我平静道,“哪怕一句话。”

车门被他松开,我合上伞,踩下油门离开。

从后视镜里,我看见他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被雨点打湿。

我没有回头。

等红灯时,我打开那封早上准备好的律师函。

原本打算亲手交给他的,现在,我决定邮寄。

不过我会加上一句话:谢谢你,教会我认清自己在一段关系里的位置。

第二天早上,我在律所大厅碰见许婉仪。

她正站在前台签文件,身边站着沈以川。

她看见我,朝我点点头,笑容得体端方。

我走过去,与她擦肩时,她低声说:“昨天你跟他说了很多吧?”

我没吭声。

她轻轻一笑,靠近我耳边道:“无论他说了什么,他昨晚都睡在我身边。”

我顿住半秒,然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我脸上的表情终于崩掉。

我忽然意识到,那封律师函,我还忘记贴邮票了。

3 未婚妻的委托第三次开庭准备会议,我穿着深灰色套装,站在会议室角落,安静得像一棵植物。

没人会注意一个实习律师的存在,尤其当她站在沈以川和许婉仪之间。

许婉仪今天没穿她惯常的职业白衬衫,而是一件柔软的浅杏色风衣,唇色淡,像是特意放弃了压迫感。

沈以川站在她身边,两人看起来默契十足,像是从一张海报上走下来的模范情侣。

她偶尔转头看他,他回以一个眼神。

没有多余动作,却精准得像配合过无数次。

会议
中途,项目方突然提出修改条款,理由是“林律师提供的备选处理方案具有可行性,建议纳入考虑”。

我没动,眼神从他们的掌心擦过,然后盯着桌面上的文件一字一句地回应,“调整方案涉及对原合同的局部拆解,一旦生效,部分条款将不可逆转,请确认风险。”

<许婉仪转头看我,眼神意味难辨,“你的意思是,我需要重新考虑风险结构?”

我轻轻点头,“这是我的专业判断。”

她没说话,下一秒却将视线落在沈以川身上。

他没有表态,只是合上笔,淡淡说,“照林夏的建议改。”

空气沉了两秒,宋主任打圆场,“林夏这个思路不错。”

我低头收起笔记本,神情如常,心却在乱跳。

这不是胜利,只是一次被容忍的插话。

会议结束后,我被叫去楼下复印材料,助理律师跟我一同等在机器前。

“你刚刚那下,挺解气的。”

他低声说。

我没说话。

“我说真的,能让许婉仪吃瘪的人不多。”

“我不想让她吃瘪。”

我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她以为,我只是她看不上的那个‘替身’。”

他说不出话了。

我低头换纸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以川发来一条微信:有空见一面吗?

十分钟。

我没回。

回到办公室,正准备锁门下班,手机又响了一下。

这次是他打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林夏。”

他声音有些低,“我在楼下。”

我站着没动,“你不是刚送她走?”

他没接话。

我缓缓道,“你又想说什么?

解释?

安慰?

还是让我继续做那个安静的第三者?”

他在那边沉默了几秒。

“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从头到尾,我从没想伤害你。”

这句话让我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沈以川,最可怕的不是你伤害我,是你从不承认你伤害了我。”

“我……你明知道我在等你,知道我没有身份,知道我每次偷偷出现、偷偷离开,都要花多少力气平衡情绪。

但你还是让我留在那里。”

我吸了口气,压住情绪,“你说你没想伤害我,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他像是被戳到痛处,声音低了几分,“我以为你愿意。”

我眼眶忽然一热,喉咙发紧。

“我不是愿意,我是没得选。”

话一
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还要向他证明什么?

我已经把信封准备好了,连邮票都补贴好了,只要今天送出,我就彻底从这段关系里脱身了。

“你还在听吗?”

他问。

“听完了。”

我挂断了电话,关机,把手机丢进包里。

那天晚上,我没回出租屋,而是坐公交去了江城西郊。

有段时间,我住过他家附近的一间小旅馆,那里有间房窗户正对着他家的落地窗。

我不是去窥视,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回家。

有时候,确认他在哪里,是我唯一能握住的安全感。

可现在,我只是想坐在那里,把过去的所有细节一条条拽出来,再亲手剪断它们。

小旅馆老板娘还记得我,“又来出差?

