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沈以川的其他类型小说《他从未给我名字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点儿意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曾以为,爱是藏在黑夜里的光,哪怕不被看见,也足够炽热。可后来我才明白,有些光,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点亮的。——如果你也是“那个人”的替身,你还会选择爱下去吗?1半熟蛋的谎言我从不吃早饭,除了那年他第一次带我回家,凌晨五点半给我煎的那颗半熟蛋。“习惯改改,”他说,“你以后得早起,早点吃。”我那天破天荒吃了两口,觉得胃里暖得要命。现在想来,不过是他在习惯上铺了一个谎言的引线。江城春天总是雨多,车窗上一层雾气没散。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日历上那一行红字“在一起第三年纪念日”,我看了一眼,又默默关掉提醒。他不会记得的。十点钟的庭审,我七点半就到了律所。别的同事还没上班,我照常坐在办公桌前翻阅卷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避免看手机——尽管它就在我右...
《他从未给我名字全文》精彩片段
我曾以为,爱是藏在黑夜里的光,哪怕不被看见,也足够炽热。
可后来我才明白,有些光,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点亮的。
——如果你也是“那个人”的替身,你还会选择爱下去吗?
1 半熟蛋的谎言我从不吃早饭,除了那年他第一次带我回家,凌晨五点半给我煎的那颗半熟蛋。
“习惯改改,”他说,“你以后得早起,早点吃。”
我那天破天荒吃了两口,觉得胃里暖得要命。
现在想来,不过是他在习惯上铺了一个谎言的引线。
江城春天总是雨多,车窗上一层雾气没散。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日历上那一行红字“在一起第三年纪念日”,我看了一眼,又默默关掉提醒。
他不会记得的。
十点钟的庭审,我七点半就到了律所。
别的同事还没上班,我照常坐在办公桌前翻阅卷宗,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避免看手机——尽管它就在我右手边跳动个不停。
“林夏,你昨晚没回我消息。”
他终于打电话过来。
我盯着屏幕,看着上面三个字:沈以川。
我没有接,反而关了静音。
昨晚我在西餐厅坐了两个小时,从七点到九点,最后那个预订的靠窗位置被服务员收走,他还是没出现。
我付完两杯没动过的红酒账,自己走回家。
其实不算家,那间只有十三平的小出租屋连窗户都对着墙。
我们“约会”三年来,我从未真正去过他住的那栋别墅。
他总说:“家里太乱,你来了不舒服。”
我信了三年。
林夏,你到底还想自欺到什么时候?
屏幕终于安静下来,办公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林夏,宋主任找你。”
我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主任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
“这案子,你接吧。”
宋主任将一份诉讼材料丢在桌上,“当事人指定你出庭。”
我低头一看,原告方的名字刺痛了眼睛——许婉仪。
沈以川的未婚妻。
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钝器砸了一下,哑火半秒,又拼命跳动。
她为什么点名要我?
她知道什么?
还是……她知道一切?
我抬头望向宋主任,他神色淡漠,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他不会知道,案卷里的名字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林夏,我要的不是你在情绪上的不稳定。”
他说。
“明白。”
我回答,语气
平静。
但我的手指,在桌下轻微颤动。
回到座位,我深吸一口气,把案卷打开。
第一页,是一张项目土地权属纠纷的资料;第二页,是她亲笔写的委托书;第三页,是一封“项目启动背景补充说明”函件,上面沈以川的签名,遒劲清晰。
我盯着那签名,视线一阵恍惚。
三年前我也是这样看他写字的,那时他问我:“你会不会一辈子都站在我身边?”
我笑着答:“只要你不要推开我。”
后来呢?