最近天冷,夜里潮,别感冒。”

我点头,“住一晚。”

房间没变,甚至窗台上那株枯死的小绿植都还在。

我站在窗前,望向远处沈家的那栋三层别墅,灯亮着,有人在厨房走动,客厅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许婉仪。

她手里好像拿着酒杯,抬手敬了一个方向,随后身影消失。

我低下头,笑了笑。

也许我该敬她一杯,为她的胜利,为我三年青春的葬礼。

隔天一早,我按预约去见那个记者。

我们约在一个老咖啡馆,他戴着棒球帽,穿着旧牛仔衣,看起来不像一个能掀起风浪的人。

“林小姐,感谢你愿意见我。”

我点头,“我有个案子想让你写——不是现在的案子,是三年前沈家那场‘项目启动会’前后,有个地段变更操作,涉及一位未公开投资人。”

记者挑了挑眉,“你说的是——地铁七号线那块?”

我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我淡淡地笑,“我曾是他最信任的床伴,他的商业机密,比他信用卡密码更容易知道。”

记者一愣,随后笑了笑。

“你真想揭这层?”

“我不是想揭。”

我看着他,“我是想脱身。”

回到律所时,邮件提示灯在闪。

我打开,是一封匿名邮件,只有两句话:你永远都只是她的影子。

他说爱你的时候,嘴角动都没动一下。

我手一抖,鼠标滑落。

下班路上,我路过邮局,把那封信放进了投递口。

邮筒红得刺眼,像极了心脏剖开的颜色。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离开,从不是说再见,是你连等他一
句解释都不再需要。

4 微信头像的刺痛周五下午,项目庭前调解会议临时改为闭门讨论,所有参与律师必须提前交出手机。

我将手机放入会议室外的收纳盒时,看到许婉仪也正在登记。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裙,耳垂垂着水晶耳环,明亮又锋利。

她看了我一眼,笑容淡淡,像是对场外的风起云涌毫无察觉。

调解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核心条款未能谈拢,双方语气都极为谨慎,却也暗流涌动。

结束时,我收回手机,看到未接来电十九条,全是沈以川。

我没接,一条短信随即跳出。

——林夏,我们谈谈。

我在你家楼下。

我原本不想理会,可就在打开滴滴打车页面时,又收到第二条。

——我已经看到了你递交的那份案底转述备忘录,你知道这份东西会出什么事吗?

我指尖一颤。

那不是案卷资料,是我三年前私下整理的一份项目资金流向备份,当时没交上去,只是留了份U盘作为“他信得过我”的证明。

我没想过他还留着,更没想过他会发现我把它交给了记者。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但我清楚一点,他来找我,不是为了解释,而是要堵住这条线。

回到小区楼下,他果然站在那,穿着我熟悉的灰色风衣,神情疲惫却不怒。

“林夏。”

他迎上来,语气比预期温和,“你是想自毁,还是想毁我?”

我停下脚步,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

“我只是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你。”

“你知道这份资料如果被泄露,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我看着他,“可你知道我三年来损失了什么吗?”

他张口欲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继续道,“你一直在做加法,把人拉进来、压下去、摆在一边,却从不做减法。

你从没想过放我走,只是想让我‘安静地等’,等你忙完,等你方便。”

“林夏,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可你从没还我一个身份。

哪怕一句承认。”

他闭了闭眼,声音终于低了些,“我错了。”

这三个字太轻,轻得像句台词。

我看着他,眼底冷意缓缓凝结,“沈以川,如果我把你给过我的那一切,全部公布出去,你怕吗?”

他眼神一动,呼吸几不可察地变沉,“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说。

“你以为你还懂我?”

我轻笑一声,“你连我什么时候死心的都不知道。”

他一愣。

“就在你向她求婚那天。”

我望着他,心里忽然一阵空洞,那种空不是痛,是一种彻底的明白——你以为你还在博弈,其实你早就输了。

“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忽然低声说,“你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

“是吗?”

我反问,“她公开出入你的宴会,我连一次同行的机会都没有。

她能在法庭里指派我做代表律师,我却不能在私下质问你一句话。

你觉得我们‘不同’,我只觉得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游戏里的角色。”

他呼吸急促,“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静静看着他。

“我想你输一次。”

他说不出话。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资料的打印件副本,递给他。

“你放心,记者那边我已经撤稿。

我从没想真毁掉你,只是想你知道——你不是谁的神,也不是我非你不可。”

他接过文件,动作极轻。

风吹过来,他抬起头看我一眼,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慌乱。

“林夏,我不是想扔下你。”

“可你从来没捡起过我。”

我平静回应。

他嘴角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话。

我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洗完澡,刚坐下,门铃响了。

我没开门,只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许婉仪。

她站在门口,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素颜,神情平静得像来借书的邻居。

我迟疑片刻,开了门。

她看着我,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闹的。”

我点头,“那你来做什么?”

她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三年前的一场会议室合照,沈以川站在中间,而我——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整理文件。

“这张照片,我保留了三年。”

她语气很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回答。

她慢慢道,“因为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他有事瞒着我。”

我终于抬眼看她。

“你恨我吗?”