后来他就真的一寸寸推开了我。
一阵微信提示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许婉仪:林小姐,久仰大名。
接下来的庭审,还请手下留情。
我愣了一下,看了她的微信头像,是张穿着白纱礼服的照片,背景恰巧是沈以川那栋别墅的花园。
我在那里喝过他煮的咖啡,种过他亲手为我买来的茉莉花。
她现在,穿着婚纱站在花丛里。
窗外忽然起风了,办公室的百叶窗被吹得沙沙作响。
我将手机反扣在桌上,拿起那封迟迟没送出去的律师函,平整地放入档案袋中。
今天下班前,我会把它亲手交给他。
无论他有没有空,无论他接不接收。
哪怕只是以法律的方式,终结这段卑微的关系,我也要让他知道——林夏,不再是他手里的备用选项了。
2 庭审前的沉默我踩着高跟鞋走进会议室那一刻,手心已经出了薄汗。
桌对面,许婉仪正翻着一份文件,白色衬衫袖口精致剪裁,一如我在新闻图里见过的她——干练、优雅、无懈可击。
她的睫毛很长,眼神却极淡,好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职场对手。
“林律师。”
她微微颔首,眼里带着审视,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我没有回应寒暄,只是将委托协议摊开,“关于地块合同纠纷这部分,甲方提供的证据有瑕疵,我需要重新核实。”
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缓缓将文件往我那边推了推,露出一份全新的资料。
“这是补充材料,我昨天凌晨两点催人准备的,不知道够不够专业。”
我接过文件,不露声色地扫了一眼,但余光却清楚地捕捉到她修长的手指故意在桌上轻敲三下。
那是沈以川的习惯。
我记得每次他在谈判前思考,都会习惯性地用食指轻敲三下桌面。
没
错,节奏就是那样。
他把自己的习惯,带给了她。
我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和我之间的距离,比我想象的还要远。
“你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
她轻声问道,仿佛担心我,也仿佛……讽刺。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职业习惯。
提案前一晚总会彻夜。”
“可你不是这个案子的甲方。”
她微笑,“你只是中间人。”
我不动声色地收起文件,“从证据维度来说,律师永远为事实负责。”
她眼神一凝。
“那就好,”她说着起身,带着优雅的动作提起包,“还有半小时,以川会来接我,我们顺便看下这个项目。”
我的指尖下意识收紧。
她说得轻巧,像在说“我今天路过你曾经的梦”。
我没让自己再看她,头也不回地把文件整齐收进皮夹。
手背贴到桌角冰冷的一瞬,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必须赢下这场案子,不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沈以川,而是为了让我自己,从这段关系中彻底脱身。
下午开会时,宋主任特意交代,“林夏,这案子关系到我们律所和许氏长期合作,别出乱子。”
“明白。”
他盯着我半晌,语气转柔,“你是我亲自带的,不管发生什么,专业上你不能崩。”
我点头离开。
走出会议室,我拐进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眼睛却不小心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憔悴、灰白、没有情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一句话:没有身份的人,就连崩溃的资格都要预约。
下班后,天已经暗下来。
江城的晚风有点冷,我打着伞走到地下车库,刚打开车门,就听见身后熟悉的嗓音。
“林夏。”
我没回头。
“林夏。”
他重复了一遍。
我终于转身,雨点顺着伞沿滴在他肩头。
他穿着黑色风衣,神情一如往常,不带愧疚,也不带多余的解释。
“你看见婉仪了。”
我不说话。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她有时候话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你现在站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他怔住。
“是客户家属?
还是……”我顿了顿,“曾经的床伴?”
他抿唇,低声道,“别这样。”
“我就是这样。”
我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法庭上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
情,我会做一名标准律师。”
“林夏。”
“你以为我没底线,才一直拖着我?
还是你太有底线,把所有伤人的话都交给别人说?”
他眉头拧紧,像在思考是否该解释。
“其实我也搞不懂了,”我语气很轻,“你到底是心虚,还是根本不在意。”
空气陷入沉默。
车库灯光昏黄,他站在我面前,一副“想靠近却不知道怎么靠近”的模样。
我却只想逃离。
“走吧。”
我说。
他却没有动。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的一瞬,他忽然挡住车门,用几乎哑掉的声音说:“我……对你,从来不是假。”
我盯着他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晚他搂着我时,说“你乖,等我处理好一切”。
我曾信以为真。
现在想来,那“处理”不过就是安顿,像处理一个行李箱。
“可你从来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
我平静道,“哪怕一句话。”
车门被他松开,我合上伞,踩下油门离开。
从后视镜里,我看见他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被雨点打湿。
我没有回头。
等红灯时,我打开那封早上准备好的律师函。
原本打算亲手交给他的,现在,我决定邮寄。
不过我会加上一句话:谢谢你,教会我认清自己在一段关系里的位置。
第二天早上,我在律所大厅碰见许婉仪。
她正站在前台签文件,身边站着沈以川。
她看见我,朝我点点头,笑容得体端方。
我走过去,与她擦肩时,她低声说:“昨天你跟他说了很多吧?”
我没吭声。
她轻轻一笑,靠近我耳边道:“无论他说了什么,他昨晚都睡在我身边。”
我顿住半秒,然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我脸上的表情终于崩掉。
我忽然意识到,那封律师函,我还忘记贴邮票了。
3 未婚妻的委托第三次开庭准备会议,我穿着深灰色套装,站在会议室角落,安静得像一棵植物。
没人会注意一个实习律师的存在,尤其当她站在沈以川和许婉仪之间。
许婉仪今天没穿她惯常的职业白衬衫,而是一件柔软的浅杏色风衣,唇色淡,像是特意放弃了压迫感。
沈以川站在她身边,两人看起来默契十足,像是从一张海报上走下来的模范情侣。
她偶尔转头看他,他回以一个眼神。
没有多余动作,却精准得像配合过无数次。
会议
中途,项目方突然提出修改条款,理由是“林律师提供的备选处理方案具有可行性,建议纳入考虑”。
我没动,眼神从他们的掌心擦过,然后盯着桌面上的文件一字一句地回应,“调整方案涉及对原合同的局部拆解,一旦生效,部分条款将不可逆转,请确认风险。”
<许婉仪转头看我,眼神意味难辨,“你的意思是,我需要重新考虑风险结构?”
我轻轻点头,“这是我的专业判断。”
她没说话,下一秒却将视线落在沈以川身上。
他没有表态,只是合上笔,淡淡说,“照林夏的建议改。”
空气沉了两秒,宋主任打圆场,“林夏这个思路不错。”
我低头收起笔记本,神情如常,心却在乱跳。
这不是胜利,只是一次被容忍的插话。
会议结束后,我被叫去楼下复印材料,助理律师跟我一同等在机器前。
“你刚刚那下,挺解气的。”
他低声说。
我没说话。
“我说真的,能让许婉仪吃瘪的人不多。”
“我不想让她吃瘪。”
我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她以为,我只是她看不上的那个‘替身’。”
他说不出话了。
我低头换纸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以川发来一条微信:有空见一面吗?
十分钟。
我没回。
回到办公室,正准备锁门下班,手机又响了一下。
这次是他打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林夏。”
他声音有些低,“我在楼下。”
我站着没动,“你不是刚送她走?”
他没接话。
我缓缓道,“你又想说什么?
解释?
安慰?
还是让我继续做那个安静的第三者?”
他在那边沉默了几秒。
“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从头到尾,我从没想伤害你。”
这句话让我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沈以川,最可怕的不是你伤害我,是你从不承认你伤害了我。”
“我……你明知道我在等你,知道我没有身份,知道我每次偷偷出现、偷偷离开,都要花多少力气平衡情绪。
但你还是让我留在那里。”
我吸了口气,压住情绪,“你说你没想伤害我,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他像是被戳到痛处,声音低了几分,“我以为你愿意。”
我眼眶忽然一热,喉咙发紧。
“我不是愿意,我是没得选。”
话一
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还要向他证明什么?
我已经把信封准备好了,连邮票都补贴好了,只要今天送出,我就彻底从这段关系里脱身了。
“你还在听吗?”
他问。
“听完了。”
我挂断了电话,关机,把手机丢进包里。
那天晚上,我没回出租屋,而是坐公交去了江城西郊。
有段时间,我住过他家附近的一间小旅馆,那里有间房窗户正对着他家的落地窗。
我不是去窥视,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回家。
有时候,确认他在哪里,是我唯一能握住的安全感。
可现在,我只是想坐在那里,把过去的所有细节一条条拽出来,再亲手剪断它们。
小旅馆老板娘还记得我,“又来出差?
最近天冷,夜里潮,别感冒。”
我点头,“住一晚。”
房间没变,甚至窗台上那株枯死的小绿植都还在。
我站在窗前,望向远处沈家的那栋三层别墅,灯亮着,有人在厨房走动,客厅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许婉仪。
她手里好像拿着酒杯,抬手敬了一个方向,随后身影消失。
我低下头,笑了笑。
也许我该敬她一杯,为她的胜利,为我三年青春的葬礼。
隔天一早,我按预约去见那个记者。
我们约在一个老咖啡馆,他戴着棒球帽,穿着旧牛仔衣,看起来不像一个能掀起风浪的人。
“林小姐,感谢你愿意见我。”
我点头,“我有个案子想让你写——不是现在的案子,是三年前沈家那场‘项目启动会’前后,有个地段变更操作,涉及一位未公开投资人。”
记者挑了挑眉,“你说的是——地铁七号线那块?”