她忽然问。

我沉默了一下。

“如果你是我,你恨吗?”

她愣住。

片刻后,她转身离开,留下照片在门口。

我捡起来,盯着那张纸上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

所有人都在看镜头,只有我低着头。

我忽然意识到,在那场游戏里,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参与者,
我只是背景。

第二天,我主动向宋主任申请退出项目代理。

他皱眉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要休息一段时间,整理过去。

他说,好,你先整理,案子转给新人接手。

离开办公室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坐了三年的座位。

电脑屏幕还亮着,桌角那盆常春藤叶子微微卷起。

我将钥匙放在桌上,关了灯,拉上百叶窗,门轻轻合上。

光被挡在门外,黑暗安静如水。

我走进电梯,手机里那封邮件还没删。

它像一个伤口,提醒我曾经多么不被看见。

可这一刻我知道,再深的伤,也可以选择不继续流血。

5 江城雨夜的告别离开律所那天下午,我什么都没拿,只带了一份空白简历和一本笔记本。

江城三月,雨连着下了六天。

空气潮湿,连骨头缝都发出隐隐的酸。

我没有去任何人那里,也没有回出租屋,而是买了一张临时高铁票,去了沿海一座小城。

那里靠近我大学实习的地方,街道狭窄、节奏缓慢,没有谁认识我,也没人会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一天我睡了整整十八个小时,第二天醒来,嗓子哑到说不出话。

旅馆老板娘问我是不是感冒,我笑着摇头。

我只是太累了,累到连做梦都忘记了。

但我的梦没有停,只是在第三天的凌晨两点钟醒来时,全都扑面而来。

沈以川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封律师函,像是随时要点燃它。

他说:“林夏,我没想过你会走。”

我说:“可你一直在逼我走。”

他笑了,笑得比哭还要绝望,“那你走吧,别回头。”

我真的没回头。

可那种不回头的决绝,会在梦里一点一点把人掏空。

我洗了把脸,重新写了一份简历,发给了一家公益法律援助中心。

他们回复得很快,说需要一个能处理家暴与情感欺压案件的志愿律师。

面试时,面试官问我:“你为什么愿意从商业律师转型到情感类援助?”

我答:“因为我曾经就是受害者。”

那一瞬间,我说得很轻,却感到从肺里抽出了什么。

我不想再被定义,不想再做任何人的衍生物。

我想要一段属于自己的完整叙事。

一个月后,我成为那家援助中心正式外聘律师,开始接触那些被家庭、情感、甚至制度压垮的人。

我见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带
着新鲜的伤口和恨意走进办公室,说:“他骂我是替代品,连床上都喊错名字。”

我把她的手包扎起来,告诉她:“那不代表你不值得被好好爱。”

她笑着哭出来,说:“你是不是也经历过?”

我没回答,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

有些答案不需要说。

春末时,援助中心有一场公开分享会。

我作为案例讲述人之一站上台,分享的不是别人的事,是我自己的。

我讲到三年前那场“地铁七号线”项目调度会议,我作为会议纪要员,提前两个小时到场,却因为“没有身份”被要求在走廊等待。

讲到自己递交律师函的那一刻手在抖,但眼神却不再躲闪。

讲到沈以川,我没有贬低他,只是陈述——他从来没承认过我。

我看见台下有些人低下了头,有的攥紧了拳头,有的眼圈泛红。

我说:“我们都曾以为,只要足够爱,就能换来一个位置。

但有些人,就是不打算给你任何位置。”

我顿了顿,轻声道:“那不是你的错。”

台下有人鼓掌,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鼓掌。

我没有哭,只是微微一笑。

散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出口——许婉仪。

她穿得简单,风衣敞着,站在人群尽头,看着我,没有靠近。

我走过去,和她擦肩时,她轻声说:“你说得很好。”

我没回头,“谢谢。”

她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把那些事彻底公之于众?”

我停住脚步,想了想,“没有。”

“为什么?”

“因为比起毁掉他,我更想拯救我自己。”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你赢了。”

“没有赢家。”

我平静地说,“只是有人终于不再站在阴影里。”

她没再说话。

后来我们没有再联系。

直到有一天,我在地铁上刷到一个短视频。

沈以川,出现在一场新媒体创业论坛上。

他神情憔悴,讲话节奏比以往慢了很多。

主持人问他:“你人生中最难放下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五秒,回答:“一个选择。”

没有人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我知道。

我关掉视频,拉紧风衣,地铁刚好到站。

那天晚上回家,我打开旧邮箱,发现最上面一封未读邮件,是沈以川一个月前发来的。

只有一句话: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会在所有人面前牵起你的手,不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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