我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我淡淡地笑,“我曾是他最信任的床伴,他的商业机密,比他信用卡密码更容易知道。”
记者一愣,随后笑了笑。
“你真想揭这层?”
“我不是想揭。”
我看着他,“我是想脱身。”
回到律所时,邮件提示灯在闪。
我打开,是一封匿名邮件,只有两句话:你永远都只是她的影子。
他说爱你的时候,嘴角动都没动一下。
我手一抖,鼠标滑落。
下班路上,我路过邮局,把那封信放进了投递口。
邮筒红得刺眼,像极了心脏剖开的颜色。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离开,从不是说再见,是你连等他一
句解释都不再需要。
4 微信头像的刺痛周五下午,项目庭前调解会议临时改为闭门讨论,所有参与律师必须提前交出手机。
我将手机放入会议室外的收纳盒时,看到许婉仪也正在登记。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裙,耳垂垂着水晶耳环,明亮又锋利。
她看了我一眼,笑容淡淡,像是对场外的风起云涌毫无察觉。
调解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核心条款未能谈拢,双方语气都极为谨慎,却也暗流涌动。
结束时,我收回手机,看到未接来电十九条,全是沈以川。
我没接,一条短信随即跳出。
——林夏,我们谈谈。
我在你家楼下。
我原本不想理会,可就在打开滴滴打车页面时,又收到第二条。
——我已经看到了你递交的那份案底转述备忘录,你知道这份东西会出什么事吗?
我指尖一颤。
那不是案卷资料,是我三年前私下整理的一份项目资金流向备份,当时没交上去,只是留了份U盘作为“他信得过我”的证明。
我没想过他还留着,更没想过他会发现我把它交给了记者。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但我清楚一点,他来找我,不是为了解释,而是要堵住这条线。
回到小区楼下,他果然站在那,穿着我熟悉的灰色风衣,神情疲惫却不怒。
“林夏。”
他迎上来,语气比预期温和,“你是想自毁,还是想毁我?”
我停下脚步,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
“我只是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你。”
“你知道这份资料如果被泄露,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我看着他,“可你知道我三年来损失了什么吗?”
他张口欲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继续道,“你一直在做加法,把人拉进来、压下去、摆在一边,却从不做减法。
你从没想过放我走,只是想让我‘安静地等’,等你忙完,等你方便。”
“林夏,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可你从没还我一个身份。
哪怕一句承认。”
他闭了闭眼,声音终于低了些,“我错了。”
这三个字太轻,轻得像句台词。
我看着他,眼底冷意缓缓凝结,“沈以川,如果我把你给过我的那一切,全部公布出去,你怕吗?”
他眼神一动,呼吸几不可察地变沉,“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
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说。
“你以为你还懂我?”
我轻笑一声,“你连我什么时候死心的都不知道。”
他一愣。
“就在你向她求婚那天。”
我望着他,心里忽然一阵空洞,那种空不是痛,是一种彻底的明白——你以为你还在博弈,其实你早就输了。
“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忽然低声说,“你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
“是吗?”
我反问,“她公开出入你的宴会,我连一次同行的机会都没有。
她能在法庭里指派我做代表律师,我却不能在私下质问你一句话。
你觉得我们‘不同’,我只觉得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游戏里的角色。”
他呼吸急促,“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静静看着他。
“我想你输一次。”
他说不出话。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资料的打印件副本,递给他。
“你放心,记者那边我已经撤稿。
我从没想真毁掉你,只是想你知道——你不是谁的神,也不是我非你不可。”
他接过文件,动作极轻。
风吹过来,他抬起头看我一眼,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慌乱。
“林夏,我不是想扔下你。”
“可你从来没捡起过我。”
我平静回应。
他嘴角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话。
我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洗完澡,刚坐下,门铃响了。
我没开门,只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许婉仪。
她站在门口,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素颜,神情平静得像来借书的邻居。
我迟疑片刻,开了门。
她看着我,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闹的。”
我点头,“那你来做什么?”
她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三年前的一场会议室合照,沈以川站在中间,而我——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整理文件。
“这张照片,我保留了三年。”
她语气很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回答。
她慢慢道,“因为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他有事瞒着我。”
我终于抬眼看她。
“你恨我吗?”
她忽然问。
我沉默了一下。
“如果你是我,你恨吗?”
她愣住。
片刻后,她转身离开,留下照片在门口。
我捡起来,盯着那张纸上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
所有人都在看镜头,只有我低着头。
我忽然意识到,在那场游戏里,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参与者,
我只是背景。
第二天,我主动向宋主任申请退出项目代理。
他皱眉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要休息一段时间,整理过去。
他说,好,你先整理,案子转给新人接手。
离开办公室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坐了三年的座位。
电脑屏幕还亮着,桌角那盆常春藤叶子微微卷起。
我将钥匙放在桌上,关了灯,拉上百叶窗,门轻轻合上。
光被挡在门外,黑暗安静如水。
我走进电梯,手机里那封邮件还没删。
它像一个伤口,提醒我曾经多么不被看见。
可这一刻我知道,再深的伤,也可以选择不继续流血。
5 江城雨夜的告别离开律所那天下午,我什么都没拿,只带了一份空白简历和一本笔记本。
江城三月,雨连着下了六天。
空气潮湿,连骨头缝都发出隐隐的酸。
我没有去任何人那里,也没有回出租屋,而是买了一张临时高铁票,去了沿海一座小城。
那里靠近我大学实习的地方,街道狭窄、节奏缓慢,没有谁认识我,也没人会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第一天我睡了整整十八个小时,第二天醒来,嗓子哑到说不出话。
旅馆老板娘问我是不是感冒,我笑着摇头。
我只是太累了,累到连做梦都忘记了。
但我的梦没有停,只是在第三天的凌晨两点钟醒来时,全都扑面而来。
沈以川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封律师函,像是随时要点燃它。
他说:“林夏,我没想过你会走。”
我说:“可你一直在逼我走。”
他笑了,笑得比哭还要绝望,“那你走吧,别回头。”
我真的没回头。
可那种不回头的决绝,会在梦里一点一点把人掏空。
我洗了把脸,重新写了一份简历,发给了一家公益法律援助中心。
他们回复得很快,说需要一个能处理家暴与情感欺压案件的志愿律师。
面试时,面试官问我:“你为什么愿意从商业律师转型到情感类援助?”
我答:“因为我曾经就是受害者。”
那一瞬间,我说得很轻,却感到从肺里抽出了什么。
我不想再被定义,不想再做任何人的衍生物。
我想要一段属于自己的完整叙事。
一个月后,我成为那家援助中心正式外聘律师,开始接触那些被家庭、情感、甚至制度压垮的人。
我见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带
着新鲜的伤口和恨意走进办公室,说:“他骂我是替代品,连床上都喊错名字。”
我把她的手包扎起来,告诉她:“那不代表你不值得被好好爱。”
她笑着哭出来,说:“你是不是也经历过?”
我没回答,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
有些答案不需要说。
春末时,援助中心有一场公开分享会。
我作为案例讲述人之一站上台,分享的不是别人的事,是我自己的。
我讲到三年前那场“地铁七号线”项目调度会议,我作为会议纪要员,提前两个小时到场,却因为“没有身份”被要求在走廊等待。
讲到自己递交律师函的那一刻手在抖,但眼神却不再躲闪。
讲到沈以川,我没有贬低他,只是陈述——他从来没承认过我。
我看见台下有些人低下了头,有的攥紧了拳头,有的眼圈泛红。
我说:“我们都曾以为,只要足够爱,就能换来一个位置。
但有些人,就是不打算给你任何位置。”
我顿了顿,轻声道:“那不是你的错。”
台下有人鼓掌,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鼓掌。
我没有哭,只是微微一笑。
散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出口——许婉仪。
她穿得简单,风衣敞着,站在人群尽头,看着我,没有靠近。
我走过去,和她擦肩时,她轻声说:“你说得很好。”
我没回头,“谢谢。”
她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把那些事彻底公之于众?”
我停住脚步,想了想,“没有。”
“为什么?”
“因为比起毁掉他,我更想拯救我自己。”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你赢了。”
“没有赢家。”
我平静地说,“只是有人终于不再站在阴影里。”
她没再说话。
后来我们没有再联系。
直到有一天,我在地铁上刷到一个短视频。
沈以川,出现在一场新媒体创业论坛上。
他神情憔悴,讲话节奏比以往慢了很多。
主持人问他:“你人生中最难放下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五秒,回答:“一个选择。”
没有人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我知道。
我关掉视频,拉紧风衣,地铁刚好到站。
那天晚上回家,我打开旧邮箱,发现最上面一封未读邮件,是沈以川一个月前发来的。
只有一句话: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会在所有人面前牵起你的手,不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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